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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雙猛戰敵酋

  • 朱元璋傳
  • 悅悅好
  • 7474字
  • 2019-12-22 15:34:02

一胡一大海在武科場內斷后,暗雷響過,他看見大部分人已經沖了出去,還有些人在場內亂跑亂撞。就在這時候,貢院門外兩個高臺上的大炮,已經撤去苫布,兩個黑洞洞的炮口,像張著口的猛虎。一胡一大海一看,炮一響全得完,這可怎么辦?有了,還得把自己那套裝神弄鬼的辦法拿出來,對付一陣子。他趕緊站在馬鞍上,用眼掃了一下炮的方向,高聲叫道:“大家聽著,我乃云蒙山水簾洞王禪老祖的大弟子一胡一二法官是也,奉了老祖之命,特來解救你等,你們聽我的話確保平安無事。”人群中有的見過一胡一大海在報國寺力劈秦明,覺得他很了不起,就喊:“一胡一二法官,你救救我們吧!”人們聽到喊聲,呼啦來了一大群,把一胡一大海圍在當中,一胡一大海對眾人說:“諸位不要害怕,我現在擺個神牛陣來破他的炮!你們可要聽我的。”眾人說:“一胡一二法官,我們聽您的,您趕快擺神牛陣吧!”他安排一堆人作牛頭,又指揮一堆人作牛身子牛腿,把一些零散人拉過來作牛心牛肺。最后剩下個霍山王侯占山,他問一胡一大海:“一胡一二法官,我是什么?”一胡一大海打量他一眼說:“你是牛尾巴。”這個神牛陣剛剛擺完,就見官兵們拿著火桿,架好火繩,準備開炮。一胡一大海喊了聲:“神牛往南跑!”眾人一愣:這位一胡一二法官怎么讓我們沖著炮跑呢?可又不敢不聽,大家一陣猛跑,跑了一程,一胡一大海又喊:“神牛趴下!”嘩啦啦大伙全都趴在地下了。轟隆隆一陣炮聲響過,一胡一大海睜眼一看,大伙全部臉朝下趴著,沒一個動彈,和死了一樣。他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還是發疼,知道自己沒有死,看看眾人也一個沒傷,心想只要沒死咱就跑!趁煙塵彌漫的時刻,又叫:“神牛站起來!全都上馬!”他搶著大斧當牛鞭,大叫一聲:“牛啊!往前沖!”眾人齊催坐騎,亂抖嚼環,拼命往前跑,沖出武科場,向南面一條大街跑了下去。一胡一大海這一下可露臉了。不但這些趕考的人感謝他,信服他,認為他法力無窮,就連元朝的官兵也懼他三分了。一胡一大海擺神牛陣破炮的事,越傳越玄,連太師脫脫也知道了。這件事只有徐達明白,因為這炮也是歸徐達管,在他察看炮位時,偷偷將炮口調高了一點。常言說:差之毫厘,謬之千里。徐達將炮口稍稍調高一點,那炮就打不準了,再加上一胡一大海領著人沖著炮口一陣猛跑,早已跑出了大炮的射程,因此眾人一個未傷。

且說一胡一大海帶領眾人沖出武科場,再找朱元璋兄弟們已經是蹤影皆無。他抬頭向前望去,只見前面塵土飛揚,人喊馬嘶。心想興許四弟他們在前邊打上了,我也朝那里去吧。他喊了一聲:“眾人隨我來!”剛要催馬前行,只見迎面跑來一匹戰馬,馬上端坐一員老將,見了一胡一大海,勒戰馬,挺長槍,擋住了去路。老將大喝一聲:“眾反叛休得猖狂!老夫在此!”只見這員老將金盔金甲大紅袍,掌中虎頭鏨金槍。別看他年紀大,威武不亞少年,威風凜凜,殺氣騰騰。一胡一大海一擺開山斧,問了一聲:“來將何人?”老將答道:“俺,蓋天都督朱亮祖是也。”

