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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吸取生機

  • 咸魚之道
  • 寒中客
  • 2759字
  • 2020-04-30 11:17:52

“這是什么?”閑漁子扶著他坐到一旁,問道。

時誨定睛一看,道:“…似乎是吸取凡人生機的東西,果真是邪魔作亂!”

楊彥聞聲,眉頭一皺,沖出店門,街上的百姓似乎都往酒肆來了,每走一步,身上的生機就消散一分。

“源頭在酒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轉身又回了來,一刀砍在柜臺上,掀起一陣氣浪。

“你瘋了你!怎么對凡人下手!”時誨驚訝的起身試圖阻攔。

“你睜大眼睛看看他是不是凡人!”

老板完好無損的站起身,幽深的眸子看向二人,宛如淬了毒的刀刃一般。

此時眾人再遲鈍也發覺了那酒肆老板柳大植的不對勁。

方才那陣法分明是吸生機的,針對的也只是凡人,那么酒肆老板不應該安然無恙,就算是暈倒以他們的五感也應該感受到。

但是,他卻一點聲響,動靜都沒發出,仿佛世界上沒有這個人一般…

閑漁子見三人似乎要打起來,示意張乾顯到她身側坐著去,不要被波及,自己坐在原地,繼續品酒。

楊彥見唯一的凡人躲到閑漁子后頭了,長刀一動,一道暗沉的墨色光華沿著刀刃劈砍而下,復雜的法印浮現出來,眼見就要掀開那人腦蓋。

他聽摸魚子講了幾天道后,終于擇定了自己的道。

殺!

以殺衛道,因而招式并不比尋常水靈根那樣柔和,戰斗力也更強些。

因為他除了修法外還修刀,因此學的東西雜了些,如今也算是個能奶能遠攻的近戰戰士了。

當然,在攻擊力方面他比不了明真,畢竟人家有挖掘機。

科技產物和冷兵器不是一個概念。

張乾顯哪兒見過這般景象,當即口呼啊的一聲,白眼一翻,什么風度都顧不上了,就這么暈在角落里。

柳大植不閃不避,只微微一敲臺下酒缸,楊彥動作就不自然的一斜,光華沒入柳大植手中。

時誨折扇一搖,就地開杠。

“你敲什么酒缸,酒缸也是有靈的,你不是凡人就能敲酒缸了嗎?你這是沒有道德的舉動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只關注你自己!”

“你怎么不去敲竹杠?你敲酒缸有意思嗎?”

老板扶扶腦袋,一陣頭暈目眩,沒想到自己躲過楊彥的招數,奈何卻躲不過時誨的話。

言語如針,無孔不入的鉆進他腦袋里。

時誨喋喋不休:“子非酒缸安知酒缸之苦,子非凡人安知凡人被你抽生機之苦?但凡是人就要講道德講道理,你講不講道理……”

柳大植深吸一口氣,又躲過楊彥的術法,接著躲過時誨的吐沫星子,連抽取凡人生機都顧不得了,抱著柜臺下的酒缸,從二人縫隙中猛然沖出去,眼見就要逃之夭夭。

二人忙不迭追出去。

閑漁子依然坐在已經空無一人的酒肆中,纖細修長的玉指撫上酒碗。

她把酒碗盛滿酒,放在桌角,慢條斯理的用手沾上酒,在桌上滴了幾滴。

她早就發覺這酒的不對了,吃了這酒,似乎就會被打下一個烙印,酒肆老板想取生機就很容易了

不過這僅限于凡人,對于修士,柳大植那點功力還不到家,頂多影響幾秒鐘。

不過,對她來說,半點效用都沒有,不過是好喝些罷了。

這人行為有傷天和,她遇見了,順手幫楊彥二人一個忙,處置了就是。

閑漁子隨手在桌上涂抹兩下,接著又沾酒往外一彈。

剎那間,酒液蒸發似的瞬間縮小,一切同源的酒水都消散不見,連同掠奪的生機一起,各歸各宿。

外頭的二人不如那柳大植跑的快,畢竟邪修是公認的擅長跑路,正苦惱時,那人突然一下子栽倒下去。

身子散出層層黑氣,修為迅速下滑,像是被反噬一樣,動作間修為就從筑基中期落到凡人層級。

二人追一個凡人自然毫不費力,楊彥上去一掌劈暈了他。

他暫時不能死,萬一這邪術還有別的副作用,他一死牽累那些凡人就完犢子了。

酒壇從手中滑落,被楊彥眼疾手快搶了過去。

剛才在柳大植手中晃晃還能聽到水聲的酒壇,里頭卻像是干了一樣,什么都沒有,平平無奇,跟市面上賣的二十文錢一個的沒有任何差別。

“…這個人不是我們要抓的人!”

