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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 丫兒
  • 一首簡詩
  • 6157字
  • 2019-12-20 21:53:59

“丫兒!丫兒!起床了,和媽媽去你梅姨那好不好?”太陽透過土房子的門縫射入房內,留下一道的纖細的暖黃光線,已經上午了。

昨晚梅嬸在秀珍家用過晚飯后,倆人便約定好第二日去山上砍點樹枝做柴火。

秀珍醒后,出門到田邊的一口水井那打了些水洗漱。

水井原先被一塊木板封住了,自從土房子的原主人在十年前離開后,石井就沒人動過。秀珍掀開木板后,發現掛在石井口的木桶還完好無缺,她丟到井里打了一些水。

季節已近晚春,井水暖暖的,還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梅嬸告訴秀珍,這口井是整個峰山鎮最深的井。她公婆說她們還是孩童時,井就存在了。她公婆說峰山鎮在很久以前還是很繁華的,有王爺來這里住過,所以才打了這口井。

秀珍打好水,掏出牙粉和牙刷刷牙。秀珍從周家帶出了這些東西,這是長生父親從外國帶回來,本地買不到這些,能買到的只有煮過的柳枝之類的洗漱用品。

“丫兒,快起來啦。”秀珍又催促了一聲。

“媽媽,我好困,不想起來。”丫兒迷糊的說。

“你去不去你梅姨家了?”

“去,丫兒要去。”丫兒說著坐起身子,張開雙臂伸了個大懶腰。

“自己穿衣服噢,媽媽去幫你打水洗臉。”秀珍轉身出門朝水井走去。

“哦。”丫兒隨口應了一聲,她還沒睡醒呢。

洗漱好以后,秀珍煮了點白粥,母子倆吃好早飯后便朝山下的梅嬸家走去。

“梅嬸,梅嬸!”秀珍站在門口輕呼道。見沒人回應,秀珍便帶著丫兒在門口等待,她猜梅嬸應該很快就會回來,梅嬸家的門沒鎖。

果然,幾分鐘后,梅嬸從左邊一處小房子出來了,她看到了秀珍母子倆,便伸手跟她們打招呼。

丫兒大聲喊道:“梅姨!”

待梅嬸走到丫兒身邊,她便伸手愛憐地撫摸丫兒的腦袋,丫兒閉著雙眼一副享受的模樣。

“吃飯了沒?”梅嬸問道。

“吃了,梅嬸你吃了沒?”秀珍問。

“我吃了,剛去那邊上茅房。對了,你們上茅房的話也要到這里來,這是最近的。”梅嬸指著她剛才從里面出來的小房子說。

“嗯嗯。”秀珍點了點頭。

“快進來坐吧,別站外面了。”梅嬸拉著丫兒的小手,招呼秀珍往房內走。

梅嬸進屋后在灶臺邊的墻角拿出兩把砍柴刀,遞了一把給秀珍,說:“刀有些重,秀珍你看看合不合適。”

秀珍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說:“很輕,我做丫鬟的時候經常用比這還重的刀砍柴,習慣了。”

“那就好,我們走吧。”梅嬸遞給秀珍倆截繩子,用來背柴用。

秀珍牽著丫兒的手,三人出門后朝左邊山林而去。山林離秀珍她們居住的地方大約有半小時路程,梅嬸告訴她那片山林是砍柴的好地方,而且還有很多小動物,野兔啊、松鼠之類的。

她男人在的時候經常會去山里打些野兔,不過自她男人離開后,她就再沒吃過野兔了,梅嬸希望她和秀珍能抓到一只野兔,嘗嘗久違的兔肉味。

進入山林后,正如梅嬸說的一樣,地上有許多栗樹、松樹的枯枝和一些橢圓形狀的蘋果大小的褐色橢球體玩意。梅嬸說這個叫鱗球,生火的時候放在干草上面,燃燒起來很快。特別是在寒冷的冬天,家家戶戶都要囤一堆鱗球。

太冷的天氣生火很難,直接放栗柴是燒不起來的,除非加上鱗球。

秀珍撿起一個鱗球,看著梅嬸說:“梅嬸,這個鱗球的表面真的像鱗片,怪不得叫鱗球。”

梅嬸笑了笑,走到一顆布滿溝壑的樹干旁邊,指著樹干說:“就是這種樹上掉下來的。”

秀珍抬頭看向樹頂,說:“上面還有好多這樣的東西,都是青色的,”,秀珍轉頭對梅嬸說:“梅嬸,這種樹會結果子嗎?”

