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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前世今生

一路向前,陳青翯大飽眼福以一副孜孜不倦的模樣,邊走邊看。

或許天賦這種東西每個人都有,只是自己并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

就算外表看上去再玩世不恭的家伙,遇到自己喜歡的事情,也會變動格外熱愛。

雖然彼此相識的時間并不長,但是石峰卻始終是把他當作自己的真朋友對待。

讓他熱衷于自己喜歡的事,從而開始正視自己。

這就是他所希望看到的陳青翯。

每經(jīng)過一副壁畫他都如癡如醉的模樣沉迷其中。

不斷的給他們講述壁畫上雕刻的內(nèi)容,話語中滿是贊嘆壁畫雕工之精美等等。

直到走到最后,他才依依不舍的挪開目光跟在后面。

長廊的盡頭是一道石門。

石門緊閉,石峰上前試著運勁推了推,大門僅微微顫動了下,絲毫沒有可能被推開的跡象。

由此他估計,此門至少數(shù)百斤或重達千斤往上,非常人之力可推開。

于是順勢對陳青翯使了個眼色說道:

“小陳爺過來看一下門上的畫,是不是有什么提示。”

跟在后面的陳青翯陳青翯湊上前來,仔細的盯著壁畫看了看。

這是一副畫著眾多身穿道袍的弟子叩拜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人的景象。

而后老道人在眾弟子的叩拜中,騰云而上直升天界的畫面。

陳青翯看了一會然后張開手臂擋在石峰胸前推著他后退了幾步。

然后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學著畫中弟子們朝拜的模樣叩拜。

石峰嘴角露出一絲壞笑,一副早已看破其中玄妙的表情,一閃而過。

當陳青翯拜完第三下的時候,原本封閉的石門,發(fā)出震動,慢慢開始緩緩向兩邊打開,沒入墻中……

隨著石門的打開,一股陰冷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

緊接著細細的流水聲也漸漸傳入耳中,還有類似古銅鈴碰撞造成的叮當聲。

石峰二話不說,就拽起陳青翯快步往上走,穿過石門沒走幾步他就停了下來。

陳青翯被他弄得踉蹌了幾步差點沒摔倒。

但是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時,腿都軟了,差點沒站穩(wěn),幸虧當時石峰拽著他。

此時的他們,正站在一處崖壁之中!

長廊的石板連接著一座鐵索橋直達對岸,下面高達百米,是一個平靜幽藍的大水潭。

水潭幽深平靜,像是沒有活物一般看上去很是嚇人。

兩邊崖壁上,各釘著兩根粗壯黝黑的大鐵鏈,四根鐵鏈直直的插入水潭中。

每根鐵鏈上都掛著一個大銅鈴,銅鈴時不時的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四根鐵鏈沒入水中被伸拉的直直的,仿佛像是在水下栓住什么龐然大物一般。

陳青翯被嚇的不輕,有點哆哆嗦嗦的顫聲說道:

“峰,峰哥,這是困龍鎖!”

石峰此時也面色凝重,點點了點頭,正在思量如何破局。

困龍鎖記載于大禹治水,大禹困鎖蛟龍于井中的故事。

不過困龍鎖的起源遠比此間要早……

據(jù)野史傳說記載:

困龍鎖起源于上古神魔大戰(zhàn)之中,魔神之祖蚩尤,命麾下九部能工巧匠尋深淵精鐵所鑄,是為了對付皇帝麾下大將應龍而鑄。

可惜最后計劃沒能成功。

因為應龍?zhí)焐p翼能翱翔于天空中。

最后蚩尤戰(zhàn)敗,此物便流落民間,而后被大禹治水時所用。

此后,玄門大能們紛紛效仿此法,鑄造困龍鎖,用來困鎖為惡世間惡龍。

“觀此地象,應是困龍局,既是風水象也是龍門陣,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這洞天福地的主人,果真好手段。”

石峰望著眼前之景象說道。

此時陳青翯心情也平復許多,觀察了一番說道:

“確實造詣非凡,如若換作一般人或者別有用心的賊人,即使能有幸通過此門,也未必能有命過此橋。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該如何過去?”

石峰放下背包,取出一根備用的登山繩,一頭捆上匕首。

他看著對岸目測距離說道:

“可以試一下,看到對面的橋柱了嗎,此間距離不過百米可以一試。”

“你,你瘋了吧怎么可…”

沒等陳青翯說完石峰就已經(jīng)將繩子甩出。

從破空之聲到叮鈴一聲響,僅僅在剎那間完成,繩子穩(wěn)準狠的在對面的橋柱上轉(zhuǎn)了三圈纏得緊緊的。

陳青翯不可思議的搖著頭,豎起大拇指,嘆服道:

“厲害!”

