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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再入狩獵場

第二天早上,時嘉茵收拾好后就出門上班了。

今天她出門的時間比較早,在穿過路上的一個小花園時,她裝作蹲下來系鞋帶。

在彎腰的期間,她將一團折起來的黑紙丟進了身邊松樹下方的土坑里,并撥了些土掩蓋了上去。

黑紙里面,裝的是她昨天從三個入侵者身上得到的身份芯片。

雖然這些芯片已經被她毀了,但是誰知道留在身邊會不會成為定時炸彈?

時嘉茵動手的速度很快,等她站起身的時候,周圍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她方才的動作。

從她現在住的地方,去到辦公的議會大廈,走路也就二十分鐘的時候。

時嘉茵決定一路走過去。

在她離開這處公共小花園沒多久,一只短腿的小肥狗,甩著兩只耷拉的耳朵,一路小跑到了花園里,而且好巧不巧的找到了時嘉茵剛才藏東西的那顆松樹下。

正當它抬起一只腿,準備在這里方便一下的時候,鼻子忽然一動。

接著它在靠近松樹根部的土坑里,伸出爪子刨了幾下,細碎的土壤里,被刨出來一個黑色的小紙包。

小肥狗這才也不急著方便了,而是對著那個黑紙包叫了兩聲,接著用嘴將這個黑紙包叼了起來,然后搖著尾巴,一路跑到了后方的一條長椅邊上,

長椅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坐著休息。

他家就住在這附近,每天早上,他都會帶著自己養的狗來這里散散步。

看到狗狗叼著什么東西,一路朝自己跑了過來,還拼命的搖著尾巴。

老人笑道,“小豆,你又撿到什么寶貝啦?”

他說著還伸出了自己的手,讓狗狗將嘴里含著著東西放在自己手上。

這東西看上去是一個黑色的小紙包,雖然很薄,但是還能看出來里面有什么東西。

老人將黑紙拆開,里面露出來三個被燒得一片焦黑的東西。

但是老人依然認出來了這是什么東西,這是每個人成年后都會擁有的被植入體內的那種身份芯片!

“小豆啊,你這次可發現不得了的東西啦!”

老人說著便將這個黑紙包重新包好,準備拿去交到警察局。

名叫小豆的小肥狗還不知自己發現了什么,只是“汪”了一聲,然后乖巧的搖著尾巴。

因為身份芯片幾乎是每天都要用到的東西,活著的人是絕對不會將芯片取出的,更不會將芯片毀壞成這樣,所以老人心里很清楚,他手里的這三片黑色身份芯片,就代表著三條人命!

老人拄著拐杖,開始慢吞吞的朝警察局走去。

護城河靜靜地從他身邊流過,河面上還氤氳著朦朦朧朧的水霧。

老人走著走著,忽然動作一頓,這時,一直安靜跟在他身后的小豆,突然沖著老人狂吠了起來。

老人取出自己剛剛收起來的那個黑紙包,然后將它直接拋下身旁的護城河里。

看著那個黑紙包化作一個小黑點,落入水中,然后徹底消失不見,老人才輕輕說了一句,“做事還是不夠謹慎啊。”

說完這話,老人的眼皮子忽的向上一翻,他整個人腳下一軟,就倒在了護城河邊。

正好有路過的人聽到狗叫,一扭頭卻看到老人摔倒的那一幕。

這人趕忙跑了過來,將老人扶了起來。

路人正想著要不要趕緊將老人送去醫院,好在沒過片刻,老人自己悠悠轉醒了。

“我,我這是怎么了?”

“老人家,您剛剛在河邊暈倒了!可把我給嚇壞了!”

“哦,我怎么會走到河邊來?唉,想不起來了。謝謝你啊,年輕人!”