“會的,可以吃,要炒熟。不過它不好吃,做起來又麻煩,我們都用來燒火用。”梅嬸說。

“不知道這種樹叫什么…”秀珍嘀咕道。

丫兒扯了一下她的手,說:“媽媽,這是松樹呀。”

“丫兒,你怎么知道這是松樹啊?”秀珍好奇的問,丫兒都沒去過山里,沒見過植物,她怎么知道這是松樹。

“媽媽你忘了,你教過我呀。”丫兒說。

秀珍回想著什么時候教過丫兒認樹…噢!對了,她是教過。她爸爸長生給她弟弟買了一本植物書,秀珍把書拿到了自己房間,教丫兒認植物。

她想起來了,那一晚,丫兒可開心了。雙眼冒著興奮的光芒,坐在秀珍旁邊聽秀珍講解書上的植物。

秀珍內心一陣感動,那是一本非常厚的書,沒想到丫兒竟然還記得書里的東西。

“丫兒真棒,還記得書上的植物。”秀珍摸著丫兒的腦袋夸獎道。

“媽媽,丫兒厲害吧。”丫兒得意的說。

“厲害,厲害,我家丫兒最厲害了。”秀珍輕捏了下丫兒的鼻頭。

“媽媽,我喜歡這個果子,帶回家好不好?”丫兒拿著松果問秀珍。

“好,丫兒喜歡的話那媽媽和你梅姨多帶點回去。”秀珍說。

“謝謝媽媽”,丫兒接著對旁邊的梅嬸說:“謝謝梅姨。”

“真乖”,梅嬸笑了笑,表情深處隱藏著無奈的悲哀,她心想要是女兒沒送人該多好,應該也會和丫兒一樣懂事吧。

她愣愣地看著丫兒,臉上漸漸浮上笑容,她喜歡丫兒,她將會把丫兒當女兒一樣對待。

秀珍和梅嬸倆人撿了一些地上的栗樹枯枝,用繩子把它們困成一圈。

梅嬸靈活的爬到幾顆栗樹、松樹上,砍掉那些半枯的樹枝,山林是回蕩著樹枝斷裂的噼啪聲。

秀珍沒有爬過樹,也不敢爬樹,她就負責在下面撿梅嬸砍下來的樹枝,然后再用手里的刀把它們砍至半米長,方便背回家。

丫兒見梅嬸爬到了樹上,她也想玩,對秀珍撒嬌著說她要上去。

秀珍剛開始沒說不讓,只是讓丫兒先去另一棵樹旁邊練習。丫兒見自己沒法爬上去,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生起悶氣,怪責媽媽不幫她上樹。

秀珍走到丫兒身邊,說:“丫兒,樹上很危險的,你還小,要是掉下來的話命就沒了。”

“我不管,我就要爬樹,我要爬的很高很高,看很遠很遠。”丫兒撇撇嘴說。

“不行,別的媽媽可以答應你,爬樹不行。”秀珍有點生氣了。

丫兒不說話了,看著樹干發愣。

秀珍走到丫兒身邊,蹲下身子牽住她的手,說:“丫兒,有些東西我們不能碰,至少現在還不能碰,你還小,在樹上很容易摔下來,就算是媽媽抱著你也不管用的。你想看風景的話,待會我們回家后爬到我們家的山頂好不好?在那里也可以看風景的,說不定比這里看的還遠呢。你看,四周都是樹,爬的再高能看的也就是樹了。”