石峰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快速將繩子的另一頭捆綁好。

然后摸了一下六善的小腦袋,將他抱了起來,雙腿一發(fā)力就跳了上去。

就像走鋼絲表演者一般,走在上面如履平地。

陳青翯被他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動作,給驚呆了。

“那我怎么過去啊?”

陳青翯看著站在對面的兩人大聲喊道。

石峰解開對面的繩子,降低高度形成一個斜線,再用力拉直,捆好。

然后他對陳青翯喊道:

“用登山鎬當作滑棍,滑過來。”

“啊?”

陳青翯又緊張又苦澀的應道。

“快點。”

“哦。”

陳青翯神色緊張的有點手抖,他將登山鎬橫在繩子上,雙手緊握兩端。

他深呼吸,眼睛一閉,雙腳一蹬,身子就懸空直直的朝對面滑了過去……

原本以為又可以有驚無險的度過這一關之時,可卻偏偏出現(xiàn)了意外。

由于太過于緊張陳青翯的雙腳一直在亂蹬,就在他快要靠岸之時,踢到直入水中的大鐵鏈……

一陣震耳欲聾的銅鈴聲突然響起,原本平靜的水面上開始水浪翻滾,四根鐵鏈子也開始四處晃動搖擺。

漸漸的,水潭中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漩渦,而后一個肉眼可見的龐大黑影,浮現(xiàn)在水面下。

石峰見勢不妙,當機立斷的縱身一躍而下。

他一手抓住鐵索橋上的鐵鏈子,一手抓住慌張的陳青翯,用盡全力一把將他直接甩了上去。

見陳青翯即將安全落地,石峰也連忙抽身而上想要趕緊離開。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

突然橋下水潭中,水面水花四濺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水中一躍而起,直朝石峰張開血盆大口,撲了上來…

“大哥哥小心!”

六善焦急的喊著石峰說道。

還好石峰早有準備,在翻身抽離的空隙,朝那巨影就快速打出一掌神霄五雷正法。

那龐然大物措不及防的被挨了一下,身子一滯,然后墜落回水潭之中,濺起層層水花。

石峰乘機閃身,退回墻壁之內(nèi)的大門前與兩人匯合。

“兄弟你沒事吧,那是什么東西啊?”

石峰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下面水潭中的動靜,微微搖頭說道:

“沒看清,你快看看后面大門可有提示機關所在,快點,此地不宜久留。”

“好。”

陳青翯趕忙轉(zhuǎn)身去看大門上的壁畫尋找線索。

不過一會,四根鐵鏈子又開始劇烈晃動,水面浪花翻滾。

那個巨大的黑影,再一次從水潭中一躍而上,朝著三人所在的地方撲了上來。

這回石峰道眼一開,可算看的清清楚楚了。

那東西是一只蛇首魚身,長著六只腳,目如馬耳一般大,散發(fā)著幽幽綠光的怪物,它有著銀白色鱗片和紅白相間的鰭

見它撲來,石峰也毫不猶豫的手掐劍訣蓄勢而發(fā)。

這次是正面的硬碰硬,他也毫不留手的使出最強一劍“天罡破魔”

無殤古劍散發(fā)出淡淡金光,直逼那龐然大物而去。

那怪物身處半空之中,想要閃躲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因為它的體型太大了。

在它側身防御之際,無殤劍以極快的速度刺過他的身軀,劃開了一道血口子,順帶的穿過了他的一只大腳,頓時血花四濺。

那怪物發(fā)出像嬰兒一般的刺耳啼哭聲,落回水中。

石峰手掌一張無殤古劍立馬回到他手中。

劍身粘滑,鮮血淋漓,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緊惕著后退。

轉(zhuǎn)身問道:

“怎么樣了?”

陳青翯搖頭說道:

“這是個先天八卦陣,我道行不夠,破不了局。”

石峰轉(zhuǎn)身對著上面的刻的壁畫快速仔細的看了一眼。

發(fā)現(xiàn)大門所刻的圖案確實是先天八卦陣。

但是卻使用陰刻的手法繪制的,每一卦的卦象里的每一爻都是有凹刻相通的。

他立刻有了破解之法。

石峰連忙舉起手中染血的無殤古劍將它頂在八卦中心。

然后指尖運氣,將染在劍上鮮血從劍尖處流出,順著八卦凹槽蔓延開。

當鮮血蔓延整個八卦陣時,石門緩緩開起,鐵鏈又再次發(fā)出雜亂的碰撞聲……

石峰知道那怪物又開始準備發(fā)起下一輪攻擊了。

他顧不了那么多了,趕緊護著兩人往門后走。

果然與他預測的一樣,他們剛一進到門后面,那家伙就又撲上來。

幸好他早有準備,帶著兩人快速往后跑的同時,他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打出了一記五雷正法。

