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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是她不想醒

“我為何要告訴你?”蚩余壓著情緒開口道。

韓墨非的耐心被耗盡,他一步瞬息來到蚩余身邊,一股威壓攜帶著凌冽的寒意隨即而至。

蚩余硬生生扛了幾分,嘴角更是滲出血來,但依舊不肯說明,只是道:“你如今有本事,你就自己上山去找。”

聞言,韓墨非瞥了他一眼,接著抬手一揮,將冰棺與斷愁皆收入靈墟之中,隨后又是一步瞬息,人已在百步之外。

沒了靈場的壓制,蚩余緩過神來,給自己喂下一粒丹藥后便帶著螢夢去了藥山,他想著主山上有滔天迷霧與護山山靈,任由韓墨非再強,也未必能強的過溫離親手設(shè)下的重重阻礙。

然而情況卻并不如蚩余所想,韓墨非的身份在被溫離認可的那瞬間起,就相當于是被忘塵山所認可,他這一路上山除了迷霧繚繞以外,可謂是一路順暢。

推開留溫殿的大門,一股厲風撲面而來,其勢為兇,就連風從耳邊而過的聲音都如同鬼怪嘶吼,韓墨非抬手擋在面前,身子卻一直被這風往外推去,殿中有一股力量在驅(qū)逐他,盡管他的身份是被認可的。

韓墨非大開靈場,以自身的寒氣鑄成領(lǐng)域來抵擋這股厲風,眼見這風的力道弱了下去,他緊著邁開腿往前走去。

在臨近殿中時,一道黑青色的光亮在霧中忽隱忽現(xiàn),那正是關(guān)沐劍交給溫離的青色博山香爐,只要點香起煙就可以進入關(guān)山界。

韓墨非朝著那光亮處走去,可越是靠近,那厲風的推勁便越發(fā)強上不少,就連周圍的霧氣也愈發(fā)濃郁起來,他的寒氣領(lǐng)域在此時已然擋不住那股勁力,被那厲風再度推后了幾步。

但他不能止步于此。

一息,韓墨非瞳色轉(zhuǎn)紅,靈紋于身后浮現(xiàn),放大。

在靈紋加持下的領(lǐng)域寒氣要比之方才更甚,隨著他的逐步靠近,所踏之地皆結(jié)出冰面,刺骨的寒氣更是在厲風與迷霧中撕出一條路來。

行至香爐前,韓墨非自手中幻出香來,以法燃之,而后置于爐中。

不稍片刻,香爐之中飄出煙氣,也僅僅不過兩息,那些煙氣便化成了一道不大的漩渦立于香爐之上。

韓墨非見此,大手一揮收去靈紋靈場,在那厲風席卷而來的一瞬間入了那漩渦之中。

待到落定之處,正是當初他們離開關(guān)山界的傳送陣石陣。

在此界三年的種種忽而浮上心頭,韓墨非立在陣中心緒繁雜,嘆出一息后,目光朝著千沐城城主府的方向望去,隨即便是一步瞬息千里,而另一處瞬息而來的還有本在城主府中飲酒賞花的關(guān)沐劍。

在韓墨非于石陣處落定的時候,關(guān)沐劍就已察覺到有陌生的氣息入了關(guān)山界,但這股氣息中卻還夾雜著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熟悉氣息。

但依他所感,來人的境界不低且正往城主府迅速趕來,在尚未知其是何目的的情況下,他決定先去會一會此人,摸清摸清底細。

而跟在他身后一同去的,還有另一道身影。

才至千沐城外圍桃林,一道結(jié)界忽而從天而落將韓墨非困在其中,緊接著是一道劍氣擊來,勢氣雖大卻未藏殺意。

韓墨非后撤一步,隨即從原地跳開,那道劍氣便是直直的砸在地上,他躲開一道就有第二道第三道接二連三的砸下,令他一退再退,而那道將他罩在其中的結(jié)界更是跟著一起移動。

他隱約有些猜到了是何人所為,于是不再退后,反手便大開靈場釋放寒氣,瞬息之間,結(jié)界的界壁上就已附上一層薄冰,再接著而來的劍氣落下前,他喚出無憂劍來劃出一道十字迎擊而去,兩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炸開,波動甚大。

韓墨非不想再與他們二位交手下去,于是率先開口說道:“劍叔,嗔叔,是我。今日自香爐而入,是有要事相求。”

聽著聲熟悉,隱在一旁的關(guān)沐劍與弒嗔這才定睛多瞧韓墨非兩眼,除了身負魔息與裝束華貴了些以外,那頭高馬尾同那張小臉瓜子倒還是能認得出的。

這不,一看明白來人之后,那二人便現(xiàn)出身來,關(guān)沐劍揮手收了那道結(jié)界,弒嗔則是收斂了劍意。

二人紛紛于空中而落,關(guān)沐劍更是快步了走上前來在韓墨非身側(cè)左右瞧著,不免多了些感嘆。

“嘖嘖,這出去一趟的,境界也升了,穿的也貴了,氣息也不同了,就你方才一股勁往這處來的氣勢,我還以為哪個誰家的要來挑事呢。”

關(guān)沐劍點了點頭,看他的眼神中倒是多了些贊許,只是這左看右看的都沒瞧見溫離,多少有些奇怪:“怎么就你一人,小離離呢?”