“嗯,聽媽媽的。”丫兒咧嘴一笑。

秀珍很喜歡丫兒這點,不會在一件事上死纏著不放,只要換個角度和她說,她立馬就能理解并接受。

秀珍接著回去砍樹枝。

“梅嬸,差不多了,你下來吧,小心一點啊!”秀珍對樹上的梅嬸喊道。

“哎,好。”梅嬸說。她把手里的刀扔到地上,然后像猴子一樣靈活地抱著樹干滑了下來。

倆人把地上的樹枝整理好,然后又在地上撿了一些褐色的松果—梅嬸口里的鱗球。整理完后,倆人背上多了兩捆樹枝,手里多了一袋松果。

“丫兒,丫兒!”秀珍呼喚著不遠處玩耍的丫兒,“回家了。”

“來了!”丫兒開心的喊道。

丫兒跑到秀珍與梅嬸倆人中間,牽著倆人的手。梅嬸撫摸著丫兒的腦袋,寵溺的說:“丫兒玩的開不開心啊?”

“開心,梅姨,下次我還要來這里玩。”丫兒喘著粗氣說,剛才的奔跑費了她不少體力。

“好,丫兒喜歡的話,梅姨可以經常帶你來。”梅嬸笑著說。

“真的嗎?”丫兒臉上掛著期待的表情。

“梅姨可不會騙丫兒。”

“謝謝梅姨!!”丫兒興奮的握緊梅姨的手,輕輕晃動起來,嘴里哼起了一首甜甜的小曲:

在那寧靜的小鎮上,

有一個溫柔的好媽媽,

媽媽喲!

在那寧靜的小鎮上,

有一個乖巧的好丫兒,

丫兒喲!

媽媽媽媽我愛您,

我愿把全世界的愛送您!

媽媽媽媽我愛您,

丫兒祝福您長壽與天齊!

媽媽媽媽我愛您,

下輩子,丫兒還要做您的女。

丫兒丫兒我愛你,

媽媽的心里都是你!

丫兒丫兒我愛你,

溫柔乖巧的好寶女!

丫兒丫兒我愛你,

下輩子,媽媽依然照顧你。

“丫兒,這是你寫的歌嗎?”梅姨看著丫兒,雙眼充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

“我和我媽媽一起寫的。”丫兒得意的說。

梅嬸看向秀珍,雙眼充滿了贊嘆的眼神,驚訝地說道:“秀珍,你們母子倆真是奇人吶。”

“哪里,都是編著玩的。以前我養父母送我上過幾年學,老師們教了我一點音樂,但我太笨,一直學不好。”秀珍嘆了口氣,回想起了上學的日子。

那還是1918年的事了,當時秀珍剛滿八歲,便進入了一所貴族女子學院。

秀珍養父母參加過甲午戰爭。在那場戰爭中,養母受了重傷,導致無法生育。自此,養父日漸消沉。

1910年,秀珍養父母去山里砍柴,撿到一個女孩,他們給女孩取名為王秀珍。

倆人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秀珍身上,教她吃飯、教她走路、教她善良。

秀珍養父的父親以前是個小地主,后來被人暗算騙光了錢財,變為一個平民。但那已經是秀珍養父成年之后的事了,所以秀珍養父上過學,他深知學習的重要性。

后來,在秀珍八歲那年,倆人把所有的積蓄拿出來欲供秀珍上學用,但沒有成功。當時社會正處于動蕩時期,女子想上學的話單靠錢是沒用的。

秀珍養父畢竟是打過仗的人,于是他去找以前的老戰友。命運眷顧了他們一家三口,有個老戰友正位高權重,他幫助秀珍成功的進入了女子學校。但,學校的高額費用還是給秀珍養父母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本來倆人的工作供的起秀珍的學費的,但秀珍養父遇人不淑,染上了賭博,幾年后,秀珍養父欠下了巨債。

禍不單行,秀珍養母因為此事氣到吐血,加上以前戰爭造成的舊傷,沒過多久,秀珍養母便撒手而去,離開了她心愛的秀珍。

后來,秀珍養父的債主找上門來,養父知道自己再難以養活秀珍了,于是在秀珍十六歲那年,把她送到了一戶人家當丫鬟,他自己則死于債主的棍棒之下。

秀珍從八歲開始上學,上了七年學,她沒有學習的天賦,但她還是很努力的學。

她最愛的是詩和音樂。丫兒哼的這首曲子就是她寫的,確切的說,是她和丫兒一起寫的。畢竟“媽媽”中間的歌詞是丫兒填的。

“這還叫學不好啊,寫得這么好,唱的還這么好聽,你們娘倆可有才華了。”梅嬸豎起了大拇指。

“梅嬸您呀別夸了,我都不好意思了。”秀珍紅著臉說。秀珍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好夸耀的。

