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光輝五人陷入絕望,正沉浸在悲傷中,想著給親人留下幾句遺言時,全副武裝的古坤帶著人來了。
古坤把這五個人帶走了,帶到了楚健雄的別墅。
到了別墅區(qū)后,直接從已經(jīng)封閉的車道進入了地下二層的實驗室,眾人這才停止了。
許光輝此時體溫已經(jīng)高達40度了,已經(jīng)昏迷不醒,他的肺功能此時也出現(xiàn)了嚴重的問題。
這時,古昊拿著一個細長的針筒過來,拉開了許光輝的病號服,酒精棉球的涼意讓許光輝從高燒的昏睡中醒了過來。
他迷迷糊糊看到一個戴著口罩的醫(yī)生正在給他往手臂上打針,竟然司長地哽咽了:
“醫(yī)……醫(yī)生,我沒死?”
一個好聽的男低音,仿若晨鐘暮鼓一樣的低沉,給人慰藉,讓人陡然生起信賴。
他注射的動作很慢,好像許光輝是個新生兒一樣小心翼翼。
模糊中,許光輝竟然發(fā)現(xiàn),他的額頭竟然聚集著細密的汗珠。
“怎么會!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們死的?!?
給許光輝注射的針劑,正是他夜以繼日的成果,那是他反復(fù)以自己做實驗研制出來的,就象楚健雄一樣。
只是,楚健雄接連失敗了,而古坤卻已經(jīng)在他媽媽身上實驗成功了。
話說白曉被感染,也不得不說她對楚郎朗的情根深蒂固,在得知楚朗彌留之際,她居然用死來逼迫古坤帶她去見了楚朗最后一面。
只是,結(jié)局卻不是十分美好,楚朗似乎只是為了最后印證什么,他盯著酷似古昊相貌的古坤,再一次和白曉確認,古坤到底是誰的兒子時,看到白曉一片茫然的表情,他失笑:
“還是楚霄好呀,能做到真正的絕情?!?
最后,他與白曉,來了一個法式濕吻告別。
回去后的當(dāng)晚,免疫力本就低下的白曉,體溫才達到38.5度時就已經(jīng)昏迷,呼吸系統(tǒng)就有了炎癥,出現(xiàn)了呼吸衰竭,只好用上了呼吸機。
也許是白曉命不該絕吧,早在得到楚健雄的數(shù)據(jù)后,古坤就開始研究。在全都以為黃姝是零號病例時,他就潛回了南城,找到了冰凍在太平間的劉曉彤。
多番實驗,他終于驗證了楚健雄的那段基因鏈,竟然與他體內(nèi)的一段基因相生相克。而這段基因鏈,卻是他小時候楚健雄為了優(yōu)化他的基因。
他還有個大膽的猜測,當(dāng)年楚健雄在柳青身上也做過這個實驗,而這段基因,卻通過柳青和于小魚,最后遺傳給了張汐,所以,張汐依然幸免于難。
但最初他只是猜測,母親白曉的任性,卻給了他最大膽的實驗機會。
注射了古坤培養(yǎng)的抗生素后,白曉奇跡般地痊愈了。
只有,白曉完全清醒后,卻做出了出人意料之外的舉動,她搶了護士車上的針筒,毫不猶豫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她就那么看著古坤說:
“既然他已經(jīng)走了,那么我就要追他去,來世一定要早些遇到他才好?!?
她居然懇求古坤:
“把我和他的骨灰混在一起,好不好?我怕……下去后找不到他。”
最后,古坤合上了她的眼睛,答應(yīng)了。
一場浩劫,單憑他一人的力量是無法挽救的。而他的初衷只是想救他心里的女孩兒早些逃離困境。
那一夜,古昊和兒子博弈,他的白子被兒子逼到了一個角落。
“古坤,當(dāng)年為何救下了石果?”
