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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南漢王逃命

  • 朱元璋傳
  • 悅悅好
  • 6726字
  • 2019-12-22 16:45:32

張玉在滁州城頭望見從西南來了一隊人馬,以為是蘆州來的敵兵。原來左君恒已經連勝幾陣,張玉率眾死守城池,左君恒正在討敵罵陣,常遇春就帶兵到了。這標人馬來得好快,為首將官,膀闊三停,肚大腰圓,面似烏金,劍眉虎目,準頭端正,頷下五綹墨髯。頭戴烏金盔,身穿烏金甲,胯下一匹烏騅馬,背后背十三節竹節鋼鞭,手中一桿丈八點鋼槍。五路飛虎隊一字排開,四桿皂緞認標旗,一桿大纛隨風飄揚,斗大的“常”字光華奪目。再看那幾千兒郎,個個雄赳赳氣昂昂,威武非常。

再說常遇春到了滁州城外,遠遠望見有人圍城,便傳令人馬停下,派出探子打聽消息。時間不大,探子回稟說“圍城的是左君恒的人馬。”常遇春就對賈平、王威說:“你二人壓住陣腳,待我去會會那左君恒!”說罷雙腳一磕鐙,撒馬搖槍沖入左君恒后隊,高聲喝喊:“蘆州兵卒聽了,告訴左君恒,讓他快快撤兵,如若不然,可休怪常某手下無情了。”有人將這話回稟左君恒。左君恒氣得哇哇怪叫:“哪里來的賊人說此大話,待某前去拿他!”手擎大刀就要出陣。忽然有人說話:“叔叔慢著,打個常遇春哪里用您老人家動手,待侄兒前去擒他!”說話的是粉面閻羅左寶龍。左君恒見侄兒要出陣,便說:“陣前多加小心。”“侄兒知道了。”左寶龍一搖掌中開天槊,催馬來到了常遇春的面前。他把開天槊一擺:“姓常的,你膽大包天,竟敢來闖我的營盤,豈能容得!哪里走,看槊!”這開天槊帶動風聲,就奔常遇春的頭頂來了。常遇春把大槍一橫,雙手往外一架,槍桿碰到槊上,耳聽當!嗖!這槊就飛了。這小子震得連人帶馬轉了半個彎,胳臂也直了,收不回來了。常遇春就勢一磕馬肚子,抖槍就扎,噗的一下正中咽喉,左寶龍應聲而倒,死于馬下。火眼金剛左寶虎遠遠地看見,大叫一聲:“好你黑賊,殺我兄長,來來來,吃你家二爺一棍!”舞動銀棍飛馬來戰常遇春。常遇春哪里容他動手,掄槍就打。左寶虎一看槍到了,急忙舉棍往上架。他哪有那么大的勁哪,耳聽當,噗!他倒利索,連人帶馬被常遇春砸癱在地,連個囫圇一尸一首也沒落著。常遇春連傷二命,拼命鬼左君恒更急了,撒馬來到常遇春的切近:“匹夫!還我侄兒來!”掄起大刀朝常遇春的門面便剁,常遇春將槍桿往上一挺,照定左君恒的刀桿就磕,耳聽當啷一聲,那口大刀就飛到了半空中,落在地面。常遇春將槍一提,向左君恒哽嗓咽喉刺去,只聽噗哧一聲,左君恒翻身落馬,氣絕身亡。他們爺兒仨一死,蘆州王的兵丁們東奔西逃,五零四散。郭光卿、張玉以及守城將士齊聲歡呼。常遇春帶兵來到城下,郭光卿無限感激,眼望著他們雙手抱拳:“多謝諸位救命之恩。”他又對常遇春說道:“但不知此位將軍貴姓高名?虧你帶兵趕來解了我滁州之圍,救了我西吳千萬生靈,本王郭光卿在此致謝了。”常遇春一聽城上的老將是滁州王郭光卿,趕緊掛槍施禮:“原來是舅父大人,您老人家受驚了,甥兒常遇春這廂還禮。”郭光卿老爺子一聽來人真是常遇春,高興得眼淚差點沒掉下來:“遇春哪,此次若非你來得及時,殺遇敵軍,我等俱都性命難保。常將軍功高如山,待本王給你接風慶功。”說罷忙吩咐:“兩廂人等快將城門打開,跟隨老夫迎接常六將軍。”郭光卿和張玉出了城門,與常遇春相見。常遇春見過禮含笑問道:“舅父,我四哥朱元璋可在城中?”郭光卿說:“兩天前陳友諒差人送信,言說興隆會現已準備就緒。因此,西吳王今早已進了亂石山。元帥徐達隨后帶領人馬保駕去了。他們二人走后,左君恒就前來攻城了。”常遇春聞聽朱元璋已走,急得哎呀一聲,差點摔下馬來。他在馬上定了定神,對郭光卿說:“甥兒要趕奔亂石山去救我四哥出虎穴,恕甥兒不能在此久停,您老人家留步吧。我給您留下一千人馬,幫您駐守滁州,我這就上亂石山了。”說完帶著兩千五百飛虎隊直奔亂石山而去。

