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丫兒
- 一首簡詩
- 6416字
- 2019-12-22 20:44:19
住進峰山鎮的第二十二天。
這天,秀珍早早就起床了,她讓梅嬸幫忙照看一下丫兒,自己則到柳鎮采購一些長木板材料,做木棚用。
秀珍顧了個車夫運木板,她順便買了一些蔬菜的種子、繩子和一個正方形木板。
一切準備就緒。
秀珍和梅嬸倆人花了十天搭起了一個簡易木棚。木棚搭在樟樹左邊,距離樟樹大概三米距離,與右邊的水井距離一樣。
秀珍說這樣看起來和諧。
來到峰山鎮的第二個月。
早上,秀珍輕聲叫醒了丫兒,說要給她個驚喜。
秀珍帶著丫兒來到樟樹旁邊,她把繩子拿出,在一頭綁了一塊小石子,然后甩動著綁著石子的一頭繩子朝一根粗壯的樹干扔去。
繩子不偏不倚地躍過樹干,回到地面。秀珍把繩子兩頭并齊,用刀把它割至秀珍腿部高度。
她拿出十天前買的那塊正方形木板,木板兩頭有一個圓洞,秀珍把繩子兩頭穿進洞口,然后打了倆個死結,一個離地高度約一米的簡易秋千就做好了。
秀珍抱著丫兒坐到秋千上,丫兒雙手緊緊地握著兩邊的繩子。
“丫兒,握穩了,媽媽要推你了。”秀珍站到丫兒身后,穩穩地抓住丫兒的手臂。
“嗯嗯。”丫兒點了點頭。
繩子與樹木摩擦的吱呀聲響起,秀珍為了讓丫兒慢慢適應,她先扶著丫兒手臂緩慢往前推。
“咯咯!”秋千旁響起丫兒的開朗響聲,她的雙腳上下擺動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媽媽加快速度了哦。”
“嗯嗯。”
秀珍稍微用力地推著丫兒的背部,頓時,丫兒像擺針一樣飛離身后的秀珍,一會,她又返回秀珍身邊。秀珍再推著丫兒往前,她飛起、又返回。
丫兒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秋千旁、田野里、山腰間。
“丫兒,好不好玩?”秀珍問。
“好玩,咯咯咯!”丫兒興奮地說。
幸福感包圍著秀珍,一個簡單的秋千,讓她忘卻了這一個月的辛勞,看到女兒的歡欣笑顏,秀珍心中十分舒暢。她想,來峰山鎮是對的。
“秀珍吶,陪孩子蕩秋千啊!”一個高高瘦瘦的黃頭發女人站在石梯上,朝秀珍母子倆喊道。
“娟姨。”丫兒大喊道。
女子朝丫兒笑了笑。
“是啊,娟姐你吃飯了沒?”
“吃了,剛上茅房呢,現在回家去。”
“哦,那你慢點走啊,前天下的雨弄的石梯到現在還有點滑。”秀珍說。
“放心了,怪不得你女兒的嘴甜,原來傳了你這個媽啊。”娟姐說。
秀珍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回去了。”娟姐說。
“好,慢走。”
“嗯。”
這個被秀珍稱為娟姐的人就是李娟了。
李娟住在秀珍家上面不遠處,秀珍去她那做過幾次客。
李娟說她二十六歲,比秀珍大一點,她現在是孤身一人。丈夫早年因病死亡,留下一子。李娟二十四歲那年冬天,她兒子跟著她去井邊打水,由于地面太滑,她兒子不小心掉入井內。
再撈上來時,孩子臉蛋浮腫,已經沒有了呼吸。
李娟原本是個微胖的黑發美人,丈夫和兒子的離去給她身心造成了無法言喻的傷痛,她漸漸消瘦,不愿吃喝,久而久之,曾經的大美人變成了瘦削、黃發滄桑人。
秀珍望著李娟離去的背影,她內心升起一股難言的壓抑感。她想念軍兒。