就這喘息之間,幾人與那怪物隔開了一段距離。

那怪物因為被鐵鏈鎖住,行動受限。

不然,僅憑石峰的身手,又要護著兩人,又要與其對峙,局面會相當棘手。

那怪物呲牙咧嘴,很是不甘心的身子倒退著,退回了水中。

陳青翯拍拍胸脯松了口氣說道:

“呼,嚇死小爺了,峰哥那是啥玩意啊?”

石峰看了他一眼,嘴角一笑說道:

“小陳爺,不是精通古文學難道猜不出來?”

陳青翯抿了抿嘴略微思索著說道:

“觀其樣貌倒是與山海經(jīng)中記載的冉遺魚頗為相似,但是書中記載與親眼所見還是略有不同的。”

“應是冉遺魚沒錯了,但是這家伙活的年深日久了,恐已大成,相貌有所不同,倒也不足為奇。”

石峰說道。

陳青翯點點頭表示認同,然后一臉敬佩的拱手說道:

“正陽派之名早有耳聞,但是今日一見兄長這雷霆手段,實屬欽佩。

峰哥你這御劍術,造詣非凡,想必劍道之境,已近圣境了吧?”

“你想多了,尚遠遠不及圣境之意。”

石峰邊往前走邊答道。

“不過話說回來,峰哥你既然是正陽派弟子又怎么會神霄派正統(tǒng)道法的五雷正法呢?

神霄五雷天心訣那可是神霄派親傳弟子才會的正統(tǒng)道法,你…”

石峰挑了挑眉,看著陳青翯說出了周星馳電影功夫里的那句經(jīng)典臺詞道:

“想學嗎,我教你啊!”

陳青翯想都不想答道:

“不要,既是親傳之法,必定難學,小爺我資質(zhì)愚鈍,還是不折騰自己了。”

石峰揮手拍了一下陳青翯的腦袋瓜子。

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

“多學一點會死啊,這神霄五雷天心訣并不算難學。

我也是自學所成,并非他人傳授,回頭我將要訣傳授給你,不出半月,初有成效,包教包會。”

石峰以不容拒絕同時又有些調(diào)皮的語氣說著。

陳青翯很無奈的撓了撓頭,表示默認了這事。

“唉!峰哥你是怎么看出大門上的玄機的?”

陳青翯又接著發(fā)問道。

石峰看他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表情,表示很無語,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他說道:

“八卦有先后,太極分陰陽,門上雖然刻著陽八卦陣,但卻使用了陽卦陰刻的手法雕刻的。

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是陽八卦,但實際上卻是個陰八卦。

鮮血是生命之源屬陽,陰陽相生則為道。”

在兩人一問一答的對話間,六善突然停了下來,拉了一下石峰牽著他的手。

兩人同時停下看向六善。

石峰輕聲問道: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六善搖搖頭指著前面說道:

“大哥哥,你們前面有光。”

聽他這么一說,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前面。

由于手電筒燈光混淆的原因,兩人竟然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當兩人關閉手電筒后,正如六善所說的那樣,前面通道的盡頭是一處相連著的彎道,。

從那里面照射出一片淡淡的光亮照在了地上。

兩個趕忙拉著六善快步往前走,轉(zhuǎn)過彎道。

前面就看到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射過來,照的整個通道如白晝一般明亮。

三人同時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石峰看向陳青翯說了聲:

“對表”

手表上的時間顯示此時正是午夜一點四十五分。

兩人面面相覷,帶著六善謹慎的繼續(xù)往前走……

出了洞口,前面景象豁然開朗。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世外桃源,小橋流水,百花齊放,樹木蔥蔥郁郁,一副春色盎然之象。

此地并沒有太陽,頭頂高空之上,是一塊塊巨大的水晶石。

水晶石里發(fā)出白色耀眼的光芒,照亮了下面的整個大地。

三人回顧自己,發(fā)現(xiàn),他們正站在數(shù)十米高的山壁上。

前面是一條人工修建的階梯,幾人順著階梯往下,來到河邊。

走過流水潺潺小橋,踏上了由石板鋪平而成的小道上。

三人走路的腳步聲,時不時還驚動了林中的鳥兒。

三人行走在林蔭小道間,四處風景如畫,美不勝收。

山林深處是一座林中小院,院墻青藤纏蔓,白花粉蕊,開的爛漫。

小道與院門相連,仿佛人置于畫中一般。

三人來到院門前。

石峰帶頭拱手行禮道:

