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晴看著屏幕上的信息,眸光深深內斂著,秦梟沒揭穿她,可是也沒打算放過她。
但是,她現在不能離開秦川,她需要這份工作。
她這次回來,不是來玩的,她足月的孩子是怎么死的?該查的真相,她要查!該報的仇她要報!
“我明天請假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她說道。
“你去哪?我跟你去。”秦川說道。
“我好久沒回國了,我去見我朋友,你去不合適。”葉思晴扯出一個理由。
“我去怎么不合適?說我是你男朋友,我去就合適了!”秦川。
“你說過尊重我的意思,不會強迫我。”葉思晴。
秦川好像泄氣的皮球,趴在桌子上,“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思,但是你要告訴我,你見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女生。”葉思晴回答。
秦川又好像充滿氣一樣,坐直了,“女生啊,早說啊!可以!你們姐妹淘好好聚會!”
葉思晴拿起叉子吃碟子里的芝士烤龍蝦,秦川比她小三歲,從小嬌生慣養的在國外長大,可心底十分善良。
她和秦梟結婚前,秦御森飛機空難,秦川直接飛去找秦御森,沒回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她在國外兩年,一年整容治病活著,還有一年就是當了秦川的助理兼經紀人,照顧秦川的一切。
秦川就像是長不大的孩子單純善良,對她很好,好到她覺得自己配不上秦川。
夜宵吃完的時候,葉思晴的手機上又接秦梟的信息,‘開門接快遞。’
什么快遞?葉思晴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門鈴響。
“我去開門。”秦川站起來說道。
“我去吧!”葉思晴幾步跑到秦川前面,“你還不去直播!”
她不知道秦梟給她寄了什么,她不敢讓秦川接快遞!
“噢,差點忘了直播。”秦川嘟噥著。
葉思晴打開門,簽收了快遞,還好快遞就是一個小盒子,上面什么都沒寫。
“你買了什么?我看看!”秦川問道。
葉思晴把小盒子攥得死死的,“女人的東西,你看什么?快去開你的直播,你的粉絲都該等急了!”
“女人的東西?”秦川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小盒子,“噢噢,是大姨媽巾吧。我去開直播,和粉絲介紹我新研究的面膜配方,保證她們用了臉白白水水的,等我拿到打賞錢,給你買好吃的哈。”
葉思晴看著秦川跑走,臉輕抽了一下,還好秦川單純,她急忙攥著盒子回自己的臥室。
她剛走進臥室,手機又頂進來秦梟的信息。
‘接我的視頻電話,否則我保證,你下一秒,看到的就是我本尊。’秦梟。
葉思晴的手機隨即響起了視頻電話的音樂聲,她接聽了電話,“你干什么?”
“打開快遞。”秦梟。
“是什么東西?”葉思晴把手機放下,麻利的拆開了盒子,盒子里就一盒藥,她看到藥盒上面的字,眉眼忽然笑彎了,“秦院長好體貼,我剛想去買事后藥。”
“去倒水喝了,當著我面喝。”秦梟。
“何必這么麻煩。”葉思晴打開藥盒,摳出兩粒藥,直接扔到嘴里,好像吃糖一下的嚼著吃了,吃完還張嘴給秦梟看看,“吃完了。不過,說實話,不是很好吃,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她說完掛上了視頻電話,兩串眼淚瞬間滾落,從她的臉頰滴落在手機屏幕上,好在電話掛斷了,秦梟不可能看到她哭。
兩年,她一直不讓自己去想孩子,一想到孩子,她就會撐不住的想死,壓抑了兩年的情緒,就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她的嘴里彌漫著藥片的苦澀,很苦很苦,可再苦又怎么樣,也沒有她死去的孩子痛苦!
她拿出壁紙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血瞬間逸出,鮮紅的血和她流產時,生孩子時,流出的血一樣的鮮紅刺目……
寶寶們,對不起,媽媽現在才回來給你們報仇!
一片樹陰里,停靠著黑色的汽車,秦梟手指上的雪茄一閃一閃的亮著紅光,濃烈的煙霧從他的薄唇逸出,縹緲的彌散在深夜的空氣里。
……
當第二天的陽光灑照在大地上的時候,葉思晴走進醫院的小樓。
這家醫院不大,可她的孩子就是在這里死的。
她打量著醫院,這個醫院比兩年前更加破敗,連個病人都沒有。
醫生遠遠的看見有病人來了,就迎了上來。
“這位小姐,你哪不舒服嗎?別看我們醫院小,不過,我們的醫術一點不差,現在這個年頭,好酒也怕巷子深。”醫生說道。
葉思晴看著醫生的臉,這張臉在夢里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她死都不會認錯這個醫生。
不過,她知道醫生肯定認不出她來了。
“我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是來還手術費的。”她說道。
“手術費?”醫生一愣。
“兩年前,有個女人沒家屬,在這里生孩子大出血,只能保一個,你忘了嗎?”葉思晴提醒道。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醫生的臉色明顯一僵,“沒,沒忘,是,是你?”
“不是我,我是葉思晴的朋友,我幫她還錢。”葉思晴說道,她現在身份證上的名字是晴陽,有人幫她做了假身份。
“噢噢,那就好,你把錢給我就行。”醫生說道。
“錢給你可以,不過,我要幫她取回一件東西。”葉思晴說道。
“什么東西?”醫生詫異的問道。
“孩子。”葉思晴一字一字的說道。
醫生的臉明顯的白了幾分,“當初她大出血只能保一個,我可是處于人道主義精神選擇保她,那個孩子早就死了。”
“死了也要有尸體吧?她是孩子母親,沒有她簽字,你們無權處理孩子的尸體。”葉思晴。
生孩子和流產不一樣,流產的孩子是死胎,而足月的孩子生下來就是一個人,家屬要拿死亡證明,認領嬰兒遺體去火化或者按照當地風俗土葬。
醫生的臉色又白了幾分,“那個,她當時走了,還欠了我們醫院的錢,那個,這個,”
“她是欠了你們醫院的手術費,可你們也沒處理她孩子的權利,你說是吧?”葉思晴。
“那個,是,”醫生支吾的說道,額角上的冷汗不受控的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