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雪凝……賤人……該死……還我兒……性命……”

本不是多大的事，偏偏當她外祖父聞訊趕到的時候，正巧撞見顧靈身下流出一抹紅，然后一發不可收拾……后來玄醫診治，當時顧靈腹中已有了三個月大的身孕，卻被生生打到流產。

這下整個北辰家徹底炸了。她外祖母好歹也是一派掌門之女，如何能忍自己的丈夫拋下自己半年之久，連女兒的婚禮都沒有出席，只是為了和舊情人鬼混？

這些年她一直留著顧靈的性命，也不過是因為不管是閉關修煉還是外出歷練，這兩人總有一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盯著，心中明白兩人除了當年情愫，再無其他，才一再忍了的。

誰曾想竟一而再再而三惹出這么多禍事。

那邊他外祖父也震怒異常，他除了北辰雪凝這個女兒，再無子嗣。北辰雪凝因為自己沒出席她的婚禮，竟然去生生打掉了自己的孩子。

再后來就是翻到了當年顧靈給北辰雪凝下藥的事，可是那時不管她母親和外祖母怎么說，她外祖父都半點不信了。

“巖……我愛你……只有我……愛你……”

她外祖父因家中不寧痛苦萬分，一夜之間老了許多，家主之位旁落。最后逼著北辰雪凝母女二人當著他的面立下心魔誓，從今以后，不得再做出任何傷害顧靈的舉動。

雷厲風行地將顧靈送回凌霄宗，又將北辰雪凝送回顧家。

“哈哈哈……算計……顧長澤……孽畜……”

……

顧靈說話顛三倒四的，并不清楚。縱使院內眾人心中有了猜測，也不敢多想。

長清想著，這件事是她母親的心病，今日終于有機會平反，哪怕明知此事不好外傳，也忍不住叫些人來做個見證。

不用多做，只要北辰冉月回頭將顧靈今日所說過的話一五一十的重復給她那位外祖父聽，那些陳年是非，也就都有了決斷了。

至于叫長清等人，北辰雪凝想是吃了當初自己和母親一面之詞，她父親卻分毫不信的教訓。

北辰雪凝的臉從始至終都是冷的。

“顧長澤……小孽畜……敢算計我……”

“我殺了你……”顧靈突然想到什么，突然瘋癲的朝顧長澤撲過去。

一時驚變，顧靈竟掙脫開北辰雪凝捆在她身上的鎖靈環，用盡全力朝顧長澤撲過去。

“轟——”

哪怕顧靈此時狀若瘋癲，高階靈王一擊，也不是顧長澤一個靈師中階能抵擋得住的，就是北辰雪凝也來不及阻攔。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顧長澤兇多吉少的時候，煙塵散落，顧靈卻被顧長澤一招擊飛，顧長澤也后退數步，吐出數口鮮血。

就連北辰雪凝也始料未及，一臉驚異的看向顧長澤。更不用說顧家眾人了。

“長澤，你——”顧淮安一臉震驚，指著顧長澤說不出話來，很快便露出狂喜之色……

顧長澤卻未理會其他，而是走到顧靈身邊，單手提起尚未完全恢復神智的顧靈，淡聲道：“父親，你們先出去吧。”

顧長清伸手推了推離自己最近的顧韻依，顧韻依回神，并顧雪霽和顧興言三人，最先離開。

隨后顧淮安和北辰冉月等人也跟著出來。

長清想里面那三位還有的口水官司要打了，看她父親的架勢，明明也是恨透了顧靈。

是與她母親有關嗎？顧長澤今日表現出的戰力，至少也是靈王中階了。顧長清壓下心中疑云，在她祖父的命令下，隨著人群一道離開文川院。

之前用秘法攻擊顧靈神識，她真沒想到會掀出這許多陳年舊事……

看了看走在身側的顧雪霽等人，她們就是再蠢，多少也都該猜到一些了。

“下藥……北辰家瞧不起顧家……等著……被人唾罵……”

短短幾個詞中就蘊含巨大的信息量，別的不敢說，她母親嫁入顧家的“真相”，至少是瞞不住了。

可是，她母親圖什么呢？就是為了讓大家看清顧靈的真面目嗎？

應該不止于此吧。這件事若傳了出去，第一個沒臉的就是顧家，第二個就是北辰家，讓她們這些人都知道這樣的事情，意欲何為呢？

實在想不出來，長清也就不想了。說穿了都是上幾輩的恩怨，她一個外來戶，管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