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沒有再傳來東西碎裂的聲音，蘇渝呆愣地坐在床位，望著窗外，眼淚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落了下來。

——“小渝，你們不合適。”

不合適。

不合適。

不合適。

“江叔叔好。”

“小渝，我們談?wù)劊俊?

“您說，我聽著就好了。”

“你知道的，我們阿沉需要的不是像你這樣的妻子。”

“我可以做得很好的。”

“小渝，你們不合適。”

“叔叔，我們哪里不合適了？”

“你現(xiàn)在是個病人，也不再是蘇家大小姐，你說你能幫到他什么？拖累他嗎？還是看他被老爺子趕出江家？他已經(jīng)為了你做了很多了，你不應(yīng)該奢求那么多，他因為照顧你弄丟了多少合作的機會你知道嗎？搞砸了多少合作你知道嗎？”

“我……”

“你好好想清楚，我不希望再在阿沉身邊看到你，老爺子不是開玩笑的，你盡早離開吧……”

留給蘇渝的只有一個背影，剛從醫(yī)院出來的蘇渝坐在臺階上，忍不住有些崩潰，自己做得那么地不好嗎？連累了他那么多嗎？

蘇渝垂眸看著自己的鞋，開鎖的聲音響起，蘇渝起身走到門口，試著開了一下門，打開了。

外面的玻璃碎渣已經(jīng)清理干凈，好像從未發(fā)生過什么，不過走廊處的花瓶已經(jīng)消失不見，打碎的應(yīng)該就是那個吧？

蘇渝慢慢走下樓，看見江沉坐在沙發(fā)上，手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白色襯衣上沾染了許多。

蘇渝輕車熟路地拿到了藥箱，拿了濕巾給他擦手，走進才發(fā)現(xiàn)他那一身的酒味，她沒吵醒他，只是自顧自地清理，上藥，拎著藥箱要放回原處時手腕被人抓住，用了些許力道，蘇渝回頭看向他，江沉眼睛很紅，布滿血絲。

“為什么要走……”

“我想走。”

江沉伸手環(huán)抱住蘇渝的腰，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僵持。

“上去換件衣服，嗯？”蘇渝率先打破了這個僵局。

“不要。”

“吃點東西？”

“不要。”

“那你要干什么？”

“要你愛我……”

“她一點都不好，別愛她了。”

“不要。”

“你要我怎么愛你啊？”

“你愛我就好了，你什么都不用做，你每天說一句‘江沉，我愛你’就好了，哄哄我就好了。”

“我站著很累。”

江沉閉了閉眼睛，松開了手。

“沒事，你開心就好。”

他勾了勾唇角，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意思。

蘇渝把藥箱放回原處，看了眼在客廳沙發(fā)上躺著的江沉，喊張姨煲了點粥，自己上了樓。

江沉再回到房間時已經(jīng)是夜晚八點多，明明門沒鎖，卻固執(zhí)地拍著門，蘇渝無奈地起身。

“我沒鎖……”

江沉撲了上來，將她帶到床上，吻她，沒有絲毫的溫柔，吻得又兇又急，蘇渝想推開他，卻被他一只手鉗制住，壓在頭頂，一只手去解她牛仔褲上的扣子，蘇渝的腳被他壓住，只能喊他的名字，可江沉不為所動，醉得不輕。

蘇渝掙扎，眼淚沁出眼角，委屈一下子涌上心頭，帶著濃重的鼻音說話。

“江沉，我不要讓我恨你。”

“不要讓我恨你——”

江沉停下了動作。

“不要哭，我錯了，我錯了……”

蘇渝的哭聲逐漸變大，委屈得不像話，“江沉——”

“不要這樣……”

“我怕……”

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傾瀉而出，讓江沉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