“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兩人說了一陣話后,老人再次向這位好心的路人道了謝,領著小豆回家了。

小肥狗耷拉著耳朵,跟在他身后,時不時的搖一下尾巴,這時再也不叫了。

——

離上班時間還有十分鐘,時嘉茵已經走進了國家議會大廈一層。

因為胸前佩戴的議員徽章,她從前臺那里問到了黨魁所在的樓層,然后乘坐速達電梯,直接來到了這座大廈的最頂層。

也許是運氣好,她剛出電梯,就看著手上端著一杯咖啡路過的黨魁米拉德。

“米拉德先生!”時嘉茵連忙出聲喊住了他。

米拉德聽到有人喊他,轉過頭來,看到的卻是一個他沒怎么見過的年輕女性。

他掃了一眼對方胸口上佩戴的下議院高級議員的徽章,臉上露出客氣的微笑道,“女士,早上好!”

時嘉茵一愣,這才過去一個晚上,他已經忘記自己的名字了嗎?

她上前幾步,看著對方道,“米拉德先生,我是時嘉茵,新來的下議院議員。我們昨天還在歡迎會上見過面的,您還記得嗎?”

新來的議員嗎?

米拉德又看了時嘉茵的臉龐一眼。

這張漂亮的臉蛋,如果他真的見過,應該會記得的吧?也許,那時這位美麗的女士正在人群中,所以他沒有看到對方,但是對方卻看到了自己?

“時嘉茵女士,你找我有事嗎?”

聽著米拉德明顯陌生的語氣,時嘉茵心里起了一絲疑惑。

她試探著問道,“您還記得您昨天給了我一樣東西嗎?”

米拉德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起來,這位新來的女議員今天應該是第一天來上班吧?

哪有新議員第一天上班就來想著法子來和黨魁套近乎的?

他幾乎是立刻在心里對時嘉茵下令“功利、攀權附勢”的判斷。

只見他神色一正道,“時嘉茵女士,我很確定我昨天沒有給過你任何東西。另外作為一名新議員,我給你的建議是,請先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要好高騖遠。”

他說完這話便扭頭走了,留下一臉愕然的時嘉茵。

她很確定,剛才米拉德的眼神和語氣都不是在偽裝,他很確定自己沒有給過她任何東西,甚至連她這個人都不認識。

這一點從他說話的語氣和稱呼上,都能判斷出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么?

是米拉德真的將事情忘得太快,還是說……昨天給她折疊膠囊的那個人,其實并不是米拉德?

身為黨魁,身為整個國家的最高領袖,如果昨天剛發生的事情今天就忘了,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

時嘉茵知道,只剩下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這張情況了,盡管這個理由是如此的難以令她接受。

昨天給她折疊膠囊的那個人,真的不是米拉德,至少不是現在她看到的這個米拉德。

難不成,還有兩個黨魁?

帶著滿腹的疑惑,時嘉茵調轉方向,回到速達電梯里,準備回到自己辦公室所在的樓層,開始今天的工作。

時嘉茵的工作并不復雜,與之前做的文員工作基本性質類似,審查收集資料、配合議會其他部門和委員會的工作,參加各種政務會議等。

一天的工作下來后,時嘉茵基本上對于工作的各個流程都很熟悉了。

等到下午下班的時候,她走出辦公室,準備去搭乘電梯。

碰巧這一層的另一頭,踩著高跟鞋,披著一頭酒紅色卷發的麗莎,也在這時走了出來。

兩人對視的一瞬間,彼此都知道各自都不喜歡對方。

時嘉茵不喜歡麗莎在昨天的沙發集會上表現出的那些言談舉止。

麗莎則不喜歡時嘉茵的任何方面,因為在她看來,時嘉茵已經礙著她的路了。

兩個女人,彼此沖對方點了一下頭。

即使互相看不順眼的兩人,此時背后各自藏著一把刀子,在人前也要保持得體的微笑,這是作為一名合格政客的基本素養。

這一點道理,兩個都是從底層爬上來的女政客,都再清楚不過了。

“滴”得一聲響起,電梯門很快就關上了。

電梯開始下行。

電梯里只有時嘉茵和麗莎兩個人。

“時嘉茵,我聽說你來自鷹城,你和鷹城海闊科技公司的董事長還聯系嗎?”

