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明躺在床上輕哼幾聲。
“....我要抱你了..不然你后半夜大有滾下床的概率,”盡管剛剛一直又掐又扛,但始終算不上曖昧姿勢,但如果是抱就不一樣了,但是不抱呢,她又推不進去他,反而把被褥弄得全是褶皺。
“咳咳,你要是姑娘就好了,現在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了。”遙清一條腿跪在床上,伸手去抱他“不然我怎么會對抱姑娘不好意思。”她抱起他往上拖,拖完便半支起身要下床。
她這一系列動作,讓翊明再度清醒一些,“嗯?你...誰?”兩個人離的特別近,翊明感受到了一個人似乎伏在自己身上,輕問出聲。
“!師兄你醒了?”遙清備受驚嚇。
“師...師妹?你怎么....”話音未落就要起身,他這一起身沒起來倒把遙清帶的完全趴到身上,遙清瞬間摔倒了他身上。
“唔!”翊明痛苦的哼了一聲,遙清更是在反應過來之后連羞帶驚嚇的酒都醒了,加上因為結結實實壓在了他胸口而傳來的疼痛,加上她的臉也貼在了他脖子上而引起的鼻梁骨酸疼,她“靠!”一聲,緊緊攥住手下的褥子。
“嗯?什么東西...”有點軟三個字還沒說出口,遙清已經迅速翻身從他身上爬了下去。
他感受到自己被人蓋了被子還掖了被角,再一陣開門關門聲之后屋里就沒了動靜。
“....”翊明手腳無力,被子嚴嚴實實裹著他不一會兒被窩就有了暖意,困意再次襲來,他又睡了過去。
重陽節的第二天,一切都應該恢復正常了,遙清昨兒夜里一直沒怎么睡,滿身酒氣的她先是窗戶大開散酒氣然后脫掉了今天穿的里里外外的衣服,又擦了一遍身體,洗了一遍頭發,可躺進被窩之后依然無法安眠,想一想剛剛在明弟弟房里的“親密貼近”她就尷尬的要命,特別是當時他隱約是醒著的,這也太尷尬了,完了明天見面豈不是尷尬死。
遙清大被蒙過頭,把自己在被子里縮成一團兒,腦子里胡思亂想小劇場一會兒想著他誤認為自己有別的意思而產生厭惡情緒進而對自己敬而遠之,一會兒想著他會不會沒反應過來這些,糾結來糾結去,再加上下午迷迷糊糊的瞇了一會兒,她折騰到快半夜才睡著。
此刻,遙清站在翊明房門口,糾結著要不要敲門,若是每天,他早就已經起床了,畢竟每天都是他叫自己起床,而今天自己起來半天也不見翊明的影子。
“唉,早晚得面對。”遙清在門口長嘆一聲,抬手敲了敲門,但并沒有人回應。
“嗯?這是走了?師兄!師兄開門!”遙清繼續敲門,但依然沒有人回應。
“???這是不等我直接走了?真生氣了啊!”遙清嘀咕,“師兄!師兄你不在嗎?”
沉默是今早的房間。
遙清深吸一口氣,“呼~”然后轉身欲離去,“唉,這,反正是挺尷尬的。”
走到院子中央,她回頭看向翊明房間緊閉的房門,心里隱約有一種不太對勁的感覺,“不行,我還是親自看看。”她轉身回去,嘗試直接推門,門一推便開了,遙清走進屋子,這屋子一夜沒通風,現在一屋子酒味有些熏人,她向床的方向看去,只見被子已經掉落在地上,床上的人縮成一團兒,正是她明弟弟。
“!!!師兄你居然還沒起來!”遙清三步兩步上前,撿起被子放回床上,然后就去拍他,這一要拍他遙清才發覺他不對勁,他的臉怎么還這么紅,神情也很痛苦,他蜷縮著身體,雙手緊攥,額上有細密汗珠,她把手撫上他的額頭,“好燙!”她心里一驚:“怎么高燒了!不行得趕緊去找師父!”遙清把被子給他蓋上,飛快的像閱塵堂跑去。
因著省去了吃早飯的功夫,遙清到閱塵堂的時候,堂中還沒有幾個人到,主座上也還沒有師父的身影,她趕忙穿過大堂跑向后院,一邊跑一邊高聲喊師父。
“怎么了?怎么了?”彌望正從屋子里往外端不迷吃完早飯的碗盤,看見遙清急匆匆的跑進來連忙讓出一條路。
“我師父呢彌望?”遙清一手搭在彌望肩膀上,劇烈的喘氣著。
“在房里呢,什么事這么急?”彌望側頭示意她哪個房間。
“啊,多謝!”遙清趕緊沖向了那個房間,彌望看著她火急火燎的背影疑惑的皺起眉頭。
“師父!師父!”遙清差點直接沖了進去,她焦急的拍著師父的房門。“師父!師兄...師兄他病..病倒了!”
