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馮玉堂,畢竟白天他剛剛來過,而且談的不是十分愉快。
帝瑞否定了這個想法,馮玉堂既然說要請示,沒必要晚上再來動手,一下子得罪三個修行者,不是他一個統領能承擔的起的。帝國有著嚴酷的等級制度,三人境界擺在那,結合三人不大的年紀,未來前途不可限量,馮玉堂除非是誠心招災,否則不會這么蠢。
李元佑思維比較奇特,萬彩兒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她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晚點回家無非就是自己去散散步之類的,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帝瑞羅生都驚異的看著李元佑,以為他是白癡病犯了。
這年代雖然不奉行禮教約束女子,但是由于世道不太平,所以一般人家的女孩子天黑之前就早早回家,并不會隨意游蕩,李元佑對此了解不深,因而并不能理解。
帝瑞緩緩說道:“據我所知,凡是夜晚失蹤的人,無論男女,若無強大勢力的干預,少有能平安回來的。”
李元佑一聽眉毛豎了起來,張口怒道:“那你還說這個黑水國如何如何好?”
帝瑞還要爭辯,羅生趕忙打斷了二人斗口,揮手說道:“這都什么時候了,快想想辦法如何找人。一個時辰,應該還沒有走太遠。”
帝瑞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要說找人,那還得找馮玉堂。”
“你剛剛不是說不是他干的嗎?”李元佑奇怪的問道。
“不是他干的,但是他能找到,軍方自有一套獨立的情報系統,監視民間一舉一動,隨時防備敵國修行者和敵軍的襲擊。想必找個人還是有可能的。況且在這邊城,軍方就是最強大的勢力了。”
羅生急道:“我這就出發!”說罷一揮手使出羅生門,人就原地消失不見了。
李元佑“哎哎”驚訝的喊了兩聲,一臉奇怪的對帝瑞說:“他這么著急干嘛?如此愛惜學生的老師,真是讓我欣慰啊!”
帝瑞轉頭對萬福說道:“老伯不妨回去等待消息,我們兄弟定然將彩兒完整無缺的帶回來!老人家請放心吧!”
萬福眼見羅生施展神通原地消失,那還有半分懷疑,慶幸自己遇上貴人,回家等待消息去了。
馮玉堂回到軍營駐地,處理了一下部隊事物,處罰了一批使用滑輪組推車不慎導致士兵受傷的小旗,心中盤算著明日回鎮守府向鎮守大人匯報書院的情況。
馮玉堂心中的震驚此刻也沒有消散,回想起白天的種種還是直冒冷汗。雖然白天他表現得從容自若,心中其實慌得一批。如此年少的修行者,修為比自己還高,即使在道門內的修行者,也難達到這種程度,聽說還一下出現三個。本來馮玉堂是不信的,但是今日親眼見到羅生和李元佑,自己竟然探不出這二人修為,只能說這兩人已經比自己高很多,再回想當日搏殺妖獸的場景,這幾個少年能從滔天獸潮中殺出,實戰經驗絕非尋常修行者可比。馮玉堂這才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事情竟然被自己遇上了。
羅生來到了軍營之外便止住了,軍營排布暗合卦象,軍陣嚴整,本就是一群精壯的小伙子,又是見過血的,整個軍營籠罩著一股氣勢,羅生門到此便無法施展了。
羅生只得依靠一身本領隱匿身形,施展身法潛入軍營之中。
馮玉堂正在營帳里面想事情呢,忽然燭火搖了三搖,馮玉堂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自身修為也不弱,立即感覺到了危險,伸手就要去抓桌子上的刀,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一根棍子頂在了他的后腰上,羅生在馮玉堂身后低聲說道:“別動,我是元佑書院的先生。”
馮玉堂立即僵硬了身子,心中驚駭更勝之前。這年輕的修行者竟然能夜闖我這戒備森嚴的軍營?若要殺我豈不是易如反掌?
他哪里知道羅生也是狼狽不堪的才偷偷潛入營中,為了不被發現還在身上摸了馬糞掩蓋氣息。馮玉堂只以為羅生是法力無邊,輕而易舉的就能來到自己身邊,卻不知道他是高估了羅生的本事,打死他也想不到如此修為的修行者會在自己身上摸馬糞而偷偷潛入軍營。道門的修行者哪一個不是白衣飄飄如神仙一般的人物,白日見這先生也是如此,此等人物定然是修為高到可以隨意突破軍營才敢夜闖此處。這種人物,已經可以稱為大修行者了,如果南炎的天渡城有一個這樣的人物,整個錦凌關都要戒嚴并且向上求援了!
“我有一個學生,叫做萬彩兒,今晚放學了卻沒有回家,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羅生寒聲問道。
“我白日剛拜訪過書院,你我之間已經達成了約定,我擄走你的學生又有什么用,只會讓我們變成敵人。”馮玉堂定定心神解釋道。
“你如果不知道,能不能幫我找一找?”羅生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
“沒有上面的命令,我也不能調動。”馮玉堂想要推辭掉這個差事。
“聽說你們在此眼線眾多,能不能暗中幫我找一下?”羅生眼角微微抽動,聲音依然如前。
馮玉堂知道再也無法推辭了,只好回答道:“好的,我會盡力去找!”
“不是盡力,是必須找到!”羅生強調了一下,緩緩說道:“明日我來找你要結果。”
馮玉堂苦笑道:“我即便調派人手,也不是頃刻就能完成的事情,明日里把人找到,實在是如大海撈針,能否寬限幾日?”
等了半天也無人回應,馮玉堂緩緩轉頭一看,身后早已沒有半個人影了。馮玉堂立即沖出帳外喊道:“來人,衛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