“我等三人無意冒犯,不知是哪位前輩在此洞天福地修行,晚輩有事相詢,還望前輩不吝賜教。”

石峰等了一會,又再說了一遍,依舊無人答應。

于是對陳青翯兩人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們在原地等,自己先進去探明情況。

然后,他就趕緊慢步向前,輕輕推開竹門,走入院中…

院中景色與外面并無異樣。

只是這些花草,明顯像是被人經(jīng)常打理一般,錯落有致,艷素分明。

推開內(nèi)院大門,只見這是一間古樸的四合院。

東南西北四面都是屋子,院內(nèi)正中央處皆放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天地四靈獸的石像。

四靈獸石像擺放的位置,也暗合各自所在的方位。

東西南三面屋子門窗緊閉,唯獨正北邊的那間屋子大門敞開著,里面隱隱還能看見有燭光閃動。

石峰謹慎的往里走,一步一個腳印,不敢大意。

“峰哥怎么樣?”

此時的石峰正好走到院內(nèi)正中央處,回頭一看,原來是等在外面不放心的陳青翯他們也跟了上來。

他趕忙舉手做了個停止前進的手勢,示意讓他們別跟過來。

就是這么一動,使得他瞬間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從剛才進門開始,他就察覺這屋子的擺設有玄機。

就在他這么一分神間,原本不動如山的那四尊雕像,瞬間發(fā)生了變化。

他們竟然活了!

石峰再次看向那四尊雕像的時候,哪還是原本的四尊雕像。

原先雕像所擺放的位置,分別站著的是天之四靈獸。

青龍怒目,白虎呲牙,朱雀鳴叫,玄武吐杏。

一種極其強大的威壓之勢,撲面而來……

石峰頓時明白,自己這是中招了。

他腦海中立刻想起古書上關聯(lián)四靈獸的記載。

一種大道陣法。

“四靈幻陣”

四靈幻陣是一種大能修士費盡心力收集天之四靈氣,注于神像內(nèi),再通過獨特的煉制手法與陣法結合,形成的一個幻陣。

此陣內(nèi)千變?nèi)f化,有春夏秋冬,四季變化,也有風雨雷電,天地萬象,有山海異獸,也有世間人情。

是修道之人用來磨練心智,感悟大道的一個幻境小世界。

石峰的身體開始不自覺的盤膝打坐,心神受到牽引,漸漸的進入了幻境之中……

陳青翯兩人看到石峰的狀態(tài)不對勁,也顧不了那么多也走了過來。

結果不言而喻。

他們比石峰更加扛不住,三人同時陷入了幻境之中……

當石峰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里。

他身穿龍袍,頭戴王冠,坐在金龍皇椅之上,王者之姿表現(xiàn)的的淋漓盡致。

漸漸的,他開始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人和自己雖然相貌極為相似,但是自己卻無法操控他。

意識雖然與他同體,但是身體卻無法操控。

只能是跟隨著他的行為,去經(jīng)歷他所親身經(jīng)歷的一切。

上完早朝。

他開始批改奏折,去體察民間時態(tài),發(fā)現(xiàn)針對性的問題,他都一一記錄,然后隨即想方設法去為百姓分憂解難。

看上去,他似乎是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君王。

一路暗訪,石峰也開始注意到此地的建筑風格,除了皇宮外,幾乎所有建筑都與中原漢室的風格截然不同。

每棟房屋都是由天然巨石搭嵌而成,而且每棟房子外面都雕刻著各種圖騰有人也有獸,看上去這似乎與他們的信仰有關。

城墻都是石砌的,在這諾大城池里,有漢文化和其他氏族的夾雜,生意,商隊,四通八達,形成一副繁華景象。

晚間的時候,他會回到后宮,陪伴自己的妻子,與她一道喝茶聊天,觀賞落日余暉。

“這難道是幻陣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歷編造的環(huán)境?”

這是石峰見到這君主的妻子后所產(chǎn)生的想法。

因為眼前這位王后無論是長相與氣質(zhì),均和玉翎兒分毫不差。

只是行為舉止,言談之間更為謙和親密些罷了。

就這樣,石峰就像看電影一般看著。

時間一晃半年時間過去了,他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忙,朝局也越來越動蕩不安。

終于在一天晚上,前方傳來了戰(zhàn)報。

傳令兵身受重傷,倒在了大殿上,手中緊握著染血的戰(zhàn)報。

戰(zhàn)報內(nèi)容僅僅十數(shù)字卻代表著戰(zhàn)況十萬火急:

“漢滇聯(lián)軍攻我西水城,戰(zhàn)危速援!”