聞言,弒嗔也朝著韓墨非看去,而韓墨非卻是微微垂眸,苦澀一笑而道:“她,也來了。只是此間曲折,不如我們?nèi)氤窃僬f。”

聽他一語,關(guān)沐劍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妙,他轉(zhuǎn)頭朝弒嗔看去,弒嗔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沖他點頭,既然這小子要入城才能讓他們見到溫離,那就如他所愿,反正在這關(guān)山界內(nèi),料他也掀不起什么波瀾。

三人由城外一路回了城主府,自入府之后,關(guān)沐劍便豎起府上結(jié)界,將整個城主府與府外隔斷開來,由外往里頭瞧著便是一如往常,而此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亦不會驚動到外去。

前院,關(guān)沐劍與弒嗔一前一后停住腳步,韓墨非站在院中,低垂著眸,沒有發(fā)言,只余風聲呼呼。

關(guān)沐劍看了眼弒嗔又看向韓墨非,心中忽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他開口:“既然都回來了,在結(jié)界里也不必太過擔心,快叫小離離出來吧,我想她想的緊呢。”

弒嗔身子輕側(cè),一雙眼直盯著韓墨非的背影,而韓墨非低頭嘆息,隨后大手一揮,那座置放溫離的冰棺便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同一時間而來的還有一柄離他后頸不過毫厘的弒嗔劍。

關(guān)沐劍看著冰棺中的溫離皺緊了眉頭,而弒嗔看向韓墨非的眼神中更是殺意凜然。

韓墨非站在原地沒有抵抗,更是直接跪地相求:“還請二位前輩,救救阿離!”

這番,三人都沒再說話,可身后不止的殺意與身前不斷施加的威壓已然是讓他難以招架。

韓墨非知道,此時的二人對他只有怒意,而他沒能制止這一切的發(fā)生,便是要將他的命拿去也是他該承受的,他獨獨只求能有法子讓溫離醒來。

隨著前后的勢氣增加,沒有抵抗的韓墨非已經(jīng)無法再堅持下去,他猛然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煞白。

也正是此刻,一股靈力從他身上牽引而出,附帶著自然的青,如溫柔的風一般拂過關(guān)沐劍與弒嗔的周身,以輕柔之力化去了關(guān)沐劍與弒嗔施加于韓墨非的勢氣。

而這股靈力的來源,正是當初溫離留在韓墨非體內(nèi)的那股靈力的余末。

關(guān)沐劍感知到是溫離的出手,他閉目,深吸一口氣,無奈的揮出一道風力,勁力大的將韓墨非掀至一旁,隨后瞬身來了弒嗔邊上,替他收好了那柄弒嗔劍。

“你這是什么意思?”弒嗔不解,他并非是不知道那靈力的來源,只是溫離變成這樣,韓墨非有逃不開的責任,無論其中隱情如何,也不能就這么放過他了。

“這是她的選擇。”關(guān)沐劍道。

“那我們就這么放過這小子了嗎?”弒嗔又道。

關(guān)沐劍沒有說話,他的沉默已經(jīng)給了答案。

“我不明白。”他退后一步,不再朝韓墨非的方向看去,而是轉(zhuǎn)眼望向了冰棺里溫離的身影。

“你要是能明白,明天這界的太陽都能從西邊出來了。”關(guān)沐劍笑道。

隨后,他轉(zhuǎn)身來到冰棺之前,看著里面平靜安然的溫離,他再次抬手掀起一道風力,韓墨非的身影便隨之而來,在落地之后咳喘了幾聲。

“帶著小離離回去吧。”關(guān)沐劍沒有給他一眼,只是依舊看著溫離淡淡開口。

韓墨非撐著身子再次跪在關(guān)沐劍面前,道:“您見多識廣,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可以讓阿離醒來嗎?”

他抬頭望向關(guān)沐劍,語態(tài)之中滿是哀求:“韓某自知愧對于您的囑托,因我的無能造成阿離如今的沉眠,您老便是叫我一死也在所不惜,今日唯一所求,只是讓她醒來!”

聞言,關(guān)沐劍威壓再開,他轉(zhuǎn)眼瞪去:“滾回去!我?guī)筒涣四恪!?

關(guān)沐劍的態(tài)度明確,但韓墨非更是堅決,他咬咬牙頂著傷釋放靈場來對抗他,無論如何,他今日都要得到一個結(jié)果。

他此舉著實讓關(guān)沐劍更加無奈,他揮袖散去二人之間的對抗,負手,看著韓墨非這不爭氣的模樣竟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只好于原地轉(zhuǎn)步幾圈。

可韓墨非依舊是跪地不起,態(tài)度之堅決都讓關(guān)沐劍有些看不下去,最終,他長嘆一聲,轉(zhuǎn)頭朝韓墨非看去。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依著小離離的實力,在桓墟之中又有何人能敵啊,又有幾人能令她沉眠不醒啊。”

韓墨非默聲,神色恍然,他知道這些,他只是,想要有其他的可能與機會。

“不要自欺欺人了小子,不是她醒不來,是她不想醒。”關(guān)沐劍沉聲而道。

只這一語便打破了韓墨非所有的希望與幻想。

他垂眸低頭,仿佛于一瞬間失去所有力氣,顫抖的手扶上冰棺一側(cè),隨即,冰棺便回到了他的靈墟之中。

韓墨非緩緩起身,雙目無神的轉(zhuǎn)身離去,可還沒走上幾步,只感喉口一熱,一股腥直涌而上從他口中吐出。

隨后,他身形一晃,意識渙散,直直的向地上倒去。

關(guān)沐劍頓感不妙,急忙上前將韓墨非扶住帶去了屋里,不能讓他界內(nèi)出了事,不然等溫離哪天醒了,他怎么好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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