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梅嬸抱著丫兒退到秀珍的床鋪邊,八個男人圍成一圈,朝她們走來,嘴里還不停的說著臟話。
這幾個男人簡直無法無天,居然在醫院就敢如此猖狂,這要是換了平常的地方還得了!
“來人吶!殺人吶!”梅嬸大喊道。
“你再叫?”矮個子男人沖上前,一把把梅嬸推到在地,蹲下身子高揚起他的大手掌準備朝梅嬸臉上呼去。
丫兒和梅嬸同時摔倒在地,她沒受傷,梅嬸保護了她。
丫兒看到男子欲傷害梅嬸,立馬跑過去使勁搖男子的手臂,哭著喊著說“不要打我干媽,不要打我干媽。”
男子哪里會理會這么多,他甩開丫兒,其它男人接住她,不讓她亂動,同時捂住了她的嘴。
秀珍在床上大喊:“不要打她們,我求求你們不要打她們。”她的聲音都哭的沙啞了,眼淚打濕了白色的枕頭。
矮個子男人抬頭說:“馬上就收拾你,狗娘養的,還敢打老子的女人!”
“住手!”門外沖進來幾個持槍的警察,由嚴生帶領著。
“放開她。”嚴生嚴肅的對矮個子男人說。
矮個子男人慢慢站起身,一臉戲謔的說:“嚴隊長,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張強,你別做的太過分了。”
被稱為張強的矮個子男子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他走到嚴生面前,抬頭目光兇狠的看著高他一個頭的嚴生說:“嚴隊長,我不會讓你們難做,你們最好也別多管閑事。”
嚴生把腦袋抬高,居高臨下的看著張強,“在我這里,你們最好老實點。”
張強的臉都被氣的扭曲了,他使勁握緊手心,連指甲也陷了進去,眼眶冒紅的死盯著嚴生。
他咬牙切齒的說:“嚴生,你這是故意要和我作對了?”
張強轉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秀珍,忽然笑了,“哦…”他把這句話以驚訝的口氣拉長了。
“我說今天嚴隊長怎么這么正直了,原來,是跟床上的女人有關系啊。”
“你胡說八道什么?”嚴生生氣的大吼。
“喲,你看生氣了,兄弟們,嚴隊長生氣了,哈哈哈!”
張強和其他男人哄堂大笑,嚴生突然怒吼道:“趕緊滾。”
護理房頓時陷入一片寂靜,靜的可怕,只剩人們的喘息聲。
突然,眾人聽到了咬牙齒的咯吱聲,這是張強發出來的。“嚴生,你給老子等著,老子不弄死你就不是張強!呵呵,還有你看上的女人,老子會她受盡折磨。”
嚴生怒吼道:“你有膽子試試,看老子不斃了你。”
張強與嚴生對視了幾秒鐘,隨后,他帶著其它男人離開了。
臨走前,他留下一句話“老子要讓你們活不過三天。”
張強走后,嚴生叫其它警察散去,頹廢的坐到秀珍旁邊。
這時,丫兒跑到嚴生旁邊,牽住他的手,輕聲說:“謝謝叔叔。”
嚴生轉換笑臉,摸了摸丫兒腦袋,“不用謝,這是叔叔應該做的。”
秀珍微弱的聲音響起:“嚴隊長,謝謝你。”
嚴生溫柔的看著秀珍,“秀珍,別這么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秀珍對著嚴生抱以同樣溫柔的眼神。
“梅嬸,丫兒,你們怎么樣了?”
“媽媽我沒事。”
“我還好。”
“你們傷到沒?”秀珍再問。
“秀珍你別擔心了,我沒事,就是那些人嚇到了丫兒。”梅嬸說。
“丫兒不怕,有你們在,丫兒才不怕那些壞蛋。”丫兒一臉天真的說。
“丫兒乖”,秀珍接著側臉看著嚴生,擔憂的問道:“嚴隊長,他們是什么人?”
