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人意料
- 火車南行
- 寂寂閑籟
- 3065字
- 2020-02-29 13:16:29
回到廈門的家,越想越疑心,尤其到晚上,夜深人靜,更是輾轉反側。胡木為何和我分手?為何心很不安,總覺得情況不對。胡木竟然一句指責這搗蛋鬼的話也沒有,不奇怪嗎?這不符合胡木挑剔的個性,胡木怎么會容忍單位的人搗亂他,還不抱怨的。我總是經常聽他抱怨的。
只有他家人才有那么大的影響力使他放棄我,在分手前半年,有兩次情況反常,一次他說有人追我可以考慮一下,我說就想要你。胡木說他是要回臺灣的。一次是他說有代表團住進家里,必須把我的衣服打包放三樓臥室柜子。他還勸我好好學習,不要回來探望他。胡木在電話,微信里和我聊天還很親密,和以前沒有兩樣。我越想越多,越陷越深,他是哪里不對了,現在依舊放不下他。
一個月前,胡木還不是這樣。他還愿意熱吻,還有許多熱情,離別時依依不舍,走了一段路回頭望她,和以前一樣怕她走出他的世界。我還想起熱戀時,他運來一床棉被給我,又從臺北空運一塊某知名畫家繪制在瓷器上的畫給我,這瓷器也有幾十斤重量。他曾說:永遠愛我。無論以后我嫁給誰,依舊愛。現在誓言還不遠,人已走遠了。我們也有今天呀。只有父母的愛,伴隨一生。男人的愛,說的動聽,不知多久。
這天晚上,坐在書房里整理胡木寄來的文件,有一份我保存的詩稿。原來是胡木還是老師時,給我布置的詩歌作業。他那時還在追我,看了詩稿,我不禁嘆惋,原來他當時的心情,欲念是如此,在詩稿中可見一斑。
第一首是我贈送了三朵茉莉花給他,偷偷放在辦公室門口。我又寫詩如下:
風吹不跑的茉莉
是在一座很大的花園里
采摘下的三朵
是昨晚的星辰、露水、草葉
陪伴過的三朵
是我靈魂路上遇見的三朵
沒有等待與盼望
只有淡淡的喜悅
在釋放的一瞬間
把我照亮
也是風把它們從門縫里
拾起的
也吹不跑的
這三朵
想不到,第二天我竟然收到胡老師的回詩。
是風做的
是風把它們吹到門縫下方,
五粒待放的茉莉。
是風把它們排成一列,
推開門,并肩朝向屋內。
是風要它們站上祭臺,
夜幕低垂,攤開身子,吐露芬精。
是風不忍,
將它們吹到門角一側,
就像風吹落的葉子。
過了兩個月,胡木又寫了一首:
風吹落三朵茉莉
風吹落三朵茉莉,
吹到門口,
花與樹知道了風帶來的訊息。
風走了,
樹與花長近了,
花葉交疊,盤根交錯。
樹告訴花,你長在我的根上,
花告訴樹,你吸取了我的蜜汁。
風兒說,我沒有看見,
不知道是不是茉莉撒了花粉。
此情此景難以再回首。回到現實,我給老同事打了電話,才知道這女孩是胡木的新助理,叫黃水云,已經結婚三年了,還沒有孩子。近半年來,胡木經常帶著黃水云參加各種活動,關系甚密。
我要去找胡木,看看他到底什么情況。可舟車勞頓,又有任務,哪里想走就走?我用朋友的電話打給他。
“你和黃水云什么關系?”
胡木說:“同事呀。”
我啐道:“同事,她怎么可以搶你微信?怎么有鑰匙進你辦公室?”
“前段做活動走的比較近。她的個性就這樣,很潑辣。所以她可以搶我手機。”
我問道:“如果被我知道你們在一起,我要告訴林老師。”
胡木嗯了一聲。
我一點證據也沒有,胡木和黃水云到底有沒有關系,都只是我盛怒之下的懷疑。胡木最初對我的熱情與溫存,都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去了。一個月前的見面,胡木還不是這樣冷淡。胡木還愿意熱吻我,還有許多熱情,離別時走了一段路回頭望我。熱戀時,胡木還說:永遠愛我。無論以我嫁給誰,他依舊愛我。現在誓言還不遠,人已走遠了。我們也有今天呀。看來只有父母的愛,伴隨一生。男人的愛,熱戀時總很美好,可不長久。
再過半個月就過年了,我回到寧德的老家,深山中的老宅寬敞大氣,家里裝修過,倒也住的舒適。只是郁郁寡言,終日不自在。每日不能成眠,早上又昏昏欲睡,懶懶地什么事也不想做,便拿著幾本舊書翻來覆去地看。
這日,我想著胡木,越來越可疑,腦子越發興奮,挨到深夜兩點不能成眠。我恨不得買來錄音筆,放在胡木辦公室,看看他到底有沒出軌。好不容易挨到凌晨四點鐘,才睡了一個回籠覺。奶奶起床后,又聒噪地大喊我起床。睡眼惺忪的我只能起來,簡單吃了點早飯,馬上逛淘寶買了一個錄音設備。
計算好去廈門的時間,事不宜遲,總是要乘熱打鐵。我再過幾天出發,總是魂不守舍,終日沒有興致生活。這時,我想起在BJ的朋友大北,提醒過我,胡木可能是出軌,所謂的監聽不過是他們一唱一和配合地來。我馬上給大北打了電話,大北建議我直接問問胡木。
我找來爸爸的電話,打了出去。在BJ給胡木打過電話,他都不愿意接我的電話。
我溫和地說:“胡木,我生病了。”
胡木溫柔地問:“怎么了?”
