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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破天被擄

  • 若未生
  • 望樓夫子
  • 1334字
  • 2020-02-08 20:37:55

(一)

夜色漸黑,點亮了各家的燈火。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路人,偶爾有一兩人會光顧路旁那些被冷落的小攤子。

這些時走時停的夜間小攤,多半是賣些小吃、炒貨,給那些手里有幾個閑錢兒的人。這些閑食不能當飯,完全只是為消磨這孤寂的夜。

破天躺在自家屋頂上,能隱約看見攤鋪上的舉動。若換作平日,他還能饒有興致地看上半天,有時還會猜測攤主與顧客之間談了些什么。

今晚,他對此沒有絲毫興趣,只是仰頭望著逐漸消缺的月兒發愣。他整個人像沉木家那碧湖,湖面寂靜無瀾,湖底卻暗潮翻滾。每一陣襲來的暗潮如千萬把刀,從他心頭割過。這刀不見傷,不帶血,唯有刺骨錐心的痛。

他已盡量克制自己不去想那畫面,可魂鎮老頭為救自己被亂劍穿身的場面,如那小攤的叫賣聲,即使你不想聽,它卻一陣陣傳來,而每一聲是那般清晰,容不得你逃避。

想想自己十九年的生活,除了遭受那些紈绔子弟的嘲弄、戲耍,這十九年他很少感受到人情的溫暖。除了他的好友橘皮,他從來沒感受過別人如此的厚待,為救他而放棄

自己的生命。他感覺這一切如夢,但又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老頭!我值得你這樣做嗎?你真的覺得值得嗎?”

這句話,他問過自己多少遍?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老頭……你的決定恐怕真會是個笑話。”

想到這里,破天自己都不免一笑。他這一笑,因為魂鎮老頭的決定,也因要當魂鎮。他這一笑不是因為愉悅,反倒是因為無可奈何地痛苦與無助。這份凄衰恐怕只有他自己能體會了。

此時,伏在破天肩上的那只蟬慢慢發出一股清幽的曲調,似唱非唱,似哼非哼。

聽見蟬發出聲音,破天扭頭看著臉上的蟬,把手折回到肩膀處,示意蟬到自己手上來。這蟬也懂得,慢慢爬到了破天的手上。

“你這小東西還懂我的心思。”說著立了起來,坐在了屋頂上。

想起比目韻叫它“曲兒”,看著手指上的蟬,破天說:“你這小東西有名字?叫曲兒?”

那蟬聽了煽動著翅膀,叫的聲音也不同了,像是自豪快樂的很。

把玩了一會蟬,破天再次讓蟬爬回了自己的肩上,看著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與小攤子。而月色的屋頂上,一人一蟬,人聽蟬哼著小曲,也算是少有的景色了。

(二)

對于原魂鎮的很多人,今夜是難以安眠的。只有少數人因為魂鎮老頭的死而難眠,而多數人則因為沉木句柔的話:破天是新的魂鎮大人。

原魂鎮的人幾乎都知道,破天是一個十九歲都未破魂的人。作為原魂鎮的男子,若在二十歲前還未破魂,今生今世將永遠只是個廢物,一個遭受無盡蝕骨穿心折磨的人。

在這個魂者橫行的世界里,一個人若未破魂,估計沒人會同情他,等待他的將只是眾人異樣的眼光,無盡的嘲笑。因為在原魂鎮的歷史上,未破魂的人屈指可數,而未破魂的下場也是凄慘無比。

“父親,未破魂真的會遭受蝕骨穿心的折磨?”

“你關心那小子?”

沉木句柔臉微微一潤,“誰關心他!一個無賴!”

“什么啊?無賴?”看著自己的女兒,沉木闊又問:“他是不是對你做過什么?”

沉木句柔勉強一笑,“哼!一個未破魂的小子,能把我怎樣?”話雖如此,可自己腦袋里全想著破天的種種。

“沒有就好!”

“哎呀,父親,你還沒回答我,未破魂是不是真的要遭受折磨?”說著撒起嬌來。

“我也不知道,只是傳說而已。”

“這事還能傳說?”

沉木闊點頭作答,問:“魂鎮大人真讓他做新的魂鎮?”

看著沉木句柔點頭示意,沉木闊一臉疑惑。

就在眾人疑惑時,月色下,破天被幾人用大黑袋子擄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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