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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春花秋月

【當下】

高考結束了,三年來,因為它,我辜負了很多人,心里留下許多的無法彌補的遺憾,但這些或許都是成長道路上的必經之路,有些坎坷都是必須要去經歷的,而我無意之中經歷那么多罷了;三年來,渾渾噩噩的,總感覺自己失去了太多太多,多到我已經無力去數我到底失去了什么,多到我一聽到那些事就心煩,就浮躁,就悸動,就抓狂!

我又看到了何文潔,那個我日思夜想的笑容。還是那個初夏,那個如果有云就會變成火燒云的傍晚,還在那棵樹下,那塊石頭上。她安靜的坐著等我,我不知道怎么就來到她的面前。跑來的,還是走來的?不知道,就好像她會瞬移,想去哪兒去哪兒,誰也管不著,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她。

她的笑容讓我清晰的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那一刻,我覺得我已經找到自己為什么心甘情愿奮力朝著黑暗奔跑的緣由。我就像是她脖子上的項鏈,她要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她微笑看著我,沒有說話,手里捧著一個精美的盒子,和那個裝著她愿望瓶的盒子一模一樣。她把盒子遞給我,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沒有說什么。想到還能再見她,反而很開心,她就在那里看著,周圍沒有人,安靜得像是這個世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風車屋,看到這兒,我醒了。意識到我現在在宿舍的這一瞬間,我知道我再也見不到她了,那一刻成為了我們的永恒,成為了我們的最終。老人說夢到死人,說明那個人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她托夢給我后,就高傲而孤苦伶仃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也留下了絕望孤獨的我。

曾經跟何文潔說出自己這個夢想的時候,何文潔并沒有流露出我想象中的那種鄙夷的眼神、不屑的面容,而是真誠的點頭,說:“很好,我也想過這樣的生活。”

何文潔記住了我的夢想,可事到如今,我也明白了,那只不過是自閉的我的一種畸形的世界觀,因為它自始至終都沒有實現的可能性,不管我有多么努力,我前進的腳步一直都是遠離那個夢想。每當我想轉彎,回到夢想的軌道上來的時候,總會有那么些人罵我不思進取、鼠目寸光,然后再被這個世界的花花綠綠的美景勾引而走。不管我有多么叛逆,多么讓人覺得我是一個壞人,可還是死死的被更年期的他們壓制著,尚處青春期的我無力、無奈、毫無辦法,只能感嘆自己的可悲。他們說我不能由著自己,得想想他們的感受,想想他們為我付出了多少,想想那些未來的大城市,對我說難道就不想進去住……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的耳邊總是圍繞著這些……恨鐵不成鋼的話,可能是因為我的所作所為總是和他們所期望的我的所作所為相背道而馳吧。這些話聽多了,就會變得麻木,一想起那些房子,那些用一塊塊石頭累積而成的所謂的家,在他們眼中,如同用一塊塊舉世聞名的寶石砌成的豪華宮殿,讓他們無比向往,就覺得很恐懼。

我想有一個能讓我不害怕,能讓我一進門就覺得倍溫暖的地方,如果有,那就是我所認為的家,不管它是什么樣,只要在就好,或者家本就是這個樣子,只是我正解了它;或許也是我根本就不敢面對自己內心深處,只是年少無知完美的掩蓋了我心中的欲望;或許別人想要的就是對的,而我想要的東西是錯的;或許是一顆浮躁的心讓自己認為自己想要的和別人的不一樣罷了……總而言之,在家這個觀念上,我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因為我認為我沒有家。因為以前的家,總會被以前的總總傷心回憶,把自己內心僅存的那點安全感給弄得蕩然無存。抬眼看著這個世界,我竟然找不到一個能夠讓自己真正心安的地方。

何文潔走了,我們兩個人的事最終變成了我一個人的事,她不再留戀這個世界,不會再放不下我。她來見我最后一面,雖然沒來得及說什么話,可我已知足。這個夢,算是對我這三年高中生涯畫上的一個很圓的句號,所有的一切都會在這個夢結束之后都會化為過眼云煙。

