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廟前,有一個大大的豎碑,他們才剛剛踏進去,就有兩人出現,獵妖槍橫立于前。
“這里不讓進,請離開。”
由赹聞言停住了腳步,往豎碑上掃了幾眼,道:“陽遁局由赹,奉命前來調查鬼眼一案。”
“請離開。”,兩人面硬如鐵,語氣沒有一絲的松懈。
由赹皺眉道:“我知道轄制區的規矩,我來這,只是想看一下情況,看完就走。”
兩人聞言,后退了一步,兩雙眼睛擒狼似的狠盯著他,似乎只要由赹敢再進一步,他們就要沖上去給人來一槍。
由赹翻了個白眼,專注去看豎碑上的內容,過了會感覺到手心一癢,是蘇算撓了一下他,他轉過頭去,無聲詢問:怎么了?
蘇算假意搭在他的肩膀上,挨得極近,悄聲說道:“這里不太對勁,先走。”
說完便拉著由赹往回走。
“怎么了?你察覺到了什么?”,走遠了由赹趕緊追問。
蘇算嗯了聲:“我的冥想能覆蓋整個天機廟,天機廟里有楚局的殘魂,楚局恐怕……”
“兇多吉少。”,由赹語氣下沉:“騰蛇,等天黑之后,我要你進入天機廟,查看情況,至于那方秘境,先別進去,萬一進去了出不來,我可不管你。”
“知道了,就你啰嗦。”,騰蛇氣道:“就這么點破地,我原型一掃就完了。”
蘇算對他說:“順便把楚局的殘魂收回來。”
騰蛇:“你把他的氣息給我聞聞或者照片我看看。”
蘇算搖頭:“用不著那個,天機廟中除了鎮守的人,就沒有其他的活物了,更別說能進到里面去的妖和鬼魂,只有你發現有殘魂,那就一定是他。”
“行,那我去了?”
“你憨啊你!”。由赹咬咬牙:“都說了天黑后!就這么大咧咧地進去,你不要命還是我不要命?一百二十位先知高手,一人一指頭都能把我給碾死。”
騰蛇就見不得他那扒拉扒拉的勁:“瞧你那慫樣,還我主子呢,丟人。”
由赹:“我慫?我這叫識時務者為俊杰!”
騰蛇:“俊杰是誰?”
由赹:“英俊杰出的騷年就叫俊杰,懂不?就知道鉆洞的土著蛇。”
騰蛇滋滋吐蛇信子。
蘇算抬手就捏住了蛇七寸:“夠了,再吵回去就煲蛇羹。”
“你,你們合伙欺負我!我要告訴天乙!還要吃本神,你也不怕被雷劈死,哼。”
“你敢忤逆主子,你怎么不怕被雷劈死。”,由赹鄙視道。
“你懂個錘子!”
“我當時懂錘子!”
“你……!”
“都閉嘴。”,蘇算臉色冷漠,撇下他們就走:“我先走了,你們要吵就繼續吵吧。”
“別啊,等我!算算……”
由赹搖著手追上去,挨挨蹭蹭的。
騰蛇被那拖長的調調給激得一身的蛇鱗都豎了起來,要說誰能同時做到厚顏無恥又沒臉沒皮的,就只有他這位新主了。
隨著他們走遠,對話聲也漸漸遠去。
“今晚守夜回來我睡你那?”
“你自己房間呢?”
“給小張了,小張屁股大,一張床睡不下。”
“小張背上的鍋能開一家具店了。”
……
兩只滴著血的眼珠子趴在墻根那,望著蘇算遠去的背影,血紅色的液體一直往下掉,掉到地上就消失了。
這時,天機廟的大門從里面打開,一人撐著黑傘走出來,血眼一看見那人,眼球里的紅血絲幾乎要爆開,挨著墻根急切又慌亂地追過去。
“有消息隨時通知我。”,高日良淡聲吩咐身后的人。
“是,高局,剛才您手下的人來過了。”
高日良知道是由赹他們到了,便說:“讓他們離開這里即可,不要為難人。”
“明白。”
高日良收起傘,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臉,一手捏著眉心,緩緩離開天機廟,行走了片刻,神色一冷,加快了腳步拐進一邊無人的街巷。
“出來。”
血眼晃悠悠地從墻根飛起來,撲到高日良面前,啪嗒啪嗒地掉著紅色的眼淚。
高日良整個人都怔住了,似是在確認什么,確認之后又是不敢置信,最后一切情緒都末入了劇烈顫抖的瞳孔中。
他伸出手,血眼乖巧地落在了溫暖的掌心中,轱轆轉了轉。
另一邊,由赹追著蘇算回去之后,還沒來得及實施恩愛伴侶獨處計劃,就被小張那哭得梨花帶雨的慘臉給嚇到了。
“這……怎么了這是?”,由赹納悶,按道理說小張這傻孩子,腦子呆性格瓜長得還挺老實,在自己的地盤上不能出事的啊。
“嗚嗚……救命啊由辦事……!”,小張連哭帶抱的,別提多慘了,看得由赹的父愛頓時高漲起來,他拍拍小張的腦袋問:“誰欺負你了,告訴爸爸,爸爸幫你揍他們。”
“她……她……嗝要脫我褲子嗚嗚嗚嗚嗚!”
“她?誰?”
“姓桑的那只母老虎!”,小張憤怒地告狀。
“嗨,我還當是什么呢。”,由赹淡定地說道:
“她要看你就讓她看唄,反正你有的她沒有,她就得羨慕你,再說了,嘖……耍流氓誰不會,你當初都能拽她裙子,現在也能拽她上衣啊。”
互相傷害嘛,誰不會啊。
“不是的,她還要剪我!”,小張急忙忙捂住自己的褲子,解釋道:
“是是……是去拜訪受害者家屬的時候,陰遁局有一個女辦事員她的頭發卡到路邊做棉花糖的機器里,弄……弄了一頭的棉花糖,她她讓我幫她弄一下。”
由赹點點頭:“嗯,然后呢?單是這樣人家也不至于要脫你褲子剪你。”
小張囁嚅道:“我這不是正好有一把上次用來剪腸子的剪刀嘛,就……就……幫她把沾了棉花糖的頭發給剪掉了。”
聽到這,由赹忽然開始懷疑起小張是不是裝無辜,他瞇起眼問:“剪腸子的剪刀?”
“對啊。”小張睜著哭得通紅的眼睛,老實道:
“是上次和陸辦事出差的時候,陸辦事說有一位死者是病理性死亡,不是妖力入侵導致的死亡。我們當時也沒有帶醫生,他就讓我買把剪刀剪個小腸回去做病理研究。那剪刀是我在兩元店買的,我舍不得扔就一直帶著了。”
由赹忽然劇烈地咳嗽了一聲,又問:“那你把人家女辦事的頭發剪得怎么樣?”
說到這,小張抹了抹眼淚,不好意思地笑笑:“到耳朵根,可好看了,跟我的一樣,就是不太規則。”
聽到這會,就連旁邊的蘇算都忍不住說了句:
“你到是有多欠?”
“嗯?欠什么?”,小張滿臉迷茫。
“沒什么。”,蘇算說:“子肖父、徒類師,看來這話沒錯。”
由赹:……
跟我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