嚴生嘆了口氣,“張強是柳鎮有名的黑老大。”
“嚴隊長,那四個賣菜的女人跟他有什么關系?”秀珍問。
“有三個是他手下的老婆,還有一個是他前妻。”
嚴生接著說:“秀珍,你們為什么會打起來?”
秀珍輕輕搖了搖頭,她把賣菜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嚴生。
嚴生低頭沉思了一會,“我猜,是賣菜的原因導致了這場沖突的發生。秀珍你說每次你挑了十斤菜去賣,半小時就賣完了,這說明大部分人都到你買菜了”。
秀珍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嚴生的說法。
嚴生接著說:“你的菜賣的快,你旁邊賣菜的肯定要賣的慢了,你說你旁邊賣菜的就是和你發生沖突的那個婦女,那么,這一切基本明了。四個女人嫉妒你,所以想要教訓你一下,把你趕出菜市場。”
秀珍又點了點頭,“嚴隊長你說的對,后來我去賣菜的時候,那個女人就一直冷眼看著我。”
“嗯。”嚴生點點頭,陷入沉思。
秀珍伸出手推了嚴生一下,“嚴隊長,嚴隊長!”
“啊啊!”嚴生似失了魂的說。
“你怎么了?”秀珍關切的問。
“事情的原因我知道了,這個處理起來不難,但我擔心張強這個人…”嚴生沉思著說。
“你說他是黑老大,難道他連警察也敢打嗎?”
“秀珍你有所不知,現在這個年代,無法無天的太多了。外面很多地方在打仗,我們國也有很多地方在打,到處兵荒馬亂的,治安不是那么好了,法也不是那么管用了。”嚴生嘆口氣說。
“那就不能出動所有的警察把他們都抓起來嗎?”秀珍問。
“我只是個隊長,能調派的也不過就是局里的幾十人而已。他們這個黑幫很大,到處都有分支,單單柳鎮就有數千人。這個張強是一個比較大的頭目,手下也有一兩百人,猖狂的很。”嚴生恨恨的說,他恨透了這些黑幫分子。
“那不能讓你們的上頭,比如局長來抓他們嗎?”
“算了吧,都是黑白相護,誰也不惹誰,誰也不管誰。”嚴生憤慨的說。
“那這可怎么辦呀,他說我們活不過三天,這可怎么辦…”秀珍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了。
嚴生看著秀珍,用堅定的語氣說:“放心,我至少還是個隊長,只要我在這,他們就不敢怎么樣!”
“嚴隊長,是我連累你了,還有我的孩子和梅嬸,我…”
梅嬸打斷了秀珍的話,“秀珍你別說胡話,我們是一家人,什么連累不連累的,你受傷了我們同樣掉肉啊。”
“梅嬸…”秀珍眼眶一紅,流出兩行清淚。
嚴生抓住秀珍的手,并緊緊握住,“秀珍,你別擔心,我會盡全力保護你和丫兒、梅嬸的。”
嚴生說完放開秀珍的手,迅速朝門外走去。
“你小心點。”秀珍對著嚴生離去的背影說道。
嚴生停在門口,抬手在眼睛位置擦了擦,輕聲道:“我會的。”
嚴生出門后,安排了幾個警員日夜輪班守候在護理房門口,此時,秀珍與四個女人的沖突是條導火線,警局與黑幫之間的導火線。
嚴生離開后,梅嬸坐在秀珍旁邊,把她扶起,讓她上半身倚靠在床上。
“梅嬸,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
“秀珍你說什么?你都還沒好呢。”
“我沒事,就是胸脯和腦袋有些脹痛,不妨礙走路。”
“那不行,身體重要”,梅嬸接著說:“你這么急著離開干嗎?”