作為君王,他不得不連夜上朝與眾臣商議對策。

朝臣之中有各部漢臣,也有各部首領組成的文臣武將。

主張議和者與主張議戰(zhàn)者各持己見,爭論不休,相持不下。

最終作為君王的他,經(jīng)過一番思量后,決定主戰(zhàn)。

群臣俯首,皆遵從王的旨意行事。

他知道眼前這場戰(zhàn)爭對他對于他的子民意味著什么。

但是他已經(jīng)退無可退了。

若議和退讓,這將意味著,從此往后家國不寧,百姓流離失所,國將不國矣。

所以他不能退,也不可以退。

城外號角響起,三軍集結。

他金甲披身立于點將臺上,御駕親征,號令三軍即刻出發(fā),兵發(fā)西水城。

臨行時,他坐在皇攆之上,有些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城墻上眼含淚光,不忍惜別的愛人,身影漸行漸遠……

戰(zhàn)爭總是殘酷且血腥的。

在日復一日的一次次的戰(zhàn)斗中,他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今日何日,今夕何夕。

從剛開始的不利之局,到現(xiàn)在的收回失地,他的身上其實已經(jīng)傷痕累累了。

戰(zhàn)爭持續(xù)數(shù)月,最終因漢庭朝局動蕩,顧不及邊疆之事,故而漢滇聯(lián)軍中途解散盟友退軍。

失援的敵方假意退軍,半道設伏與夜軍凱旋之師決戰(zhàn)于山谷之中……

主君的十二天將死傷殆盡。

此戰(zhàn)雖夜郎之師勝,但是最后夜君卻仰天而笑,雙目淚下,心有不甘的力竭而亡。

消息傳回宮中,王后崩潰昏厥,醒來后飛奔到戰(zhàn)場上,殉了情。

此后因王室無子,各部族無法統(tǒng)一而治,故而分散各地自治。

夜王朝從此不復存在。

石峰從幻境之中醒來,心中波瀾四起。

他不得不念誦清心訣,來平復自己此刻的心情。

緩過來后,他發(fā)現(xiàn),陳青翯兩人也在自己身邊,也著了道。

陳青翯表情變換不定,時而歡喜時而愁。

六善面容有些痛苦的在抗拒,在掙扎。

石峰坐在兩人中間,一手搭在一個人的肩膀上,運用自身道炁為他們傳輸真氣調(diào)理心脈。

在石峰的幫助下,他們心情平復了許多,很快也慢慢從幻境之中醒來。

見到他們醒了,石峰不由分說的,立馬拽著兩人離開快步往前離開幻陣的范圍之內(nèi)。

這才松開他們說道:

“你們怎么跟來了不是讓你們在外等候嗎?”

陳青翯擺了擺手說道:

“嗨!別說了,我們看你太久不出來,我們擔心你就走進來了。

結果看到你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怕你出事,這才想進去叫醒你的,沒想到怎么的就著了道。”

石峰拍拍他們表示安慰說道:

“沒事就好,對了你們在幻陣中看到了什么?”

六善道了聲佛號說道:

“阿彌陀佛,前身業(yè)障,種種因果。”

石峰知道他看到自己以前不怎么好的經(jīng)歷了,于是安慰他道:

“沒事,一切都會好的。”

“你呢,你看到了什么?”

石峰轉(zhuǎn)頭問陳青翯道。

陳青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輕聲細語的說道:

“我看到了我和楊玉妍的曾經(jīng)過往,以及幻境制造的…我與她相識,相戀,成家,生子的一切幻象。”

陳青翯說著說著老臉一紅,都不好意思了。

石峰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行,這個愿望我記下,小子放心吧,既然當初楊家大小姐答應允婚與你,想必她心中自有思量,此番游歷,你若尋得一番造化,此景未必不能如愿以償。”

陳青翯喪里喪氣的伸了個懶腰說道:

“唉!得了吧,我呀,只希望歲月眷憐,她能平安喜樂,便足矣。”

“呦!喪了,相信自己兄弟,你可以的。”

說完石峰轉(zhuǎn)身跨步邁入屋內(nèi)。

陳青翯伸手又止于半空,他說道:

“小心別又著了道。”

石峰回頭的一笑,,手指著上面的門匾說道:

“大道至簡,去偽求真,既然我們通過了前輩的問道試煉,自然不會再有事,進來吧。”