一胡一大海一聽朱亮祖三個字,想起老七郭英昨天說過他是個大好人。他與七弟父親郭個南是結拜的弟兄,他老人家在這兒就好辦了,可是表面上還得以敵相對:“朱亮祖,你若識時務就趕緊閃到旁邊,免得喪命!”老將軍聞聽,哈哈大笑:“膽大的狂徒,還想逃走,你可知京城諸門緊閉,老夫把守虎坊橋、菜市口、彰儀門,焉能容你等經過,還不下馬受死,更待何時?休走,看槍!”說著話抖槍就刺。一胡一大海本來打算和朱亮祖再說幾句話,暗含著告訴他,我和你侄兒郭英是磕頭的弟兄,叫老頭兒給讓個道就行了。萬萬沒想到老人家槍來得這么快,他一看槍到了,趕緊用斧子往外封,還沒等他的斧子磕著槍呢,就聽老將哎呀一聲,將槍撤回,撥馬就向虎坊橋跑去。

一胡一大海這才明白,老人家是來送信的,該著我一胡一大海露臉哪。這叫“一斧子嚇走朱亮祖”。老頭方才說得清楚:虎坊橋、菜市口、彰儀門是他把守,甭問,這是告訴我們從那里走沒錯。既然有引路的,我還有何懼。于是大喊一聲:“朱亮祖你往哪里走,俺老一胡一追你來了!”說著話帶領眾人追了下去。

拐過十字街,就是虎坊橋。朱亮祖怕他們趕不上,就緊走一會兒,慢走一會兒,好容易把他們引順了道。正在此時,就聽得前邊咚咚咚三聲炮響,官兵兩旁閃開,當中闖出四匹戰馬。原來是金頭王、銀頭王、銅頭王、鐵頭王四員大將,帶五千人馬,把住虎坊橋。他們四個人看見老將朱亮祖帶著兵丁們慌慌張張地往這兒跑來,趕緊迎上前來問道:“老元帥何故驚慌?”朱亮祖本來是想把眾人引出彰儀門,誰知虎坊橋被四王堵住,他只好往后一指:“那些反叛個個勇猛,老夫不是他等的對手,故而敗下陣來。”這四員將官聞聽哈哈大笑:“小小叛賊有何可懼,老元帥閃過一旁,待我弟兄擒拿他們。”老人家只得催馬進入一個大一胡一同里,觀察動靜。

金頭王一分掌中金棍:“三位兄弟與我觀陣,待為兄去擋眾賊。”這金頭哥兒四個在元朝也算有名的上將,他們一向是眼空四海,目中無人。金頭王撒馬掄棍來擋眾人。一胡一大海在前頭剛要擺斧相迎,忽然看到六爺常遇春過來了。“二哥呀,你給我們斷后,大擺神牛陣,又嚇走朱亮祖,這臉就露得不小了,干脆把這四個小子讓給兄弟我吧。”常遇春真會給一胡一大海擦粉,這么一說把一胡一大海美得手舞足蹈,一精一神上長,立刻就擺出了當哥哥的架子,把嘴一撇:“老六哇,就那么辦吧,你到軍前可要快戰快勝不得有誤。”常遇春心里好笑,也不揭他的底,答應一聲:“遵命。”催馬來到陣前。金頭王一看常遇春這個打扮:頭戴鑌鐵獅子盔,身穿鑌鐵獅子甲,內村皂羅袍,坐下烏錐馬,手托一條丈八槍。頭盔上插一對金花,胸前勒著十字披紅,巴掌寬的獅蠻帶上還拖著皇上的半幅龍袍。不用問此人準是馬躍貢院墻、得中狀元郎的那個黑賊常遇春。心想我若把他拿住,那真是功勞不小。金頭王這小子貪功心切,沒等答話舉棍直奔常遇春頭頂就打。六爺一看,金頭王的金棍帶動風聲,呼地一聲到了。他沒心跟金頭王戀戰,只是運足了力氣用槍往外一磕,槍桿碰在棍上,耳聽當啷、嗖的一聲,棍就飛了。震得金頭王虎口流血,稍一打愣,常遇春手疾眼快,一挽槍花去掃他的太一陽一穴。這小子趕緊往馬鞍橋上一趴,槍掃空了。