“梅嬸,我們回去吧。”秀珍拉了拉背上的樹枝,調整至一個舒服的姿勢。

“好”,梅嬸說:“丫兒,小才女喲,走了。”梅嬸對丫兒笑道。

秀珍和梅嬸牽著中間的丫兒的手,有說有笑地往家走去。她們談論著丫兒、談論著背上的樹枝與袋子里的松果。

不多時,三人到了梅嬸家門口。

“秀珍那,這些東西都給你,應該夠燒兩三個月了。”梅嬸說著欲往山上秀珍家走去。

秀珍拽住梅嬸的手臂,說:“梅嬸,我們用不了這么多,你身上的你留著用就好了,反正以后還有時間去山上弄這些東西。”

梅嬸笑了笑,她指著右邊的一棟破爛的房子,說:“我平時把弄來的樹枝木柴放那里,里面的存貨夠我用半年了,這些你拿去,拿著吧,不然放我這要發霉了。”

秀珍見此也不再推辭,她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銀元,說:“梅嬸,你攤開手掌。”

梅嬸攤開手掌笑道:“咋了?神神秘秘的?”

秀珍把銀元握緊,遞到梅嬸手里,說:“梅嬸,今天你一定要收下這個,不然我的心難安。你幫了我們娘倆這么多,如果我不做點什么,總感覺心里難受。”

梅嬸輕甩了一下手臂,然后放下背上和手上的東西,把銀元塞回秀珍的口袋,生氣的說:“秀珍,你梅嬸我不要你的錢,我把你和丫兒當親人一樣看待,你要是再給我錢的話那我們就不好相見了。”

“可是…”秀珍欲爭論道。

“秀珍你別說了,這些錢留著丫兒以后上學用。你不是說過嗎?上學要花好多錢,上學很重要,我們要讓丫兒有學上,這就算你對我的感謝好了。”

秀珍眼睛漸漸被淚水模糊,她想不到梅嬸竟然會為了丫兒著想。

“秀珍,實話跟你說吧,我很喜歡丫兒這孩子,聽話又懂事,真的,你要好好培育她,我猜她以后會是個厲害的人物呢。你把這些錢用到丫兒身上,以后丫兒出息了,我這個做阿姨也就欣慰了。”梅嬸寵溺的看著身邊的丫兒,她當真把丫兒當女兒看待了。

秀珍也放下了身上的東西,雙手拉著梅嬸的手,眼含淚光的說:“梅嬸,我想讓丫兒認你做干媽,你覺得怎么樣?”

“好啊,這真是太好了。”梅嬸高興的說。

“媽媽,那我是不是要喊梅姨干媽?”丫兒一臉期待的說。

“是啊,你看梅姨對你那么好,你以后可要好好對待你梅姨。”秀珍嚴肅的看著丫兒說。

“好呀,那丫兒是不是有倆個媽媽了?”

“是啊,丫兒想不想要倆個媽媽?”秀珍問。

“想!我喜歡媽媽,我還喜歡梅姨,不,干媽。”丫兒牽著秀珍和梅嬸的手掌,賣力的甩動,以表示她激動的心情。

梅嬸的眼眶紅了,她終于有個女兒了。她蹲下身子把丫兒抱進懷里,嘴里念叨著“好丫兒”。

良久…

梅嬸放開了丫兒,丫兒伸出小手輕輕擦去梅嬸眼角的淚水,說:“干媽你別哭,丫兒會乖乖的。”

“丫兒,不關你的事,是干媽眼里進了灰塵。”梅嬸說。

“那丫兒幫你吹。”丫兒把嘴唇卷成一個圓,朝梅嬸的眼睛湊去。

梅嬸輕輕摸了摸丫兒的頭,寵溺的說:“干媽好了,沒事了。”

“嗯嗯。”丫兒搖晃著腦袋看著梅嬸的眼睛說。

“秀珍,我們上去吧。”

“好。”

倆人重新把樹枝和松果拿好,正欲朝秀珍家走去。路上一個牽著黃牛的老農正朝秀珍三人走來,梅嬸對著老農喊道:“王老,您吃了沒?”

