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是我母親的弓箭下
- 一載春華一載夢
- 狗子貍
- 2079字
- 2020-01-13 23:22:52
說話間,捧著盒子的下人,抱著盒子出現在他身后。
宋若嫣走到余容面前,遞上盒子:“這是給母親的禮物。”看得出余容很喜歡盒子里躺著的藍色瓔珞。
這條瓔珞倒是件稀奇的寶貝,藍色紅色的寶石無論從成色還是打磨,都屬于上上乘,白色的珍珠顆顆圓潤飽滿,余容拿起瓔珞在手中觀摩好一會兒才放下說:“女兒有心了。”
宋若嫣笑著說:“這條瓔珞很適合母親。”
接著,遞上給宋若溪準備的禮物。
是件白色燙金邊的羅裙,金色的腰帶繡著最簡單的花紋,裙擺處堆滿了綻放的牡丹花,看起來是最基礎的款式,繡花和布料才是真章。
繡花疏密有致,栩栩如生,沒有幾十年繡藝的繡娘,萬不可能有些般手藝。白色的布料透著點點珠光,編制布料時加了銀線,摸著卻比絲綢還要柔順。
宋若溪點頭說:“謝謝三妹。”
此時的宋修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宋若嫣心里忐忑不安上前說道:“我給父親也準備了一份禮物,還望父親能喜歡。”
說完,兩個下人將長長的兩個盒子下打開,露出里面的弓箭。
宋修眼前一亮,彎腰拿起了弓,他一介武將,自然是不稀罕文縐縐的東西,這把弓箭一看就知是好弓。
心思瞬間大好,拉開弦,對著正門空射一箭,弦發出沉悶的聲音在屋子里回蕩了許久才消散,宋修哈哈大笑起來,夸:“好弓,真是弓。”
宋若溪和蕭元寅看著宋修手里的弓箭,臉上多了些奇妙的表情。
宋若溪死死盯著蕭元寅問說:“這把弓箭一看就知好,不知你從何處尋得,待我也去尋一把來用用。”
蕭元寅被宋若溪盯得渾身不自在,扯了扯嘴角說:“是嗎?”
宋修隨即附和道:“別看若溪是女兒身,騎射的本事可不比天下任何男兒差。”
“二姐對騎射之事如此感興趣嗎?”
蕭元寅忽然覺得宋若溪不似看起來單純,第一次見面她眼中便對他充滿敵意,那時他以為是錯覺,此刻他看得清清楚楚,定了心神直視宋若溪的眼神。
終究是宋若溪先敗下陣來,不能逞能,若是露出馬腳,讓蕭元寅發現了端倪,他只需派人仔細查她,肯定能查出她的身世,便將眼中的恨意藏下,換上笑臉說:“我琴棋書畫都只略知一二,騎射可是精通的很。”
宋若嫣見他們討論騎射的事,插嘴說道:“過幾日就是圍場狩獵的日子,二姐可會去?”
宋若溪問:“秋獵?”
宋若嫣點頭:“嗯。”
蕭元寅說:“那明日我差人給你選一把好弓送來。”
宋若溪絞著胸前的頭發,輕聲回答:“不必麻煩,宋府弓箭眾多,找一把趁手的,還是綽綽有余。”
正午太陽悶得慌,大家都在各自的院里午睡,得了空閑的宋若嫣,便往云露曼院里去。
近幾日因為宋修,云露曼是心神不寧,此刻正站在太陽底下曬太陽,一旁的婢女大汗淋漓,擦汗擦個不停。
“姨娘~”
“嫣兒?”云露曼聽見宋若嫣的聲音,回頭看見門口的人,確實是宋若嫣時,一邊笑著一邊流淚。
“我來看你了。”宋若嫣拉過云露曼的手我在心口,一滴淚落在她的手背,宋若嫣立馬紅了眼眶。
曾經相依為命的母女,如今連相見的身份都沒了,那是如何的心碎悲傷。
“嫣兒過的好嗎?”云露曼抹了把眼淚,摸摸宋若嫣的臉,摸摸她的肩,興奮得語無倫次的說“嫣兒過的好嗎?有沒有想我?”
宋若嫣眼淚終于包不住從眼眶滾落:“想,時時刻刻都在想母親,是女兒不孝。”
“沒有沒有,嫣兒很好,嫣兒別哭。”云露曼連忙替她擦眼淚:“我們嫣兒好不容易坐上太子妃的位置,不會再被誰欺負,我就放心了,是我惹你不開心了,是我的錯。”
宋若嫣搖頭說:“母親,我帶你離開吧!”
云露曼沉思片刻搖頭拒絕:“我能去哪里呢?我現在就像是離開枝的樹葉,飄蕩在空氣里,沒有歸處沒有去處,我能去哪?”
“母親你真的甘心此生就在這方天地里孤獨的老去嗎?父親是愛你,可他的愛給了你什么,你還信父親的承諾?”見云露曼不搭話,宋若嫣繼續說:“在這宋府受的委屈和屈辱,母親覺得不夠多么?不爭不搶你得到了什么?”
宋若要替云露曼感到心疼,她是熬出頭了,從前云露曼還有她,還有個依靠,如今她離開她的身邊,所有的委屈難過只能她自己抗。
“母親……”云露曼趕緊打斷她的話:“別說了。”云露曼背過身繼續說:“你回去吧!今日就當我們兩個從來沒見過。”
許久云露曼都不回頭,宋若嫣無奈行禮:“那女兒告退,母親保重身體才是。”
宋若嫣幾經回頭,云露曼保持背對她的姿勢,硬是不回頭看她一眼。
宋修在書房內認真擦拭宋若早送來的弓,這等寶貝,他還是第一次見,稀罕中的稀罕物。
宋若溪在門露躊躇好半天,終是敲了門:“父親現在能見女兒一面嗎?”
“進來吧!”
宋若溪推開門,見宋修拿著弓箭愛不釋手把玩,到嘴邊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一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嚇了宋修好大一跳:“你這是做什么,平白無事行這么大的禮做什么?”
“女兒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父親能答應。”宋若溪伏在地上,沉悶開口說。
宋修趕緊把宋若溪扶起來說:“做什么你盡管說就是,你這樣多見外。”
宋若溪盯著宋修手上的弓箭,為難開口說:“父親,這把弓箭,是我母親生前之物,這是我母親的弓箭。”
宋修詫異:“真的嗎?”
“所以懇請父親能把這把弓箭送給若溪。”說著,宋若溪又要跪下去。
宋修眼疾手快拉住她的胳膊:“既然是你母親的東西,你拿去就是。”
宋修倒是豪爽,一分留念都沒有就將弓箭遞到宋若溪手中。
觸摸到弓箭一瞬間,久違的感覺涌上心頭,那感覺就像母親的手一樣,被她握在手里,眼眶忍不住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