二馬一打錯鐙,六爺把大槍順在左手,探臂膀,叭!抓住他背后的勒甲絳十字拌,一使勁就把這小子從馬上提了起來。左手把槍往鐵過梁上一橫,托起他的兩條腿,把個金頭王舉在半懸空中。剛要往下摔,銀頭王在后邊一看可急了,趕緊催馬,大喊一聲:“別摔,給我!”常遇春說:“就那么辦,給你就給你!”說著把金頭王頭朝前、腳朝后用力砸向銀頭王,這個發呆的銀頭三掛好了棒,奓開胳膊凈等著接他哥哥呢,那哪兒接得住哇!這工夫金頭王可就到了。耳聽噗哧、哎呀一聲,銀頭王不但沒接住金頭王,反叫金頭王頭上的盔槍扎進了他的胸膛,連扎帶砸,滾鞍落馬,當時喪命,金頭王也被摔死,哥兒倆全完了。這叫摔死金頭王,砸死銀頭三。銅頭王一看倆哥哥都死了,急得他暴跳如雷,高喊一聲:“二位哥哥……”他想說“……死去的一陰一魂別散,等候小弟給你報仇雪恨”,可是他一著急就說錯了,他說得是:“二位哥哥慢走,小弟和你們一同前往!”常遇春一聽樂了:“正好,我成全你跟他們一塊回老家。”銅頭王也覺得失了口,更是氣上加氣,”拍馬上前,掄起鋸齒飛鐮刀,唰唰唰!照定常遇春就是三刀。常遇春左一閃,右一躲又來了個樓里藏身,一連躲過三刀。二馬錯鐙,銅頭王圈回馬來又想連砍幾刀。常遇春一想沒那么便宜,光看你的可不行,這回該叫你看看我的了。二馬一打照面,常遇春叭叭把大槍抖出了兩個假槍頭,奔他的兩個肩頭。銅頭王當時慌了神,趕緊托刀往上一架,其實上邊這倆槍頭都是虛的,真的在下邊呢。常遇春的大槍真叫快,照定他的左肋下,噗哧一聲扎進去有半尺多深,疼得銅頭王慘叫了一聲,扔下刀雙手抓住了常遇春的槍桿,瞪著兩只眼睛掙扎了幾下,一命身亡。鐵頭王在那邊看得真切,常言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他瞧見三個哥哥俱喪在常遇春之手,眼都急紅了,拍馬搶到了常遇春的背后,掄起鑌鐵棍直奔六爺的后腦海。常遇春聽見后邊棍聲到了,槍又拔不出來,只好斜身往左閃。鐵頭王棍打空了,由于用力過猛,一時難以收回,身子往前一撲,差點沒栽下馬來,壓得這匹馬兩個前蹄一軟就跪在了地下。鐵頭王想用棍點地再支起來,常遇春哪里容得,左手握槍,騰出右手,探背膀喳楞一聲抽出十八節打將鋼鞭,掄圓嘍,照定鐵頭王的背后砸去,耳聽叭的一聲,打得鐵頭王甲葉翻飛,五臟俱裂,死一尸一摔于馬下。常遇春掛好了鞭,雙手抖大槍把鐵頭王甩到馬下。常遇春摔死金頭王、砸死銀頭王、槍挑銅頭王、鞭打鐵頭王,之后,飛身直奔元兵。元兵一看可嚇壞了:“我的媽呀,咱們快跑吧!跑慢了可就沒命了。”他們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似漏網之魚,四下奔走。常遇春乘此機會帶領眾人闖過了虎坊橋。眾人遠遠看見彰儀門開著,齊催坐騎,沖向城門。就在沖到離城門還有兩箭地的時候,忽聽西大街三聲炮響,殺出一支人馬,擋住了去路。這支人馬與眾不同:嘩啦啦錦旗飄擺,繡帶高揚,四桿任標旗字跡鮮明,上寫:出師慣得勝,到老不失機,天下無對手,威名震四夷。齊唰唰數員大將排列兩旁,個個盔明甲亮,人人殺氣騰騰,中間一桿黃色大纛旗順風招展,旗腳下閃出一員老將,但見這員老將面似火炭,紫中透亮,一部銀髯飄灑胸前,看年紀少說也有七十歲。頭上戴五龍鬧海盤珠冠,身穿鎖子連環龜背黃金魚鱗甲,外罩一件紫征袍,甩出了左臂,肩頭上亮出甲葉上的踢庭獸,腦后插一雙雉雞翎,胸前一對狐裘搭甩,大紅中衣,虎頭戰靴。跨下寶馬,掌中九鳳朝一陽一刀。來者正是元朝太師脫脫。

