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鬧騰落下了帷幕,而那些人無一反抗,全都乖乖的被押走,姜家也不例外。至于如何處置,吳昊懶得去理會,反正是不可能殺的,頂多就是一點象征性的,可有可無的處罰而已。
對于這點吳昊不在乎,只要沒人再惦記著自己就行了,自己這個爹又不是隨時隨地都能召喚的。
待人散得差不多的時候,吳越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啊,你可得悠著點,要再這樣惹事,爹就得讓你清歡姐過來保護你了。”
吳昊無所謂道:“可以啊,帆叔答應的話你大可讓她來,吾也好久沒見到清歡姐了,怪想她的。”
吳越有些無奈,頓了頓,又問道:“兒啊,你是不是看上那紅衣姑娘了?你要是喜歡人家姑娘,爹給你說去。”
“不知道,就是覺著好看。”吳昊想了想,又問道:“唉,爹,清歡姐現在怎么樣了?”
吳越悠悠的嘆了口氣,顯得更無奈了,緩緩道:“老是鬧著要出來找你,你帆叔哪能答應?說有一個你妨礙十一歷練就已經夠了,你清歡姐再來,十一他還怎么歷練?”
“林德那家伙沒找清歡姐麻煩吧?你得替吾照顧著清歡姐,吾最見不得清歡姐受委屈了。”
“你清歡姐跑去閉關了,你爹我與你帆叔還有你紀叔達成協議,只要你清歡姐晉升擬物就讓她出王城。”
……
第二日,劍城傳遍了昨夜所發生之事,可謂人盡皆知。偏偏就是這么大的事,卻怎么也傳不出劍城以外的地方。
吳昊的院落重新修繕了一下,畢竟昨晚那么多人,莫說打斗,擠都能擠得破爛不堪。
而那群護衛現如今一個個膽戰心驚的,也不敢多言什么。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一個人的身份本來不咋滴,突然搖身一變就成了封云王朝第一大宗的少宗主,他們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若狂,而是如履薄冰。
唯有一人不同……
喬之愚。
坐在太師椅上,季與詩替吳昊揉捏著肩膀,動作極為小心翼翼。
喬之愚在一旁,一臉諂媚模樣,嘿嘿笑道:“吳少宗主,那個……您許諾之愚的術法還沒忘吧?”
“哦,你說那事啊!”吳昊說道:“去,取紙筆來,本少宗念,你寫。還有,以后喚本少宗要把前面的姓去掉,本少宗的身份要保密。此次劍城叫出吾爹也是沒辦法的事,實是他們太不讓人安生了。”
“是是是,之愚明白。”喬之愚何止欣喜若狂,簡直是欣喜若瘋魔啊!
不過一會兒功夫,喬之愚便備好了紙筆,跑到吳昊跟前,還是那副諂媚模樣,“少宗主,之愚準備好了,您念。”
“九轉撼界決……”
一個時辰過后,喬之愚左一句多謝少宗主,右一句多謝少宗主,聽得吳昊厭煩,直接將其趕走。
消停了一會兒,吳昊開口道:“小詩啊,本少宗沒唬你吧?那絕世寶劍一出,天地色變,你看昨晚那些人還不夠囂張嗎?本少宗動動手指他們就得灰飛煙滅。”
季與詩立馬說道:“少宗主沒唬與詩。”
吳昊嘆氣道:“唉!許多人都與你們一樣,知曉本少宗身份后都唯唯諾諾,怕這怕那的。有時候想想,十一他爹也不是那么可惡,就是這次喚出吾爹一事,那老家伙知曉后會不會直接殺來?說本少宗干擾他兒子歷練?”
一想到這,吳昊覺得很有可能,頓時心生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吳昊自小便跟宇文十一以及林封玩在一起,每次惹出什么事都不免被宇文千帆一頓暴揍,之后半個月都下來床。
依稀記得那年吳昊六歲,拉著吳越尋到王宮,然后拉上了林紀與林封,之后……
吳越,林紀兩人站在一旁看著,一臉無奈神色。
那時吳昊被揍得哭紅了眼睛,指著吳越,什么都沒說,扭頭就走。
后來還是林清歡哄了好幾天,更是帶著吳昊到宇文家鬧了一番,這才讓其露出了笑容。
季與詩給自己打足了氣,出聲問道:“少宗主,您說的十一公子,是不是那法則伴生之人?”
吳昊嗯了一聲。
季與詩又問道:“少宗主說要等的人就是十一公子吧?”
吳昊又嗯了一聲,把一旁白布包裹之物拿了起來,昨晚一事越想越是舒暢,得意道:“小詩啊,你覺得本少宗的誅仙劍如何?”
季與詩不動聲色,說道:“少宗主誅仙劍一出,無人敢攖其鋒。”
季與詩雖然有些呆,可又不傻,難道會說出打不贏就叫爹這種話?
說來吳昊這把劍確實不是普通兵器,可若說是靈器也不恰當。
由于他的特殊,功法、武技、術法、神通等等都習不會,自然,靈器的威能他也根本發揮不出來,靈器若是在他手里,那跟普通的刀劍比起來也就是誰質量好點的差別。
而吳昊此劍乃玄元之鐵打造鑄成,沒啥特性,就堅硬無比,削鐵如泥。
玄元之鐵是打造圣器的主材料,只可惜封云王朝沒有那種能夠打造出圣器的煉器師,就連極品靈器都打造不出,而玄元之鐵便大大大材小小小用了,打造出了一把除了鋒利與堅硬便沒任何不凡的劍。
當初為了這事,國主林紀可是郁悶了許久,這圣器造不出,拿玄元之鐵來造一把九階靈器,其威能也不弱于極品靈器多少,畢竟是打造圣器的主材料,你吳越倒好,跟我要了去,拿來打造出一把破劍?
