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正則門
- 咸魚之道
- 寒中客
- 2028字
- 2021-01-28 08:30:17
克己被錘了一頓,楊彥身為這一切矛盾的源頭,也不敢再在寺里逗留,生怕慧宇也給他一棒子,便拜別兩位禪師,同不知所措還想再談談玄理,清靜慈和能念叨的唐僧版杠精溜…了
沒錯,三人就這么溜了,臨走前一個來佛堂上香同楊彥遇見的女修云箋還追上來,折柳給他送別還送了他一卷詩集。
楊彥也回了云箋一禮,聽說云箋過幾日也要去雷風派秘境,送了她一把靈劍,又托她幫克己帶幾句比較討打的話。
云箋出自文墨閣,擅長賦詩作文,寫哲理詩,文采斐然,同杠精派有些相似,也是言出法隨,依據文辭將對手帶入神妙的境界,最終再也出不來…或由虛幻的文辭名義,化出切實的事物。
她來這慈仁寺里,便是采風的,意外從佛堂中遇上了楊彥,開導了楊彥幾句,臨走遺漏了詩集,是楊彥到處問人把詩集送回她手里的。
因此她對楊彥十分感激,再加上時下修文道的修士,多像凡間士子一樣,好結交道佛之流,好玄談清談,便同楊彥結交為友。
楊彥正處在感情空窗期,遇上文采斐然,善解人意的云箋,免不了多說幾句話,來使自己忘了剛產生情愫就去修無情道的吳琴。
因此二人關系在他寄居寺里的時候著實不錯,臨走云箋送了他老遠一路。
時誨見楊彥到寺里去靜心幾日,都能招惹上這樣高質量的桃花,一路也不免調侃他兩句。
閑漁子雖不是個促狹的,見了楊彥這樣,又有一種自家孩子走出心理陰影的感覺,免不了同他說幾句。
因此,三人這一路乘正御氣,駕舟神行時,楊彥面上的緋紅便沒消下去過。
“三位道友,休要再往前去了~”
前面是正則門的屬地,上面籠蓋著一層隱約泛著清光的結界。
結界之外,立一女子,正是這女子喚的三人。
女子披一件花一樣的水紅罩衫,裙角蹁躚,頭戴花冠,長發及腰,柳眉彎彎,杏眼澄澈,宛如一朵盛放的花一樣,卻比花草美的多。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卻像是柳枝撓著水面一樣,能在人心中蕩起一圈一圈波瀾。
“道友何事?”
三人聞聲擇了地方落下,又趕忙問她道。
女子盈盈一拜,道:“前面是正則門屬地,這正則門,一向最守規矩,不論外派弟子還是散修,入了其中,如不知曉其規矩,恐怕寸步難行…”
“在下姓俞名花,前些日子同師兄出來,師兄因犯了其中規矩被扣在這正則門中練習鐵窗淚,我不愿讓他人重蹈覆轍,便攔在此處,向來往道友告知此事。”
楊彥作揖道:“多謝道友提醒,請問道友,這正則門規矩幾何?有多少需要注意的東西?”
俞花柳眉輕蹙,思索半天,默不作聲的開始從乾坤空間往外掏書。
她掏出一本,還有一本,掏出兩本,還有兩本,她子子孫孫無窮匱也的掏著,直到書卷堆滿了她面前的地,也沒有停手。
楊彥見狀,聲音不由高了半個八度:“道友這是…?”
俞花抬起頭來,慘痛道:“這是正則門發給我的,需要在正則門一帶遵守的規矩。”
“三位道友只要背下這些,便不愁在附近行走了。”
閑漁子插嘴道:“道友…都記住了?”
俞花聲音更加凄涼,道:“我自這背了半個月,才背過…我還沒拿完…”
“并非我不想用玉簡記這些東西,只是…這些書卷也有傳承玉簡的效用,即使能記很多東西,也盛了幾十卷…”
楊彥一口氣沒上來,白眼一翻,就想往后栽倒。
閑漁子隨手扶了他一下,又拿起一本書來略略翻看了一眼,鄙夷道:“什么玩意兒…”
“就這…?”
俞花似乎誤解了她的意思,驚訝問道:“還不夠多?”
閑漁子搖搖頭,隨口念了幾道法條,道:“這些大都是沒用的東西,即使寫再多再細,方向錯了也不一定起的到作用。”
時誨雖然在寺里頓悟一遭后顯得溫和了些許,這一路上卻稍有些故態復萌,見此道:“你如何能說法律是沒用的?即使這里的法律沒用,其他地方的法律就都沒用嗎?”
閑漁子嘆息道:“我并非這個意思…只是,我著實不知道,諸如每一步必須走一尺的距離這樣的法律,規定了有什么作用…”
楊彥緩過一口氣,道:“可能…規定它的人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多寫幾條法律水水業績?”
“你們在說何事?”
幾人在正則門屬地外聊著天,一道人影忽然從里面閃了出來。
那是一個青衣的修士,穿著打扮,步履姿態連時誨這個杠精都挑不出半分錯誤。
“誹謗我正則門的規矩,同我入執法堂一趟罷。”
楊彥驚道:“你誰?”
修士道:“我是正則門執法堂弟子,道號志木,三位道友還是同我去一趟的好。”
時誨眉毛一皺,一搖扇子問道:“為何?”
志木道:“你們違背了規矩。”
時誨道:“可我們不是在正則門屬地里說的啊?”
“但你們說了。”
志木是個金丹真人,雖然同閑漁子一行人打斗定然占不了上風。只是他就在自家門派前頭,而正則門又是三宗六派九門之一,正道弟子和散修都會給幾分面子,在其屬地上遇上事情,也多半會配合管理,因此敢于如此說話。
事情也確實是這樣的,幾人固然可以打傷他然后離開,但別說正則門,其他宗門執法堂的弟子身上也多半連著全程直播的靈牌,一旦遇上危險整個執法堂都看得到。
他們外出行走又沒有遮掩容貌,倘若這視頻傳出去,說不定逍遙宗,杠精派,正則門要起不少沖突。
眾人僵持了一會,志木都準備喊人來強行執法了,閑漁子卻突然吟嘆一聲:
“彷徨無語聾瞽者,逍遙不論三季人。”
話罷,她便帶頭跟著志木進去。
其余幾人見狀,雖然心有不服,但依然跟了過去,只等閑漁子究竟準備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