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劫.暈倒（9）】

或許玉石的產地，本身并沒有多大的牽扯。

可是奇怪的就在于，目前所有的事，她雖然還理不清其中的諸多問題，但似乎目前都和雪山脫不了關系。

“不要問了。”雪墨輕嘆道。

沐輕歌看著他，總覺得雪墨想表達的是，我知道很多，但是我絕對不會說的表情。

“聽說國師是神仙……不知可是知道我的來歷?”

沐輕歌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又輕笑的將下半句接完。

雪墨這人，既然說物歸原主，那么……

即是試探，也是在賭。

知道，可是我不能說，對不起。

雪墨放在桌下的手緊緊的握著。

沉默。

“又不能說。”沐輕歌笑了笑：“我知道了。”

真真假假，謊言摻著謊言，從她死去的那一刻開始，又有多少東西是真的呢？

雪玉晶呀，你跟了我兩世，可是如今看來，連你本身似乎也是個謊言。

一件東西可以從前世流傳到后世，可是若是它從后世倒回來到前世，那……可就有意思了。

沐輕歌起身，帶著些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雪墨，開口：“那阿墨會阻止我去知道真相嗎？”

會嗎？

沐輕歌不需要答案，她如此問到，只是想表明自己的態度罷了。

不管真相如何，她遲早會知道。

“用過晚膳再走，可好?”

久久的沉默之后，雪墨終于開口，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沐輕歌看了看他，搖了搖頭，只當作他是客氣之言：“我還要同兄長歸家。”

雪墨眼中的溫柔收了下去，喚來剛才的小童，讓他先帶著沐輕歌去剛才的偏廳。

走到問口，沐輕歌突然回頭：“國師開口若是能解答我得疑問多好。”

出了暖閣，冬天冷冷的風吹到臉上，散去了一些熱意。

沐輕歌這才覺得頭腦清醒了許多，有種撥開迷霧見日的感覺。

仔細想想，她剛才怎么會鬼迷心竅的，對國師叫出那般親密的稱呼。

還不等她想出原因，突然間就覺得頭暈目眩。

失去意識前，沐輕歌想的是又要暈倒了。還有隱隱聽見有人焦急的喊著“沐小姐”“快請大夫”之類的話。

————

看著沐輕歌離開暖閣，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雪墨才拿起自己的茶杯，澆滅了桌子上還在飄著輕煙的香爐。

阿雪，對不起。

我不想看到你眼里的疏離和陌生。

也不想看到無盡的試探和戒備。

那些問題的答案不是不能說，而是說之后，只怕是他承受不住的結果。

他如何能舍得去傷她，又如何的能舍得去騙她。

剛起身，理了理衣衫，就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

打開門就看到小童急切焦灼的說道：“大人不好了，沐小姐她突然暈過去了。”

前來的人只感覺到一陣風吹過，他們尊貴的國師大人就已經消失的不見人影了。

連同后半句話一同消散在了風里。

來人目瞪口呆，他跟了國師十年，從來只覺得國師大人對眾生無悲無喜，還從來沒見過大人對誰這般急切又擔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