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場意外,時誨落得了和楊彥同樣的下場。
他也被閑漁子整飛升了。
因為這個意外,閑漁子也飛升了。
她并不是要上去把時誨拽下來,而是因為…
時誨飛升時接引天光沒注意到她,把她也吸進(jìn)去了。
她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就上天了。
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平原,綠草如茵,處處是珍奇異獸。
平原之中,落著一座城,一座威嚴(yán)的,壯觀的城。
城墻極高,其上站著一眾鎧甲裹身的兵士。
城門關(guān)閉著,兩個仙人守在門口,不茍言笑。
城上有三字的牌匾“陽里城”
時誨盡管有自知出大差錯的閑漁子相護(hù),也被雷劈得七葷八素,又不像楊彥一樣是參悟天地法則后破界而飛升連雷劫都沒怎么受,經(jīng)接引天光沐浴后,正盤坐在原地用接引天光里的能量修復(fù)傷口。
閑漁子撓撓頭,就地坐下。
她下意識的一個舉動,就又整飛升了一個,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半晌,時誨睜開眼睛。
“你沒事吧?”
時誨搖搖頭,一臉懵逼:“我在哪?”
閑漁子沒底氣一般小聲道:“仙界…”
時誨大驚:“我怎么飛升了?”
閑漁子垂眸:“我塞你嘴里的酒葫蘆,是摸魚剛給我的法寶,里面裝的酒…嗯…是她釀的,差不多一口能送人飛升…”
時誨訝異道:“臥槽!
我才化神修為啊!你怎么就給我搞飛升了(●—●)”
“我也不想,這是意外。要不我把你送下去?”
時誨整一整衣冠,掐訣弄干凈自己,問道:“還是算了吧…那杠精派咋辦?”
“你不是因為怕自己嘴欠被別人打死把掌門令牌一直寄存在你師叔那嗎?有你師叔在,你放心就是了,反正你之前當(dāng)掌門時也沒怎么靠譜過。”
閑漁子安慰時誨道。
時誨瞪閑漁子一眼:“前輩…”
閑漁子看他延伸就知道他又要開杠,當(dāng)即掏出酒葫蘆來。
“這次我倒著給你塞,你繼續(xù)說。”
時誨看著半張臉大的葫蘆屁股,閉了嘴。
閑漁子將沒用過的酒葫蘆塞給他:“你拿著修行用吧,總之這酒葫蘆我多了去,切記不要亂了心性,先把基礎(chǔ)打扎實。”
時誨謝過閑漁子,準(zhǔn)備進(jìn)城鞏固修為。
二人飛升時,也沒有接引的仙人來,也不知道為什么。
二人往城門處走了半晌,守門的仙人終于看見二人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身為仙人目力卻不如身為弱雞言修的時誨。
守門的仙人一個個氣勢不凡,轉(zhuǎn)眼便到了二人面前。
“所來何人?”
時誨答道:“我們是新飛升的人,身上還有雷劫痕跡的。”
好歹他分的清事情輕重緩急,沒再跟守衛(wèi)抬杠。
守衛(wèi)打量二人一會,沒有放二人進(jìn)城,反而取出個玉牌與人傳訊。
半晌,三個白衣的女仙從天而降,一個個都模樣英氣氣勢逼人。
為首的女仙問道:“你等是新飛升的仙人?”
時誨點頭,作揖道:“是的,晚輩見過…”
“你道侶沒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余地。”
為首的女仙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而看向閑漁子。
閑漁子道:“我們是新飛升的,不過我不是他道侶。”
女仙看時誨的眼神更鄙夷了。
時誨一臉懵逼,開杠道:“這位道友,固然您是我的前輩,但晚輩有句話不得不說。貿(mào)然打斷旁人說話是極無禮的行為,前輩何必?zé)o故羞辱在下?”
女仙理都不理他,瞪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城門開了。
“跟我走。”
女仙轉(zhuǎn)身帶二人進(jìn)了城。
城中很像凡間城池,但建筑很整齊干凈,來往的人大都是布衣,只有少數(shù)穿著錦衣,身上的法力波動很少,一個個修為都是時誨看不透的。
有乘著飛劍在頭頂飛的,不過不多,大都穿著很好,路上罕少有施法的。
眾人見了帶頭穿著白色制服的女仙紛紛避讓,一路走著過去,也不御劍御風(fēng)。
時誨早就開始好奇了,但女仙們都不搭他的話。
閑漁子好奇歸好奇,但她懶得說話。
早知道飛升了要走這么長的路,還不如不飛升在下面逍遙。
“姓名。”
二人坐在桌子前,對面是一個中年模樣的嚴(yán)肅女仙。
時誨道:“時誨,字言毓。”
女仙瞪他一眼:“誰讓你先開口的,你,說話。”
說著她指指閑漁子。
閑漁子一愣,道:“我道號閑漁子。”
女仙不再說話,用毛筆填了張表后,摸出兩塊玉牌來,遞給二人。
“你二人的身份證明,不要弄丟了。”
“就…這么簡單?”
