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村口的大槐樹被老黑牛撞得直作響，老黑牛的頭部也撞得頭破血流了。

然而，老黑牛卻似不知疼痛，依舊拼命地用力向著大槐樹撞去，把樹干都撞出了一個個深坑，沾滿了它的血。

“哞～～～”

老黑牛突然仰天大吼一聲，后足刨地，猛得再次提速，一個‘野牛沖撞’狠狠地撞到了樹干上。

“砰”

大槐樹的枝葉被老黑牛撞得掉落，而老黑牛則是倒地不起，頭部血肉模糊，看樣子是已經死了。

“果真是畜生啊，都撞成了這樣子，還會有誰去買它呀。”

“是啊，老張還指著這賣牛的錢治病呢，可如今，唉……”

周圍的村民再次感慨出聲。

“小張啊，你去收拾一下那頭畜生的尸體，切了賣肉應該還可以賣點錢。”有村民對張屠夫的兒子道。

張屠夫的兒子也是心中有火，只覺得自己父親白養了這頭畜生，不過老黑牛的肉還能賣些錢，他也只能去收拾老黑牛的殘尸了。

取來了張屠夫塵封多年的屠宰工具，張屠夫的兒子就在大槐樹下就地屠宰老黑牛。

這也好在張屠夫的兒子從張屠夫那兒學了一些屠宰手藝，不然的話還得去請個屠夫來才能解決這牛尸，那就得又花筆冤枉錢。

“畜生啊，畜生啊……”

周圍的村民沒有散去，依舊在圍觀著，順帶罵一下老黑牛，出出心中的惡氣。

很快，張屠夫的兒子支在村口的鐵鍋燒開了水。

因為老黑牛的牛頭已經被它撞得血肉模糊了，張屠夫的兒子便把老黑牛的牛頭提前給切了下來。

隨后在牛身上澆上沸騰的熱水，開始給老黑牛去毛，然后張屠夫的兒子便肢解了老黑牛。

然而就在張屠夫的兒子刨開老黑牛的肚子，打算分解老黑牛的內臟時，他卻驚呆了。

因為他看到老黑牛的牛膽囊有塊足球大小的黃褐色結石，那……正是牛黃。

“這……這……居然有這么大的牛黃！”

有眼尖的村民也看到了老黑牛膽子里那有足球大小的牛黃，震驚到說話都不利索。

“這么大的牛黃得賣多少錢啊！”

“這黑牛該不會是知道自己肚子里有這寶貝，才撞死的吧。”

“看來這黑牛還真是通靈，這也太神了，為了用自己的牛黃賣錢給老張治病，居然生生撞死了自己。”

“老張做好事得好報啊，是咱們錯怪這黑牛了。”

“是啊，是啊！這真是頭好牛啊，老張沒白養它。”

周圍的村民們紛紛感慨出聲，一個勁地贊許著老黑牛，就好像之前罵老黑牛是畜生白眼狼的人不是他們。

“這還真有意思。”

在一旁目睹這一切的蘇澤輕笑道。

“公子，這頭黑牛很不正常啊。”少女夕皺眉望著老黑牛。

“先看著，等這幻境的制造者出手再說。”蘇澤道。

“嗯。”少女夕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出現了厚重的濃霧，蘇澤和少女夕倆人只覺眼前一黑。

······

濃霧散去，蘇澤倆人發現他們居然來到了一處戈壁灘，戈壁灘上有一條公路，通向一座城鎮。

“這又是哪？”少女夕疑惑道。

“這恐怕是新的幻境，先看看再說。”蘇澤說道。

隨后倆人便走上那條公路，沿路往城鎮走去。

走了不知多久，已經遙遙能看到那座城鎮的人煙，就在這時，一排掛著軍牌的汽車從蘇澤倆人身旁飛馳而過。

這個地方常年缺水，每人每天的用水量嚴格地限定為三斤，這還得靠駐軍從很遠的地方運來。日常的飲用、洗漱、洗菜、洗衣，包括飲牲口，全都依賴這三斤珍貴的水。

而這些飛馳而過的汽車正是運水車，就在運水車快要駛到那城鎮的時候，突然有一頭不知從哪兒來的老牛迅速地沖上公路，軍車一個緊急剎車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這頭牛哪來的？”

“誰知道，快下去把它趕開，鎮里還等著水呢。”

運水車上下來一名士兵，說著就要將那頭老牛趕開，好讓運水車通過。

然而幾分鐘過去了，任憑駕駛員呵斥驅趕，那年老牛依舊是那么一聲不吭，死死盯著運水車，不愿挪動半步。

“怎么回事，還走不走了，快把那頭牛趕走啊。”有的司機不耐煩地說道。

“不行啊，怎么趕它都不動。”原先下來的那士兵無奈說道。

“直接點火發車，看它動不動。”

司機說著，就點火發動汽車，然而，任憑車輛一點點駛進，車輛鳴笛聲刺耳，那頭老牛依舊死死地站在那兒，眼神沒有一絲動搖。

“草。”

司機暗罵了一聲，只能再次無奈地剎車。

就在這時，一個似乎是牛主人的老漢來了，見到老牛擋住了運車隊，嚇得他連忙跑過去道歉。

隨后他沖著老牛怒斥道：“你這頭畜生，還不快走。”

說著，牛主人便拉起老牛的韁繩，要把老牛扯下公路。

然而，任憑牛主人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老牛就像是釘在了那兒似的，死也不愿意挪動半步。

“唉呀，你這個畜生，居敢這么放肆，看我不抽死你。”

拉了半天也拉不動老牛，牛主人氣得大叫，揚起手里的長鞭就朝老牛身上抽去，絲毫沒有留情。

“啪啪啪……”

令人痛心的聲音響個不停，狠辣的長鞭抽打在老牛瘦骨嶙峋的牛背上，抽出了一道道猙獰的血痕。

“哞～～～”

老牛痛苦地沉吟著，然而就是不動一步，老牛那凄厲的叫聲和著戈壁灘中陰冷的酷風，顯得分外悲壯。

“畜生，我讓你不走，我讓你不走……”

牛主人罵罵咧咧著，手中的長鞭抽得更狠了，長鞭上沾滿了鮮血。

“好了，好了，別打了。”

那名士兵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殘忍的情景了，連忙拉住了還要更用力揮鞭的牛主人。

“我看它擋車是想要水喝，我們給點水給它就行了。”士兵說道。

“不行，不行。”

司機卻是連連搖頭，“我們運的水要一滴不差地送到鎮里，不然會挨處分的。”

“我們就違反一次規定吧，我愿意承擔所有處分。”士兵說道。

“這……唉～”

司機原本還想說什么，不過當他看到那血淋淋的老牛時，終于沒有說出口，只是無奈地長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