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俯沖過地面，強風壓倒了一片灌木。像是做特技的戰斗機一樣，調整回姿勢又飛上了高空。

他在空中展開翅膀，雙翼遮蔽了太陽，對著所有白漫居民宣告龍族的回歸。

“諸神啊。”守衛驚慌失措，“我們該怎么辦？”

那個被叫做扎瑪爾古的虎人護衛把他的氣憤化作了戰意，他拔出腰間的劍。“如果殺的死它，我們活；如果殺不死它，我們死。”他說。

“他們當然能被殺死。”佛羅倫提輕描淡寫的說：“我們這位史蒂夫不僅可以殺死龍，還能把他們吸干。”

“什么意思？”守衛問。

“字面意思。”

巨龍以極快的速度沖向我們，微微張開的嘴，醞釀著肉眼可見的烈焰。

“別傻站著了，快跑！”我沖他們喊，龍族的吐息可不是開玩笑的。

龍一邊吐著龍息，一邊沖過地面，留下一道燃燒的小徑。眼看翠絲躲不過這道烈焰，千鈞一發之間我把她撲倒了。

確實千鈞一發，我感覺我的鞋底都被燒焦了。

回過神來，我發現我們的鼻尖兒都快碰在一起了。她有一雙清澈的棕色眼睛，充滿著好奇和求知欲，似是想要把世界的一切都要看盡。

我和她在地上對視了兩秒鐘，同時發覺有些不妥，馬上站了起來。我想對她說些什么，可是情況不允許。

有一輛拉貨的馬車已經燃燒了起來，里面的貨物想必已經無力回天了。

那個大塊頭虎人十分惱怒，“如果它一直在天上飛，怎么才能殺死它？”

其他的人逃往哨塔，祈禱這些石頭能夠保護他們。塔頂上一名失去戰友的守衛不停的向巨龍射箭，并沒有能夠命中這個高速移動的殺手。巨龍被他激怒，他沉重于身軀將落在哨塔上。一伸脖子，像是猛禽一樣，一口將那個守衛吞掉。

最后巨龍仰天長嘯，慶祝自己能夠再一次飛翔在這片藍天上，慶祝自己能夠再一次暴虐的殺人。

他再次起飛，躍上空中，利爪猛蹬石墻，半邊哨塔應聲倒塌。逃進塔里的人，因為這響動又一窩蜂的從里面沖出來，一時間亂作一團。

龍在空中積蓄著力量，收起翅膀用驚人的速度俯沖了下來。這一次他勢在必得，下方的人群就是待宰的羔羊。

我沖向了他們之間，擋在了巨龍面前。

Fus Ro Dah！

我害怕龍魂撕裂依然不起作用，轉而使用了大巧不公的吐目。

事實證明這是可靠的選擇，被直接命中的巨龍從天上栽了下來，在地上滑行了好遠，停在了我們面前不遠處。巨大的身軀讓大地都為之顫抖，在苔原上劃出一條長長的裂痕。

“你嗓門挺大的。”虎人護衛這么說，我認為這是在夸獎我。“你們還在等什么？快上去殺了它。”他轉頭對后面的守衛說完就朝龍沖了過去。

守衛們愣了一下，八成是在想絕不能讓虎人看扁了。

我也不甘示弱的緊隨其后。

十余號人隨即響應了扎瑪爾古的呼吁，戰吼著沖了上去。這情形像極了某個影片里，古代的人類去獵殺猛犸象的場景。

但是龍不是移動的肉排，用長矛就可以制服得了。

“嗨！衛兵！”我對他們喊道：“分散一點，小心他嘴里的烈焰。”

沒有人反駁我，我剛剛的吼聲一定讓他們心服口服了。

扎瑪爾古指揮道：“攻擊他的翅膀！”

出人意料的，這些頑固的諾德人居然服從了他的命令。他們趁著龍還沒有站起來，集中攻擊他的翅膀。薄如蟬翼的翼膜就像它看起來一樣脆弱，這一幕又讓我想起了怪物虐人。

龍一振翅，打飛了好些個守衛。我揮劍向他砍去，效果并不顯著。即便是低等級的龍，他們的表皮也不是尋常刀槍可以刺穿的。扎瑪爾古憑借著虎人獨特的輕敏，跳到了龍的頭上，鋒利的爪子劃破了眼瞼，刺瞎了他的眼睛。

巨龍吃痛把扎瑪爾古甩了下去，之后掙扎的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此時作為一位老獵人，我害怕他對我開一次龍車。

不過這畢竟不是怪物虐人，龍站穩了身子，因為目不視物，盲目的向周圍釋放他的吐息。

我施展了一個結界術，擋住了一發龍息，它的威力比起奧杜因可差遠了。

周圍人不敢近他的身，于是改用弓箭射擊，密密麻麻的箭矢總有幾發能命中傷口，射進鱗片的縫隙里。

見狀，我雙手搓起了原版游戲里傷害不俗的大師級魔法，閃電風暴。

桀驁不馴的閃電從我雙手之中射出，發出極亮的光芒，讓太陽也黯然失色。

“都瓦克因，不！”剎那間這條龍說出了他的遺言。

這有點超乎我的想象，但是又是合理的。憑什么在游戲里法師就只是弟弟，明明魔法設定上那么強，結果后期打小怪都得慢慢磨。作為一個魔法大師，我秒一條殘血龍是很合理，也很符合邏輯的。

“它死了嗎？”驚魂未定的守衛上前戳了戳毫無生氣的尸體。

忽然龍的尸體燃燒了起來，化作了一道道的光芒沖進我的身體。這些光芒在我身邊繞了幾圈，鉆進我的皮膚里面。

我吸收了這條龍的靈魂，但是我的身體什么也沒感覺到，這十分怪異。我努力的去察覺自己的身體有什么變化，可能得到的唯一結論就是，龍魂聞起來有點臭臭的，說不定有什么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功效呢？

龍的尸體燃燒殆盡，只剩下一堆骨架。

“你……你是龍裔對不對。”一名守衛驚訝道：“你可以發出吐目，還能能吸收龍的靈魂。就像是傳說中的泰伯·賽普丁，還有武夫哈斯！”

“我沒聽說泰伯·賽普丁殺過龍……”

“因為那個時候已經沒有龍給他殺了，你個蠢貨。”

我保持低調的計劃到此為止了，剛剛那場戰斗估計全白漫領都看見了。至少我又知道了一個更關鍵的信息，這個世界是動態的，它不會因為我沒有接任務就永遠不會出現龍。一場戰爭不會因為我沒有選擇站隊，就永遠按兵不動。我能預感到這個世界的劇情，會逐漸向我無法控制的方向展開。

“drem yol lok dovahkiin（你好龍裔）”

“什么？”我轉身，發現翠絲正在和我說話。

“你是龍裔，不是嗎？”

“是啊。”我回答的又快又簡潔，生怕多說一句錯話。

“對不起，我以為龍裔會說龍語。”她天真的笑道，“我想應該好好謝謝你，如果你不在這天知道會發生什么。不過……”她苦笑了一下，“也許我也應該謝謝那條龍，如果它不出現天知道會發生什么……”

說話間從天上傳來雷鳴一般的吼聲：

都！瓦！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