“媽媽,你怎么不推了?”丫兒打斷了秀珍的思緒。
秀珍看著丫兒,笑道:“媽媽剛跟娟姨打招呼呢。”
“哦。”丫兒說。
“我們去娟姨家玩么。”丫兒問。
“不去了,媽媽待會要把蔬菜種子種下去,以后丫兒就可以吃到很多很多蔬菜了。”
“好耶。媽媽,我也要種,我也要種。”丫兒說著便跳下秋千,雙手握著秀珍的手,左右擺動著撒嬌。
“好!!咱們一起種。”
“嗯嗯。”丫兒興奮地點了點頭。對于丫兒來說,任何事都是新奇的。
秀珍在空地邊填了一塊長方形的土地,土地自木棚處起,延伸至石梯,秀珍打算在這塊寬約一米半,長約七米的土地上種上足夠母子倆食用的蔬菜。對了,還有梅嬸,多種一些送給梅嬸。
接下來的兩個月的日子里,秀珍和丫兒忙活著種土豆、韭菜、白菜、空心菜、南瓜等等家常蔬菜。由于已近五月份了,所以秀珍順便把稻谷也播種下去了。
這塊田荒廢太久,原本不適合種稻。但秀珍每天拿著鋤頭翻地、從山上放水下來,浸泡幾天,然后把舊水放掉,再放水,再放掉,如此重復幾遍,以沖洗掉田內的不潔元素。
田弄好后,在梅嬸的指導下,秀珍把買來的秧苗整齊地插入田內。
秀珍每天忙活于農田之間。丫兒也沒有閑著,每天要不跟在秀珍后來幫忙,更多的是搗亂。要不就牽著水牛到山下吃草。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水牛就增加了將近兩百斤體重,整個肚子也被丫兒喂的肥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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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的夏季天氣十分燥熱,丫兒卻似乎未受到炎熱天氣的影響。她活脫脫的就像個男孩子,每天都在外瞎跑,來往于自己家與梅嬸家。
秀珍責罵了她幾次,每次她都是低著腦袋一副認錯的模樣,等到秀珍氣消了,她還是會跑出去玩的。
秀珍也不是不讓丫兒出去玩,只不過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丫兒往日白皙的皮膚就不見了,臉上生生黑了一圈。
這天下午,丫兒像往常一樣準備跑到外面玩,秀珍叫住了她:“丫兒,稻子可以收割了,待會你干媽會過來幫忙,你別離開我們的視線,知道嗎?”
“哦,”丫兒說:“媽媽,我去外面蕩秋千。”
“外面很熱的。”秀珍說。
“媽媽,我不熱。”
秀珍搖了搖頭,責怪的說:“看你都黑成什么樣子了。”
丫兒對秀珍做了個鬼臉,出了門往樟樹方向跑去。
秀珍和丫兒在這里住了四五個月,這棵樟樹看起來還是沒啥變化,青翠的樹葉、粗壯的樹干,還有那個給丫兒帶來無數歡樂的秋千。
丫兒走到秋千旁,緩慢蕩起。她可不敢一開始就使勁晃起來,半個月前她才吃過一個大虧。自己一個人坐在秋千上用力的甩動,甩著甩著把自己也甩出去…還好地面不硬,丫兒沒有受傷。
這一摔讓丫兒有陰影了,整整倆個禮拜不敢玩它,也就昨天才在媽媽的安慰呵護下,重新尋找到秋千的快樂。
“丫兒,怎么又一個人玩秋千啊?你媽媽呢?”梅嬸站在石梯對丫兒喊道,她也知道丫兒被摔的事。
“媽媽在家里,丫兒不會再摔了,干媽放心。”丫兒大喊道。
“那你小心點玩。”
“好!”
