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樣的欺軟怕硬。都是買賣人出身，利益高于一切。牛爺冷眼掃著對面的老頭子們——很像電影中的老牌紳士。

“賣是不可能的，想也別想！”牛爺掏出圓規扔在桌子上，“可以給你們看看，和你們那個圓規也不是一個樣子。”只要自己不死就不怕會離開自己的視線。

老頭子們面面相覷，都沒有拿起來看。

“我也不會加入你們，也不需要合作，更不用你們的崇拜！”牛爺再次堵住了他們張開的嘴。

“人類始終是個互相依存的群體。”半晌，一個稍顯臃腫的戴眼鏡老頭慢悠悠說到。

“對整個人類來說，這個宇宙甚至地球上，有許多不可預見和隱秘的危險——”

“我會自己判斷是不是危險！還是那句話，不要打擾我！”牛爺冷哼一聲，下套，冠冕堂皇的套，所謂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的套。送死你去，背黑鍋我來——媒體運作的好，甚至黑鍋變成績。

“謝謝你們的終身免簽，執法證就不需要了。希望還能再見。都年紀大了，保重身體！”

牛爺跨過邊境再次咬咬牙。是因為那場沒完的法事嗎？陰冷的感覺居然又來了，而且，似乎越來越嚴重？

“你！？”牛爺醒來時意外看到張熟悉的柔和的臉。

“牛爺身體，或者準確說是神魂，陰陽嚴重失調。所以我只能一直跟著你。”

“謝謝！”牛爺看看身上纏繞的線路和儀器，身體確實不再發冷，而且精神狀態也要比以往好。

“你應該是——學基因學的”牛爺覺得對方并沒有惡意。否則這些設備線路不可能靠近自己，更別說搭上自己的皮膚，至于有沒有用藥就不清楚了。

“我從小跟著爺爺還有村里的人們學醫術，準確點說還有巫術。在我們那有個詞叫陰陽，不是島國的陰陽師。

主要給人看風水陰陽，選墓地、蓋房、驅邪、看病還有其他不少本事，在鄉下很被尊重。”

這位同鄉會的甜糯美女今天的話似乎有點多。牛爺生活在城市不懂她說的。“您貴姓？”

“廖啊？我是廖叔的女兒，你不知道嗎？”明顯有些意外。

老東西光把我當賺錢工具，這是明顯看不上我。牛爺有些羞怒。

“怎么血壓突然高了？”監測儀叫了，她過去看了一眼關掉。牛爺的身體狀況她清楚。

那么多錢給廖叔值了。廖美云，和人的氣質很配。唉，可惜了！牛爺洗了澡換了衣服和廖美云出了這家私人醫院。

“你的神魂陰陽不調，讓你安心在這里調養幾個月，應該不會同意。所以只能借用外物。

靠近邊境，這個地下拍賣會經常會有讓人意外的東西出現。”

“不能私下交易嗎？”牛爺不想再被別人注意。

“這里的治安，你也應該聽說過。而且，有的東西根本就是剛剛才易主——有人喜歡不遠萬里來撿漏。”

“你常來？”

“組織有資料。”廖美云坦然說到。

“還有貴賓間。”牛爺拿起桌上的游戲機手柄，一臉迫不及待的打開墻上的屏幕。要買什么他不懂。

貴賓間就在拍賣場的樓下，一個電玩城里，有電梯直通拍賣會場，也可以在貴賓間電子出價。

侍者給廖美云打開另一面墻上的屏幕，是拍賣場的實時影像。廖美云看了眼已投入游戲中的牛爺笑笑，自己回頭開始專注看著拍賣現場。

“你怎么在國內長大？不是你爺爺之前就出來了嗎？”從口音很容易判斷過往。牛爺被關卡卡住，重來。

“我五歲被爺爺帶回去的。父親天賦不強，主做古董生意了。再怎么學也不如耳濡目染，老人家擔心祖傳的手藝失傳，爺爺也要把自己帶出來的再傳回去，和家里的長輩互相印證。”

“和基因有關系嗎？”

“我覺得有。似乎量子力學快搭上現實和物質的之間的那座橋了。試試看吧，科學發展的過程就是不斷試錯的過程。”