我高考結束。聽說死人可以穿越時空,何文潔應該已經知道結果。應該不會很慘吧,要不然她不會放得下心、狠得下心、舍得走,連一絲讓人尋找的痕跡都沒有留下,迅速到我連在她面前痛哭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再見了,何文潔,一路走好。

太陽掛在窗子外面,陽光對于屋里自己抵達不了的陰冷角落虎視眈眈,咬牙切齒,但更多的,或許是恨這潔白而又傷痕累累的墻壁擋住了他的路。枕頭已經濕透,不知道有多少汗水,多少淚水。

我起身看著刺眼的太陽,緩緩說:“謝謝。”

我不知道昨天的我什么時候睡去,也不知道是怎么來到的寢室,或許盡管自己醉得一塌糊涂,但尋求安全的本能還是讓自己跌跌撞撞地回到寢室里,迷迷糊糊地爬到自己的床上。一直以來,因為對人性的極度不信任,所以一直都是在別人的面前逞強,不想表現出自己的那一份脆弱,仿佛自己不值得讓人看笑話,也仿佛自己并不值得引發別人的心情波動,或是可憐,或是不屑。把自己弄成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因為我經不起別人的噓寒問暖,經不起他們溫柔刀的切割,跟鋸子據木頭似的,讓人疼得死去活來。裝作若無其事,讓身邊的一切都按照正常的秩序前行,那樣,我就不在他們生命的舞臺上,成為一個裝可憐的小丑,以此來博取他們難得的憐愛之心。

高三,壓力很大,大到讓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目標始終很明確,就是在那張試卷上寫下自己想要去的那個遠方。為了那個遠方,可以為此失去所有,因為出去的他們說,外面的世界不適合學習,你離開學校的時候,你裝有多少價值,你的起點就有多高,而之后向上走的每一步,就是在做交換罷了,舍棄這個,獲得那個。現在的我們之所以如此拼命,只不過是在這里成長的代價是最低的罷了。為了提高自己的起點,我們在拼命,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在做題,都在刷題,期待著自己如同那神話中的馬良,通過自己不斷的努力,讓老天感動得掉眼淚,會對自己有所偏愛,就送給自己一只神筆。事后才知道,那份期待,正是我們學習效率慢的原因。對知識懷有的任何感情,都是對它們的偏見,就等于是給它們傷害自己的機會;不對知識抱有任何態度,才是對它們最大的尊重。

這是命運的分水嶺,是龍是蟲就看那一份試卷。老師深知我們的壓力,當我們不想再學習的時候,感覺那些讓人放松的話好有針對性,當自己想學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沒心思去管他的針對性;當自己無所謂的時候,其實也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老師想說什么讓同學們放松身心上的壓力也好,那是他們的權利,我無法去給他們做出評判,只得有些東西他們不適合說。

就像班主任的老丈人病了,住在醫院里,他說了一個詞語,叫“老不死”,其他同學也跟著附和,把教室的分為弄輕松了很多。我還是反駁他,盡管本意不壞,就是為了讓我們放松心情,但班級里,有兩個同學的父親在高二的時候就不在了。從那時候開始,我漸漸明白,何文潔所說的命運安排。

何文潔的哥哥在我考完試的時候發信息給我說何文潔走了,走了幾天。雖有預料,卻沒想到來得這么快,我連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在她面前撕心裂肺地痛哭流涕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獨自承受著心中難以向人訴說的悲傷、痛苦。

何文潔除了她給我的幾張照片,就只剩下渺小不值錢且最為珍貴的回憶,還有就是何文潔寫給我的信。我把何文潔的手機還給何文潔的哥哥,他不肯接受,他說未來可能還會聯系我。能夠證明何文潔在我的世界走過的證據就這點東西,會損壞、會被新事物所覆蓋,她也因此而漸漸隨著時光流逝,被我埋在心底深處,直到永遠不能向人提及,直到我把她徹底遺忘。

