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繞繞走走來到了林峰的住處,把紙條交給他后交待了幾句便離開了。
林峰接過紙條后也離開了候府,朝路人打聽了五虎衛的駐地后便一路朝著那邊趕去。
林寧回到紫玉閣沒多久,管家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走到了紫玉閣。
周管家看著林寧笑著問道:“世子,昨日晚上睡的可還安好?我昨日為了讓世子睡的安穩,特地點了點陛下賜的安神香。據說這安神香有舒緩精神,有助睡眠的奇效。”
林寧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周叔安排,不知這位是?”說完便指了指前來的三十余歲的婦女。
只見婦女一聽,笑著說道:“這是我的過錯,寧兒可還記得茵姨?看樣子應該太久沒見忘了吧?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柔茵,是你母親的閨密。這不你母親離家嗎?總不可能等回來的時候發現大權旁落吧?所以我主動請纓來這候府當管家婆,還有你小子,想當年你還是孩子的時候可沒少讓我喂!”
林寧一聽頓時吃驚了起來問道:“你就是這些丫鬟仆人口里說的那個茵婆婆?你怎么這……這么年輕?我還以為你是……”
柔茵一聽也并沒有生氣,反而是笑著說道:“你小子,哈哈,這可不是我想讓她們叫的。具體原因還不是怪那個老東西,算了不提他了,提他我就來氣……對了,乖侄子,講兩句茵姨聽聽!”
看著柔茵期待的眼神終是忍不住的說道:“茵姨,茵姨。”
接著林寧臉色一正問道:“周叔,你同茵姨來這里是?”
周管家笑著說道:“世子,今日我們來是為了通知你!雅志和霄天就在不久前派人通知道:一個時辰后二人均會返回候府,他們希望回來時能看到你的身影。”
林寧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房間說道:“行,周叔和茵姨等我會兒,那我先去換身衣服?您兩可以先在中庭歇歇!”
一盞茶后,穿著一身黑衣的林寧走了出來。一張清秀帶著病態白的臉上一雙亮晶,一張淡紅色的唇像是嵌在珍寶上的那個點睛之筆的寶石,高挺的鼻梁,一對劍眉也為這平添一點亮色。柔茵一看,愣了愣驚訝的說道:“此間再無少年郎!”
周管家也應聲道:“此前來不及看世子,如今靜下來看,我也是震驚無比啊!”
柔茵笑道:“這要是老娘年輕幾歲,我一定倒追你!”
林寧看著美艷無比的柔茵說道:“茵姨這是在打趣我?茵姨這要是年輕幾歲,定有許多人追!”
柔茵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侄兒這話說得對啊,老娘年輕的時候確實是萬人追,可是沒想到竟然跟了那個老東西!”
周管家一聽,滿臉無奈的重重咳道:“咳咳!”
林寧一聽也頓時對于柔茵口中的老東西感興趣起來了,既然柔茵不想提到名字,那我不便問明。
林寧在周管家和柔茵的陪同下走到了候府大門。只見此時門外已經站了數人,都在等著方遠侯爺回府的馬車。
周管家看著這些人恭敬地說道:“幾位姨娘來得了真早,世子來晚了,還請幾位姨娘別見怪!”
柳寒煙柳姨娘笑著說道:“那里?世子前來,我等沒有行禮那便是千好萬好了?”
周管家對著柳妾室鞠了個躬笑道:“柳姨娘這是說哪的話?”
林寧低聲朝著柔茵問道:“茵姨,這位是?對我可是滿滿的仇視意味啊!”
柔茵低聲對著林寧的耳邊說道:“那位就是候府妾室,柳寒煙,你娘的對頭,你娘在時就兩人對著干,她生了次子林勇,在你昏睡后次子林勇幾乎接替了你的位子,而如今你蘇醒了,已經觸及到了林勇的地位,這也是柳寒煙為何針對你的原因。”
林寧笑了笑接著說道:“茵姨,接著給我介紹介紹現在在這里的人?”
茵姨拍了拍林寧的肩頭,指了指柳寒煙身旁的面容哀愁的紅衣女子說道:“這是你的二姨娘秋巖水,當年你昏睡以后納入方遠侯府的,她家世你應該注意一點,她的爹爹是前太子太傅,嬴國公秋憶耿,當年因為那個臭小子的事,嬴國公遇到迫害,侯爺偶然之間救下她,便讓她隱姓埋名戴在候府。”
然后又指了指站在所有人身后的面容絕色的女子說道:“那個是你三姨娘挽歌,她的身世倒沒有什么特別,出身青樓,前年納入候府,次年誕下候府次女。她懷里抱的就是候府次女,林幽云!”
“那個便是你的妹妹,候府長女林清鴻,這次候府重要的人還有次子外出辦事沒來!”
林寧點了點頭,朝著柳寒煙行了個禮笑著說道:“柳姨娘真是久聞不如一見啊?”