陳青翯看了頭上的門匾一眼,只見上面寫著“道德殿”三個古字。

他轉(zhuǎn)念一想也是,于是也就沒有顧慮的跟了進去……

屋內(nèi)寬敞明亮,兩排蒲團對立統(tǒng)一,一字排開,間隔有距,整整齊齊的延伸到里面。

里面正中央處,是一尊巨大的太清道德天尊的神像。

只不過仔細一瞧,這尊神像與所有道觀中供奉的神像都略有不同。

這尊神像體態(tài)慈祥而樂觀,道袍加身返璞歸真,沒有神化的印記,應是太清祖師傳道時的模樣。

三人剛要走近一些,瞧個仔細一點,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因他們發(fā)現(xiàn),神像座前坐著一個人!

那人身穿黃色法衣,長須白發(fā),手持拂塵一動不動,好像是入定了一般。

三人面面相覷,石峰率先上前湊近看了看,發(fā)現(xiàn),此人雖面色不改但早已作古了。

然后他立馬恭敬的在他面前躬身拜了三下。

然后他轉(zhuǎn)頭示意讓他們過來,陳青翯知曉情況后,也給眼前這位先輩行了叩拜之禮,六善則低頭念了聲佛號。

雖然石峰心中也很尊敬但是他不能行叩拜之禮,因為他乃是天生道體,非神祇者拜之必為其遭至劫禍,故而如此。

之所以石峰會如此尊敬眼前這個已坐化的先輩。

是因為他的道眼觀察到此人身上殘留的淡淡道蘊,這是道心純正之人才能擁有浩然之炁。

不僅如此,他還觀察到這人手掌中放的那張羊皮卷,如果不出所料,這應該是另一片登天圖了。

“這不是…”

陳青翯眼睛犀利,也同時發(fā)現(xiàn)了這老道士手中的東西。

他按耐不住的手就想去拿,石峰趕緊制止了他。

陳青翯疑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石峰輕微搖頭表示不可以,陳青翯乖乖的收了手。

“我尋此處的本意并非是為了尋得到剩余的登天圖而來,而是要將原物奉還。

此物雖是機緣也是災禍,修道之人當自正其身,修自身之道而非強奪機緣,借以外力。”

石峰邊將背包里登天圖取出來,邊對著他們說道。

陳青翯愣愣的點點頭,然后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我手賤,看到這東西一時好奇就給忘了這茬。”

石峰對于他這種偶爾犯傻的行為已經(jīng)開始習慣,他無奈的笑了笑什么也沒說。

隨后他雙手捧著登天圖,躬身想要把它放在這位先輩手上的時候,就在這時他的動作突然一滯。

他立馬直起身軀,手中緊握登天圖,神色有些凝重且緊張。

陳青翯看出了他的不對勁,連忙問道:

“峰哥怎么了?”

“月兒有難!”

石峰只說了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令身旁的兩人都沒聽明白。

說話間石峰就想匆忙離去,可很快的轉(zhuǎn)念一想,又停住了。

他回頭對了兩人說道:

“吾妻有難,我得速去。”

然后不由分說的取出兩張符箓,一張符箓放在地上,他拿起另一張符箓快速施法念咒,符箓瞬間燃盡。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帶著兩人來到了他們中午原本休整的河灘上。

原來,就在剛才,他快要將登天圖放到那位先輩手上的時候。

他左手無名指,受到紅繩媒戒的感應,一直跳動不止。

他明白,這預示著玉翎兒有危險了。

他再看到自己手中的登天圖,他瞬間有了預感。

月兒是幻境中那長得跟玉翎兒極其相似的王后的名字。

他一時情急思維交錯,喊錯了名字。

石峰有點著急的拿出一沓錢遞給陳青翯,然后趕緊對兩人說道:

“吾妻有難,我得速去相救,你二人速速下山,找一處地方休息幾日,待事情了卻,我再與你們匯合。”

石峰說罷就要離開,卻被陳青翯拉著了,他說道:

“你既有難,作為兄弟我怎能袖手旁觀,我欲同行。”

陳青翯與六善目光堅定的看著他,石峰看見他們這樣有些動容于是說道:

“也罷。”

石峰生怕玉翎兒會出事,也顧及不了那么多了,吩咐兩人抓緊自己。

然后,他拿出一張紅色符箓來口中默念咒語,符箓瞬間燃盡。

三人眨眼之間,已經(jīng)從原來的河灘上,瞬間來到了千里之外的一片樹林里。

“這,這,這是神行符箓?”

