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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降異象

“哎,你們看那是什么?”

“好像是一團火啊!”

“天上怎么會有火呢?”

“真的是一團火哎!”

“你們看,是鳳凰!”

“鳳凰,還是紅色的!”

“真的是鳳凰啊,吉兆啊,這是有女成鳳的吉兆啊!”一個老婦人激動地往一個房間跑去。

在一個偌大的琉璃白墻的宅院里,門口兩株紅色的兩生花,嬌艷欲滴,一群家丁模樣的人從一間屋子進進出出忙個不停,突然一聲嘹亮的鳥鳴聲從上空響起,抬頭一看,一個龐大的火球穿過云層,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于飛到人們看得清楚的高度,一看竟然是一只龐大的火鳥,拖著長長的尾巴,身披鮮紅欲滴的羽毛,渾身被火光圍繞著。一群人停住腳步仰頭看著被染得火紅的天空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而此時,仆人們進進出出的那個房間,老婦人匆匆跑進去,臉上抑制不住的興奮,一個絕美的婦人正皺著眉痛苦地的躺在床上,兩手倒過去緊緊抓住頭頂端的床沿,一會痛苦得撕心裂肺的大叫,一會大口大口的深呼吸,面色略顯蒼白,額頭大滴大滴的汗水往外冒,頭下面的枕頭都濕了一大片,往下看去挺挺的肚子在昭示著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即將降臨于世,只是此時婦人臉色憔悴,有氣無力接近絕望卻又堅定的眼神好似正在做什么決定。

“頭出來嗎?”美婦艱難地看向滿臉焦急的產婆。

產婆焦急地對美婦說著:“夫人,快了快了,您再堅持一下。”

美婦眼角不可察覺的掛了幾滴眼淚,呢喃道:“快了嗎?只怕······”

不待她說完,一個老婦人帶著不可抑制的興奮跑到美婦身邊,“小姐小姐,大吉啊,大吉啊,天降祥瑞啊!”

老婦人正是美婦的乳娘,沒人知道她叫什么,自然也無人在乎這些,眾人都只叫她吳媽。

“吳媽,你在說什么啊?”美婦被一陣陣疼痛折磨得身心疲憊,好容易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小姐,鳳凰,鳳凰,天上,好大一只鳳凰,這個孩子將來一定是個人中龍鳳啊,小姐,你堅持一下,我去告訴家主大人,他一定會過來看小姐的。”說著吳媽就要往外走。

“什么顏色的?”聞言美婦神色一慌,完全沒有意料中的喜色,反而緊皺眉頭緊緊盯著吳媽緊張的問道。

“紅色的,還有火光呢!”吳媽道,神色興奮不已,這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奇景,說不得即將降生的幼兒必然是天之驕子。

“不,不要告訴他。”美婦此時已經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微微起身緊緊拉著吳媽的手,一臉緊張的樣子一點沒有祥瑞之兆的興奮,反而是畏懼,就是畏懼,現在她只希望家主不要這么快知道這件事。

此時美婦心中是絕望的,本以為這個孩子出生后她可以獨自一人帶著孩子安安靜靜的生活,從此不問世事,遠離喧囂,遠離這個令人絕望的地方,遠離那個冰冷無味的人,可是現在一切都將成為泡影,握著吳媽的兩只手緊了又緊,就差指甲沒有陷入吳媽的肉里。

甚至是身體的疼痛她也顧不上,只是緊緊掐著吳媽的手,緊咬牙關,努力不讓自己出聲,眼中那股堅毅的神情似乎在宣誓,決不能認命,哪怕希望渺茫,也比活生生的將生命斷送在這冰冷刺骨的地方強。

突然,她抬頭決然地看著吳媽,手不住地抖動著,牙齒撞得砰砰響,她現在內心是惶恐的,可是卻不得不這樣做,顫聲道:“吳媽,你去幫我把天巫請過來,就說天降祥瑞,請她賜福,務必要在家主趕到之前到!”

“哎,奴婢這就去。”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何是這種表情,但吳媽知道定是事態緊急,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

看著吳媽遠去,她眼神更加堅毅,一邊流淚一邊鼓足勁用盡全力,只希望這個孩子以最快的速度出生。

“家主,家主,大喜啊!”另一間及其古樸雅致的主廳里面,一個中年男子背對著門看著前方,正思忖著什么,就聽見有人大老遠的喊著跑進來,跑得太急一個踉蹌就摔進了門。

“阿揚,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怎么還是這么毛毛躁躁的。”男子轉過身慢悠悠地對跑進來的家丁說道,雖是慢悠悠地,但語氣卻充滿威嚴,深邃的眼神讓人不敢有一點多余的動作。

“是,家主,阿揚又魯莽了。”叫阿揚的家丁趕緊爬起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行了,說吧,什么事?”男子道。

阿揚這才趕緊道:“哦,家主,剛才天空出現好大一只鳳凰,漂亮極了,見如此吉兆一時欣喜忘了規矩,請家主見諒。”

“你說什么?”男子再次確認道,臉上確是森然之色,看不出是生氣還是默然,但決計不是高興。

“鳳,鳳凰啊,好多人都看到了,被一團火包著,飛到了翟夫人的院子上空好一會呢。”阿揚被這位家主的眼神嚇一跳,但是想起剛剛那壯觀的一幕,又眉飛色舞地說了一通,但見家主神色威嚴,又識相的閉嘴。

家主眼神一凝,瞇著眼問道:“好一會兒?后來呢?”

阿揚頓時被家主這眼神嚇得不輕,仿佛只要他只要他接下來有什么令家主不滿意的動作,馬上就會被家主的眼神刺個骷髏,他不知道家主是興奮還是氣憤,惶恐地道:“后,后來不見了,好像是散了。”是的,后來那只鳳凰漸漸的消散了,就像消逝的靈魂一般散了,其實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用散了來解釋了。

只見這位家主臉色一下變得冰冷徹骨,隔著幾公里外都能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氣,語氣更是冰冷冰地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揚不敢多問,只好道了一聲“是”就轉身逃離似的跑出去。

“藍楓。”

“家主。”一個青年男子走進來。

“去把天師請來。”男子面無表情的命令道。

“是!”

天師與天巫同職,男為師女為巫,在家族門派通常以神師的身份存在,所謂神師顧名思義與神溝通的道師,一般一個家族門派僅有一個天巫或天師,像南宮家這般同時擁有兩個的幾乎沒有,甚至有些家族沒有占卜師。

產房里,吳媽帶著一位身著白衣的銀發女子,約莫二三十歲,頭頂一條簡單的發帶將頭發全部束起,披散于身后,手中拿著一根老樹根模樣的權杖,容顏絕美卻面若冰霜,隨著吳媽從后門走進屋內,“小姐,天巫來了。”

天巫將左手環于胸前,微微頷首,“夫人!”雖是行禮,卻也只是出于禮節,并無尊卑之意。

此時孩子已經出生,房中只留了個丫鬟照看孩子,美婦面無表情地道:“把孩子交給吳媽,你先下去候著。”

“是!”丫鬟應聲把孩子交給吳媽后離去。

待丫鬟走后,美婦一改剛才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不忍和柔弱,幾度強忍著身體不適想從床上趁起來,勉強起來一點的身子又無力的墜落下去,反復幾次無果,只能急切地看著天巫,哽咽道:“天巫,求求你,救救小女,求求你。”

吳媽見小姐如此,焦急無比,幾次想去扶小姐一把,可是又怕傷了懷中的小小姐,只能心疼地喊道:“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您身子虛,趕緊躺下啊,天巫一定會幫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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