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我還是無法適應身邊圍繞一群小孩的日子。
但是由于葉揚從耶大到越大要穿過幾個城市,所以我傾訴心事的人只有時越了。
盡管我不想找她。一點都不想。但是毫無辦法,在這個時空里只有她算得上老鄉。
離得老遠看過去,那個女孩跑過來好像沈怡晴。那聲“沈怡晴”差點喊出口了,但是風吹過來的一股成熟的香水味還是給我熏清醒了。沈怡晴現在用的香水還是甜妹香,淺淺淡淡的少女氣息。她跑到我跟前:“十八歲的身體就是棒,跑起來都不費勁。”
“我是覺得都挺費勁。”我漫不經心地回應著,走到學校里的梅園,找到一個石凳坐下。
“你回來這年是要做什么的?”
我立刻解釋:“不是我想回來的。我一覺睡醒就在這了。想回去都回不去。”
“你不知道這個時空出入口嗎?”
我眼神一亮,搖搖頭看著她:“是什么?”
“跟我來。”她轉身朝著宿舍方向迅速走過去,走到那個破舊不堪的刻著哆啦A夢的井蓋旁邊:“每天下午的十點十分整,跳下去。”她猶豫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反正試試唄。”
我低頭看著這個被踩的烏漆墨黑的哆啦A夢,有些悵然:“沒有別的出口了嗎?”
“也許是有的。”她眉頭一皺,把我拉走了。
——直奔男寢。
“你干嘛!”我極力想掙脫。
“還有個地方就是男寢...后面的老山,我發現那里有一棵榕樹刻得有我們耳朵上的印記。”
“你怎么找到的?”我問她。
“傻瓜。有感應的啊。”她回頭看著我笑了一下,笑的有那么一絲寵溺。
“所以現在按著這個按鈕就可以回去了嗎?”說話間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按上去了。
她沒注意到,定睛一看我已經按上去的時候差點吐血:“姐姐,你知道怎么回來嗎?”
不知道還沒說出口我就已經回到2030了。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顧予家的臥室床上。
一只貓進來惡狠狠地盯著我喵嗚喵嗚地叫著,我學著狗叫想把它嚇出去,但是它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我,極其不屑地出去了。還用尾巴把門給我帶上了。“謝謝啊!”我大喊一聲。
“喵嗚...”
它一定是成精了。
突然回過神來,想到要不要去找那個叫時越的女生的女孩把一切弄明白的時候,顧予端著做好的粥進來了。“頭還疼嗎?”
“不疼了...”我納悶自己怎么會已經住進了他家里。
“你想留我的辦法能不能新穎一點吶。下次可以試試別的。”說話間把粥吹吹向我喂過來。
我躲開,想問他時越的事情,卻又覺得畢竟以后是羅嘉億的室友,回頭問羅嘉億吧...
“粥放這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書房開個視頻會議。”顧予摸了摸我的頭,解開圍裙朝外走去。
我閉目凝神,突然想起來葉揚也是知情者。但是,聯系前夫這事...我...
果然還是打過去了,畢竟當年結婚也是幫他應付葉揚姑姑的遺愿,離婚也是他提的,怕什么!但是...我切切真真地愛過葉揚啊...這通電話可以打嗎...
還是打過去了。
在嘟嘟嘟聲中,我異常緊張,不知道能不能聽到那聲熟悉的聲音了。
“你好,韓女士。”
電話那頭不是葉揚的聲音,是一個聽起來很老練的女式播音腔。
“你是誰?我找一下葉...葉先生可以嗎?”
“我是小成,葉女士的助理,您可以來葉家一趟嗎,葉先生的臨終囑托。”
臨終囑托?我整個人都被震了一下,腦袋空白,立馬結巴地回應:“你是不是說...說錯話了?哪個葉先生啊?你是不是...”我突然哽咽起來。
是什么時候事情,是幾年前離婚的時候,還是這次的穿越事件導致的陰差陽錯,時空錯亂了?我著急弄明白,就匆忙趕去了葉家。怕打擾他開會,我在床頭留了張字條,用那碗喝不下去的松花粥壓住了。
松花粥的溫度蔓延在字條上:有事出去一趟。
在路上開車的時候差點一不留神闖了紅燈,紅綠燈在視線里模糊地不成樣子。
我依然不清楚這是不是我心里最后的選擇,但我在去見葉揚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