梅嬸繼續朝丫兒家走去。
“秀珍,秀珍。”梅嬸還沒到丫兒家門口就扯著大嗓門喊道。
秀珍趕忙跑出門口,走下小石梯迎接梅嬸,說:“梅嬸,這么早就過來了。”
“不早了”,梅嬸說:“我們一個下午差不多可以把這些稻子割完,早點動手早點完事。”
“嗯,梅嬸你等我一下。”秀珍跑進屋內一會,再出來時手里拿了倆頂帽子。
“我買了倆頂篾帽,諾,給你。”秀珍把竹篾編織的帽子遞給梅嬸,梅嬸雙手接過帽子,喜笑顏開地說:“秀珍吶,你可真會想事,我都好多年沒帶過這么好的帽子了。”
“哪里哦,這也是我上次帶丫兒去看病的時候剛好看到的。梅嬸,這頂送給你,現在天氣這么熱,出去忙的時候帶頂帽會好很多。”秀珍說。
梅嬸瞇笑著眼睛接過篾帽,連聲說“好好好”。
倆人走至樟樹旁,秀珍再次囑咐丫兒不準亂跑,丫兒爽快地答應了。
倆個女人大汗淋漓地在稻間辛苦勞作,丫兒時不時地跑到家里,端出兩碗冰涼的井水送給秀珍與梅嬸。
這一天過的很快。
在梅嬸的幫助下,稻田收割完畢,田里多了一片整齊的稻梗。丫兒走到田里,蹦起身子踩在那些矮矮的稻梗上,頓時,稻梗被壓的緊貼于地。
丫兒正玩的開心著,旁邊的秀珍和梅嬸可苦著呢。她們用稻桿把收割好的稻谷捆成一卷,背著它們往秀珍家上方不遠處的廢棄的房子走去,那是秀珍存放東西的房子,很小,與她和丫兒住的房子一樣。
秀珍把砍來的留存木柴和稻谷放在那里,使她和丫兒住的房子不至于擁擠不堪。
秀珍和梅嬸背完稻谷后,天也差不多黑了,秀珍留了梅嬸一起吃飯。
她們不再是像第一次那樣只吃白菜了,秀珍種的那些蔬菜早已茁壯成長,并可食用。
秀珍每一樣蔬菜種的都不多,但種類多達十幾種,土豆、白菜、黃花菜、胡蘿卜、南瓜、空心菜、絲瓜、韭菜等等,秀珍希望丫兒吃的營養全面一點,她可不想丫兒患上營養不良癥。
秀珍還另外在菜園里種了倆棵蘋果樹,搭了一個葡萄棚。
秀珍的那套衣服起了大作用,所有的這些蔬菜種子和果球葡萄棚共花掉了三個銀元,這是值得的。
有了稻谷和蔬菜,秀珍不需要擔憂食物的事。如果蔬菜長勢好的話,還可以拿去賣,添補家用。
烈日讓秀珍的模樣變得更成熟,同時,峰山鎮的生活也徹底改變了她。她不再是長生所認識的那個卑躬屈膝的丫鬟了,她可以養活丫兒,并給她更多的快樂。
秀珍愛上了峰山鎮。
丫兒也一樣。
自從離開周家大院后,丫兒見識到了許多新奇的玩意,她也不再是那個整天盼望著長生到來的小女孩了。
她在這里找到了快樂,融入大自然的快樂,真正屬于自己的快樂。
她喜歡這里的一切,媽媽、干媽、娟姨、孫奶奶、水牛甜甜、菜園…
丫兒每天早上起來必做的一件事就是用臉蛋親昵地貼一貼小水牛甜甜的臉蛋,她簡直愛死甜甜了,在這沒有孩童的峰山鎮,甜甜就是她唯一的玩伴。
她喜歡牽著甜甜去山下,把甜甜牽到草地,然后自己蹲在甜甜腦袋旁邊,出神地看著它吃草。
丫兒覺得甜甜吃草的畫面很溫馨,她總是會看的忘記時間,時而咧嘴歡笑,時而原地蹦跳。
丫兒的歡快模樣給峰山鎮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是,世上并不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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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丫兒與往常一樣牽著甜甜去山下的草地里吃草。
秀珍在屋里忙活著其它事,丫兒雖小,但她對丫兒很放心,因為這么幾個月來丫兒幾乎天天會去放牛,而且峰山鎮的人她也差不多都認識了,大多是熱心腸的好人家。
丫兒今天走的比較遠,往常她都是在梅嬸家門口對面的草地放牛,但今天天氣比較熱,丫兒就帶著甜甜往草地后面大約三十米的一棵樹下放牛。
她牽著甜甜在樹邊喂草,不讓它暴露在太陽底下。
下午四時左右,丫兒還沒有回家,往常她都是五點再回去的,現在還早。
柳鎮方向的草地走來一人,也牽著一頭牛,一頭很大的水牛。
這是個中年男人,年齡大約四十,黝黑但英俊的臉龐告訴人們,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男人看到丫兒后便加快速度朝丫兒走去。丫兒看清男人的臉后,大聲喊道:“秦叔叔好!”