柳寒煙笑著說道:“世子說笑了,我可是在世子昏睡后入的候府門,世子怎可能聽過我的名字?”
林寧笑了笑并沒有答道,轉身對著二姨娘秋巖水行了個禮問道:“看姨娘這面色似乎有些不好,寧兒近來看了點醫術,姨娘似乎最近夜里難眠,白日里口渴,小腹微痛吧?”
秋巖水點了點頭好奇的說道“對,沒想到世子還真是各種知識都有涉及!那世子,這種癥狀要何解?”
林寧點了點頭說道:“這可能跟姨娘住的房子有關,我曾注意到姨娘一直住在聽雨軒,姨娘近來可要大動干戈了,姨娘,你要搬離這水邊的房子,本就這宮寒本來就不能遇水,姨娘雖未遇水但水邊畢竟潮濕,而姨娘身子又弱,遇到這水汽就像是遇到水一樣。”
秋巖水一聽,立刻還了個禮說道:“如此,看來因是我房子鄰水的問題了!我明日便尋一處干燥的房子!多謝世子提醒!”
林寧同妹妹寒酸了幾句,說有空帶其出府逛逛,小丫頭欣喜的點了點頭。
說罷,林寧又走到最后看了眼眼前這名曾是風塵中的女子,不由得愣了愣。
想當初,前世的他窮困潦倒的時候,一名煙花女子傾心余他,拿出了自己積攢多年贖身的銀兩救濟自己,最終才讓他和他的母親,后來他為幕府中了個秀才,得到了賞錢想尋那煙花女子是卻發現早已物是人非了,他的追查下才發現,她給自己贖身的錢的那晚,媽媽逼她接客,本就心有歸屬的她自然而然萬般不同意,最后被逼上吊自殺,尸體也被偷偷的丟在了亂墳崗,可當林寧知道時卻已經晚了。
林寧收回思緒就看到眼前的女子紅著臉低頭看著懷中的孩子,林寧發現似乎周圍并未有人發現自己的不妥,松了口氣,林寧急忙行了個禮低聲的說道:“三姨娘,在下剛才失禮了!還望姨娘別記掛!”
三姨娘挽歌點了點頭起聲的應道:“嗯”便不在回話。
林寧尷尬的只能回到了原位,柔茵笑道:“別見怪,挽歌就是這樣的,畢竟她一個煙花女子在候府這種地方,還是少說話為妙!這也就是她聰明的地方!”
挽歌偷偷看了眼已經回到位子的林寧,沒過多久,一輛馬車就停在了候府門口。一個車夫下車后取出小木梯放在下馬車的地方,說道:“侯爺夫人回府!”
一眾人到沒有繼續擺架子,一齊喊道:“恭迎侯爺夫人回府!”
這時從車里走出一個身穿紅黑華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男子硬朗的臉龐旁的兩鬢已見斑白。身形不高,但是寬大的肩膀到讓人感覺到甚是安全。這中年男子,就是方遠侯林霄天,林寧的便宜老爹!中年男子下車后又扶著一位年紀看起來清瘦的女子,現在雖是清瘦但也能看出年輕時的美艷,這應該就是侯爺夫人云氏,林寧的便宜老娘!
隨后又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走了出來,并未站在侯爺夫人身邊,徑直朝著周管家走去。這是夫人云秋遙云氏問道:“寧兒,我兒在哪?”
林寧頓時感覺一股發自意識的悲戚,那股悲戚促使著林寧急忙應道:“娘,孩兒在這呢?這些年辛苦娘親了!”
云秋遙搖了搖頭,摸了摸林寧的臉頰說道:“娘親為我兒做的還不夠多,寧兒這些年是真的受苦了!”
林寧安慰的笑著說道:“那里受苦了,寧兒這些年除了躺著就是躺著,天天有人伺候著!倒是娘親為寧兒做的這些寧兒哪怕再世為人為報答不了母親了!”
“寧兒,母親不要你的報答!母親只要寧兒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就好!”云秋遙搖了搖頭說道。
林霄天愣是被女子二人晾了半天,咳了咳嗓子說道:“夫人馬車勞頓甚是乏累!有何話同我說便是!”
林寧這才想起旁邊那個便宜老爹,急忙躬下腰行了個大禮說道:“剛剛與母親久別從縫,一時間忘了父親大人在次!不知父親大人身體如何?孩兒特此告切!”
林霄天聽了林寧的話揮了揮手說道:“身體還行,能活著看到你醒就證明我身子骨還硬朗著呢!你無需同外面一樣,父子之間哪有那么多規矩禮儀,行了個禮便可,何必如此大禮!再說了你身體還未痊愈,該回房靜養還是要靜養,別到處行走,有讓自己倒下,我和你娘沒幾個十年了!”
林寧一臉尷尬的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就感覺整個候府眾人中自己是多余的!
當然林寧也是知道這也是對他的關心,軟話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