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未若柳絮因風起
- 德云物語
- 兇手閏土
- 2465字
- 2020-03-21 02:45:23
張云雷徹夜未眠。那大太監的意思便也是皇上的意思,他豈會不懂。
皇上定是早已懷疑孟鶴堂,但由于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要他來查清楚。
張云雷知道,此事肯定與孟鶴堂沒有關系,所以他得盡快查清楚。一個月內如果找不出來,孟鶴堂便難辭其咎。
今日書院沒有課,張云雷決定去一趟將軍府。
“二爺。”見張云雷步履匆匆的來了,張九齡王九龍站起身來。
張云雷左右看了一眼:“孟鶴堂呢?”
“將軍他今天沒來將軍府,您找他有什么事嗎?”張九齡見張云雷凝重的表情,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見孟鶴堂不在,張云雷也沒再逗留,叮囑兩人看好將軍府,便離開了。
不在書院,不在將軍府,那就只能是在孟府。
“二爺。”門口小廝見是張云雷,恭恭敬敬的把大門打開,將他請了進去。
張云雷才得知,原來是林溫言病了,孟鶴堂便留在家中照顧。
進了屋內,一股濃重的中藥味撲面而來。張云雷皺了皺眉頭,走了進去。
林溫言臉色有些蒼白,半坐著被孟鶴堂攬在懷中,虛弱的樣子更是惹人憐惜。
“溫言身子虛,這風寒感冒,常有的事。你有什么事兒嗎,看你這么急。”孟鶴堂低頭細心的輕輕擦去林溫言額頭的汗,笑著看向張云雷。
“孟哥,你能出來一下嗎?”
孟鶴堂看了看林溫言,見她溫柔的笑笑,示意他快去,這才站起身來,扶著林溫言輕輕躺下,替他蓋好了被子。
“我馬上回來。”說完,孟鶴堂低頭在林溫言額頭輕觸,便起身隨著張云雷出去了。
兩個人走到長廊處才停下,見周圍沒有人,張云雷這才看向孟鶴堂。
“皇上已經懷疑你了,他要我一個月徹查此事。”
孟鶴堂顯然有些無謂,看著張云雷火燒眉毛,覺得有些好玩:“這當朝皇上也算是明君了,清者自清,不怕的。”
“你想著清者自清,但是你忘了人言可畏。”張云雷神情凝重,看著面前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說不害怕是假的。
“你知不知道當朝有多少人憋著一股勁兒想害你?你屢建奇功,深得皇上信任,那些賊人又怎么能不恨你?這若是其他事,皇上會信你,我也有能力幫你。但這次呢,關乎國家大事,朝廷內出了內鬼,泄露進攻西北一事的機密,這你要我怎么幫你?如果找不出來,你必定難辭其咎你知道嗎!”