被丫兒稱為“秦叔叔”的人也是峰山鎮人,住在山下,離丫兒家較遠。
秦叔名為秦明,由于家里窮,他沒有討到老婆。其實這不是真正的原因,鎮長王老曾經給秦明介紹過一個女孩,倆人看對眼后便結為夫妻了。
但后來女孩與他相處了半個月便離開了秦明,原因是他太懶惰、又愛打人。女孩的家人為了女孩的名聲,搬離了峰山鎮。
這件事傳遍了整個峰山鎮,甚至連周邊的鎮子都知道秦明的事,雖然他長的很英俊,但卻沒有女孩再愿意嫁給他。
哪個女孩會為了一副好看的皮囊而忍受無盡的毆打與奴役呢?
就這樣,秦明背著這副壞名聲混到了四十歲。他也沒有去改變自己的現狀,每天只是放放牛,與其它一些狐朋狗友喝酒吹牛。
他認識丫兒已有好幾個月了,但第一次見到秀珍還是一個月前。就這一次,他就對秀珍有意思了,每天腦子里幻想著秀珍的種種。
他隔幾天就會去秀珍那里,他喜歡秀珍。
他決定從丫兒身上下手。
“丫兒,又來放牛啊。”秦明說。
“嗯嗯!”丫兒開心地點頭道。她喜歡秦明,只要遇到他,他總是會給丫兒幾顆糖吃。
丫兒曾經把秦明給她糖的事告訴過秀珍,秀珍聽說了秦明的為人,因此叮囑丫兒不要吃他的東西。
丫兒表面答應,實際上一直喜歡著秦明,她才不會把自己吃秦明糖果的事告訴秀珍呢。
“丫兒,要不要吃糖!”秦明笑著說。
“要要要。”丫兒跑到秦明身邊,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說。
秦明從口袋里掏出倆顆糖,遞給丫兒。丫兒伸出雙手接住糖,然后從里面挑出一顆包裝的最好看的糖,遞給秦明,說:“秦叔叔,你吃。”
秦明彎腰接住丫兒遞過來的糖,然后放到丫兒嘴邊,說:“叔叔吃過了。來,丫兒張嘴,啊!!!”
丫兒張開小嘴,秦明把糖投進了丫兒的嘴中。
“謝謝秦叔叔。”丫兒喜笑顏開的說。
“嗯,真懂事”,秦明接著說:“丫兒,你媽媽在不在家?”
“媽媽在家。”丫兒說。
“嗯,丫兒你什么時候回去家里啊?”秦明問道。
“甜甜還沒吃飽呢,等甜甜吃飽了丫兒就回去。”丫兒指著水牛的肚子說。
“好,那叔叔先回家了。”
“嗯,叔叔再見。”丫兒說。
秦明牽著水牛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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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珍正在家收拾菜園,突然聽到一個男人在喊她,她回頭一看,是秦明。
秀珍不喜歡秦明,在她眼里,秦明就是個登徒浪子,脾氣不好,還喜歡勾引女人。
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總喜歡纏著自己,這讓秀珍感到很煩躁。
秀珍跟梅嬸說過這事,梅嬸在秀珍面前罵了秦明一堆,說他不知廉恥,說他不懷好意,她叫秀珍多提防提防秦明。
“你來干什么?”秀珍說。
“看看你啊,我剛在山下看到你女兒了,她可真乖,又把牛喂的飽飽的。”秦明嘻笑著說。
“你離我女兒遠點好嗎?說過多少次了。”秀珍生氣的說。
“秀珍,看你說的,我還會吃了丫兒不成啊,我喜歡她還來不及呢。”
“得了吧,你別嚇唬她就好了。”
“開什么玩笑,我可是把她當女兒一樣看待。”秦明笑道。
“你別亂說話,我女兒沒有爸爸,她只有媽媽。”秀珍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多個爸爸不挺好的嗎,我可以給丫兒想要的父愛。”
“不需要,謝謝你的好意。”
“秀珍,不要每次我來你都這樣對我好吧,我也沒惹你是吧,相反,我可是很喜歡你和你女兒的”,秦明皮笑肉不笑的說。
他接著嚴肅的說:“再說了,有個男人不好嗎?現在世道這么亂,應該有個男人保護你們才對”