石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兩人安靜。

陳青翯話到嘴邊只好噎回去,神情也開始緊張起來。

他們跟著躡手躡腳的輕聲往前走著,都緊張的不敢吭聲。

越往前走,石峰無名指的感應就越強烈。

直到樹林深處的時候,石峰三人才停下腳步,蹲下身子來觀察情況。

他現(xiàn)在不需要依靠道眼,也已經(jīng)能隱隱約約聽到,看到,有人在說話的聲音了。

這是他修為長進,五竅六通開始變化的象征。

這意味他們已經(jīng)接近敵人所在的位置了。

三人的動作就更為謹慎了。

穿過一片草叢,三人藏身在幾個大樹的后面,微微探出腦袋,去觀察對面的情況……

只見不遠處,幾個幽綠幽綠四處上下浮動燈籠,正圍著兩個人的周身漂浮著。

在綠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見,是一位缺了一根手臂身穿黑袍的道人。

正與旁邊一個身形佝僂,穿著怪異又與先前那鬼顯婆有幾分相似的老嫗在說話。

他們身上出現(xiàn)了幾道血痕,在綠光的照耀下,時而閃出一道道黑色的印記。

石峰這時是用道眼觀察的自然不會受到光線的影響。

他一眼就認出那人就是上次的黑袍鬼道人,只不過眼前這老嫗,倒讓他感到有點好奇。

“沒想到那鬼丫頭當真厲害,要不是你設計用他男人的命作為要挾,八成她沒那么容易中計。”

鬼道人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一臉邪惡的咬牙切齒的說道:

“等我拿到那寶物,我一定讓他們生不如死。”

此時的石峰已經(jīng)完全忽略了,他們說話的聲音。

他目光堅定不移的看向他們身后的地方……

他雙拳緊握,指甲已經(jīng)滲入皮膚里了,一滴滴血紅的鮮血從手中滴落下來。

因為他看到,就在他們身后不遠處的黑暗里。

此時玉翎兒正被困在了鬼道人所布下陷阱里。

那陣就像一張蜘蛛網(wǎng),金絲纏身使得她動彈不得,她每一次微微挪動一下身子,金絲就纏的越緊。

她全身上下已經(jīng)劃出了好幾道血紅的傷口了,鮮血淋漓的,看著都疼。

石峰實在無法忍受看到她這般受傷的模樣,立馬就想要不管不顧沖上去救人。

這時候一旁的陳青翯按住了他,搖頭表示不可以,得商議對策。

情急之下,石峰使用了傳音秘術和他們對話,快速問說道:

“有辦法快說。”

陳青翯理解他的心情,但是陳青翯不會傳音之術,只能小聲提醒他道:

“峰哥,你冷靜一下,我有辦法能助你一臂之力。

這金絲縛靈陣是鬼仙派獨門陣法,唯有柳門的地相術可破。

可惜我道行不夠,不能完全改變此地之相,但是可以幫你爭取兩分鐘的時間,我開始了,你準備好。”

陳青翯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左手按在地上,右手掐訣默念念咒。

隨即安靜的大地上立馬開始發(fā)生顫動。

原本作為陣基幾棵大樹,開始發(fā)生移動,導致纏住玉翎兒的金絲發(fā)生了松動。

石峰趕緊抓住機會,一個閃身出現(xiàn)在玉翎兒身旁,趕緊抓住她,縱身一躍,逃出陷阱范圍之內(nèi)。

由于救人心切,他不小心被金絲刮了一下手臂,直接被刮掉了一塊皮肉,鮮血直流。

石峰此時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他只是看著玉翎兒受傷的地方,表情顯得痛苦,很是心疼。

“小子又是你。”

那鬼道人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石峰做的時候,惡狠狠的怒斥道。

“破壞玄門規(guī)矩,傷我夫人,不就是為了找我嗎,現(xiàn)在我來了,不是正合你意嗎。”