張云雷越說越急,恨不得掀開面前這個不知死活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
張云雷看了看不遠處半掩著的門。孟鶴堂順著張云雷的目光看過去,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你不怕死,也不在乎,那溫言呢,九良呢?”張云雷看出了孟鶴堂的想法。
林溫言和周九良是孟鶴堂這輩子最大的軟肋。平時的孟鶴堂是七隊教習,溫柔入骨,從來也不舍得重罰手底下的孩子,連呵斥都是極少有的。
但戰場上的孟鶴堂,卻是個真真正正驍勇善戰的將軍,下手從不手軟,鮮血飛濺連眼都不眨一下,從來都無所畏懼,也不在乎生死。
但是一旦涉及林溫言和周九良,他怕,他是真的怕。他怕委屈了他們,怕他們受到一點點的傷害。怕他死了,沒有人護著心直口快,不諳世事的周九良,林溫言更是不能沒有他,那是他拿命去疼去愛的夫人。
他不怕死,但是他不能死。
“放心,我有數兒,不會有事的,我的小命現在了在你手里啊我的二爺。”孟鶴堂舒展開眉頭,給了張云雷一個燦爛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離開。
張云雷還愣在原地,看著孟鶴堂的背影,嘆了口氣,心里像壓了塊大石頭。
三月的長安城正是好時節,那柳絮飄了個滿城。那戲臺子上,不時就會飄落好些柳絮。
陶云圣的生活回到了正軌,日日泡在那戲園子,不管有沒有自己的戲。
“角兒,您好了嗎,準備上臺了。”于筱懷在上場門看了看底下的人,又看了看不緊不慢的陶云圣。
陶云圣應了一聲,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上了臺。
陶云圣剛上臺,就有好些東西被扔到了臺上。
這愛慕陶角兒,往臺上扔手絹,簪子之類的小物件的姑娘有很多,但是這扔銀子和金銀首飾的,陶云圣是第一次見。
陶云圣皺皺眉頭,抬頭看了眼那扔金銀首飾的主兒,就是那被人稱作是笑面虎的曹四爺曹鶴陽。
之前并未打過交道,只是這人名氣大了,也多少有所耳聞。
陶云圣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二樓滿眼戲謔的曹鶴陽,自顧自的唱起來。
“把剩下這些金銀首飾都送到后臺去,告訴他們我要見這個戲子。”曹鶴陽歪了歪頭,跟身邊隨從小聲耳語了一句,但視線并未從陶云圣身上移開。
一曲終了,陶云圣下臺,換了別人上臺,曹鶴陽看著陶云圣下臺的背影,將手中涼茶一口飲盡,跟了上去。
“筱懷,這怎么回事?”陶云圣脫下戲服,看著一桌子的金銀首飾,皺著眉頭看向于筱懷。
“角兒,這都是曹四爺送的,說想私下見您,這...這曹四爺的勢力您也是知道,不敢不收啊。”
陶云圣坐在銅鏡前,把滿桌的珠寶隨意推向一邊,打算卸了妝就回書院。
“陶角兒,剛才那出戲我很喜歡,賞個臉,喝杯茶?”曹鶴陽鼓著掌,走進了后臺。
陶云圣并未回頭,只是卸著妝,“我只是一介戲子,何德何能讓四爺如此放下身段來這樣討好。”
“這說的什么話?這些東西你若是不喜,我再叫人送些別的來,不知可否,能換得陶角兒賞臉一起喝個茶?”曹鶴陽上前幾步,靠在桌旁,低下頭欣賞似的看著陶云圣的卸完妝的干凈面龐。
陶云圣抬起頭,看著曹鶴陽,語氣有些冷漠:“我還有事,四爺請回吧,我沒有什么喜歡的,四爺也不必再破費,聽戲就好。”
說完,陶云圣站起身來,換上了大褂,出了戲園子。
于筱懷連連點頭謝著曹鶴陽的東西,也沒再多留,忙著追了出去。
曹鶴陽笑著搖了搖頭,拿起陶云圣落在桌上的扳指,帶到了自己手上。
“爺,您這是?”
“這個戲子倒是挺和我胃口,有幾分意思,去給我查查他。”
曹鶴陽摸索著扳指,想著陶云圣剛才那個軟硬不吃的樣子,越發覺得有意思。
“爺,您何時對男人也...”侍從沒敢說完,怯怯的看了一眼曹鶴陽。
他家爺什么樣的女人都玩過,沒有一個不是被勾得死心塌地,卻又轉眼就被扔掉的下場。可這男人,還是第一次,還是個戲子。
曹鶴陽并未生氣,修長的手指劃過侍從的臉龐:“沒遇到對口味的人之前,連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歡男的還是女的,不是嗎?”
侍從被那冰涼的手指激起一個冷戰,連連點頭,不敢反駁。
“怕什么呢,好孩子,我有這么可怕嗎?”曹鶴陽笑的溫柔,用手指勾著侍從的衣服,輕輕拉到面前,解開他的衣襟。
可就在那衣襟要被扯下時,早已經嚇得不知所措的侍從卻被狠狠踹開。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