房門被打開,“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病倒了?”不迷出現在門后,遙清看見師父出現,更加焦急,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始解釋:“師父,就..就我們昨天”
一句話沒說完被不迷打斷:“等等,我先去看看,你在路上說給我聽。”說完他招手示意彌競過來“小競,一會兒你告訴大家,今日早課先停。”彌競領命,不迷帶著遙清快步從側門往遙清的院子去了。
路上遙清將昨日山頂喝酒,翊明喝醉睡了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說給了師父,以及她今早過去就發現了這一幕,不迷聽完眉頭緊皺不發一聲,神情之嚴肅是遙清從來沒見過的,遙清心中擔憂,自覺自己不應該帶著翊明胡來。
“師父我,徒兒有錯,徒兒不該帶著師兄胡鬧的。”遙清低著頭,滿心的歉意,她真心不想翊明出事。
不迷看著她很是內疚的模樣,嘆了口氣:“他這么多年體內一直有毒,身子弱,若是簡單風寒醉酒倒沒什么,就怕對毒有什么牽扯。”
要說這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不迷和遙清匆匆忙忙趕到,經過不迷的一番仔細查看,得出的結論是:“風口里睡覺染了風寒而且體內的毒有蠢蠢欲動的跡象,要么是風寒要么是酒,它們之中有一個讓這毒“醒”了過來,為師雖然替他用內力暫時壓制住了,但..這毒此次來勢洶洶,制不住便會出人命,這還得另想辦法,只是這辦法...。”
遙清一聽心狠狠的揪了起來,她沒想到喝一頓酒帶來這么大的禍事,她沒有再說什么道歉愧疚一類的廢話,而是立刻跪在了不迷腳邊:“師父,師父若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毒,弟子萬死不辭!”
“起來!”不迷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是無心之過,這毒不能染風寒或者不能碰酒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更何況你!”
不迷頓了頓又說:“你來了之后,這孩子不像原來那么閉塞了,他身世特殊,經歷特殊,他定是愿意和你一起才會答應和你一起去山頂喝酒,憑我對他的了解,別人的話,他根本不會理,你對他怎么樣,是好是壞我心中有數,所以知道你不是存心要害他,不然,你現在已經被罰了。”遙清默默站起,繼續聽師父說話。
“當年他來的時候毒發過一次,我遍尋名醫都束手無策,后來來了一赤眉婆婆,她指點用了一種“溫脂膏”的藥再輔以我只劍門內功心法,方能壓制毒性。
只是當年遇那婆婆遇的巧,就像是她早有所料一般自己來到了月清山,為明兒診治,后來明兒好轉她便告辭離開,當時隨身帶的溫脂膏全部留給了明兒,而方子她不肯透露半字,再三追問之下,才說日后有事可到風鈴谷尋她,誰想到那膏最后一盒用完明兒才完全好起來。
所以現在除了找到她拿藥,別無他法。”
“弟子愿去風鈴谷求藥!”遙清想也沒想直接請命,“師父,若是師兄有什么三長兩短,弟子這輩子都難以安心。”
“清兒!為師自會想辦法,你不必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你一個姑娘家,風鈴谷路途遙遠,此去還要快去快回,你不會武功身體會撐不住。”
“師父!不管怎么樣此時因我而起,只要我還有一口氣,這藥我就能帶回來!”遙清繼續懇求。
“不行。”不迷不同意,語氣堅決。
“師父!”
“這藥我會讓你大師兄和三師兄去,清兒!為師不會同意你去的,無須多言,你就留下照顧他吧,正好你們住的近,方便。”不迷說罷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我!....弟子領命。”遙清還欲爭辯,但面對不迷列出來自己不會武功耽誤行程的理由又無法再次反駁,萬一有用上輕功的地方,自己不會,反而耽誤行程。
“明兒一會兒就能醒過來了,如果沒什么變化的話,他這毒應該和兩年前一樣,每日戌時發作一次,發作時骨痛難忍,雙目欲裂,清兒,”不迷似乎想起了什么。
“弟子在。”
“讓彌望帶你去丹房取些解痛丸來,用水化了,給他服下,對了他毒發的事情,別告訴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