牛爺忽然放下游戲手柄走過來。

“你對鉆石感興趣？”廖美云有些意外。

“我也有點，本來準備回去之前賣掉。要是能換了用得上的東西更好。”牛爺對廖美云笑笑，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不想欠人情。廖美云之前對他的幫助，他也會付錢。

“廖叔說只覺得你平時喜歡帶面具示人，做作浮夸，對你的認識有點偏差。一直沒把你當個成年人看待，但是那場法事，他看出來你是認真的。”廖美云邊說邊拿出張信用卡：“卡不顯眼，但全世界通用。你留下的錢就是這張卡的限額，廖叔會按賬單給你清欠。

再就是，如果有過不去的困難，組織可以出手三次，這是你沒有傷害他們三個的答謝。

當然不包括這次。這次算是我的個人行為，對一個病人的持續跟蹤觀察。我有課題基金，雖然來源也是組織，但這是正常的科學研究投入，不求回報。”

“謝謝！再次祝賀你！”牛爺的祝賀仍然是真誠的。心里不由嘆息。

鉆石的價格最終敲定，但極其便宜，搶的人也不多，看來不缺貨源。牛爺自然不會出手。

一件新的拍品開始拍賣，牛爺掃了一眼介紹，出了一百刀最低價。

“比重很大的新型有機塑料材料，不明用途。看著也很普通啊！”廖美云看他出價奇怪問道。

“你沒覺得尺寸適合雕手章嗎？比玉通透，拿著還壓手。是個好東西。”牛爺眼中精光一閃，如此簡單居然就拍到了。

五分鐘，東西送了過來，牛爺自己付了賬。直到晚上散場，沒看到什么適合調和陰陽的東西，二人去訂好的酒店休息，明天再來。

“你車是防彈的嗎？”未出游戲城大門口，牛爺突然問廖美云。

“埋伏？”廖美云立即停步。

“都是輕武器，應該只是打劫。但針對的肯定是我們。”外面隱蔽在車里，十幾個拿著各式沖鋒槍的人在牛爺眼里都是紅色。

“我叫人。”廖美云立即拿出電話。

“只是打劫，不必，嚇壞他們。等我。”牛爺擺擺手猛地沖出大門。

空氣似乎一滯，清脆的槍聲突然激烈響起，尾隨著逃走的牛爺追去。轉眼就消失在街角。

“你們是誰？”輕武器自然威脅不到牛爺。一個僻靜巷子里，其他都打暈，牛爺留下了領頭的女子。她們的長相、打扮和這個城市的風格并不一致。應該是從遠方趕過來的。

“——”被牢牢控制了行動的女子只是憤恨看著他，并不說話。

“是因為這個嗎？”牛爺想了下，拿出那個拍賣到的透明手章。女子的眼神一亮，隨即又黯然。

“給你，不要再打擾我。”牛爺不屑笑笑，把章賽到她手里，退一步徹底松開她，轉身離開。

“這是我們的圣物，我們可以給你贖金。”似乎牛爺不屑的態度惹惱了她，沖著牛爺大聲說到。

“我不是西班牙人，沒那習慣。”牛爺不回頭說到。

“我們是海妖。如果不是今天有很重要的儀式，我們不會急著拿回去。”牛爺無動于衷，女子竟然開始解釋。

“請跟我回族里吧。您不是普通人，我們希望您能參加我們的儀式，而且既然來拍賣場，海妖族里或許有您喜歡的寶物。”

chiluo裸的利誘，雖然是個套，但是牛爺應了。晚上去，不耽誤明天回來繼續參加拍賣。

“我有事離開，明早繼續拍賣。”牛爺給廖叔發了個短信，廖美云一定會收到。

車子飛快行駛在森林中，道路很寬闊。

“海妖族的女子身材非常好。海妖族很富有，也很神秘。他們找到過所有已知的強大組織，各組織都無法完成他們的請求，但都一直在研究。

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科學研究是不會有成果的。我的研究也算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組織轉告：他來了，小心！

美云。”一個陌生的電話發來短信，牛爺看了后把電話存成廖叔女兒，短信刪了。帶著手機，哪還有秘密？

來了？是他們組織的人也在海妖族？

小心？他是誰？

“他也來了？”開車的女子突然看向森林外的大海。大海上一輪明亮的圓盤緩緩向著這條道路的盡頭方向飛去。

“外星人！”親眼看到了UFO，這就不再是傳說了！牛爺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