“別說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請你離開。”秀珍不客氣的說。
“秀珍,你別給臉…”
“秦明,又是你,一大把年齡了,天天來煩我們家秀珍,你要臉不?”梅嬸的大嗓門從山下傳來。
秦明身體抖了一下,明顯是被梅嬸的大嗓門嚇到了。他很快恢復過來,臉上堆著笑容對梅嬸說:“梅妹子,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只是來陪秀珍聊聊天而已。”
梅嬸不屑地瞟了秦明一眼,說:“聊天?我看你是來調戲秀珍的吧。快走吧,整個峰山鎮的人都知道你的德行,別總是惦記著我家秀珍,有這個時間你還不如去做點實在的買賣。”
“梅妹子說的對,我秦明該賺點大錢,到時秀珍就看的起我了。”
“秦明,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而已。”秀珍淡淡的說。
“秀珍,你說的是真的嗎?”秦明興奮的說,秀珍的一句話讓他感到自己被重視了。
“快走,快走。”梅嬸催促著秦明。
“好勒。秀珍,我改天再來看你。”秦明說。
“等你什么時候不再這么游手好閑了再來吧。”秀珍說。
秦明愣愣地看了一眼秀珍,臉色陰郁的離去了。
梅嬸走到秀珍旁邊,推了推秀珍的手臂,擔憂的說:“秀珍,你呀,你這不是惹禍上身嗎,他這種人,怎么可能改?你還讓他改了再來,以他斤斤計較的性格,我真怕他會報復你。”
“梅嬸,你別嚇我”,秀珍擔憂的說:“我不是怕他報復我,我怕他會傷害我女兒。”
“我只是隨口一說,秀珍你別太當真了啊,提防著點就好了,如果他明天還來,你把他打發走就行。”梅嬸解釋道。
“好。”
聽完梅嬸的話,秀珍內心的擔憂情緒越來越嚴重,今天的秦明確實比以前的不同。以上他只是旁敲側擊幾句而已,頂多就是調戲兩句,秀珍叫他走他就會走。
但今天他的話露骨無疑,甚至說出了想做丫兒爸爸這樣的話。如果不是梅嬸的到來,他今天不可能會離開的這么快。
秀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決定這幾天和丫兒待在家里,哪兒也不去。
半小時后,丫兒牽著水牛回來了,秀珍問她是不是碰到秦明了,丫兒剛開始說沒有,直到秀珍吼了她一聲,丫兒才被嚇的說出了秦明給糖的事。
秀珍撫摸著丫兒的腦袋,安慰她說自己不是故意吼她的,并且囑咐丫兒,這幾天不要去放牛了,就待在家里。
丫兒乖乖聽從了秀珍的話。
晚些時候,秀珍帶著丫兒去了梅嬸家,她把她的擔憂告訴了梅嬸。梅嬸讓秀珍這幾天晚上不要出門,把門鎖好,還要用東西頂住房門,防止賊人。
秀珍回家后照梅嬸說的做了,每晚太陽下山后,她和丫兒便把房門鎖上,把關水牛的木棚也鎖上。
如此擔憂的過了一個星期。
在這一個星期里,秦明始終沒有出現,梅嬸也沒有再看到他放牛了。有一天,梅嬸經過秦明家門口,發現他家的門是鎖著的,牛也不見了。她以為秦明只是出門了,就沒有多想。
這天,秀珍照常早起干活,秦明已經消失了半個月了,她猜想秦明可能是聽了她和梅嬸的建議,真的不再游手好閑,而是去賺錢了。
沒有了秦明的打擾,秀珍不再限制丫兒的玩耍。
丫兒有半個多月沒有出去玩,這可快把她憋壞了。
下午,丫兒像以前一樣,牽著水牛甜甜去山下放牛。臨走前,秀珍囑咐著丫兒千萬不能走遠,丫兒滿口答應了。
到了熟悉的草地后,丫兒先是在這片草地放牛,但慢慢的,由于天氣的炎熱。她又跑到以前的那棵樹那里了。
丫兒在樹旁跟隨著牛的進食方向慢慢行走,愜意的很。
突然,她腦袋被人抱住,一塊手帕捂上了她的小嘴。一股難聞的刺鼻味道飄入丫兒鼻內,她掙扎著身體咳嗽了幾聲。
丫兒感到身上的力氣在慢慢消失,眼皮越來越重,她想喊也喊不出,漸漸的,她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