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手心里，攥著一個像石頭一樣的東西，手感細膩，散發著低溫，溫潤如玉。

但用精神力試探，便發現，上面傳來一股負面氣息，充斥著壓迫感。

就像是……

剛才杜老板使用的那種力量一樣。

這是什么？

陳飛想起來，袁無天擊敗杜老板前后，都在坑底尋找著什么東西。

難道就是這個？

“怎么了？”顧清問。

“我……”

陳飛正要把手拿出來，忽然聽到腦海深處傳來袁無天冷冷的聲音。

“把東XZ好。”

語氣中充滿著威脅的意味。

陳飛一個激靈，連忙把伸出去的手抬起，假裝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改口道：“沒什么，我頭還有點暈。”

顧清不疑有他，扶著陳飛往外走：“我們先離開這里。”

走出幾步，藤蔓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藤蔓打量了顧清幾眼，挺了挺胸，對著陳飛說：“剛才多謝了。”

“你們認識？”顧清對地下競技場的情報也了解不少，認識藤蔓。

“嗯……”陳飛摸了摸鼻子。

“他救了我的命。”藤蔓說。

“你救的人不少啊。”顧清微微一怔。

剛才趙一梓說，陳飛救了她。

現在又冒出來個藤蔓。

“算是吧。”

陳飛心想，袁無天可沒有救人的打算，藤蔓能活下來，只是湊巧而已。

“走吧。”

顧清拉著陳飛，從藤蔓身邊走過。

藤蔓欲言又止。

“陳飛。”

陳飛忽然說。

藤蔓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這是陳飛的名字。

之前在休息室的時候，藤蔓問過他的名字，當時沒能說出口，因為藤蔓覺得陳飛上場就會死，沒必要知道死人的名字。

但現在，陳飛活下來了。

……

陳飛跟著顧清，從隱秘的后門出了地下競技場，坐上顧清的摩托車。

摩托車在街道中疾馳，往云閣網吧開去。

到了網吧樓下，卻不進門，直接上到頂樓。

天臺。

陳飛本體已經等在這里。

“說說吧，你今晚都做了些什么。”

顧清把一顆恢復精神力的藥扔給陳飛。

“謝了。”

陳飛把藥吃下，操控宇智波鼬走到自己身邊，隱蔽地將宇智波鼬手里的東西轉移到本體身上。

他偷偷看了眼，那是一顆小小的紅色石頭。

紅得像血。

陳飛踱了幾步，假裝沉吟，其實是將紅色石頭貼身放好，然后才轉過身來看著顧清。

緩緩將今晚在地下競技場發生的事情說出。

當然，忽略了關于“袁無天”的部分。

一旦將袁無天的存在說出，即使顧清再包庇陳飛，也不可能再讓他自由地待在外面。

陳飛不想被抓回精神病院，因為袁無天的出現，一定會讓他被認定為是危險分子，進而被殺掉處決。

換做陳飛自己是特調科的高層，也絕對會這么做。

但他不想死。

他還有一份希望，那就是制作出“別天神”，徹底抹除掉袁無天的意志。

“你是說，你連續打了十場，贏了十場，對手包括藤蔓、火焰魔術師、清場人、銀宇、趙一梓和吃了秘藥的杜老板？”

顧清沒有懷疑陳飛是不是隱瞞了，因為他說的內容，已經足夠讓她震撼。

“不是。”陳飛糾正，“趙一梓不是我打贏的，她和銀宇打了起來，我只是坐收漁翁之利。”

陳飛也覺得這個結果好像有點太夸張，趕緊解釋一下。

但顧清看陳飛的眼神，還是相當震驚。

她知道陳飛這個人偶挺能打的，但怎么也沒想到，竟然……這么能打。

前段時間針對地下競技場的行動，顧清也有參與，和清場人打過照面。

在顧清的印象中，清場人個個實力都十分強悍，他們是杜老板的絕對底牌，立身之本。

其中，銀宇的實力，更是強大到讓特調科都忌憚的地步。

一次行動中，銀宇以一己之力，擋下了特調科出動的所有科員，其中包括以顧清為首的七八個超凡者，還有數十名訓練有素的普通科員。

正是有銀宇的支持，有這一批清場人的支持，杜老板才能屹立不倒，才能有底氣和特調科叫板。

要想徹底剿滅這個地下競技場，不是不可能，但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特調科承擔不起，所以不得不終止行動。

萬萬沒想到……

陳飛今天單槍匹馬闖進去，一個人就把地下競技場的高手全部挑翻了！

杜老板都死在了他的手中。

也就是說，這個地下競技場，已經完全毀滅。

特調科都沒做到的事，陳飛一個人就完成了。

這是什么樣的實力？

顧清看陳飛的眼神越來越驚異，她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和特調科，都低估了陳飛的實力。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我也沒干什么吧？我只是……想賺點錢而已。”

陳飛有些局促。

他心里藏著事，害怕被顧清看出來。

“賺錢……”

顧清一陣無語。

只是為了賺錢，就把別人場子拆了？

“你想過沒有，杜老板死了，誰來給你發錢？”顧清說。

陳飛呆住。

地下競技場的賭局是和國際銀行合作的，有保證，即使杜老板死了，賭徒們也能拿到自己該有的錢。

但陳飛就不一樣了。

他連贏十場賺的錢，其實都是杜老板發的獎金和工資，這部分可沒銀行保障。

更何況，杜老板輸了那個十五億的賭局，傾家蕩產都不夠賠，就算他還活著，也沒錢給陳飛發獎金。

這些陳飛都不太清楚，要是早知道的話，他也不會那么拼命要贏十場。

但現在后悔，也沒用了。

陳飛欲哭無淚。

累死累活，把袁無天都整出來了，好不容易贏了比賽，結果拿不到錢。

就像是在外辛辛苦苦搬磚一年，準備年底領錢回家過年，卻發現包工頭跑路了。

錢拿不到，還怎么去買靈性材料？

買不到材料，“別天神”就做不出來。

做不出來，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袁無天的意志完全支配。

陳飛很絕望。

怎么辦？

要不，還是跟顧清說了吧？

尋求特調科的幫助，讓他們提供靈性材料做“別天神”，消滅袁無天的意志……

聽起來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要是讓特調科知道他還活著，知道他體內還有袁無天的意志，絕對會震怒。到時候，最穩妥，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把他殺了，一了百了，哪還會給他做實驗的機會。

但是。

現在情況危急，實在也沒時間再去想別的途徑籌錢了。

走投無路！

“顧清，我能相信你嗎？”

陳飛把心一橫。正要和盤托出。

“叮咚。”

手機忽然響起來，收到一條短信。

“您的借記卡賬戶有資金入賬，金額為100000000。”

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