我說:“要動手術,盲腸炎。”
胡木道:“是盲腸。”
我又罵道:“分手怎么就一句話,太不禮貌了。必是看我軟弱可欺,你就不是這么打發了吧。”
“這沒什么嘛,正常的人際就這樣。我們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胡木一副推脫的樣子。
“我身體不好,還整天瞎操心,不知道你到底在學校搞些什么!你就放過我吧,告訴我真話,是不是和黃水云好了?是不是?”
“沒有。”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這幾天都很焦慮,靠維谷素調整抑郁。你就都說了吧。分手那天,她微信聯系我,你打電話又被她搶過去了,他和我聊微信,你是不是在身邊?”我怒不可遏。
“是。”胡木語氣軟弱無力,不敢承認。
“那你是和她好了?是嗎?”
胡木沉默,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不是?你說呀,說呀。”
“是。不過那是從前,現在我早和她分了。”
我的淚滾了下來。啐道:“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們一起四五年了,你和她認識幾個月。你的良心到哪里去了?”
“對呀,我和你比較久。”胡木像抓住一個稻草。
天突然塌了,地也裂了,天旋地轉間,我又急又氣,又哭又喘,想了一會,問:“是不是她勾引你了?”
胡木有了脫身機會,忙說道:“是呀。她一直那樣的,靠近我,糾纏我。我現在都和她保持距離。”
我情緒安定了些,道“那你說你現在愛誰?”
胡木語氣堅決,說:“兩個都不愛,我家人知道了,我現在知道這樣做不對。兩個我都要遠離。”
我看他又扯謊,聽不下去,覺得和他說話浪費時間。
“既然承認了,就別說什么家人了。”我又說了他一會。胡木見我情緒激動,轉移話題說“你先聽我說幾句話。先安靜下來。”
胡木說:“你的這首詩寫的很好。媽媽的首飾我也替你找。”
我沒有心情想這些,現在都什么時候了。
“就這樣,掛了。”我無話可說。
自從分手這幾個月,多少個晚上我徹夜未眠,心像割了一塊肉,當他輕描淡寫地結束了我們的關系,我不是18歲,18歲還可以讓人同情,小女孩的愛情故事,愛的真摯,失戀了鬧自殺。可我是28歲,24歲被人追去,28歲又被人拋棄,沒有博得人同情的理由了。愛的真摯,被所愛的人捧在手心,做個幸福的小女人是回不去的過去,現在變成一個胡木漠不關心,漸漸消失在他世界中的女人,這種痛苦他永遠不會理解。
我毫不猶豫地找到黃水云的電話,打了過去。
“黃水云嗎?”我問。
“對。”
“你都是有老公的人了,為什么還勾引胡老師?”我直接了當地問她。
“你要找的恐怕不是我,胡老師和吳秀荷比較近,你應該找她吧。”
我頓時悶了,這黃水云拿吳秀荷當替罪羊?我道:“當時是胡老師把我的微信給你的?”
黃水云答道:“是他和吳秀荷把我叫過去的,他說你騙了他的錢,我出于仗義,只是想要公道,其實的事我都不知道。你加我微信,我微信上告訴你。”
“你怎么又扯到吳秀荷,我只知道你,是胡老師親口告訴我的,和吳秀荷有什么關系,我不認識。”
黃水云道:“胡老師拿我當擋箭牌,我們之前辦公,就一臺電腦,我都看見了,他和吳秀荷聊天內容很曖昧的。”
我反駁道:“我那天找他,看見他都在和你聊天。”
黃水云道:“你說都和我聊天,我們聊的都是公事,他每天都和吳秀荷聊,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
我聽出了很大的醋意,這黃水云真不爽快。
于是,我為了向黃水云了解更多情況,便按她說的加了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