女仙不耐煩地看了二人一眼:“你們還想有多難?”
說著,她向二人身體里,打入兩道白光。
時誨下意識想要躲閃,卻根本躲不過去。
女仙解釋道:“新飛升的仙人都要有這么一層禁制,以防你等心術(shù)不正,危害社會,等時間長了,自會褪去。”
時誨憋住自己抬杠的欲望,點了點頭。
“你等新飛升,沒有居所,我且給你們安排在南街的貳號院里,等你們有仙幣了,再自己買他處居所。”
二人拿了身份玉牌和地契,沉默著出去,卻看見二人關(guān)系一欄上,寫著道侶二字。
閑漁子登時懵逼了,要是楊彥在這,不得被氣死。
好端端的,她咋和時誨那杠精成道侶了呢?這什么破登記啊
二人想回去澄清他們并非道侶一事,不料卻被接引二人的領(lǐng)頭女仙攔住了。
她把二人拉到偏僻地方,道:“我知曉你二人并非道侶,但仙界和凡間不同,孤身一人新飛升的男仙很危險,你二人若是朋友,便裝下去罷,否則…”
說著,她搖搖頭。
時誨問道:“敢問前輩,為何新飛升的男仙很危險?”
“你生的俊俏,會被許多人盯上,至于之后的,便不必我說了。我不方便和你們說太多,你們回去居所吧,很快就會知道了。”
閑漁子沒想到她居然會善意的提醒二人,當(dāng)即道了謝,帶著時誨找南街的所在。
可惜閑漁子在,在她的瞎指路下,二人在城里轉(zhuǎn)到晚上也沒有找到南街。
夜里的仙界似乎有宵禁,沒有人上街,一時間只有二人還待在街上。
所幸,二人沒有遇見巡邏的仙兵,在被仙兵抓進(jìn)局子前,成功的找到了南街貳號院。
院門緊閉著,閑漁子掏出身份玉牌,在上面的一個凹陷處一碰。
一道靈光閃過,院門緩緩打開。
院里一片漆黑,隱約看得到有幾盆花草放在空地上。
這是一個二合院,其中有一間房里亮著燈。
聽到動靜,里面的人開門出來。
那是一個一身布衣的女仙,長發(fā)高束,身材高挑修長,頭上插著根銀色的簪子,隨著腳步叮鈴鈴亂響。
那女仙模樣自然極佳,但在處處俊男美女的仙界不屬于很有辨識度的,她手中提著一個燈籠,身上沒有什么法力波動。
時誨見狀大驚,心想不愧是仙界,隨便一個人修為看起來就和閑漁子不相上下。
閑漁子看著幾乎沒法力的女子,好奇問道:“道友也住在這里?我們是新飛升的,被安排到了此處居所。”
“我道號閑漁子,這位是我的友…道侶,姓時名誨。”
閑漁子說著這話,心里卻想著楊彥知道了后會不會發(fā)飆。
女子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道號資華,來自…凡間的一個叫逍遙宗的地方…在仙界我們會逐漸忘記凡俗骯臟的回憶,因此我記不太清凡俗的事了…”
“我們家住在這間房子里,二位的屋子在這,來日有了時間,二位找份零工添置些東西便能住人了。”
說罷,女子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閑漁子打開另一間廂房的門,二人走了進(jìn)去,里面的灰塵很多,時誨掐訣清理干凈。
門被敲響了,閑漁子打開門,來人正是資華。
她端著一盞蠟燭,問道:“你們是不是動用法力了?仙界不允許隨便動用法力,除非你們拜入了宗門…”
時誨連忙道歉。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你們晚上沒有照明的東西,我來給你們送個燭臺,不用還了。”
借著燭臺微弱的光,照見了屋里樸素的擺設(shè)。
堂內(nèi)不大,只擺著一套桌椅,里面只有一間屋,里屋的床也只有一張,時誨把床讓給了閑漁子,自己在地上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