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玩笑......”小小笑著和鐘云解釋：“你要知道高處不勝寒的道理，高嶺之花從不是我會去追求的。人嘛，最重要的是活出自我，發現自我、固守自我。不因人云亦云而改變，別人說我是瘋子，我就該去看病嗎。拜托這都是什么年代了，不要用什么‘為了我好’這種屁話，就道德綁架我，這真的是太荒謬了。”

鐘云聽得很是入迷，那雙清澈的眼中閃著光亮。

“梔子花說：去你媽的，我就是要這樣香，香得痛痛快快，你們他媽的管得著嗎！”小小舒展著身體：“你們就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吧。”

也沒明白她究竟要說些什么，反正荒唐的鬧了這么一通兒，三人無不捧腹大笑，緊張的氣氛終于緩解了下來。

“小小你好逗呀，鐘云喜歡你。”鐘云一頭扎進她的懷里。

又坐了一會兒，像是部分賓客已經散了，她們仨兒很快就被叫回了會場內，季氏夫婦、鐘云、小小、石凱和兩位藝術家一起合了影，鐘云復又拉著她滿院子的合影。她倒是很配合的，跟著鐘云到處拍照。這間歇處，在四下無人的地方，她摟著鐘云，輕輕的附在她的耳邊說道：“云兒，不管是學校還是其他什么地方，遇到難處，一定要和姐姐說，知道嗎？”

鐘云扭頭看著她，眼底有些濕潤，但并沒有說話。片刻后，兩人又如常的，繼續拍照。

此時夕陽西下，已是傍晚時分，季浩冉囑咐了一聲，讓季太太和鐘云送最后一批賓客離開。小小和鐘云兩人走在隊伍的末位，快出正門的時候，她拉起鐘云的手：“別勉強自己，做你自己就很好，不需要改變的。想說的時候，隨時聯系，什么都可以，姐姐最會解決麻煩了。”

“恩......”快到離別，鐘云的情緒明顯不高，悶悶的點頭，作為回應。

“云兒，我要走了，高興點。”

鐘云點頭，小小便把她還給了季太太，禮貌的道別：“謝謝阿姨，今天很開心，認識了很多的新朋友，也有很多的驚喜。”

“小小客氣了，我們鐘云很喜歡你的，下次活動一定還要來玩。”

“好的。”

道別后，小小便結束了一天的行程，又在公關的引領下回了停車場，剛進停車場，就見石凱正站在停車場的門口，路過他時，只聽他開口問道：“王大小姐，賞臉抽一根嗎？”

“好。”小小果斷同意。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吸煙室，索性里面一個人也沒有，方便二人暢聊。各自點著了煙，石凱便急不可耐的先開口：“今天的事情？”

“我不會說出去。”小小回答的很是果斷。

“那很好......”石凱點點頭，煙霧中注視著小小，知道她話里有話。

“我不說，但你要說，最好找一個最恰當的時機，最合理的理由告訴姚偉，別讓我的朋友為難。”

石凱笑著，煙就夾在兩指之間抽得很慢：“他為不為難，關鍵不就在你身上。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我想暫時，都會有什么恰當的時機，所以還請你幫忙保密。”

“是嘛？”小小挑眉，透過薄薄的煙霧，直愣愣地盯著他：“這世界上，絕沒有不透風的墻。”

“同意。”石凱點頭：“但是我也相信，王大小姐身為云門書局的董事，這點小事兒，還是可以密不透風的。”

“若是我辦不到呢？”小小熄掉煙。

“那透出來的風可能就不是微風，保不齊姚偉便會傷心。”

“你行……”小小丟下一句話，就推門而出：“石凱這么多年，良心喂狗了嗎！”

晚上，精疲力盡的她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回憶這一天發生的事情。荒誕，卻又讓她理出了一點頭緒，一切都還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雖然有驚嚇，但更有驚喜產生，最多的還是收獲。

關了燈，黑漆漆的房間，只有手機閃著熒光。她窩在被窩里查看今天的郵件，僅有一封，是下午收到的，來自齊雯工作室的郵件，郵件無抄送，只是單純發給她一人，告知亦然《秋華》的實體書樣品已經完成，云門運營部門已經審批通過，具體大貨會在十天后完成。

而此封郵件最末尾，特意提到約她明天下午三點去工作室一趟，月要把新書的樣品交給她，并強調要和她做自己出國前最后一項工作的交接。小小盯著郵件看了許久，仿佛上面的字她不認識了一般，過于強烈的手機光線，刺得她的眼睛有一些酸澀。她放下手機，無奈的嘆了口氣，明白這是最后的道別，該來的還是會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