時誨仔細端詳他兩眼,說道。

二人要抓的人不長這樣。

他起先以為二人要抓的邪修殺害酒肆老板偽裝成了那副模樣,但是當這酒肆老板修為盡失后卻依然保持著這副模樣,這說明他原本就長這樣

“但他也是邪修,不能因為他不是懸賞榜單上的人就放過他,先把他帶回酒肆喂個真言丹吧,再呆在這引來衙役怎么辦?”

楊彥扛起他往酒肆走,街上零星的行人卻對他這舉動恍若未聞。

戰爭年間,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哪兒有空去管別人。

“你說有衙役就有衙役了?你是這里的縣令?”時誨說著也健步如飛,寬大的衣袍飛揚。

閑漁子見二人帶著那酒肆老板回來了,心知破法印的術法也沒用了,索性用袖子抹了桌子,示意二人把店門關上后坐到面前。

“師叔,你帶真言丹了嗎?”

楊彥急吼吼地問道。

“真言丹是什么?”閑漁子微微抬眸,望向二人剛扔到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給他用的?說真話?”

楊彥點點頭,轉身問時誨要藥。

時誨平時身上帶的丹藥也不多,只帶了一顆真言丹,那顆丹藥品級極高,他打算給二人正要抓的那人用,給現在連修為都沒有了的這人用有些浪費。

“你倆墨跡啥,要真言丹做甚?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幫到你倆。”閑漁子看二人墨跡來墨跡去,半天事情沒有解決,不由得深深懷疑摸魚子的教學水平。

“我擔心他這酒有副作用,再傷了凡人,希望用真言丹問問他。真言丹吃了就能說真話。”

楊彥用力的抓了兩下頭發,煩躁的說道。“但關鍵是沒有。蒼天,我為什么就沒有一個哆啦A夢。”

“哆啦誒夢是什么?你怎么老說奇奇怪怪的話?”

時誨不解地問道。

閑漁子思索半晌,探手入袖摸東西,隨摸隨說話:“似乎是個藍色的貓吧?有個萬能的口袋。”

不等楊彥驚訝追問,閑漁子就從袖中掏出來個小鐵丸。

那鐵丸黑漆漆的,玻璃珠大小,好像能吸走周圍的所有光一樣。

“這東西我有些,用了就只能說心里所想的話,但應該不是真言丹,效果有些相似…”

要不是閑漁子今日穿的是一身寬袖博帶的煙灰法衣,楊彥少不得要懷疑閑漁子是藍色的哆啦A夢投胎。

要啥有啥,袖子跟個百寶箱似的。

“…那要不試試?”時誨遏制住自己抬杠的欲望,難得好好說次話。

閑漁子把鐵丸扔給時誨,時誨接過來才發覺不對。

這鐵丸莫不是空心的?咋輕得跟沒有似的。

他掂量下鐵丸,起身去掰開柳大植的下巴,把鐵丸往里一塞,一推。

“不怕噎死?窒息?”楊彥看著那直徑寸長的鐵丸就這么塞下去了,不由得覺得嗓子眼卡得慌。

時誨不理他,盯著吞下鐵丸的柳大植看個沒完,他在練習怎樣克制自己不要隨便抬杠,因此只能少說話。

他一開口就想杠,要讓他不抬杠只能讓他閉嘴。

“不會的。”閑漁子說道。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更相信自己的東西靠譜。

“你覺得不會就不會了嗎?”

閑漁子聽見熟悉的杠精言論,轉頭去瞧時誨,卻發現他一直在關注柳大植的反應,神色嚴謹,沒空抬杠。

時誨的聲音略微低沉雅致,聽來宛如吟詩。哪怕他抬杠,這好嗓子都讓別人討厭不起來。

楊彥的聲音則更加清朗些,剛才說話的分明是楊彥。

“你給杠精傳染了嗎?”閑漁子沒好氣的問。

楊彥嘴角抽搐下,接著點頭道:“沒錯。”

“話說你看這人干啥?把他弄醒啊!”楊彥見時誨只盯著那人看,沒有任何動作,心中生疑。

“我在想,他如果不醒的話,我要不要給他喂一顆療傷的藥,給他吃藥會不會浪費?”

時誨沉思。

“不浪費,就一顆藥而已,趕緊弄吧別磨嘰,我師叔還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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