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恩蓋爾說了很多，也他什么都沒有說。

“那我換一個問題好了。”我說：“在海爾根的時候，我想對奧杜因使用龍魂撕裂……”

“但是沒有作用是嗎。”艾恩蓋爾接過話茬，“我們在山上聽見了你的吼聲。非常強大，不遜色于任何龍族。一個凡人即便苦修一生，也不及你吐目的十分之一。你必須了解，吼聲的力量不在于一字一形，而來源于你對它們的理解。許多大師要冥想數年，才能夠掌握一個字段。”

“你是說……我不理解龍魂撕裂？”

“Joor Zah Frul”他念出這三個字符，“凡人、有限、臨時。這三個詞匯不存在于龍語之中，因為龍是時間的化身，限制或終點對他們來講是不存在的。而這個吼聲強迫龍去感受凡人的痛苦，震撼他們的靈魂。比起其他的吼聲，更加需要……知識。”

“你能教我嗎？”

“恐怕我無能為力，這個吼聲蘊含的憤怒和憎恨是我不理解，也不愿去理解的。”

我早就知道，還是得讓我按劇本來。

“如果想知道更多關于龍魂撕裂的知識，應該登上世界之喉，聽一聽年長者的意見。”艾恩蓋爾伸手為我指道：“帕圖納克斯一直在山頂獨居，他經歷過漫長的時間，積累了許多的智慧。最重要的是，他希望與你見面。”

“你說帕圖納克斯希望和我見面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是誰。知道我要來？”

“也許吧，也許。”

一條向高峰前進的階梯直沖山上，在烈日下依然籠罩在一團迷霧之中看不見盡頭。

“就這樣？”我產生了一些疑問，“不給我一些測試，一些任務？”

“你在期待什么呢？”

“一些技能上的教導，或者關于龍裔稱號的測試？”

“我們的工作是引導龍裔學會使用自己的力量，但是我看不出教導一位已經是吼聲大師的人有什么意義。”艾恩蓋爾露出贊許的表情，“至于另一個問題，在時機正確的時候，我們會按照傳統授予你伊斯米爾的稱號。”

他總是不給我一個肯定決絕的答案，看來只好上山找帕圖納克斯了。已經爬了那么高，不在乎多爬一些。

我回到修道院里面，相比陽光明媚的室外有些昏暗。翠絲和佛羅倫提坐在會客廳的椅子上接受款待，灰胡子端上了帶有香辛料的土豆泥，風干的山羊肉還有面包。

“土豆泥真是太棒了，特別是配上一些蜜酒。”佛羅倫提剛剛開了他帶上的最后一瓶黑棘蜜酒，“你們也該嘗嘗。”

博瑞大師只是坐在一旁禮貌的微笑。

會客廳有一個大圓環桌，中間點著火堆，十八張石頭做的椅子圍繞著它。大概和神符記載的吼聲之道18位創始人有關系。

翠絲走來走去，嘗試把這些畫進自己的書里作為插圖之類的。我瞅了一眼，畫的一點也不賴，甚至比原物更加的有歷史氣息。

“畫得不錯。”

“不，一點也不好。”她反駁說：“我光專注在比例結構的線條上了，整幅圖沒有如何光影感，需要更多的后期加工。”

“那……加油。”我愛莫能助，“順便一提，一會我要攀登世界之喉，去見隱居的帕圖納克斯大師，你們倆來嗎？”

“什么！”翠絲合上書，收起鉛筆，迅速檢查了一邊身上帶著的東西，“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我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佛羅倫提，只見他拎起酒瓶子說道。

“我也準備好了。”

目測路程并不遠，不出兩個小時我們就會回來，所以大部分行裝都留在了修道院里。

不一會我們來到那團迷霧面前，它像是一團云彩，越往上越濃厚。以至于整個山頂都被包裹，完全看不見上面的景色，只有透過陽光才能看見模糊的輪廓。

佛羅倫提伸手準備探進霧里。

“別！”

結果他的手比我的嘴要快，不過他猛地從中抽出來，像是碰到爐火一樣。

“哇！”他大叫著，整個手被包裹了一層薄霜。

“你沒事吧？”翠絲問。

“我覺得沒什么事。”佛羅倫提道：“只是有點涼。”

“你確定不是喝醉沒有知覺了嗎？”我吐槽道。

“真有意思，嘲諷夠了我們就下山等霧散吧。”佛羅倫提把手上的冰清理干凈，雖然有點凍得發紫，但是沒有大礙。

“我不認為霧會散。”翠絲說：“紫衫鎮的人說山頂常年被奇怪的云籠罩。”

“這個問題交給我就行了。”我把他們向后攔了攔，“Lok！Vah！Koor！”

吼聲掀起一陣氣流，把濃密的冰霧擊出一個空洞，隨后整片大霧像是碰見水的棉花糖一樣突然消失了。

道路變得通暢，也變得簡陋。石階地標不在出現，一座跨越裂隙的木質吊橋簡直是文物級別的設施，再往后就完全沒有道路的痕跡了。沒有旅行者、朝圣者、甚至沒有多少灰胡子來過這里。

體面的爬樓梯，逐漸變成了四腳著地的陡峭攀爬。這里足夠陡峭，足夠開闊，能夠看見天際一大半的領土。整個白漫平原像是棋盤平鋪在地上，郁郁蔥蔥的佛克瑞斯密林看起來毛茸茸的，最遠處的哈芬加爾山脈大概因為大氣的緣故看起來是朦朧的藍色，北方蒼原的冰雪和白漫苔原的邊界清晰可見。最南邊的山上有一處隘口，隱約可以看見帝國的要塞把守在那里，也許有一天可以穿過那里，去塞瑞迪爾看看。

“真是瘋了，為什么會有人想住在這種地方？”翠絲一邊吃力的攀爬，一邊在急促的喘息中偷閑說話。

“我猜那些玩吼聲之道的人都不太正常。”佛羅倫提說道。

“確實沒有人想住在這，帕圖納克斯是條龍。”

突然我身后攀登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不用轉頭我也能猜出他們驚訝的臉。

“放松。”我安慰道：“我向你們保證，他不會咬人的。”

有驚無險，我們來到了一個地勢平緩的位置，一面殘破的龍語墻矗立在那。

我走近，擦拭掉上面的塵埃和冰雪。憑著不知何處來的龍語知識，勉強閱讀了雕刻的文字：此墻是為紀念年幼的國王賈夫納，他被巨龍羅德諾斯活活燒死。

天空傳來振翅的響聲，一團陰影越來越大。一頭金色的巨龍，轟然降落在龍語墻上。

“Drem Yol Lok，你好。Wunduniik，或者應該叫你Dovahki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