秀珍嘆了口氣,“梅嬸,你剛才也聽到那個男人和嚴生說的話了,他是黑社會,他不怕警察的。他說我們活不過三天,我好怕,我怕他們會殺了我們。”
梅嬸沉默不語,她當然也怕,直到此時,她的心臟依然跳動的很快,還未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來。
“我們和嚴隊長商量…”
“不行”,秀珍一口回絕,“我們悄悄的走,誰都不知道,這樣我們才可以沒有牽絆的離開這里。”
秀珍很想告訴嚴生,但她知道,告訴他有什么用呢,說不定還害了他,那些黑社會的人一定在緊盯著他。
秀珍心想自己只能悄悄離開,回家帶上一些財產,遠離這里,這樣子最好。自己和梅嬸丫兒離開了這里,那些壞人也不會再針對嚴生。
秀珍把想法告訴了梅嬸,梅嬸問:“可是怎么偷偷出去?外面說不定正有壞人盯著醫院呢。”
秀珍壓低了聲音,“凌晨再走。”
梅嬸沉默不語,秀珍見此,把腳放到床下,右手拿著吊瓶慢慢行走,以展示自己有行動能力。
突然,她打了個趔趄,梅嬸眼疾手快扶住了秀珍。
“快回到床上,你身體還沒恢復。”梅嬸責備的說。
“嗯,我覺得再休息幾個小時就能走了,到時我們一起離開。”秀珍回到床上,一臉欣喜的說。
兩人談著事差點都忘了這里還有丫兒的存在。
“媽媽,我們要離開這里嗎?”丫兒的聲音轉移了倆人的關注點。
“嗯,我們晚上走,走的時候丫兒不能發出聲音噢。”
“噢,好吧。媽媽,我好怕。”丫兒耷拉著腦袋說。
“不用怕,晚上我們就能回家了。”秀珍安慰著說。
“真的嗎?好耶”,丫兒接著皺眉說:“我不喜歡這個地方。”
“媽媽也不喜歡,我們很快就能離開這里,再也不回來了。”
“嗯,再也不來這里了。”
“媽媽你疼嗎?”
“媽媽不疼,丫兒不用擔心媽媽。”
“嗯嗯。”丫兒說完便坐到秀珍床鋪旁邊的凳子上,時不時抬頭看看秀珍、梅嬸,時不時低頭玩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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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特別是在醫院。
醫院里的人們對白天發生的事似乎忘的很快,依然是該干嘛干嘛。
晚上七點,嚴生替秀珍三人帶了飯,還帶了一張草席和一床被子,供梅嬸和丫兒在護理房睡覺用。
三個人圍在秀珍的床沿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嚴生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叮囑秀珍三人早點休息后,他便離開了。
嚴生走后,秀珍叫來丫兒,讓她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人把守。
嚴生早已安排了幾個警員日夜守候在此,因此,當丫兒走到外面時,警員們又把她抱了回來。同時提醒秀珍和梅嬸,看住孩子,外面危險。
秀珍和梅嬸連聲說好,然后互相對視一眼,逃出去的想法暫時是不能實現了。
她們只能安心待在醫院,等待、等待…
秀珍她們在醫院待了兩天,在這兩天里,她們好幾次想要離開醫院,但總是發現門口有幾個警員在那守著。
除了醫院的人和警察外,誰也不能進護理房,除了日常洗漱等外,秀珍三人誰也不能離開護理房。
嚴生這兩天沒閑著,他去了十多次局長辦公室,請他逮捕張強一干人。可局長每次都說抓人要有證據,沒事別惹麻煩…
嚴生有時候氣的不行,對局長說話的聲音大了一點,然后就又挨了一頓批。
幸好這是嚴生,他在警局破案率極高,局長才這么讓著他,換了別人敢大聲跟局長說話的話,他早叫人滾蛋了。
但警局局長也不想惹張強這伙人,他知道這群人是不怕死的瘋子。
嚴生口舌都說干了卻還是說不動局長,無奈之下,他只能在醫院增派警員,保護好秀珍幾人。
第三天,嚴生又去找局長,局長見到他頭都大了。他先讓嚴生閉嘴,然后直接告訴嚴生,只要張強一行人敢動手,就可以抓人了。
嚴生對局長謝了又謝,有局長這句話,他可以放手對付張強。
這天晚上八點,嚴生又給秀珍三人帶了飯,這一次不像第一次,這次四人吃飯有說有笑,不單單因為秀珍身體已經恢復好了,還因為距離張強說的要他們活不過三天的日子只剩幾個小時了。
像張強那樣的黑社會頭目,最重要的是威信,說出來的話要兌現,如果過了時間沒兌現,那么事情就過去了。
秀珍與嚴生說了一下離開這里的事,嚴生剛開始表現出了驚訝與不舍。但他轉念一想,如果張強一行人沒有被逮捕,那么秀珍她們留在這里肯定是有危險的,還是離開為好。
嚴生讓秀珍三人放心,他會安排好離開的事的。
可是,事情哪有這么簡單。
晚上十一點,秀珍三人已就寢入睡。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秀珍三人猛然驚醒。
丫兒慌忙起床驚恐的看著秀珍,“媽媽,外面怎么了?”
