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一個晨曦的微光中,李月娥對著老蔫巴笑顏如花,聲音甜膩:“老蔫兒~”
老蔫巴頓時覺得氣血匯聚,流向一個地方。可是下一句話卻讓他氣血倒流。
“你不是喜歡在野地里嗎,我來找你去吶!”
“不,不是月娥,俺沒有……”
李月娥抬手按住老蔫巴的嘴,另一只手勾住老蔫巴的脖子仰起頭靠近他:“我沒有騙你,是真的,正好這時候外面沒有人。”
“走嘛老蔫兒~一會兒天就大亮啦。”
老蔫巴舔著嘴唇很是意動,可是直覺李月娥這樣很不對勁兒,老蔫巴又格外心虛,有些無法拒絕這樣的李月娥。
“呵呵呵……”李月娥笑著,閉上眼,睫毛蓋住了眼中的晶瑩。
在李月娥的指引下到一處隱蔽的山林間,情到濃時,李月娥趁老蔫巴不注意,從袖口拿出小瓶子扣掉木塞一口都喝到嘴里,扭過身就對著老蔫巴的嘴親了上去。
老蔫巴自然的親上她下意識咽了下去,然后發現不對勁:“啥東西,月娥?”
這是李月娥磨粉泡了一天的川烏水,又苦又澀,就像她現在的心情。
“老蔫兒這是咱倆的了斷,是你先背叛了這份感情,也是你殺了劉老實吧?”李月娥嘴角苦澀,嗓子也辣辣的疼。
“你……你給俺吃的啥?因為憨老實你對俺下手?”
李月娥沒有回答,她想起來年輕肆意的自己。
“爹,看這個裙子好不好看?嘻嘻……”
“好看,我們月娥穿啥都好看。”
“爹你弄啥呀?”
“哎喲小祖宗,可不能碰,這是川烏有毒的。”
“哼~這個好看,我要啦!”
“哎呀,哎呀,月娥!你可千萬別往嘴里放啊,要人命的!”
“知道啦爹,我又不傻!”
年少的李月娥拿著那塊川烏跑遠了,放到了自己的妝奩里,只是單純覺得好玩,過后就忘了,就在私奔的那天一股腦兒的把東西都裝著了。
“呵呵呵……”李月娥低低的笑著,當年對爹說不會往嘴里放,現如今卻……
“月娥,俺渾身無力,俺是真心要娶你的,殺了憨老實是怕你和他……”
老蔫巴有些上不來氣了,李月娥掙扎著穿上里褲和裙子,她也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老蔫巴的藥效只會比她重,但是她不敢賭,她感覺老蔫巴有些特別。
“晚了老蔫兒,晚了。”
李月娥翻出那把小少年磨個不停的小刀,對著無力的老蔫巴手腕就劃開了一道口子。
“你……好……這樣……這樣……你陪我一起……走吧……”
老蔫巴掙扎著想掐李月娥,可是他實在太無力了,從來不知道沒力氣是什么感覺的老蔫巴居然死在了無力上。
“嗬……嗬……”
“下輩子……希望你不要負我!”
腦海中卻走馬觀花似的浮現出她第一次看見葉大壯的場景,第一次老蔫巴的場景,最后重疊成小少年拜堂的場景。
太陽漸漸升起,曬干了小瓶子殘留的水珠,只剩下烏黑的渣滓。
***
“啊哈~”太陽升起來王寡婦才起來,現在早上越來越冷,起床就變得苦難很多了。
對于一大早就看見小翠,王寡婦表示了驚訝:“這么早就回來啊?不是吃了晌飯才回的嘛。”
“哼~你不是跟我井水不犯河水了嗎?”
“你,你踏馬的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兒狼!”
“哎呀香姐,我說著玩的,你咋還當真了吶,我來那個了,倒霉~半年沒來這會兒來了。”
“成吧成吧,真是……你相中老蔫兒啥啦?老娘這個堂弟,黑不溜秋,悶了吧唧的。”
小翠低頭嬌羞的扭著:“哎呀香姐,鐵文哥他力氣大呀。”
“啥?老蔫兒叫鐵文嗎?他不是……他不是……力氣大,有多大?你見過?”
“我,我現在才知道好處呀,以前只是單純喜歡的……他年輕時候力氣就大,可以一根手指頭把我舉起來……還有他曾經一手拎一頭野豬就走,他說他娘不讓他在外面顯露力氣……他娘那時候膈應我,就跟看特務一樣對……”
“你咋不早說!”王寡婦捏著小翠的肩膀:“你咋不早說他力氣大的事兒!”
小翠有些不高興,掙開王寡婦:“你也沒問過我呀,這有啥好說的!難道我們一晚上辦幾次事兒還要告訴你吶!”
小翠說完去了灶屋,一看啥也沒有了,也不想做飯了,跑去老蔫巴家吃了。
王寡婦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半天連眼淚花都笑出來了,王寡婦抬手抹掉:“哈哈哈……是他呀,原來是他呀……哈哈哈……好你個王曲氏藏的夠深吶!”
“王鐵文,虧你想的出來,哈哈哈……這么欲蓋彌彰的名字,哈哈哈……王氏啥時候出過文人了,他族譜上的是王鐵衡,這是爺爺起的啊。”
“就這樣藏著掖著,王氏都落敗了也不站出來,早早露出來何苦……害得俺爹和大哥白白丟了……性命!!”
“哐當~當~”
王寡婦狠狠的踹了一腳門,發泄心中的不滿,又無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轉念又覺得,這么些年村長的愿望肯定落空了呀,他一定不知道吧,真是天助我也,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王寡婦爬起來,去做早飯了,吃完了還要辦正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