返回頭來再說元帥徐達,他見李勇兄弟被石磙子壓死之后,心中正在為難,忽然探馬來報:“從北邊來了一支人馬,約有兩千余人。”徐達聞聽,心中暗暗吃驚,忙叫一胡一大海前去探一探那隊人馬是哪里來的。一胡一大海領命前去,遠遠瞧見從正北過來的這支人馬,為首的將官正是六弟常遇春,這下他可高興了,趕緊催馬上前,邊走邊喊:“老六啊,你可來了!”常遇春聽見有人喊六弟,抬頭一看,原來是二哥一胡一大海。他心中非常歡喜,在馬上橫槍低頭,高聲叫道:“二哥呀,小弟常遇春與二哥見禮了。”一胡一大海忙說:“賢弟免禮。快跟哥哥去見徐元帥。”一胡一大海將馬圈回,兄弟二人并馬而行。一胡一大海問常遇春:“老六啊,你這是從哪里來,到哪里去呀?”常遇春便把這幾年的事,簡略地對一胡一大海講了一遍,又把劉伯一溫一送信,得知四哥要到亂石山赴會,他這才趕來保駕的事一說。一胡一大海越聽越高興,領著常遇春去見徐達徐元帥。

元帥徐達得到探馬來報,說來人是主公的拜弟常遇春,真是喜之不盡,趕緊傳令:“眾將官,隨同本帥前去迎接常將軍。”大家來到后隊,瞧見常遇春和他的飛虎隊確實與眾不同,個個精神抖擻,人人斗志昂揚,都跟小老虎似的那么威風。這時徐元帥率眾將下馬躬身:“六將軍一向可好?你一路辛苦,本帥這廂有禮了。”一胡一大海也喊上了:“老六哇!這位就是徐達徐國顯,咱們的大元帥,你快去見過吧。”一胡一大海以為常遇春還像當年那么愣呢,他生怕他得罪了元帥,才先遞個活兒。他哪知道現在的常遇春已經是文武全才了。常遇春聽見一胡一大海喊,又見元帥親身來迎接,趕緊甩鐙下馬,上前施禮:“徐元帥在上,常遇春見過元帥。”徐達忙用雙手相攙:“六將軍帶兵到此,恕本帥迎接來遲,望將軍海涵。”“我常遇春何等樣人,敢勞大帥虎駕前來迎接,常某當面謝過。”一胡一大海一聽:“喝,行啊,幾年沒見,我六弟長能耐了,說話咬文嚼字的,有兩下子啊!哎,我說老六,你這是跟誰學得這么一口好文詞呀?”常遇春臉一紅,心說:你問這個干嘛?這叫我怎么回答呢?我能說是跟你弟妹學的嗎?那多不好看哪!可是不說還不行,只好先跟他打個馬虎眼。他微微一笑:“啊,二哥,我是跟我一位同床學友學的。”他這意思是一字雙關,同床是夫妻,同富是學友,這么說誰也不會追根兒創底兒。即便將來你知道了,我也有說的:當初我就對你說了,跟我同床學友學的,我也沒瞞你呀。常遇春雖然這么想,哪知道人家一胡一大海還有下文呢。老胡說:“六弟,看起來你這位學友還真有兩下子,咱倆商量商量,趕明兒你給我引見引見,叫二哥我也跟他學些日子。”常遇春心說:你別挨罵了,世上哪有大伯子跟兄弟媳婦念書的道理。他怕一胡一大海再糾纏,就說:“二哥,此事以后再說吧,咱們還是救駕要緊。”一胡一大海只好退到一旁。