秀珍一把將丫兒摟進懷里,“丫兒,沒事,別擔心。”
房門打開了,嚴生沖了進來,語速飛快的說道:“張強帶人來了。”
“嗚嗚嗚…我們活不過今晚了…”梅嬸哭道。
“別哭,我們有六個警察在這,他們再怎么樣也不敢在警察面前殺人。”嚴生安慰著說道。
他心里其實也是很害怕,因為外面來了三十多號人,全部手持刀械,似乎是要和誰決一死戰。
早在一年前,黑幫與警察就有過一次大沖突,當時也死了不少警察,但國家處于動亂之中,誰都沒空來管這事。最后,也不過是槍斃了幾個替死鬼,下發了點撫恤金而已。
外面響起張強的怒吼聲…
嚴生強裝鎮定讓秀珍幾人放心,但嚴生不知道女人的細心,他的擔憂早已被秀珍捕捉到了。
秀珍在原地躊躇了一會,眼里閃過一下堅定,“嚴隊長,這里離周長生家遠嗎?”
“秀珍你是說,他父親當過鎮長的那個周長生?”
“嗯。”秀珍點了點頭。
“離這里很近”,嚴生不解的問:“怎么了?你認識他?”
“麻煩你派個人過去通知一下他,就說王秀珍有事求他。”
嚴生疑惑的看著秀珍。
“你派人去就好了,別問為什么,麻煩你了嚴隊長。”秀珍嚴肅的說。
嚴生點點頭,囑咐三人不要離開護理房,然后關上房門離開了。
外面聲音越來越大,聽起來就像是一群激憤的人們在示威,示威的對象是秀珍、梅嬸、丫兒。
丫兒還小,她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么惡劣,因此她并沒有表現出特別難受的樣子。只不過,見媽媽和干媽都愁眉苦臉不說話,她也陷入沉思,想念著家里的水牛甜甜和貓貓兔…
嚴生吩咐好其它五個警員守住醫院門口后,自己則開車往長生家趕去。
幾分鐘后,他到了長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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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嗎?”嚴生敲著大門喊道,雖然已經快12點了,但嚴生心里著急的很,他顧不得街坊鄰居了。
“有人嗎?”嚴生大喊道。
“誰啊,誰啊!也不看看都什么時候了。”門內傳來一句煩躁的女聲。
“我是警察局的嚴生,不好意思打擾了,實在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找長生少爺。”
一個提著燈籠的丫鬟打開了大門,“嚴警官,我家少爺不在,你找他有事嗎?”
“他去哪了?”嚴生問。
“去了外國。”
“啊!”嚴生突然大叫一聲,嚇的丫鬟連連后退。
“請…請問嚴警官還有事嗎?”丫鬟弱弱的問道。
嚴生立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長生走了,他該找誰?