脫脫怎么來的這么快呢?他從彩山廳下了暗道,進了皇宮,等暗雷火炮響過之后,他滿以為反叛們已被一網打盡。誰知探馬來報場內死傷不多,大部分人已經沖出武科場,殺奔虎坊橋去了。脫脫一聽,知道大事不好,對手下將官說道:“哎呀,竟有人能破我的十條絕后計,這豈能容得,老夫要親自出馬!”他帶領人馬繞到西大街來截殺眾人。脫脫擺開九鳳朝一陽一刀,跟眾人一大戰一場。這些人哪里是他的對手,霎時間十幾個人頭落地,余下的都不敢前進了。正在這時,常遇春的馬可就到了。他一看脫脫帶領人馬擋住去路,不由得火往上撞,吶喊一聲:“脫脫休得逞強,某家來也!”撒馬提槍直奔太師。剛出人群,就聽后邊有人喊他:“六弟回來,等會再去!”常遇春回頭一看,喊他的正是二哥一胡一大海,不解其意,忙問:“二哥叫我何事?”一胡一大海和常遇春附耳低語一陣,常遇春聽罷笑道:“還是二哥有計謀。二哥你可要多加謹慎,小弟去了。”一胡一大海說:“你放心去吧。”常遇春圈馬回去,一胡一大海馬往前奔。這時太師脫脫也很納悶,聽常遇春喊了一聲,可是撥馬又回去了,換來了個大肚子騎著馬不慌不忙地走了過來。只見他身高過丈,胸寬背厚,膀大腰圓,面似烏金,黑中透亮,亮中透潤,大額頭,洼嘔眼。他這肚子大得出奇,有多大呢?他伸手夠不著自己的肚臍眼兒。黑緞子扎巾,黑緞子緊衣緊褲,黑緞子英雄氅,懷抱金纂開山斧。他挺著肚子撒著嘴慢慢騰騰,不像個打仗的樣子。脫脫瞅著怪有氣的,忙用刀纂指點:“來者何人?”一胡一大海把馬停住,裝出很吃驚的樣子:“啊?難道你連我都不認識嗎?”太師一聽:多新鮮哪,認識,我還問你干嘛?老胡說:“你要是膽大的話,我就說給你聽聽,家住一江一西湖口縣,我乃賽灶王、水龍神一胡一大海是也。”脫脫聞聽,暗吃一驚:方才我聽探馬報道,武科場內有個一胡一大海是一神人,擺神牛陣沖出院墻,戰敗蓋天都督朱亮祖,原來就是他。莫非破我十條絕后計者就是此人?我倒要多加小心啦。脫脫提刀,剛要動手。一胡一大海擺了擺手說:“脫脫你先別急,我今天不是來和你打仗的,要講動手,別看你驍勇非常,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脫脫一聽,這個姓一胡一的還真夠狂妄的:“你不是來打仗的,是干什么來了?”一胡一大海說:“專為找你來的,要跟你商量點事兒。我耳聞你文韜武略,無一不通,十六歲出藝,南征北戰,一輩子沒打過敗仗,真夠得上蓋世英雄。常言說:英雄愛英雄,好漢愛好漢,我愛惜你是個人才,才來救你。”脫脫聽他前邊說的話,心中得意,末了說要救他,他忍不住哈哈一笑:“你這個人講話豈有此理,我要你救個什么?”老胡說:“你不要只知有己,不知有人。要知道,泰山高還有天,滄海深還有底,人上有人,天上有天,天地之大,四海之寬,能破十條絕后計者,大有人在。你偌大年紀,不應當一錯再錯,聽我的良言相勸,趕快把兵撤走,放大家出城,這才是你的萬全之策。如若不然,唯恐脫脫你要大難臨頭。我乃神人決不妄言。”