徐達見常遇春儀表非凡,談吐文雅,心中十分歡喜,又聽說他解了滁州之圍,便說:“若非將軍趕到,滁州城池難保,將軍為西吳立下大功了。”“這是我常遇春份內之事,何勞元帥掛齒。我今日趕到陣前,無非是想略分大帥之憂,以盡我們兄弟之誼,大帥不必客氣。”徐達見常遇春毫無傲慢之氣,心中更加欽佩。常遇春問道:“不知這亂石山動靜如何,元帥做什么打算?”元帥說:“這亂石山只有南面山口可以進出,陳友諒在南山口設了幾百石磙子,每個百十多斤,如同碌碡一般,人馬難以進山。”跟著就把李勇兄弟如何死在石滾子之下,幾次強攻,死傷嚴重的情況說了一遍。常遇春聽了元帥所言,心中明白,現在已經到了危急關頭。稍一遲慢,四哥就有性命之憂,便說道:“時間緊迫,我同元帥到山前去吧。”元帥應允,二人催馬來到亂石山的南山口。

常遇春在馬上舉目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西吳兵丁死傷無數,慘不忍睹。原來是于金彪帶領兵丁三次攻山,每次都被石磙子砸回,兵丁死傷慘重。常遇春直氣得虎目圓睜,向元帥請戰:“元帥,常某不才,愿領本部人馬前去攻山,請元帥傳令。”元帥說:“常將軍長途跋涉,鞍馬勞頓,理應稍事休息再去攻山,怎奈救駕重任刻不容緩,就命你帶兩千五百飛虎隊攻打亂石山去吧!”“遵令!”常遇春撥馬來到自己的隊前傳令:“賈平、王威聽令,命你二人帶領五百飛虎隊,分左右兩隊從兩側攻擊!”二人領命前去。工夫不大,只見這五百健兒不走山道,避開石磙子,從左右攀壁而上,一個個攀巖藤,踩陡壁,爬崖越險,曲折而上。山上的守兵發現有人攻山,將滾木、檑石、灰瓶、炮子一齊放下,五百飛虎隊藏形隱跡迂回前進。敵軍居高臨下,這五百兵卒雖然驍勇,但是地勢不利,所以一連數次未能攻上山去。賈平、王威二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賈平心想:這么多人上山目標太大,莫若我一人偷偷上去,把那個指揮放石磙子的將領干掉。他把身子貼在峭壁之上,手拽樹枝葛藤,腳踩石窩山縫,慢慢往上爬。在山道右邊的王威看見了賈平的行跡,猜到了他的心意,自己也來了個同樣的行動。兩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爬上了南山頭,隱藏在灌木叢中觀察動靜。只見山頭擺著無數石磙子都用鏈繩連著,四個兵丁手拿快刀,兩眼緊緊盯著刁斗上的指揮官,只要刁斗上的人一甩旗,他們就砍斷鏈繩放石磙子。賈平對王威低聲說“二哥,我去對付刁斗上的那個人,你去把那四個宰嘍。”王威點點頭,悄悄爬到那兩個兵丁跟前,往上一長身,手起刀落,一連宰了兩個。另兩個人嚇得癱在那里,他們怎么也想不到能從峭壁爬上人來,還以來是從天上降下來的呢,嚇得把刀一扔,跪在地下苦苦哀求:“爺爺饒命!爺爺饒命!”王威沒工夫去理他們,抬頭望望,只見賈平已上了刁斗。原來在王威收拾那兩個兵卒時,賈平對準刁斗上的人嗖嗖嗖連射三箭,那人還沒明白過來就應聲而倒。賈平來到高桿下,像猴兒爬桿一般,噌噌噌爬上刁斗,一看山道上沒有西吳人馬。他向王威一甩旗,王威舉刀割斷鏈子,轟隆隆第一個石磙子下去子,第二個緊跟著也下去了,一個接一個,一個砸一個,工夫不大,南山口就堆了一座小石山,形成了上山石階。常遇春與元帥在山下看得明白,傳令擂戰鼓,助軍威,咚咚咚!戰鼓轟嗚,常遇春一馬當先沖進了山口。他催馬前進,忽見對面來了個小孩,別看長得瘦小枯干,手中卻拿著一對紫金鏈子錘,胯下紅砂馬,向山口沖來。常遇春正在納悶,那小孩也不言語,將飛錘打來。常遇春用槍桿往鐵鏈上一碰,嘩啷一聲響,鐵鏈子纏到了槍桿上,小孩一看急了:“噯,黑大個兒,你還我的錘來!”正在這時,西吳王與吳禎到了。西吳王在馬上仔細觀看,見來人是多年不見的六弟常遇春,心中大喜,便高聲叫道:“沐英不要打了,那是你常六叔到了!”六爺聞聲抬頭觀看,原來是四哥朱元璋到了,剛要下馬施禮,被朱元璋攔住。朱元璋說:“六弟不必多禮,快隨本王追趕陳友諒。”話音剛落,徐達帶領一胡一大海、于金彪等十幾員大將殺進山來,漫山遍野,殺聲震天。徐達滾鞍下馬,來到西吳王切近,躬身施禮:“主公受驚了,為臣救駕來遲,望主公恕罪。”朱元璋說:“徐元帥何罪之有,快快免禮。元帥立即派將去追趕陳友諒,其余諸反王,只要他們不和西吳為敵到底,就不要傷害他們,放他們出山好了。”“主公寬宏大量,臣等一定照辦。”徐達讓常遇春帶領本部人馬速去追趕陳友諒;一胡一大海、于金彪、吳禎、徐方率領兩千人馬保護西吳王回滁州;徐達在亂石山設立下大帳,指揮各路人馬。

