突然，身后傳來一陣喧鬧聲，小毛頭回頭看去，只見一婦人攙扶著帶著面紗又哭又鬧的姑娘。

這一大早真是熱鬧，一出接著一出的。

小毛頭本沒放在心上，誰知這一婦人說道，“別哭，娘今天一定要在玉靈坊好好鬧一鬧，讓街坊鄰居都看看她們做的好事！”

小毛頭耳朵里敏銳的捕捉到“玉靈坊”這三個字，再看母女倆這架勢，肯定要鬧得玉靈坊不得安寧。

想著，小毛頭轉身向玉靈坊奔去。

玉靈坊這邊，方凝真忙著給春蟬推薦不同香味的胭脂。

沈瑾煙則無聊數著門口擺攤小販來了多少客人。

數著數著，一個人影猛地沖了過來，沈瑾煙一個激靈，拉住就要跑進屋的小男孩。

“跑那么快做什么呢？”

看見許久未見的人，小毛頭這次不但沒有像往常一樣高興的圍著她要稀奇玩意兒，而是一臉急切的拉著沈瑾煙朝街尾看去，“有人要來玉靈坊鬧事，就在后面！”

“鬧事？我看能鬧出什么花來！”

沈瑾煙眼睛一瞇，嘴角一撇，把小毛頭推進了屋，自己則懶洋洋的靠在門框上。

她倒要看看來的是什么牛鬼蛇神！

“逸凡你怎么現在才回來？我讓你送的東西你送過去了嗎？”

聽見門口動靜，方凝真忙里偷閑開口問道。

只是還沒等方逸凡回答，門外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差點把她送去見佛祖。

屋內幾人皆好奇地往外探出頭來。

門口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多看熱鬧的，有些是純看熱鬧，有些則是來看笑話的。

一婦人叉著腰站在玉靈坊門口，身邊跟著一位怯怯諾諾戴著面紗的姑娘。

“你們老板呢？讓她出來！”

“您要是有事就里面請，咱們坐下來好好協商，免得傷了和氣。”

面對婦人的怒意，沈瑾煙站直身子從容不迫地提議道。

“協商？這事沒得商量！老板呢？怎么不出來！平日里昧著良心的賺錢，等出事了一個屁都不帶放的？”

滿口粗俗語！

方凝真沉著臉走了出來，按住沈瑾煙蠢蠢的欲動手，“玉靈坊做生意一向講誠信，何來昧著良心賺錢？大娘你說話要有證據，莫要信口雌黃！”

“你要證據是吧，那我就讓你看看證據?！?

婦人掀開姑娘的面紗。

圍觀群眾一聲驚呼。

一張長滿小紅疹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我閨女就是用了玉靈坊的胭脂才變成這樣的！方老板你說怎么辦吧！姑娘家最在意的就是這張臉，現在我閨女臉變成了這樣，以后可要怎么嫁人呦！”

大娘聲淚俱下，癱坐在地上。

姑娘則用寬大的袖子遮住滿是紅疹的臉龐，小聲哭泣著。

“這事我會查清楚，如果真是我們的胭脂出了問題，該有的賠償一個子兒都不會少。”

方凝真想要走進看看那姑娘臉上的傷，卻被大娘強勢擋下。

“查清楚什么！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嘛，就是你們家賣的胭脂有問題，我家姑娘的臉才成了這個樣子！

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

圍觀眾人紛紛起哄，也不知有多少幸災樂禍之人混在其中。

外面一團糟，屋內更是一團糟。

春蟬拿出手帕用力擦著臉上的胭脂，一邊催促著小毛頭給她拿些水過來。

看著鏡子里暫時完好無損的臉，春蟬懸起來的心久久不曾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