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大眼睛到處亂轉：“那......那你們剛才用力點干嘛？”

“擦頭發！不用力搓頭發怎么干得快！”由赹看著空蕩蕩的門框，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媽的今晚怎么睡?。。∥沂乔纺氵€是上輩子欠你了，給老子賠錢?。　?

狐大身后咻地露出一條尾巴：“沒有錢。”

“沒有錢就拿你那身狐貍毛換！”由赹抄起一個衣架就沖了過去。

一路追到客廳那，雞飛狗跳的，大半夜還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隔壁的住戶都提著大喇叭，點名道姓讓由赹閉嘴，不然明天到物業那舉報去。

由赹恨恨地扔了衣架，啐了一聲自認倒霉，然后哼哧哼哧地把倒下的門扶起來，立在門框那，并且伸出一個腦袋警告他：

“再敢偷聽一個試試，我明天就賣狐貍皮大衣去！”

狐大尾巴一搖，蹲沙發上舔爪子。

由赹轉身就看見蘇算躺在床上，他一撲過去，哼唧道：“裝修要花好多錢啊，算算，我要被氣死了。”

蘇算將他摟住塞被窩里：“再吵就要被投訴了，明天再說吧?！?

由赹扭動著身軀，就要靠著蘇算才肯安分，他說：“背癢，你幫我撓撓?！?

蘇算伸手過去幫他撓，一邊撓一邊問：“是這嗎？”

“嗯，對，好癢，你使點勁撓?！?

“這癢？還有哪里？”

“往下點，哎哎哎對對就是這，啊......”

砰?。?！

虛虛抵在門框那的門再一次光榮倒下，門框那站著一只八卦狐，依稀還保持著伸耳朵偷聽的姿勢。

“我草你大爺?。。。　?

——

一夜未眠，由赹渾身都散發著一股不悅的氣息，他打著哈欠，拎著昨晚剃下的狐貍毛出了門，趕著早市去賣狐貍毛。

蘇算平靜地給窩在地上絕望求死的狐貍盛了一碗雞蛋羹，對他說：“吃吧，雞蛋羹有助于長毛?！?

“嗚嗚嗚嗚我要告訴阿乙！我要殺了他！?。?！”

狐貍悲憤地喝著雞蛋羹，仰天發出一聲哀鳴。只見原本順滑漂亮的狐貍皮毛，現在被剃得光禿禿的，身后六條蓬松的狐尾，現在也只剩下六根和豬尾巴相似的尾鞭，看著滑稽又可憐。

由赹把狐貍毛賣了一個非常好的價錢，這六尾白狐的皮毛質量就是上乘，順滑油亮，沒有一根雜質，他盤算了下買房門和安裝的錢，喜滋滋地把剩下的錢收回自己包里，踏著輕快的步伐上班去了。

局里，照例開完早會，由赹回到辦公桌那，倒下就睡，對于周圍的動靜渾然未覺。

小張泡了一杯咖啡奶茶過來，使勁推著由赹的肩膀，把他喊醒，小聲地提醒：

“由辦事，等會林處會過來巡班?！?

由赹眼皮子一直上下打架：“就是高局來了，我也困啊?！?

“喝杯咖啡，能提神?！?

這時陸七八走了過來，打趣道：“我怎么沒有咖啡奶茶??？小張?！?

小張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忘了?！?

陸七八給了他一個板栗：“就惦記你的由辦事是吧？小東西。”

“行了啊，到別處聊去?！庇哨^趴在桌上，踹了他們一腳。

陸七八好笑地端過那杯咖啡奶茶喝了一口，問他：“你昨晚大保健去了？困成這樣?！?

由赹重重地嘆氣：“要真是大保健就好了，對了。”

由赹撐著打架的眼皮抬起頭來：“狗七八，你想養狐貍嗎？”

陸七八頓了頓，隨即吐槽道：“你想什么呢養狐貍，狐貍在野生動物保護范圍內，你還想養狐貍？”

由赹死氣沉沉地嗷了一聲：“我就不該答應的?。　?

“答應什么？”

“沒什么！”由赹一揮手：“沒你啥事了，你倆別在我這杵著擋空氣了，走走走?！?

陸七八嘖了一聲：“差點忘了正事，蛇洞那邊昨晚好像檢測到了異常，蛇洞入口莫名其妙地就被封了。”

由赹眼皮一跳，說：“大妖喜靜，肯定是搬洞府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這也說得通?！标懫甙擞趾攘丝诳Х饶滩瑁骸斑€別說，小張這手藝不錯啊。”

小張噘著嘴，很不開心：“這是給由辦事喝的。”

陸七八自然地勾過他的肩膀：“乖啦，改明兒爸爸帶你喝高級的去?！?

小張鼻孔里出氣，哼了一聲。

由赹好笑又好奇地問：“哎小張，你每天早上十塊的早餐錢，怎么花的？還有閑錢擱這買咖啡奶茶？”

小張一本正經地回：“買兩個包子，一個茶葉蛋，還有一杯豆漿，就花完了?？Х饶滩枋怯眠^年存的紅包買的。”

“瞧瞧這可憐的孩子?！标懫甙吮镏?，捏了捏小張的臉頰：

“以后跟著爸爸混吧，爸爸帶你吃一百塊一只的包子去?！?

小張：“十塊就夠了，不能浪費?！?

“就是。”由赹給了小張一個贊同的眼神：“要節約懂不懂？搞得誰跟你似的，土大款?！?

“嘿?！标懫甙艘Я艘а溃骸澳窃履┝四愕故莿e問我借錢啊?！?

由赹眼睛噌地一下：“我什么時候問你借過錢，你別誣蔑我！”

陸七八：“你還不認賬！兩月前的案子，晚上加班那十二塊一桶的泡面你給錢了嗎？你還了嗎你！”

由赹聽著聽著眼睛就瞪起來了，連睡意都氣沒了：

“咱們同事多少年了，沒想到啊，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狗七八，我看清你了！”

陸七八雙手插褲兜：“不是你先摳搜我的嗎？”

“吵什么呢？”林處這時走了進來，盯著他倆看。

小張向來是個好孩子，他連忙舉手回：“陸辦事說由辦事欠他十二塊一桶的泡面錢沒給。”

林處：......

“小張！”由赹咬牙低低警告了一聲，抻了一下腳，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

“哪能的事，我跟陸辦事之間情誼深厚，哪里會這么斤斤計較，對吧陸辦事？”

由赹微笑著看他，陸七八眼皮子一跳，趕緊哥倆好地勾肩搭背起來：“額沒錯！我們自家兄弟，不計較那個?！?

林處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同事之間，就要這樣友好互助才行，知道了嗎？”

由赹、陸七八：“清楚了！”

林處一走，小張就被兩人各扯著一只耳朵，訓了大半個小時。

結束后，小張眼淚汪汪地捂著被揪紅的耳朵，回到他的實習座位上，一邊抹眼淚一邊吃他的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