何文潔跟我說過如果有可能,讓我不要難過。起初認為是她認為分手會給我帶來心靈上的傷痛,到現在我才明白她說的是這層意思。彎彎繞繞,何其煩惱。

如果易滿沒出事,那是否我會永遠都不知道何文潔身患絕癥這件事;又或者我把何文潔的書藏得更深一點,不讓易盈翻閱,是否我就不會再看到那張單子。其實一開始就應該想得到,只不過一直都不愿意承認她有難言之隱。她在我面前一直都表現得很開朗,就仿佛上了年紀的人,對身邊發生的事情能沉著應對,任何在我們眼里都算得上大事的事兒,在她眼里也就是那么普通平常。我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么我會發現她的那張病危通知書,命該如此吧,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或許一切真的有所注定。它就像是一張包裹著迷魂藥的紙把我給熏暈,讓我久久都生活在昏昏沉沉的世界里。而倘若不知道,也許也就不會理解何文潔哥哥那幾個字的含義和沉重,那樣的話,我沒有任何的成長,而成長的代價是慘重的。

對何文潔的感覺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消退,起碼現在還在加深。我不知道是思念、愧疚,還是愛意。總之,她的死又讓我在圍墻邊上砌起一道高墻,圍住自己,把太陽擋住,把風遮住,把我的未來堵住,把我圍在暗無天日的角落里,等到我蹲在墻角哭夠了,精心呵護的墻角的那株草變白、枯萎了,我才會回過頭,去嘗試重新一塊塊地拆了它,去診治自己的病。何文潔沒能夠徹底地治好我,但這個世界上不再會有第二個何文潔……而且我也不想再碰上第二個何文潔,那樣證明何文潔在我身邊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價值,證明我徹底辜負了何文潔。我只能自己尋找辦法,爬出深淵,嘗試著如她所說,替她想想我要做什么。

跟何文潔在一塊的時候,我不知道每次說喜歡她到底是騙她不想讓她走,還是內心的實在話。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她會走,只是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所以心里一直都在拒絕喜歡她。但心里的排斥,總會在和她在一塊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被她的某個絕美瞬間、某個陽光笑容所融化,因為呆在她的身邊,真的很寧靜。我原本以為她真的只是簡簡單單地坐車離開這里,卻沒想到原來青少年的我們也可以吧“我要走了”說的這么有深度。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她滿懷愧疚,還是說我把思念她的心,變成了愧疚的心。至于為什么會有這種轉變,我不清楚。可能是她留在瓶子里的愿望上寫著的是“希望衛執喜歡我,一會兒就好。”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我不想知道了,光是腦海里儲存的這些愧疚,就已經讓我快要窒息。

有何文潔陪伴的時光不長,雖很快樂,但同時也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盡管傷口會好,但是那道傷疤,就算我妝畫得再好,再拼命隱藏,它也還是緊緊的粘在我身上。它將會時時刻刻提醒著我:曾經有一個動人的女孩,她喜歡過我,而我辜負了她。

也許在未來的某個瞬間,當出現在身邊的人都換成現在還沒相識的人之后,我逐漸的把自己傷痛的心弄成麻木的狀態,每一天活得像頭只會吃喝拉撒的豬,安心等死;像一朵漂浮不定的云,無所謂到哪兒。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他們的人生路變成這樣,用不著我去為他們擔心什么,也用不著我替他們操心什么,傷心什么,因為我根本就幫不上什么,可我總是因為自己的自私而讓他們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一個受虐狂,總給自己找不痛快。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大舞臺,每個人都是這個臺上的演員,每個人也都是這個臺上的主演。她說得對,萬物為我因,我為萬物果。