且說陳友諒見南山口被徐達攻下,自知大勢已去,不再追朱元璋,便向北山灣逃去。這北山灣有一條暗道,暗道的進口就在北山環里的一棵大槐樹的旁邊,平時被雜草灌木覆蓋得嚴嚴實實。當初暗道修好之后,山大王李德才借口擺筵慶功,把參加修道的二百民工全部毒死,從此,這條路除李德才本人知道外,沒有其他人知道。這次亂石山擺宴,李德才為討好陳友諒,把這條暗道悄悄告訴了他。陳友諒來到村旁,用大槍撥開雜草灌木,露出了一個洞口,這個洞口只能容得一人一騎通過。他催馬進了山洞,拐彎抹角到了出口,外邊便是雙龍峪。陳友諒出了洞口正往前走,忽聽對面有人吶喊:“呔!你往哪里逃走?某家守候多時了!”他掌中大刀一橫,攔住了陳友諒的去路。陳友諒抬頭一瞧,原來是洪縣王傅友德帶兵堵住了山口,不覺大驚失色,忙問:“傅玉兄,這是何意?”傅友德哈哈大笑:“某奉西吳元帥徐達之命前來擒你!”“傅友德你背信棄義,真真小人也!”傅友德一舉大刀:“休要多言,看刀!”陳友諒不敢戀戰,撥馬就跑。傅友德大喊一聲:“眾將官,追!”正在此時,常遇春從洞口出來。傅友德聽見身后有人,掉轉馬頭,只見一匹踏雪烏騅馬從洞中出來,馬上端坐一員虎將,身穿烏金盔甲,大紅中衣,虎頭戰靴,手中擎丈八點鋼槍。往臉上觀看,面似烏金,劍眉虎目,頷下五絡墨髯。傅友德看著面熟,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雙手抱拳:“請問將軍貴姓高名?”“在下常遇春是也。對面莫非是傅將軍?”常遇春聽徐達說過,洪縣王傅友德已歸順西吳,兵扎雙龍峪,阻截陳友諒,所以一見對面戰將就猜著個八九不離十。傅友德見問忙說:“正是某家。”常遇春說:“常某奉元帥之命追趕陳友諒,請傅將軍守住洞口,勿使陳友諒手下之人從此逃走。”傅友德說:“就依常將軍。”常遇春說了聲“后會有期”,催馬往南追了下去。

