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失敗遭遇，導致寇小寒的情緒變得非常失落。

兩個人坐在茶幾旁邊，寇小寒兩手捧著大約有五百毫升的透明玻璃瓶，將嘴巴放到瓶口，慢慢把身體里的黑氣吐到瓶子里。

陳故舉著手機，饒有興趣地拍攝著眼前的景象。

他起初以為寇小寒的修煉只是說笑，沒想到真的有效果，雖說并沒有出現神光燦燦的法術，可是能把霧霾、尾氣這些玩意吐出來，也足以證明修煉的神奇之處。

吐了將近有七八分鐘，寇小寒才將納入身體的污氣排了出來。

此時的玻璃瓶變得黑漆漆，里面飄蕩著濃郁的黑氣。

陳故湊上去聞了下，瞬間覺得有股惡臭直沖天靈蓋，這可比單純的霧霾和汽車尾氣上頭多了，簡直能夠和臭氣彈相提并論。

寇小寒將瓶蓋蓋上，表情陰沉地坐在椅子上。

陳故問道：“這么說，你剛才白忙活了？”

寇小寒不滿地問道：“這個世界怎么回事，天地之中明明有靈氣飄蕩，可靈氣為什么會這么稀薄？而且還混雜了這么多污濁之氣？”

“你這個問題，得追溯到蒸汽革命時代，而且還涉及自然與科技的共存之道，我可回答不了。”

“真是氣死本公主了，真不明白地球上的修仙者在做什么......不過，本公主剛才也不是全無收獲。”

陳故來了興趣，問道：“什么收獲？”

寇小寒的嘴角翹起，舉起兩只白凈的手掌，打了個響指，然后就見兩團紅色的火焰覆蓋了她的手掌，隔著幾十公分，陳故都能隱約感受到火焰的那股熱浪。

這可比昨天晚上的小火苗強勁多了，不止可以用來點煙，用來燒水都綽綽有余。

陳故大膽地摸了下那團火焰，然后趕忙撤手，問道：“你不燙嗎？”

“哼，沒見識的愚民，這可是法術，怎么會傷到施法者？”

“這就是你剛才修煉的收獲？”

“嗯，雖然地球上的靈氣很渾濁，可是通過心法和經脈的運轉與凝練，可以去除那些的污穢之氣，將純凈的靈氣轉化成法力，只是每次修煉都得將污濁之氣排出去，有些浪費時間。”

陳故嘖嘖稱奇：“了不起，誒，你的火焰怎么弱了？”

寇小寒甩了個花手收起火焰，說道：“空氣中的靈氣太混雜，導致剛才沒積累到太多法力，經不起消耗，最主要的是，這具身體尚未開竅，沒辦法自行納入靈氣，支撐不了法術的消耗，必須趕緊開竅才行！”

“怎么開？”

“開竅是修仙者的必經之路，也是法術運轉的基礎，簡單來說就是打通身體的各處竅穴和經脈，方法有很多種，最常見是通過不斷運轉心法，用時間來打磨，除此之外，還可以用外力強行打開。”

“就是打通任督二脈唄，可是這種開竅不是都很注重年紀嗎？寇小寒都二十多歲了，還能行嗎？”

“你這是愚蠢的淺見，國師大人以前跟我說過，修仙這條路是沒有限制的，因為這本來就是先人前輩開創出來的逆天之路，八歲可修行，八十歲亦可修行，只要擁有機緣與努力，任何人都可以成功。”

陳故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雖然不太懂修仙的事情，可能夠說過剛才那番話，這個國師大人肯定不簡單！

陳故問道：“這么說二十多歲的人也可以修仙，那你覺得我行嗎？”

寇小寒把速凍水餃扔進嘴巴，含糊道：“行是行，可你沒有心法，也就沒辦法積攢靈氣，更不用說練出法力。”

“你不是有心法嗎？教教我唄！”

“開什么玩笑，本公主用的可是皇室心法，怎么能傳授給你？”

“切，真是封建的想法。”陳故翻了個白眼，說道：“行了，你也吃過早餐了，是時候教你地球上的常識了，不過你別忘了，到時要幫我找回寇小寒的元神。”

“放心吧，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本公主學會地球上的各種精妙法術，殺回天宮界。”

“嗯，首先，地球沒有那么多修仙者，比起法術，這里的人更依賴科技......”