淚水是一種很便宜的東西,價格低賤到連講價都覺得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當我閑下來,那些事情從心底爬上腦海,買我一只眼睛的淚水,我一直都是買一贈一。深夜里一閉上眼睛,就能夠看到他們燦爛的臉龐,而被驚醒的時候,總是在睜開眼的瞬間,看到空蕩蕩地床鋪上存在易滿和胡英仁的影子,他們兩個人在互相拿著枕頭打鬧,兩個人在互相嘲諷對方,就像他們一直都在我身邊,我們一直都形影不離,一塊上網,以嘲笑對方為樂,一塊打籃球……

這一個多月以來,我一閉上眼睛,就能夠看到他們的笑容,我很享受這種狀態,所以我喜歡上了黑夜,也許這就是我的樂觀吧,可那時候的我并不能放縱自己去傷心,去享受,盡管很想趁腦海里還能夠清晰的存在他們的臉龐、他們的身影的時候。但我一直在狠勁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辜負這段注定會被時間封塵的回憶,而自己的心,也在那時候漸漸的把各類情感看得淡然,漸漸的把自己活成何文潔。

我不知道我心里還能裝下什么,是愧疚好、思念好、感恩好,還是夢想好、抱負好……每一天都是在行尸走肉的活著,每一天都覺得自己生不如死,最后得出的結論是死了或許會好一點,可卻還沒到時候。死,也需要有一個理由。我沒來得及出門被大卡車碾成肉漿的時候,這個問題就把我難住,讓我來不及去思考自己究竟是為什么而活著的問題,讓我來不及過馬路,尋找大卡車。

我究竟該我究竟該干什么,在心里裝下什么東西,才能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充實,才能脫離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何文潔,能否給我答案?還是說我已經有了屬于自己的答案,只不過不愿意去面對罷了。

何文潔曾經問過我想要什么樣的生活。我跟她說,回山里種田。這樣的生活是在爺爺走后我想過的一種平靜地生活,我不想經歷什么大風大浪,也不想離開大山,但更多的,只是希望姐姐多年后回來時,看到我還呆在那里,還是她印象中的那個沒有變化的弟弟,只不過長高了一點而已,縱使一輩子是一個面朝黃土,背朝青天的莊稼漢,那又有什么關系……

但理想的豐滿,如同一個氣球,被骨瘦嶙峋的現實一戳就破。如今的我該以什么為夢想,又或者說該建立什么樣的夢想,我不知道,我怕它在往后的人生壓著我,怕它在以后無情的嘲笑著我。我沒有能力去實現它,讓它發生在現實,活著的我發現自己已經迷茫了,再加上一個遙不可及或者不切實際的夢想,完全是自討苦吃罷了。現在我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么而活,心里已經空蕩蕩地,什么都裝不下,卻什么也沒有裝著,但整個人卻因為空而感到不安。就像是一個連目的地都沒有的趕路人,成天忙碌地走,卻不知道該去哪里,行尸走肉般的活著,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沒考完的時候,沒發現自己的這種狀態,考完之后,這個狀態就來了,或許這就是成長的新力量和不變的就力量之間的沖突吧。我知道我該前行,但我還是享受守舊,或許這就是病態的心理吧。其實這只不過是安慰自己罷了,說得更接近真相點,不過就是自己對什么事情都無能為力,又或者說自己的任何念頭,都已經脫離了實際,于是漸漸地把這種心理狀態變成另外一種心理。人生的每個階段都會有不同的煩惱伴隨在身邊,只不過自己沒有發覺而已。

面對所謂的理想愿望,發現只不過是一個笑話,是在臨睡前可以幻想一陣子的美夢,安慰自己而已,當睡下一覺醒來之后,太陽照常升起,生活依舊繼續。我一直都在努力,但自己的步伐總是與夢想背道而馳。夢想對我來說,是一件很悲劇的事情,它證明了現在的我很無能,還可以在很多年后自己說出來嘲笑自己。我的愿望漸漸地變成希望,漸漸地變成了期望,在快要實現的時候,他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我絕望。現如今已經沒有人肯教我種地,肯教我育秧苗。教得了的,我已經不忍心再讓他們勞苦,因為他們沒種完自家的田,而年輕人……沒有一個在農田里。會種田的人都老了,行不動了,他們走幾步路,就得休息好久。不會的而又不想學的,都已經出去打工,都在幻想燈紅酒綠的世界里能夠容得下自己,結果只能躲在漏雨的屋子里痛哭流涕。