“吃了,小梅你吃了沒?”王老沙啞的嗓音問道。

“吃了,剛從山里回來。”

“哦”,王老走到梅嬸身邊,目光看向秀珍母子倆,說:“這女娃娃長的真可愛,小梅,這是你家的貴人親戚嗎?”

“是啊,她們暫時在這邊住一段時間。”梅嬸禮貌的說。

“哦,住的習慣就好。”王老說。

“爺爺,我和我媽媽喜歡這里。”丫兒仰頭看著王老說。

王老咧嘴一笑,露出僅剩的六顆淡黃色牙齒,說:“這小女娃真會說話,以后不得了哦。”

“大爺您過獎了。”秀珍輕柔禮貌的說。

王老看向秀珍,贊嘆的點了點頭,說:“這女娃娃是你的女兒吧,長的和你真像。你有福了,有個這么乖的女兒。”

“謝謝大爺的夸獎。”秀珍依然禮貌的說道。

“嗯嗯。”王老半瞇著笑眼看了看秀珍和丫兒,然后拉了一下后面的黃牛,對著梅嬸說:“小梅,走了,喂它吃些草去。”

“您慢走。”梅嬸語氣溫柔的說。

“大爺您慢走”,秀珍說完此話后感覺有點不對勁,于是改口道:“王老您慢走。”

“嗯…”王老應了一聲,牽著黃牛慢悠悠的往山林方向而去。

王老走后。秀珍說:“梅嬸,這個王老是誰啊?”她沒有把“你好像很尊重他”這句話說出來,畢竟此話多少有點不好的意思。

“王老啊,他都八十多歲了。以前是鎮長。他老人家對鎮上的每一個人都很好,大家都很愛戴他。可惜他的命運,唉…”梅嬸嘆了一口氣,似乎觸碰到了難言之隱。

“梅嬸,不好說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們先回家吧。”秀珍說。

“你和丫兒在這里長住,以后肯定會經常與王老接觸,了解一下他也不是壞事。”

“王老早年喪妻,獨自撫養著五個兒子和三個女兒。五個兒子后來都在朝廷當差,那個時候清朝還在。甲午戰爭時,王老的五個兒子全部戰死,連尸體都沒有找到。后來,上頭讓王老做了這里的鎮長,做鎮長的時候王老都已經六十多歲了。那個時候峰山鎮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清朝也沒了,上頭派王老做鎮長純粹就是敷衍人家。”

梅嬸深呼吸了幾次,接著說:“王老做了鎮長后,完全沒有當官的架勢,雖然峰山鎮只有十幾戶人家,但王老對每一家都特別好,平時誰家有個困難他能幫就幫。而且王老和秀珍你一樣,也讀過書,懂得很多,這里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能指點一二。”

梅嬸笑了笑,說:“秀珍啊,你別看王老年齡這么大,他身體可硬朗著呢,家里還種了倆畝田,基本全靠他一個人打理。”

“好厲害的好人家。”秀珍被梅嬸的介紹鎮住了,沒想到這個王老這么厲害、這么善良。

“梅嬸,那王老的其余三個女兒呢?”

“她們啊,嫁到蒙平市去了,平時逢年過節的會一起回來看王老。“女兒們都很孝順”,王老時常在我們面前提起這句話。”

秀珍撫摸著胸口,似受驚的說:“還好他三個女兒孝順,不然就太慘了。”

“媽媽、干媽,我餓了。”丫兒打斷了秀珍與梅嬸的談話。

“就餓了啊?那走吧,回家去。”秀珍說。

梅嬸再一次放下身上的東西,說:“等會,我拿點菜給你們。”

“梅嬸,不用麻煩了。”秀珍說。

“沒菜怎么行呢。等會就好。”說完便朝房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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