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縣男爵位

從今往后，你便名喚石宴央！

秦相冶洪鐘大呂般的聲音在場中回響，眾官員看著這一幕臉上滿是錯愕。

及年歲之未宴，時亦猶其未央。

番邦使臣們大多不知道這兩句話的意思，甚至都不曾讀過聽過這兩句，因而此際是一頭霧水，左右看看，也沒見幾個人能領略其中所蘊含的深意。

這兩句話的意思很重，秦相冶會以這兩句來給李侍郎府的表少爺取字必然是蘊含著深意的，絕對不似表面上的那般簡單。

因而眾官員一個個無比錯愕，這理應是李侍郎府的表少爺第一次面見皇帝，怎會因得一首詞便獲得皇帝如此巨大的看重，更何況這首詞還不是李侍郎府的表少爺自己親手寫的，而是他人代筆！

即便是有南陽郡王為義父這么一層關系存在，卻也說不通啊！

官員們錯愕，但這又稱不上什么大事，而且有南陽郡王跪在臺前，一定程度上已經算是皇帝的家事了，因而此際他們固然錯愕，卻也沒有人會跳出來說取這兩字不妥。

眾官員此際大多都皺眉深思，皇帝這一舉動實在古怪，他們很多都開始猜測在上元宴上取字其中所蘊含的深意，是否有什么是他們所沒有想到的呢？

或者說，是他們所想的有問題？皇帝只是因為沒有子嗣所以看見一位后生便一時來了興致？

只是，這可能嗎？

相對于眾多官員的踹度，胡無為等一些親近胡無為和南陽郡王的武將此刻卻是一個個面露喜色，看向場中央的那個小胖的身影眼色中更是滿意。

大秦官場上很久沒有少年人的身影出現，即便是一直名滿京城的齊光少年時卻也從不曾踏足過皇宮。

皇帝會如此看重一個少年人，這還是近幾年來的第一次，整個京城都還沒有哪個少年人有那個福分會被皇帝看重而親自給他取字的。

小石頭是獨一份。

胡無為等人沒有那么多斑雜的心思，因而與薛蟠等人的愁眉不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不管眾官員是如何作想，小石頭的字卻是真的定下來了，石宴央之名，也將在明日一早傳到京城百姓的耳中，全京城的百姓或都將知道，在皇宮的上元宴上，皇帝開了金口，給李侍郎的一個外甥取了字。

這一刻，匍匐在地的小石頭腦瓜子是嗡嗡一片。

及年歲之未宴，時亦猶其未央。

這兩句話他自己是聽過的，在忘憂酒館的三年里他是曾修習過部分詩文的，其中就包括大秦建國以前投江詩人的這一篇《離騷》，所以他是知道這兩句話所表示的深意的。

正是因為明白它的意思，所以他一時難以回神。

對于他而言，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兀，就好像是……早就準備好的一樣！

定定地回過神，他咽了一口唾沫，強壓下心頭的想法，恭敬地從地上起身，而后兩手拱在一起跪在原地躬身朝秦相冶行禮道，“草民……石宴央謝過陛下賜字！”

秦相冶兩手背在身后，站在主宴臺上看著石宴央點了點頭，而后啟聲道，“你既是皇叔義子，便再賞你一個縣男的爵位吧，至于你的五百畝地，則由皇叔在南陽郡選塊地上報記錄造冊吧！”

“哈？”

小石頭愣了一下，愕然抬起頭，還不明白秦相冶的意思。

他旁邊的南陽郡王這時便拍了他一巴掌，把他抬起來的頭打了下去，而后恭聲道，“臣和犬子謝過陛下圣恩！”

秦相冶點了點頭，而后一揮手，“退下吧！我們賞舞。”

而后便轉身在自己的暖席上坐了下來。

南陽郡王從地上爬起來，扭頭見石宴央還跪在地上不知道想些什么便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腦勺上。

石宴央忙忙起身，跟著南陽郡王往回走，待在自己的席上坐下，后腰就挨了胡無為一巴掌，“臭小子，陛下賜字怎么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你皮癢了不成？”

南陽郡王撇了撇石宴央，神色流露出一絲莫名之意，并未說話，只是淡定地拿起夜光杯慢慢喝起了酒。

石宴央一邊捂著腰一邊扭頭瞪了胡無為一眼，而后趁著胡無為發飆之前扭過頭，不再去看他。

卻說臺上的蘇公公等人將臺上的各樣東西撤下，立在不遠處的樂師舞妓等便緩步朝臺上行來。

樂師在臺兩邊的空處或盤腿或跪坐坐好，一個個沉默至極，也不去看人，只將滿場的官員視作無物，只不過都是面向皇帝一方的。

宮女提著燈籠兩邊排開，虞螓蛾領頭踏上臺，她身后的舞妓們便在這時快步從虞螓蛾兩邊超過她，上了臺兩邊排開。

石宴央坐在臺下靜靜地看著虞螓蛾緩步踏上臺，見她頷首低眉，著一身金縷衣，在大黃色的燈光下光華一身，絲絲瑩瑩的光芒亮麗滿堂，博去了全場所有人的視線。

“虞螓蛾！是虞螓蛾。”

有家族子弟在低聲同兩旁的好友說話，說起虞螓蛾，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而其他人則是一個個抬起頭來，除了已經沒有心思來欣賞這一切的王清安，包括一直老神在在的御史大夫，此刻全都將視線投到臺上，朝虞螓蛾看去。

即便是那些番邦時臣，此際亦是伸長了脖子朝場中央看。

虞螓蛾的名聲響徹整個長安城，離去數年后再次歸來更是便直將滿大秦地花魁壓在底下不得出頭，全京城唯此一人，都說有她在，長安城的花魁便無人能爭。

這不是大話，事實已經檢驗過了。

全大秦趕來長安的花魁何其之多，哪一個不是十七八歲的大好年華，哪個男人不愛？

但就是如此，此際站在這里的，依舊是虞螓蛾。

虞螓蛾站在臺上朝秦相冶微微俯身，只是那頷首行禮的一抹風化，便令周遭無數人目光馳騁，好些番邦使臣更是心神激蕩，目光投在臺上都移不開。

秦相冶坐在最高大的一張矮桌前，盤腿看著太上微微俯身的虞螓蛾，眼中也滿是欣賞，心中想起數年前的上元宴，也不免涌出她更加風華絕代的心思來，因是一番點頭，啟聲道：

“螓娥姑娘，若是已經準備好了，那便開始吧！”

（本章完）

其一，某人昨天出獄，愿他暴斃街頭，天打雷劈。

其二，公祭日，為先輩們祭，太平盛世，千秋之局，感謝你們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