夢想,只不過是一種煩惱罷了,人們沒能發覺它們的本質而已。就像年少時候的夢想,只是少年不想對任何人說的煩惱,因為那只能引來別人的哈哈大笑,而且是毫不留情的。

身邊的事情都在朝著我看不到的方向去發展,是好是壞難說清,總之,村里人都已經蓋上大房子,通往小鎮子的路已經修好。山里的那些房子沒有人去住,弄出來讓人看而已,擺在山坡上,讓人們看著,常年不開門,四季雨淋日曬一年、兩年、或者三年后,屋主人回來重新裝修,而后再是一年無人,和鬼屋沒什么兩樣……小時候的夢想在十年后的今天已經變得不切實際。或者,這些狀況的改變給自己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借口,讓自己不再執著,不再奮斗,過去的幻想在奉勸我,回家種田吧,那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小時候的夢想是有很多的錢,能夠蓋一棟房子,讓自己的家里人住進去,如果這些都好了之后,還有更多的錢,那就修一條從村子通往城鎮的寬敞大道,讓那些拉車的馬在拉車的時候不是那么的吃力,那么氣喘吁吁,讓那些半夜就起床去趕集的老人可以睡到天亮了,再不緊不慢的乘坐馬車去,當時想到的就這么多,沒想過什么偷牛盜馬的賊。

上初中之后的夢想是當一個警察,去抓壞人,順便給“大哥”趙傻子報仇。那時候覺得警察是無所不能的,能把那些壞人抓盡,把他們全部都關到監獄里,不讓他們出來害人,不讓身邊的人連走出學校的時候都得三四個人一塊才敢走的事情再發生,能讓身邊不再發生悲劇……能維護世間正義,世界和平,讓所有能夠自由走在街上的人都是好人。那個時候的我根本不知道當上了警察,是否真的就可以用自己的雙手撐得起屬于自己的那片天空,罩住里面的每一棵花草,讓它們活在四季如春的日子里……應該是不能的,或許那時候我根本就不會在意它們是死是活。

高一的時候,想著憑借讀書能夠拼搏出五彩繽紛的未來,讓自己絢爛的一生永遠散發著光芒,身邊永遠站著梁學莎。

爺爺走的那段時間,我很后悔自己不能常回家看看他。那時候就不停想著,時光能夠倒流,那該多好,如果能夠重來,或許爺爺也能夠善終吧,而我也不會是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這樣想著的時候,就導致了爺爺死后的每次要放假,自己忽然害怕回到家中。還是說我已經變得膽小,害怕處在那個既溫暖而又無比寒冷的家。這件事讓我承認:我已經沒有孤身一人呆在一個沒有熟悉的人的陌生環境的膽量。

逃避現實,追悔過去,我把這個行為養成了一個習慣。而習慣,它又不知不覺的把我變成另外一個人。我已經變了,現在的我和三年前的我已經完全不一樣,不是突然變的,而是在這三年里,被那些自己所不在意的東西潛移默化了。或許是變成了自己所鄙視的那類人,或許是一個意想不到的自己,總之,不管是繼續這樣的生活,還是其他什么樣的生活,未來的自己,將會是一個和現在毫無瓜葛的自己,就像我已經找不到初中時候的梁學莎了。

人是會變的,奈何自己很難看清自己,只能自我感覺,感覺良好也好,感覺不良好也罷,那些都只是感覺中的自己,連自己都沒有拿出一絲的證據來證明感覺的準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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