石峰將玉翎兒放在地上休息,慢慢轉(zhuǎn)身一字一句,語氣冰冷的盯著鬼道人說道。

此時石峰似乎是變了個人似的,他的眼神猶如野獸發(fā)狂般兇狠,表情冷漠的盯著鬼道人,像是看著待宰的羔羊。

在場的所有人,都對他產(chǎn)生恐懼感。

鬼道人見過他的實力,于是立馬手握長劍,擋在胸前。

可是起了殺心的石峰,豈是現(xiàn)在獨臂的他,能抵擋的了的。

石峰的身影快如鬼魅,雖然那老嫗和鬼道人做了防備。

可是他們還是抵擋不住,此時不管不顧發(fā)狂般的石峰。

老嫗召來一群黑蜂護住了她自己的身體,可是石峰完全不在意,直接全力一腳將她踢飛了出去。

老嫗被踢飛數(shù)米遠后踉蹌幾步哇的一下吐了兩大口鮮血,昏倒在地。

他壓根沒有注意老嫗現(xiàn)狀如何,揮著匕首就直接與鬼道人近身肉搏。

沒有給鬼道人任何反應的機會,來施展法術。

若論道術斗法,鬼道人或許能有幾分勝算。

但是論近身肉搏,他就沒有石峰那般強橫的手段了。

沒過幾招,鬼道人就落了下風,被石峰逼得連連后退。

這次石峰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下手干凈利落,直擊要害。

不到一會,鬼道人就慘叫連連的躺在地上,連聲求饒:

“求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破了玄門的規(guī)矩,不該傷害尊夫人,求你饒我一命,而,而且這金絲縛靈陣和綁人的主意都是那巫山鬼母做的,我只是,我只是…”

石峰每走近一步,鬼道人的身體都在顫抖著,害怕的往后挪動著身體。

石峰面無表情冷漠的說道:

“想要東西你可以找我麻煩,但你不應該傷害我的家人。”

石峰說著手起刀落,匕首寒光一閃,伴隨著鬼道人的一聲慘叫,鬼道人的手腳筋瞬間全部被挑斷。

疼得他翻滾在地,慘叫聲響徹正片森林。

可是還沒完,此時的石峰殺心已起,作勢想要結果了這鬼道人的性命,卻被陳青翯兩個人的話給制止了。

“大哥哥不要妄動殺念。”

“峰哥嫂子。”

石峰動作一滯,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那剛才的老嫗。

被鬼道人稱作巫山鬼母的老嫗,此時正伸手想要抓住躺在地上的玉翎兒。

陳青翯由于運功過度受了內(nèi)傷,全身無力,無法行動,只能焦急的喊道。

石峰目光兇狠,眼疾手快的將匕首擲了出去……

巫山鬼母閃躲的手來不及收回,被狠狠地刺穿而過。

疼得她咬牙切齒,左手緊握著自己的右臂。

石峰一個飛身來到玉翎兒身前護著她。

那巫山鬼母不僅沒喊疼,反而一反常態(tài)的陰惻惻的說道:

“呵呵,小子,你那婆娘中了我鬼仙派的勾魂大法定活不過七日,你若識相乖乖的把登天圖交出來,我便放她一馬,否則,你們今日就要陰陽兩隔了。”

石峰心里一驚,趕緊用道眼往玉翎兒身上一瞧。

只見她呼吸微弱,生魂離體,有身在神衰之相。

他毫不猶豫的拿出登天圖,用一張符箓裹住扔給她說道:

“放人,此物便給你,否則你也別想得逞。”

巫山鬼母陰惻惻的笑了笑,取出一個小玉瓶,打開,一縷白煙飄出飛入玉翎兒的體內(nèi)。

玉翎兒的面色有了一絲血色,石峰劍指一動,緊裹著登天圖的符箓一松,飄回了他的手中。

石峰冷冷的說了句:

“滾。”

巫山鬼母得到登天圖趕緊逃離,她身形消失無蹤后,從遠處傳來了她邪惡陰狠的笑聲。

“嘿嘿嘿,小子,你殺我妹妹傷我右手,想要救你婆娘就下地獄去找吧,哈哈哈…”

石峰心里一驚,趕緊蹲下來扶起玉翎兒的身子運用自身之炁探查她的神魂。

一會過后,他面色凝重的用衣服蓋在她身上,抱起玉翎兒朝陳青翯他們走來。

六善正滿頭大汗的運用佛門內(nèi)家功法為陳青翯療傷。

石峰輕輕的放下玉翎兒從口袋里取出一瓶丹藥,倒出兩粒丹藥一粒給陳青翯另一粒給六善服下。

然后他立即又想起到什么,又從口袋取出另一瓶丹藥,倒出僅有一粒的赤紅色丹丸,給玉翎兒服下。

不過一會陳青翯就睜開了眼睛,面色緩和了很多。

陳青翯調(diào)整一下呼吸,看著石峰懷里的玉翎兒。

玉翎兒的容貌讓他看的有些發(fā)愣,仿若仙子一般,清新脫俗。

讓他難以置信,這世間真有如畫中仙一般的人物存在。

不過這也就是他一剎那間的仰慕與感嘆。

他趕緊關心的問道:

“峰哥你和嫂子沒事吧,嫂子這是怎么了?”

石峰面色凝重的說道:

“一言難盡回去再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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