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夏小姐是因為撞見了我和那個記者的談話才牽涉其中的。”她繼續坦白，也不管能不能取得言哥原諒了。

聽到“夏小姐”三個字，莫言眉頭神色稍微柔和了些：“所以，她讓你辭職？”

“嗯……”她點點頭，特地替夏梓柒解釋一句，“夏小姐是因為關心你，才那么說的。”

“我知道。”莫言徹底展眼舒眉地笑了，氣氛也跟著緩和了些。

“她對你好嗎？”他又問。

“啊？”小謝懵了。

“那個女演員。”

她沒料到此時此刻莫言還會關心她過得如何，感動摻雜著羞愧。

但是還是只能強忍著淚說：“也就是那樣吧……很多女明星脾氣都大，我有心理準備。不過好在，她愿意給我預支薪水，還借錢給我。”

“她借給你多少？”

“兩萬塊。”

“加上你預支的薪水，還有違約金，算一算大概多少錢。”

“言哥，你這是……”

他蹲在地上專心拆盒子，低聲說：“算我頭上。”

“啊？！為、為什么……”

“我缺一個助理。”

“言哥，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愿意的話，隨時可以回來，工資待遇和從前一樣。”

莫言把電風扇拿出來，朝扇葉吹了口氣。

即便一直是放在箱子里，風扇還是粘了不少灰。他找到塊干抹布，正打算去衛生間搓一把，就被小謝接了過去。

“我來吧，言哥。”

“嗯。”

小謝回來的時候，莫言已經把電風扇搬去了休息區。

他接過抹布，俯身開始擦葉片：“之前新來的一個被林慕要走了，現在的小助理做的也是臨時工作，肯定做不長久。與其將來耗費神力再去找新助理，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

小謝猶豫著說：“可是，我……”

“下不為例。”他說。

“言哥……”

擦完葉片，他重新起身，隨手把抹布放下，一垂眸便看到她戰戰兢兢的模樣。

他思忖片刻，盡量把話說得簡潔：“謝意，我不強求，我只是給你提供另一種選擇。如果你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那就當我沒說過。”

“言哥，謝謝你還愿意相信我。你的提議，我一定好好考慮。”

“嗯，我喝酒了，沒辦法送你，我幫你叫車回去。”

“不用了言哥，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很方便……”

莫言送謝意下樓，她換了鞋，邊開門邊道別。

轉身離開的瞬間，迎面撞見門外的人，當即怔住。

那人剛好舉著右手準備敲門，見到兩人一前一后出現時，神色有半秒的凝滯，接著很快轉為波瀾不驚的平和。

謝意在她面前只有愧疚，低著頭，朝她輕輕點了一下，甚至連句寒暄的話也不敢說。

“那言哥，我先走了……再見。”

“嗯，再見。”莫言淡定地站在原地，伸手朝她揮了揮。

等人走后，重新拉上門。

夏梓柒站在玄關，手里提著個袋子，只有不咸不淡的一句解釋：“你小助理跟我說，這里有孤獨的空巢老人需要關愛，看來我多慮了。”

剛送走謝意，一轉身面朝她，莫言眼里明顯有什么正要呼之欲出。

他接過她手里的袋子，隨手放在玄關的鞋架上。

然后，往前一步，帶她進懷里。

“她沒說錯。”他低頭，親吻她的頭發。

夏梓柒由著他抱了會兒，低聲說：“夜宵帶到了，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別。”他抱得更緊了些，“陪我待會兒，就當獻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