就在方才常遇春和傅友德這一打停的工夫,陳友諒催馬一口氣跑出去了二、三十里地。天光將亮,陳友諒來到了長一江一岸上。他勒住坐騎一瞧,可急了,只見一江一面上波瀾滾滾,連一只打魚的小船都沒有。他急得不知何是好,跳下馬來,手拉著馬的絲韁在岸邊來回直轉。就在這個時候,忽聽一江一邊葦塘之中水聲嘩嘩作響,就見從葦叢里邊蕩槳搖櫓劃出來一只小船。掌船的年紀不過三十歲,身長九尺,虎背熊腰,面似熟蟹蓋,紅中透紫,兩道粗眉,一雙環眼,秤砣鼻子,火盆口,暴長鋼髯。上身穿土黃布對襟坎肩,下身穿青布短褲,光著腳沒穿鞋,腰系半幅寬的藍布褡包,雙手搖櫓,船上放著魚筐、魚網、魚叉、扁擔,看樣子他是個打魚的。陳友諒心中暗暗高興: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我何不讓船家將我連人帶馬渡過一江一去,甩掉身后追趕之人!他想罷趕緊沖著小船招手:“哎,船家,請過來搭話。”那擺船的人一聽岸上有人叫他,急忙掉轉船頭,像箭一般直奔陳友諒而來。船到一江一邊,船家站在船頭之上面帶笑容問道:“啊,這位將軍喚我何事?”陳友諒也強裝鎮靜抱拳答道:“這位船哥,我有急事在身,想求你將我渡過一江一去,到了對岸我一定多付船資。”那船家聞聽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那好說。”拋下了鐵錨,搭好了跳板:“來來來,這位將軍,您請上船吧。”陳友諒急忙拉馬上了船。船家起錨撤跳板,搖動雙槳,直奔一江一心。這時,陳友諒的心里稍稍松快了一些。船到了一江一心,船家將鐵錨往水里一拋,掉過船頭不走了。陳友諒一見船家的這番舉動,不由得心下狐疑,正待要問,就看船家把腰一叉,伸出手來說道:“拿來吧。”陳友諒說:“要什么?”船家說:“店家不打隔夜錢,船家不賒過河錢,方才您不是說要多給船資嗎?這回您就給錢吧!”陳友諒一聽這話可傻眼了,本來他是從兩軍陣前敗陣下來的,腰里分文沒有,上哪兒拿錢去呀?只好帶著笑臉說:“船家,我腰里沒錢哪,不過你別看我現在腰里沒錢,我要過了一江一就有錢了,只要你把我渡到對面一江一岸上去,我一定給你百兩黃金。”船家說:“那可不行,你嘴上說得好,說什么過了一江一給;我把你送過去,你要不給呢?我找誰去呀?你呀,少說別的,要給現在你就得給。”陳友諒苦笑著說:“現在給錢我也掏不出來呀。”船家哼了一聲說:“你既然現在拿不出錢來,那可就別怪我了,我還得把你送回去。”說著起錨就要往回行船,這下可把陳友諒給嚇壞了。他心里邊又氣又急,氣的是:這個掌船的非要現錢不可,自己還是分文沒帶;急的是:這要是把我再給送回去,非得讓西吳的人把我拿住不可。他又不敢跟人家動怒,只是說好的:“哎呀這位船哥,你別看我沒帶現錢,我身上可帶著不少值錢的好東西呀,你可以隨便折錢,拿我這匹寶馬來說吧,要折給你也能值百八十兩金子,你看我這頂王帽上邊還有不少的珍珠,你愿意留什么你就留什么還不行嗎?”船家一聽這話倒樂了:“哎,這還差不多,既然你說了,你帶的東西讓我隨便挑,愿意留什么就留什么,那就好辦了,咱們就可以不回去了。”說話間,常遇春帶著賈平、王威追到一江一邊。常遇春見陳友諒已經上了船,就高聲喊道:“船家慢走,不要把他送過一江一去,你快把船只撥回,我一定多賞銀兩!”船家聽見岸上有人喊他,回頭一望,是一位威風凜凜的將軍,他已明白了一半,暗想船上之人一定是敗下陣來的大將,這正是我多向他要錢的好時機。便問道:“我說這位客人,岸上那個大漢為什么要追你?”陳友諒說:“船家,我并不是平常的百姓,我乃南漢王陳友諒是也,今日不幸遇險,后面有人追趕,你若能把我渡過一江一去,我感恩不盡。你愿意做官我把你帶回一江一州,封你為一品大將軍;你不愿意做官,我賜給你黃金彩緞。你就快快開船吧。”誰知船家一聽船上之人是陳友諒,就要掉轉船頭往回劃。陳友諒見勢不妙,倉啷啷亮出寶劍,照定船家的后心,猛力刺去,可憐船家應聲而倒,落入一江一中。常遇春在岸上看見船家被刺,便對賈平說:“放箭!”箭似流星,唆嗖嗖,向小船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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