古昊在四面楚歌時突然問古坤。
古坤手里撫弄著手中的墨玉棋子,精光內(nèi)蘊,體如凝脂,堅潔細膩,厚重溫潤,乃玉中君子。
這幅棋子,是他八歲那年獲得世界青少年圍棋大賽冠軍杯后,父親給予他的額獎勵,只是,在他被母親帶去米國時,送給了父親。還記得當(dāng)時他說:
“爸爸,再見到我時,我依然是你的驕傲。”
“您說石果?”
古坤笑道,一個貌似桀驁不馴的小男孩兒,其實心理脆弱著呢。
“我不希望他象楚朗一樣,本來基因挺好的,卻發(fā)生了突變,畸形后就不好矯正了?!?
“你這小子!”
古昊笑罵道,他幽黑的眼神深邃,修長的中指壓了壓銀框眼鏡,有些無奈道:
“你光救小的,為何不救救他倆老子呢?整天把我和你于阿姨當(dāng)成假想敵?!?
古坤正瞅著被父親拿走的一片黑子,有點愣怔:
“……”
感情,被老爸給偷襲了,大意失荊州呀。
“老爸,你有點兒玩賴?!?
“爸,你是有事和我說吧?”
古坤其實心里對父親想要和他說的事情了然,只是,他志不在生物研究,如果不是想預(yù)測未來不可期的危險,他不想過多參與其中,因為,他不想象父親那樣,活得太累啦。
“古坤,我……,其實我很高興你活得灑脫?!?
是啊,灑脫!
古昊苦笑,他的兒子明明知道楚朗并不自己的親生父親,可是他卻懂得取舍,獲得了巨大的學(xué)習(xí)資源不說,結(jié)果呢,親情和學(xué)業(yè)兼得,不可謂是情商高手。
這一點,可比自己強多了。自己深深陷在楚健雄和楚朗編織的網(wǎng)里十多年了,卻沒能走出來。
直到于小魚爬上了小五臺,他才知道,心底的那道光居然是誰。
只是,晚不晚呢?
一想到于部長說的話,一想到自己肩負著的責(zé)任,一想到一具具日益增多的尸體,他不敢閉上眼睛。
“爸,其實……,我已經(jīng)在盡力了。只是,這件事后,你,別再逃避自己了。你怕于阿姨以為你在利用她,可是,她……只是在那個位置而已,也許,這才是你們的緣份?!?
正百感交集時,卻聽到兒子那低沉的,有如是從胸腔發(fā)出的醇厚磁共振聲音:
“爸,兒子也是你的堅強的后盾?!?
驀地,古昊失聲痛哭了,象個孩子一樣委屈。
古坤拍著父親的肩,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從前寬闊的脊背也有些駝了。
是吶,婚姻,生活,事業(yè),古昊好像都是失敗者,挫敗感沒把他徹底擊垮,算是他的意志力足夠堅強的了。
沒有哪個男人能承受住如此境遇,愛人的背叛,骨肉分離,工作失職,在加上整個家族公開聲明與他斷絕關(guān)系。一切的一切,才讓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差點倒下,蜷縮在寺廟做了幾年的和尚。
也許還好,古坤感覺幸運,冥冥之中,老爸沒有萎靡不振。
“爸,我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已經(jīng)培育出了疫苗?!?
聽到古坤這句話,古昊頓時驚呆了,他不可置信地抓住兒子的手,張著嘴,竟然說不出話了。
“雖然培育出了疫苗,但是生產(chǎn)卻是個大問題。老爸,這個,只能你們?nèi)マk了?!?
古坤笑得象只狐貍。
古昊突然又發(fā)現(xiàn),兒子長得比他年輕時還要帥,而且多情。是吧,單看那雙桃花眼,不象他。
古坤的眼睛象極了他的媽媽白曉,而楚朗呢,也是一雙桃花眼。
可除了眼睛,古坤又有哪點象楚朗?
呵呵!我的兒子!
疫苗!
古昊的手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