時間過去的很快，陳故驚訝地意識到，這個公主竟然還挺聰明的。

昨晚，聽了這個公主被人逼宮的事情，陳故下意識將她當成了只會吃喝玩樂的草包，可這個草包公主，竟然很快就學會了各種電器的用法。

此刻，寇小寒已經自己打開了電視，兩只眼睛亮晶晶地凝視這里面的畫面。

陳故有些驕傲地問道：“怎么樣，雖然地球上沒有那么多修仙者，可是科技的力量也是很強大的，你的天宮界有這種技術嗎？”

寇小寒點頭道：“當然有了，天宮界有種法寶叫山水珠，能記錄山水景色，只要灌輸法力，隨時都可以欣賞。”

陳故詫異了挑了挑眼角，心中暗暗道：“那種法寶充其量也就是個VCD，我就不相信它還能點播！”

這時，電視上的節目突然變成了新聞，一個神色緊張的主持人說道：“平潭市市民請注意，本市已出現數起連環殺人案，受害者都是不足20歲的年輕女性，請廣大市民提高警惕，注意出行，一旦察覺到可疑人員，請立即報警。”

緊跟著，新聞上詳細地介紹起了最近的幾起命案。

陳故的眼神變得專注起來，這個新聞讓他想到了昨晚審訊室聽到的話。

昨天上，曹默肯放陳故離開，就是聽說出現了新的失蹤者，再聯系剛才的新聞，顯然，昨晚肯定又出現了連環殺人案。

說起這個連環殺人案，陳故也有過耳聞。

聽說殺人犯非常的囂張，每次都會將受害者的死亡照片送給警方，更離奇的是，從第一個受害者算起，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天，一名受害者的尸體都沒被找到。

這起案子傳到網絡之后，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陳故聽完新聞的介紹，齜了齜牙，二十天的時間已經出現了五名受害者了，這個兇手也太喪心病狂了，而且，竟然半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寇小寒也驚訝道：“我還以為只有天宮界才會有這種殺人狂，沒想到地球這種靈氣稀薄的地方也有這種人，真是可怕。”

陳故正想說點什么，公寓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陳故走過去打開門，只見祝凱奇面色慘白地沖了進來，像是逃難似的。

陳故愣了下，關上門問道：“你怎么了，這么驚慌，見鬼了？”

祝凱奇渾身都靜不下來，轉了幾個圈，咽了咽口水說道：“你還真猜對了，我剛才真的見鬼了。”

“啊？今天是愚人節嗎？”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剛才——”話還沒說完，祝凱奇突然注意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寇小寒，表情先是茫然和蒙圈，然后逐漸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寇小寒上下掃了眼祝凱奇，然后露出了高傲的表情，顯然是看穿了祝凱奇的愚民身份。

祝凱奇嘿嘿笑了下，走到陳故身邊，問道：“什么情況？寇小寒前天晚上就送你回了趟家，你就跟人家有關系了？”

陳故舉起拳頭道：“會不會說話？人家只是來我這坐坐而已！”

“坐坐而已？陳故，我沒認錯的話，寇小寒身上的衣服是你的吧，你小子可以啊，雖說寇小寒的性格有點嚇人，可是長得很漂亮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解釋不清，總之，你閉嘴！”

“你放心，我的嘴是出了名的嚴，我下次見了江湖肯定不會說漏嘴的，不過腳踏兩只船可有些不地道，你自己小心點，別玩火自焚。”

陳故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有事沒事，沒事就回你家去。”

祝凱奇連忙道：“有事，當然有事，我跟你講，我剛才撞鬼了，大白天的，愣是把我嚇得出汗了，你摸摸，我的衣服都濕透了。”

陳故翻了個白眼：“別扯淡了，有什么事你就說。”

祝凱奇急躁道：“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前些天認識了個主播，挺漂亮的，而且是本地人，我就跟人約好今天十二點去濱河公園見面。”

聽到這里，陳故搖了搖頭。

祝凱奇是陳故多年的死黨，家里有點小錢，雖然平日里有些大大咧咧，可人并不壞，不過他有個被陳故吐槽了很久的愛好——網戀！

自打互聯網出現以后，祝凱奇就踏上了網戀的道路，一走就是小十年，而且還從不回頭。

最早是初中，祝凱奇經常翹課去網吧跟人聊天，自稱跟十六歲的小美女網戀了，結果視頻當天，出現的卻是肌肉個堪比比利海靈頓的壯漢。

然而，首次的失敗并沒有打擊到祝凱奇，他仍然對網戀充滿了熱情。

這幾年，祝凱奇將自己的青春都送給了互聯網，一個月至少會跟兩個網戀對象見面，可以說，他已經把網戀完全地融入了自己的生活當中。

陳故問道：“怎么，你這次的網戀對象換成小倩了？人鬼情未了？”

“正經點，我沒開玩笑！”祝凱奇正色道：“我剛才去了濱河公園，我跟人見面的地方是公園里的蓮花池，結果我剛到蓮花池沒多長時間，一個死人就從池子里跑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