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辭似乎很生氣,他淡淡冷笑,看洛雨天的眼神都變了。
他放棄了和小丫頭相處的最后那一點點時間跑過來解決難題,呵~結果呢?
這個算難題?
他還記得他以前教洛雨天的時候,洛雨天對這一類的擴張性心肌病很在行。
慕南辭轉身,神情很是冷漠,還帶著一層淡淡的薄怒。
洛雨天對著慕南辭微微有些大聲道:“這個病人我是不會救的,要么你留下了做手術,要么你就等這個病人病情加重,配源衰竭吧!”
她知道醫院不能大聲喧嘩,但她還是想說,她知道他就是想回國找白小馨。
要說她怎么知道的,她只能說,是一個外國男人告訴她的。
慕南辭站在原地,拳頭握緊,脖子上的青筋很是明顯,他緊緊咬著牙,站了會后隨后快步離開。
不知道小丫頭這么樣了,他走的時候小丫頭那隱隱有些傷心失望的眼神他看到了,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心酸。
他現在真的很想回國去找小丫頭,如果現在連夜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小丫頭的飛機。
但,這個病人的手術他必須得做,因為他知道洛雨天是什么人,她是個看起來柔柔弱弱,但其實心比誰都狠的人。
他都還記得以前他第一次見到她,是在醫學院里,他要從洛雨天那一班中挑一個人當徒弟。
洛雨天她們那一班那時還是新手,那節課他旁聽,一班醫學生第一節課解剖活體動物尸體。
所有人面前都有一只活兔子,而只有洛雨天面前什么都沒有。
那時洛雨天低垂著頭,齊劉海有些遮住眼睛,巴掌大的小臉柔柔的,看上去似乎有些難過。
離上課大概還有五分鐘,他看到洛雨天腳步匆匆跑了出去,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有些亂了,她手中拿著一只灰色的兔子。
和班上同學桌前的白兔子都不同。
他看到一個洛雨天班上一個女同學眼睛睜的老大,手指著洛雨天半晌,隨后又落下沒說話了。
什么情況?
慕南辭猜測是這個女同學詫異的是那只兔子,但他不知道為什么她看見兔子這個表情。
是因為顏色不一樣嗎?
當時慕南辭輕笑這群醫學生的幼稚,隨后走進教室后排坐下,沒有引起那群學生的注意。
上課了,醫學校上課的老師一步步教這群醫學生解剖著活兔子。
那群醫學生大部分都下不去手,大概也就四五個學生動了手,不過手一直在抖。
慕南辭嘆了口氣,有些失望這些醫學生的行為。
畢竟解剖只是第一步。
可當他看到洛雨天的時候,眼睛一亮。
少女嫻熟的拿著手術刀,解剖兔子的動作一點沒停頓,行云流水,像是做過千百次似的。
這是個好苗子。
他心中暗道
于是在這節課后他收了這個少女為徒。
就在他收了洛雨天為徒不久后,他遇到了那個當時指著洛雨天一臉驚訝的少女。
那個少女是個不怕生而且好問的一個人,看見慕南辭之后,立馬湊上前來問著醫學方面的問題。
慕南辭和這個少女聊了會,發現這個少女底子還不錯,如果好好栽培,會有成就。
但他只收一個徒弟,畢竟他懶,徒弟有一個就夠了,沒必要去找事做。
突然,面前少女嘆了口氣。
“唉,我沒想到雨天她這么狠心……”
慕南辭有些疑惑,狠心?難道說的是解剖兔子的事?
“因為她解剖了兔子?”慕南辭神情淡淡,似乎有些無語般的問道。
那少女低了低頭,嘟囔道:“我知道教授您可能會說我們這些人學藝不精,可是那只兔子,是雨天養了三年的兔子!”
慕南辭睜了睜眸子,微微有些驚訝,心“咯噔”一跳。
能將自己養了三年的寵物殺死,這心得有多狠!
但慕南辭還保留了三分疑慮,畢竟他也不了解面前這個少女,她故意抹黑洛雨天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為什么她要殺了這只兔子呢?”
“因為雨天在學院里一直很受欺負,我們這些破事,我也不怕被您知道,雨天她經常受欺負,上一次您來旁聽,您也看到了,大家都有兔子,唯獨雨天沒有。
這么短時間也找不到兔子來解剖,我們上一次上課的兔子,剛好是最后一批兔子,而且班上那幾個女霸王花有意不讓雨天好過,所以雨天根本沒辦法找到兔子。
而離這最近的寵物店也隔著好幾天街呢!雨天她是個很勤奮好學的人,她為了學習她什么都做的出來,不過這次她解剖小雪,我是真的沒想到。”
那少女越說情緒越低落,似乎有些失望。
慕南辭瞇了瞇眼,小雪大概就是那只兔子的名字吧?
為了學習,什么都做得出來?難道他新收的這個徒弟曾經做過什么?
慕南辭信一半懷疑一半,看面前少女喊洛雨天喊“雨天”,似乎關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