脫脫聽完一胡一大海這派話,這氣就甭提了:鬧了半天這個姓一胡一的是勸說來了,意思是叫我退兵,這談何容易。他微微一陣冷笑:“一胡一大海,我倒想放你們走,可是我掌中的九鳳朝一陽一刀卻不答應!你們不管是誰,能勝我掌中之刀就放你走;如無人能勝,想走一個勢比登天還難!”一胡一大海笑了笑:“脫脫,你不要眼空四海,自逞其強,依我看七千名人中能勝你者非只一位。”太師心說:我戎馬一生,尚未遇到過真正的對手,就憑小小的叛賊還想勝我?真是笑話。想到這里,順口就說:“既有人能勝我,為何不來一交一戰?”一胡一大海說:“看你這意思是不信,來來來,你我二人先來比試幾合,你看怎樣?”脫脫說:“也好,一胡一大海你就撒馬過來吧!”一胡一大海說:“等一等,要打不著忙,咱們得先把話說到頭里,我如果能勝你,你又該怎樣?”脫脫心里想,諒你也難勝我手中的九鳳朝一陽一刀,便說:“我馬上撤兵,放你們過去。”一胡一大”海說:“好,咱就那么辦了,我若不是你脫脫的對手,就叫七千人全都下馬受縛,你看怎么樣?”脫脫一想:這可是便宜事,只要能把他一個人勝了,就算全勝了。“姓一胡一的,咱們就一言為定了。”一胡一大海說:“可有一件,咱們要君子戰,可不要小人戰。”脫脫說:“何為君子戰,怎叫小人戰?”老胡說:“君子戰就是咱倆單打獨斗,別人不許上手。也不許暗算。我這邊的人只許觀陣,不許助陣;你那邊也是如此。如果咱倆打著打著,你徒弟在后邊冷不防地助你一招,或者打我一鏢,那就是小人的行為。”脫脫說:“一胡一大海你只管放心,本帥這邊絕對不許旁人助戰。”一胡一大海說:“我不信,你手下那么些個人他們會不幫忙?”脫脫說:“你不信么?”他說著,一看離這兒一箭地有個大空場,這個地方是柴草市,地勢很寬,用手一指:“咱們可以到那個空場去比試,你看怎么樣?”一胡一大海說:“行。”脫脫傳令:“眾位將軍,本帥與姓一胡一的動手,你等不許助陣,哪個膽敢妄動,定斬不饒!”傳令已畢。脫脫這才催馬進了空場。

二馬拉開了距離,這就要打了。一胡一大海這次不用“剜眼”了,用得是另一招,他叫作“燒香”。一胡一大海這幾年摸出了一條道道:對方的武藝一般,他就用“剜眼”,碰巧就能取勝;對方的武藝高強,他就用“燒香”,連蒙帶詐唬,使對方摸不透自己的招數,也能占點便宜。今天一胡一大海用得是“燒香”。只見他雙手擎斧,馬奔太師,一邊走一邊喊:“燒香啊燒香!”脫脫一愣:怎么這個姓一胡一的打仗還喊燒香啊?這是怎么回事?太師正在奇怪,一胡一大海的馬到了切近,三棱透甲錐的斧纂直奔脫脫的馬頭戳去:“燒香!”脫脫一驚:我的天,這股香燒到馬腦袋上可受不了。他趕緊擺刀去架斧纂,當啷一聲,剛把斧纂架出去,刀還沒撤回來呢,一胡一大海的斧頭就奔著太師的頭頂剁下來了,喊道:“磕頭!”脫脫心里話:一胡一大海這小子打仗還不失禮節,燒完香就磕頭。這個頭我可不能收,收了就活不成了。太師忙用刀桿架住了斧頭。那一胡一大海又把斧子往刀桿上左右一蹭,喊了一聲:“鋼斧子!”脫脫嚇得趕緊撤刀,要不然他鋼完斧子我這八個手指頭就沒了。撤回了刀,二馬一打錯鐙,一胡一大海抹頭就是一斧,這一招叫腦后摘瓜。一胡一大海喊得是:“掏耳朵!”大斧子帶動風聲就過來了。太師心里說:這么大的耳挖勺兒掏耳朵準受不了哇。趕緊一低頭,唰的一聲,大斧子擦著太師的耳朵就過去了。