這玄元之鐵在整個封云王朝就這么一塊,你拿去打造一把破劍?
每每想起這事,林紀都感覺心臟一陣陣絞痛。
中午時分……
吳昊大把揮霍靈石,上等好酒,各種靈獸肉食,靈蔬果類,隨便一樣都是這群護衛不敢想象的,更別說是吃了。
如今吳昊仗著吳越從而聲名大噪,送禮的人簡直不要太多。
不過這些禮物九成九都讓吳昊差人送去了城主府,原因有兩點。
第一,接下來的旅途還很長,便是帶著再多的寶貝也有可能被搶,這點吳昊已經有了經驗。而且經此一事,吳昊覺著自己身上寶物越多,那就越危險。
第二,在劍城鬧了這么一出,讓城主府幫忙擦屁股著實有些不好意思,索性這些禮物就當報酬了。
城主府。
有一人遙遙望向吳昊院落,想起昨晚吳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便覺得有些好笑,回過頭看著抄寫功法的絕美紅衣女子,立馬一臉討好的模樣。
“小魚啊!要不爹替你抄寫?”
見無反應,又道:“小魚啊,要不喝些茶水?吃些點心?”
女子埋頭苦抄……
蕭噩無奈,“小魚啊,你這隨便喚個人來抄寫便行,何須親自動手呢?那吳少宗主不過是要一個臉面,咱給他就是,可也沒必要委屈了你啊。”
啪!
筆被折斷,蕭魚咬牙切齒,所寫字字帶殺機!
蕭噩慌忙道:“魚啊!別怒,別氣,爹給你道歉成不?爹給你道歉。”
蕭魚閉上眼睛,深呼幾口氣,睜眼時便換了一副神情,很溫柔,還笑了,一笑傾人國!
蕭魚調皮道:“爹爹又無錯,錯在女兒身上,為什么爹爹要道歉?”
“好啦,女兒沒氣。”蕭魚起身,漫步走去挽起蕭噩手臂,“方才爹爹說要吃些點心,走吧。”
蕭噩深吐口氣,這才安心。
躺在太師椅上,白衣看著蕭魚差人送來的功法,字字透露著殺機,吳昊不僅不氣,反倒樂了。
“這大小姐還真的親自抄寫啊!倒是與本少宗一樣的為人實誠。”
吳昊扭過頭,看著季閻道:“哎,季閻道友,你覺得本少宗為人是否算得上實誠?”
季閻應道:“少宗主自然實誠。”
“那你呢?”
季閻立馬從吳昊身旁走到吳昊身前,正要跪下……
“唉唉唉,別來這套,本少宗最煩的就是這一套。”吳昊連道:“本少宗又沒別的意思,怎么?你覺著本少宗會是那么小氣的人?”
季閻站在吳昊身前,低著頭,“少宗主自然不是。”
吳昊閉上眼睛說道,“小詩說了,你與她說本少宗是個瘋子,不就說說嘛,有什么干系?就是你這人吧,死腦筋。”
季閻不敢言。
許久,吳昊問道:“那些東西給他們了沒有?”
季閻抱拳回復道:“每個人都挑選了契合自身的一部二階功法,一部二階術法,還有兩門武技,這些都有季某人在旁監督,無人多拿或越階級。”
“不說了隨便拿嗎?出息。”吳昊一陣鄙夷,不過也懶得理會就是,轉而問道:“你覺著小詩的修行天賦如何?”
“極高……”季閻剛出口,又道:“但比起少宗主還遠遠不足。”
算是吹噓,但也算是事實。
吳昊修行天賦何止是極高,簡直是逆天,你見他需要打坐吐納嗎?需要運轉功法吸納天地靈氣嗎?不用!境界自己會蹭蹭蹭的往上。
就是有一點……
吳昊修行不了功法,靈漩無法筑臺,怎么也上不去靈臺境。
起初吳昊可是擔心死了,不僅僅是吳昊,吳越跟林清歡也是一樣,生怕吳昊的靈漩因無法筑臺而不斷壯大,導致爆體而亡。可眼下看來,雖然還是無時無刻不在吸納最純凈的天地靈氣,但到了一個度這靈漩就不再漲大了。
至于多余的靈氣到哪去了,吳昊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就感覺自己的靈漩貌似在一點點改變,很細微,若不是將剛入納靈巔峰期的靈漩與現如今的做對比,根本察覺不到它有任何變化。
吳昊笑道:“本少宗想著離開劍城時捎上她,不過她并不愿意。起先說是要與你商量,不過她又說,你跟著本少宗她便跟著,你不跟著她也不跟著,可對于帶上你這件事吧,本少宗著實沒什么興趣。”
季閻說道:“季某沒那福分,少宗主看不上。”
吳昊忙道:“不不不,本少宗想了想,不僅要帶上你,還要把他們全都帶上,就是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
“愿意,自是愿意。”季閻激動,單膝跪地的說道:“多謝少宗主。”
何止是愿意?跟著吳昊雖不過就這幾日而已,可也算是吃好喝好的,雖說提心吊膽的,可如今知曉了其身份,巴不得能跟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