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雅默默放下手機，翻了個身趴在床上閉上眼。

暖黃的燈從她頭頂投下一片微光，在她白皙的側顏留下一片暗影。

冷風站在一邊，目光落在她緊抿的唇線上，知道她并沒有睡著。

半個小時過去了，那嘴唇的線越抿越緊。

冷風忽然開口道：“需要我給你讀故事書嗎？”

程小雅翻身，目光越過冷風看向不遠處的桌子，道：“我想吃糖葫蘆。”

冷風側目，順著她的視線走過去，從桌子上的筆筒里抽出一根糖葫蘆拿給她，“吃吧，吃了好睡覺?！?

程小雅拿著糖葫蘆，輕笑道：“能幫我倒杯水嗎？”

冷風點頭，轉身出去了。

程小雅翻身下床，翻開皮箱從里面掏出一個白色小瓶子。

她動作麻利地從瓶子中倒出兩粒白色藥片吞下去，又把藥塞回箱子里。

冷風回來的時候，見小丫頭坐在陽臺的吊椅上吃糖葫蘆。

夜風微涼，她蜷著身看起來像是一只被遺棄的小白貓。

他把水遞給程小雅，道：“為什么睡不著？”

程小雅木納地抬頭看向他，片刻后，眼神滿是微笑道：“睡不著哪需要理由，我精力比較旺盛。”

冷風沒再問，看著她把水喝下，三下五除二把糖葫蘆吃掉。

程小雅從吊椅上下來，走到桌子前把另一串糖葫蘆拿起來遞給冷風道：“給你的。只要你不盯著我，我應該很快能睡著?！?

冷風本想拒絕，可看到她眼底的真誠，鬼使神差地伸手接過。

程小雅轉身躺在床上，這一次，她掙扎了半個小時就睡著了。

十點的時候，她放在床頭的手機一直震動，睡著的女孩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冷風只當是她睡得沉，正準備退出房間的時候，他手機響了。

關上程小雅的房門，冷風接聽電話。

沈景橋剛開完會兒，見程小雅沒接聽電話，就打給冷風。

“小雅睡了嗎？”沈景橋問。

“睡了！”

沈景橋似是沉思了片刻道：“她打我電話有事？”

“她說想你了。沒其它事?！崩滹L如實稟報。

沈景橋抿了抿唇，微微一笑道：“明天跟她解釋一下，就說我之前在開會?！?

“好的沈先生，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了！”

沈景橋掛了電話，翻開程小雅的微信，想了想還是親自編輯了信息發過去。

程小雅早上起的特別早，天還沒亮，她從黑暗中一頭豎起來，喘著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

她在清早的灰暗中坐了好一會兒，才打開燈起床，吃掉最后一串糖葫蘆，看著日出升起。

趁著時間還早，她把兩張試卷做了。

等做完，刷牙洗臉，下樓吃早餐，時間剛好。

汽車上，冷風見程小雅眼角有青色，精神怏怏，一副沒睡好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怎么精神狀態還不如昨天？”

“昨晚做噩夢了，沒事，我再瞇一會兒?！背绦⊙艂戎^，把臉靠在車窗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暗色。

冷風默了片刻，想到沈景橋的囑托，開口道：“沈先生昨晚給你打電話了。他讓我告訴你，昨晚他開會，所以才沒接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