問這話時,麗莎的臉上還掛著嫵媚和善的笑容,好似她是真的在關心時嘉茵一樣。

但是時嘉茵知道,但凡人們將她和董事長一并提起,內里是在懷疑兩人間有權色交易的意圖再清楚不過了。

只聽時嘉茵面不改色的回道,“有空的時候就聯系,沒空的時候就算了。麗莎你呢?昨天歡迎會上的那兩位男議員,怎么今天沒有和你一起下班?”

麗莎頓時暗自咬牙,這女人分明是在嘲笑自己是朵交際花,成天被男人圍著轉!

她臉上笑容不改,繼續道,“大家不在一個樓層,當然不能一起上下班了。對了,我最近看到一個新聞,不知道你看了沒有。一個挺有才氣的女演員忽然自殺了,結果有關部門調查后才發現,這個女演員啊,其實生前就是專門被送去滿足各路達官貴人、富商巨賈們的特殊需要的。因為這樣的日子太痛苦,所以才選擇結束了生命。我也覺得靠出賣身體來換取東西這種事,真的是不能讓人接受啊!”

時嘉茵知道對方在含沙射影,那起案子的新聞她也關注了一些。

那位女演員的死證據確鑿。只可惜服務名單上的那些人,都有錢有勢,一條鮮活生命的逝去,對他們根本不構成任何影響。

就像一粒沙子落入大海里,被淹沒的只能是沙子。

想到這里,時嘉茵沉下聲音道,“她不該死的。因為她的死,并不能扳倒害死她的那些兇手,也沒有辦法去拯救千千萬萬個同她一樣命運的人。但是她不得不死,畢竟死亡是她所能做的,對自己最后的尊嚴的捍衛,是她最后的體面。證明她起碼還有選擇死亡的權利!她也本可以像某些人一樣,只需要搔首弄姿、玩弄男人于鼓掌之中,就能夠收獲足夠的利益了。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一個站在岸邊的人,去嘲笑一個溺水身亡的人,又能高貴到哪里去?!”

時嘉茵的這番話,可謂是擲地有聲。

麗莎只覺得這番話像是一陣巴掌“啪啪啪”得抽在了自己臉上。

什么叫“搔首弄姿”?

什么叫“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她時嘉茵不是在明擺著譏諷她,嘲笑她這個站在岸邊的人,又能高貴到哪里去嗎?

一陣無名怒火,陡然沖上了麗莎的心頭。

她目光發紅的盯著時嘉茵,右手悄悄摸向被自己藏起來的手槍。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選擇在電梯里殺人。”

時嘉茵的話讓麗莎手上的動作一頓。

明明她都沒有在看自己,怎么會知道……

只聽時嘉茵又道,“想殺我的話,今晚來首都的狩獵場吧。在那里,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動手。”

而她也需要光明正大的解決這個對她心有惡意的女人。

時嘉茵話音剛落,電梯已經抵達了最底層。

時嘉茵先一步踏了出去,麗莎跟著走了出來,她看著時嘉茵離去的背影,嫵媚溫柔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危險。

她舔了舔唇角,去狩獵場嗎?

正巧她也很久沒去玩過了。

——

夜幕下的首都,處處燈紅酒綠,車水馬龍,要比鷹城的夜晚熱鬧太多。

一家看上去面積的不大的小酒館,正在開業。

花花綠綠的小彩燈掛滿了小酒館的招牌,發出一道道紅綠交織的光。

招牌邊緣因為油漆破損脫落而露出里面的木茬,顯然有些年份了。

一個戴著呢絨帽子,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走到酒館門口,推開門走了進去。

“叮鈴”,一陣清脆的風鈴聲響起。

女人在酒館的吧臺邊坐下,一個穿著小西服打著白領帶的侍應生朝她走了過來。

“女士晚上好!請問您需要點些什么?”