“嚴警官,沒事的話我就關門了,不然老爺得責怪了。”
“等等”,嚴生說,“你們老爺在,是吧?”
“是啊。”
“那我要找你們老爺。”
丫鬟一欠身,“嚴警官,這么晚了,我家老爺早睡了,這個時候再叫醒他老人家,小女子飯碗也保不住的。”
“放心,你去叫就好了,就說有個叫王秀珍的找他。”
“王秀珍!”丫鬟驚呼道。
“你認識?”
“嗯,我們家少爺的相好就是王秀珍,她還為少爺生了倆個孩子呢。”
嚴生趕忙走上前靠近丫鬟,“那麻煩姑娘快去叫醒你家老爺,不然王秀珍和她女兒就沒命。”
“我這就去。”丫鬟聽到這里臉色漸變蒼白,她提著燈籠飛快的跑進院子,然后朝長生父親臥室而去。
嚴生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他回想著丫鬟說的話,此時,他被震驚的差點忘記呼吸。
他第一次見到秀珍就覺得她不是普通人,果不其然,她居然是原鎮長的兒媳婦。
可是,她怎么會選擇住在沒有幾戶人家的峰山鎮,這讓嚴生感到更加好奇。
大門打開了,長生父親披著一件單薄的外套站在門口。
“嚴生。”長生父親威嚴的說道。
“周老您好,打擾了。”嚴生畢恭畢敬的說。
“發生了什么事?”
“您兒媳王秀珍和張強前妻打了一架,她們被送到了醫院,這是三天前的事。您兒媳現在可以出院了,但張強帶了三十多號人堵在醫院,要報復您兒媳。”
“帶我去。”長生父親說。
嚴生打開汽車后門,讓長生父親坐進去,然后自己坐到駕駛位,往醫院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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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
張強帶著他的人沖破了警察的防線,雙方沒有發生直接的沖突,只是,張強拿五個警察的家人威脅他們。
警察們沒辦法,只能一邊無望的怒罵張強等人,一邊往秀珍三人的護理房退去。
醫院的過道頓時人滿為患,鐵器之間的鐺鐺聲不時響起,似斷斷續續的追魂曲,敲擊著秀珍與梅嬸本就驚恐的內心。
五個警察退進了護理房,他們堵在房門口,意圖阻擋張強等人的進入。
可是,不出幾十秒,護理房的門就被張強的人砍爛了。
不知道是誰踹了房門一腳,頓時,已破爛的兩扇房門倒在地上,還好五個警察跑的快,不然房門準壓在他們身上。
“哇…”當丫兒看到張強時,她立馬嚎啕大哭,一頭鉆進秀珍懷里,身體不住的顫抖。
秀珍輕輕撫摸著丫兒的腦袋,與梅嬸慢慢往后面的墻壁退去。
“滾開。”張強對擋在秀珍三人面前的五個警察說。
“再不滾開老子立馬叫人去殺了你們兒子,再把你們的女人和女兒賣到妓院。”
五個警察漲紅了臉,憤怒的看著張強。
“我數三聲。”
“1…”
十秒鐘過去了。
“2…”
又一個十秒鐘過去了。
“3”
五個警察讓開了。
張強仰首挺胸的走到抱著丫兒的秀珍身邊,“怎么樣?我說的話還算數吧。我說你們三個今天死,你們絕活不過明天。”
“求求你放過我女兒和她好不好”?秀珍指著丫兒和梅嬸說,“她們跟這件事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哈哈,有關系,我說有關系它就有關系,你們一個也逃不了!”張強一臉得意的說。
秀珍氣的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你要怎樣才可肯放過我們?”
“跪在我前妻面前,咳十個響頭,說你錯了。我再大發慈悲送你們到窯子,這樣可以免除一死。”張強仰頭說,他比秀珍還矮一個額頭。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護理房的男人們,還有梅嬸、丫兒都睜大了眼睛,不可思異的看著秀珍。
她打了張強一巴掌,她在張強的小弟們面前打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