斧子背正蹭上太師的金包耳,要沒有金包耳,脫脫的耳朵非掉了不可。脫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暗想:這個一胡一大海果真不好惹。我十六歲就打仗,到今天已經有六十多年,還真沒碰上一胡一大海這么棒的呢。這幾斧子是遇見我了,要是碰上別人早就一命歸西了,我可得多多注意。脫脫把馬圈回來,兩只眼睛瞪得很大,死盯著一胡一大海的那把斧子,一點都不敢走神,想看看他的招數又從什么地方來。只見那一胡一大海抱著那把斧子又喊上了:“燒香啊燒香。”太師慌了手腳,不知他這股香往哪燒。一胡一大海到了切近,還是原來那幾招:“燒香,磕頭,鋼斧子,掏耳朵。”脫脫說:“一胡一大海你就這么兩下子是怎么著?”一胡一大海說:“你怎么知道的?”脫脫說:“你總重復我還不知道,鬧了半天你是唬牌的,這回你瞧我的吧!”一胡一大海說:“瞧你的我還活得了嗎?得了,咱們回頭見吧!”說罷他撥馬就往西邊一胡一同里跑。脫脫可急了:我堂堂的三軍元帥叫你耍笑了半天,能跟你完得了嗎?催馬就追。一胡一大海在前邊一邊跑,一邊喊:“老一胡一生來必勝魯,馬前就是那幾斧。”太師聽了這個氣呀!這姓一胡一的一邊跑還一邊唱呢!又聽一胡一大海喊:“老一胡一生來一馬黑……”太師說:“怎么樣?”一胡一大海說:“我要敗陣你別追。”太師更火了:合著你敗陣還不許追,我才不聽你那一套呢,高喊一聲:“我是非追不可!”脫脫這個“可”字剛出口,一胡一大海說:“叫你別追你要追,還有一斧子土和灰!”老一胡一一邊走著,早在地上鏟了一斧子土等著呢。等著太師“非追不可”的“可”字剛出來,一胡一大海就把這斧子上揚過來了,鬧得老太師滿臉滿嘴都是土。那太師脫脫乃三朝元老,官高爵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受過這樣的委屈。今天一胡一大海如此耍笑他,直氣得他青筋暴跳,血灌瞳仁,一邊吐著嘴里的泥土,一邊罵道:“好你個姓一胡一的,撒上揚灰說大話,我非剮了你不可!”雙腳磕鐙飛虎顫,小腿肚子一碰鐵過梁,馬跑如飛,拼命地追趕一胡一大海。

太師脫脫這匹寶馬叫鐵腿棗一騷一駒,日行一千,夜走八百,追風撲日;一胡一大海這匹馬叫大肚蟈蟈紅,光能熬年頭,不出快,它哪跑得過太師的馬呀!剛出西一胡一同口就叫太師追了個馬頭連馬尾。脫脫舉起了九鳳朝一陽一刀就要往下砍,一胡一大海一瞧跑不了啦,趕緊把馬住回一圈,大喝一聲:“別動!”這一嗓子嚇得太師一哆嗦:“姓一胡一的,你什么毛病?”一胡一大海說:“什么毛病也沒有。我是警告你呢,你以為我老一胡一真怕你嗎?就憑我一胡一二法官能跑嗎?這只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脫脫呀,你上當了,你回頭看看那是誰來了?”脫脫回頭一看,只見從后邊慌慌張張跑過來一個軍卒,見了脫脫,趕忙跪倒馬前:“啟稟老太師,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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