一旁正在大口灌著白蘭地的中年胖子,聽到這話,插了一句道,“我勸你不要點這里的酒,這里的酒都淡到沒了味道。反正我是不會再來第二次的了。”

對于這位中年男客人的嘲諷,侍應生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他還在等著這位女士的回復。

“這里有包廂嗎?”

侍應生的目光微微一亮,“有的,請隨我來。”

中年胖子瞅了眼風衣女人婀娜的身段,撇撇嘴道,“來小酒館喝酒還要包廂,真是個有錢的女人啊!”

包廂里,穿黑色風衣的女子進來后,徐徐摘下自己的呢絨帽子,露出一張清麗又帶著幾分成熟的面孔來。

她正是時嘉茵。

“今晚有什么新菜色嗎?”時嘉茵問道。

侍應生想了想道,“有一道新菜,不過做的時間還不太長,客人您想要試試嗎?”

時嘉茵點了點頭道,“可以。”

侍應生又道,“按照首都的規矩,您需要先付款才能上菜。”

時嘉茵手掌一翻,掌心里躺著一塊木牌,上面還有幾個數字。

“用這個可以嗎?”

侍應生笑道,“當然可以。”

說完,他便走到屋子里一扇門前,將門打開,門后是一層有些透明的水波紋。

時嘉茵走上前,直接走進了這層水波紋里。

等她進去后,侍應生將門重新關上。

沒過片刻,原來還在外面喝酒的中年胖子,忽然帶著幾個大漢沖了進來,邊跑邊喊道,“那個富婆就在這個包廂里面!”

然而等這群人進來后,包廂里卻只有侍應生一人了。

領頭的中年胖子問侍應生,“人呢?剛剛你領進來的那個戴帽子、穿黑色風衣的妞去哪里了?!”

侍應生狀似無奈的攤開手道,“客人她不滿意我們店的菜單,為了顧及我們店的聲譽,她已經從后門離開了。”

“呸!就你們這店,酒水沒味,飯菜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

中年胖子說著還吐了一口痰在地上,接著他那一雙綠豆眼又盯著侍應生打量了起來。

富婆跑了,可自己帶來這么一幫兄弟怎么辦?要不,搶了這家店再跑?

看到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眼神,侍應生好心提醒道,“客人,在我們店里鬧事,后果可是很嚴重的。”

中年胖子見心思已被撞破,也不遮掩道,“你,給我過來!帶我去你們店里放錢的地方!”

侍應生只得聳了聳肩道,“我已經勸過你了。等下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怪我了。”

中年胖子被他的話弄得莫名其妙,正要發作,忽然有一大團粘液,從頭頂上方的天花板上掉落下來,將他全身淋濕透了。

跟在他身后的幾個大漢,都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天花板。

只見一只體型巨大的千足怪,正張開滿是鋒利牙齒的大口,看著下面的這群人流著口水,不斷有粘液從它口中低落。

連同中年胖子在內的幾人都被一幕嚇軟了,整個人癱在地上發抖。

沒等他們開口求饒,侍應生將手一揮,這只千足怪便伸出自己帶著倒鉤的舌頭,直接將這幾個被嚇軟的人卷住,“咕咚”一聲咽下腹中。

它餓了太久了,這次的獵物連咀嚼都沒有咀嚼,就直接吞下去了。

接著它從天花板上爬下來,乖巧的來到侍應生眼前,露出光滑的頭頂讓對方撫摸。

面容英俊的侍應生,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道,“我知道你餓壞了。已經快了,這個世界就要崩壞了。我保證到時候,能讓你吃個飽。”

千足怪聽完點了點頭,又重新爬回到天花板上。

漸漸的,它那龐大的身形變得十分單薄,像是化成了一層影子。

到最后,天花板上看上去一切正常,什么都沒有了。

侍應生回看了一眼那扇被關上的門,這扇門背后的世界,是真正的狩獵場,也是時嘉茵要去的地方。

今晚的新菜色可是很新鮮很刺激的,相信那些點了新菜的客人們會滿意的吧?

想到這里,侍應生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領帶,走出去繼續迎接新的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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