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寂,這秦小姐還真是位美麗的人兒吶。嗯,你看,她這一份嫻靜的清姿,讓人絲毫看不出她的柔弱之癥吶。”
顧輕辭在看見這一幕時,便不由的用內力來和寂雪融交流自己看法。
寂雪融臉色如常,心底卻笑意輕盈好。而后,她也用內力含笑地回道:“她確實是位美麗的人兒。不過,阿輕,你是否如大哥曾經說過的那樣,太久沒見過自己的樣子啦?你這遮顏粉下的臉容,可是要比你現在稱贊著的人兒的還要美麗上幾分吶。”
顧輕辭帶笑地用內力回道:“哈哈,有可能呀。不過我就算太久沒見過自己的樣子,可是我記得阿寂你那副美得驚人的容貌呀。現在眼前那張臉兒還沒到你的六分,可卻讓人不自覺地想要稱贊一番吶。”
寂雪融又看了一眼那位閱看書籍的人兒,便含笑地接話:“是有一份特別的韻味。這或可能是由于她從小就患有體弱之癥,卻不自憐,也不悲觀,養成的讓我們都覺得獨特和驚嘆。”
顧輕辭又細看了一眼后,回道:“嗯,阿寂說得對。那阿寂你就好好為這位小姐醫治,讓她擺脫病弱的困擾,活成一副更加美好的姿態,讓那副美麗的臉容,再好看些。”
“好,如咱們所愿,讓這位美麗的人兒,煥發尋常人的健康之姿,臉上再輕染些血的顏色,讓她俏麗的容顏增色幾分。估計到時候,應該會是一個和阿輕同樣好看的人兒。”
顧輕辭聞言愉悅地回道:“太好了,我喜歡那樣的美人兒。”
寂雪融聞言不由的一頓滯,而后,她看著顧輕辭滿臉喜悅地向秦家小姐看過去的樣子,不由的淺帶無奈。
接著,她在心底正色了一番才道:“我說,‘阿輕’公子,你現在可是男子的打扮吶。你露出那副樣子,可是要嚇壞這位美麗的小姐喏。”
故而,顧輕辭不由的收了收自己臉上的表情,然后用內力應道:“阿寂你不提醒,我都要忘記了咱們這樣一副打扮呢。可是,尋常時候是不會有這樣的失誤的呀,難道是因為對象是這位這樣美麗的女子?”
寂雪融聞言,不由的暗暗對顧輕辭回道:“你呀。”
寂雪融和顧輕辭兩人,在別人聽來是無聲的交流,在此刻結束了。因為,兩人馬上就走到那個涼亭旁邊了,而那位剛剛被兩人贊說著的美麗人兒,也恍然有所覺地從書籍上抬起視線,向走著過來的寂雪融和顧輕辭,還有秋大娘,看去。
“小姐,兩位醫仙公子來了。”秋大娘看見自家小姐把視線往自己這邊看的時候,便率先含笑地道。
秦頤沐慢慢地站了起來,含笑地對先秋大娘道了一句,“有勞秋大娘了。”接著,她又向寂雪融和顧輕辭行禮含笑道:“見過兩位醫仙公子。”
“秦小姐。”寂雪融和顧輕辭兩人同時淺帶笑地回道了一句。
三人見過禮后,寂雪融輕道:“秦小姐,請坐。我為你診脈一番。”
“好的,有勞醫仙公子了。”秦頤沐含笑地回道,然后她便坐回方才坐著閱看書籍的椅子上。
“小姐,夫人……”秋大娘看著醫仙公子就要為自己小姐診脈的時候,她有些不太確定自己是留在這里等候醫仙公子診脈,還是先去藥爐房請夫人。
“秋大娘,請去請母親,看她現在有空過來么?”秦頤沐含笑接話。
寂雪融和顧輕辭兩人從府門進來的時候,便從秋大娘口中得知,秦相現在還沒下朝回來,秦公子今天也有職務外出了。而那位一直憂心和愧疚自己體弱女兒的秦夫人,則在藥爐房里親自照看那一道,可讓自己女兒痊愈的良藥。
“請秦夫人不用著急趕過來,聽秋大娘方才說過的開始煎藥的時間,藥現在應該煎制得差不多了。還請到時把藥汁一同帶過來,我來看看藥汁的熬制情況。”寂雪融對秋大娘道。
“好的,醫仙公子。小姐,那我先過去夫人那了。”秋大娘聞言,便含笑地應答了。她都忘記了她方才糾結的是,“是不是請夫人來陪伴自家小姐好些?”
秋大娘含笑地離開了院子,帶著喜悅地要去告訴自己的夫人,醫仙公子也要查看一下能治愈小姐的藥汁,熬制得怎樣?是否能達到所預估的效果。
秦頤沐看見其中一位醫仙公子坐下來的時候,便很自覺地把自己的手抬起來,放于桌面上,等候醫仙公子的診脈。
寂雪融輕點了一下頭后,便把手放上去,為秦家小姐診脈。寂雪融診脈得認真,秦小姐看得認真。
她看什么呢?嗯,在看寂雪融放在她手腕上診脈著的手。她邊看,邊想,“會是嗎?”她不太敢確定。
寂雪融診脈一會兒后,便抬起自己的手,然后對顧輕辭含笑地道:“阿輕,你也來診看一番,看看效果如何。”
顧輕辭愉悅地應道:“好啊,阿寂。”然后,她便坐下去,抬手為秦頤沐診脈。顧輕辭認真專注地診脈,秦頤沐略略低著眼眸,看得也很認真。
“哈,哈。阿寂,好像起了半分效果吶。”半刻后,顧輕辭便抬開了她診脈的手,愉悅地笑道。
秦頤沐自從喝了寂雪融她們開的藥方熬制的藥后,便覺得自己的體內有一絲變化。她聽見那位喚阿輕公子的愉悅之語,便不由的抬頭想要對她們道謝。
秦頤沐看著映進自己眼中的那兩張含笑的臉,還有那兩雙清澈好看的眼眸,便不由的染上了幾分確信的笑意。接著,她含笑地道謝:“謝謝兩位……醫仙……小姐。”
寂雪融聞言,不由的含笑地看著秦頤沐。她在診治的時候,也注意到這位秦小姐盯看自己手的那個舉動。
秦頤沐同樣含笑地回看著寂雪融。
美人含笑,眸相視,這本該是一幅美好的畫面。可,卻讓顧輕辭緊張了,她看了一下含笑相對著的兩人,不由的詞不成句地說道:“阿寂,她……咱們……”
寂雪融聽到顧輕辭的話語,知道她的意思,便側過頭來含笑對顧輕辭安慰地回道:“阿輕,不著急。”
然后,寂雪融又把自己的視線,重新對上了那道一直含笑向自己看過來的視線,輕聲道:“秦小姐,何出此言?我們的手嗎?”顧輕辭安靜地聽,同時她心底好像涌起了幾分愉悅之情。
秦頤沐聽見寂雪融看似問話,實則在回答的話語,便把笑容加上了一分,含笑地回道:“嗯,手是很大一方面的線索。而讓我能完全確認的是,你們的笑容,還有眼眸。”
寂雪融聽著秦頤沐的解釋,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不由的也含笑地道:“秦小姐,好眼力吶。”
秦頤沐含笑地回道:“醫仙小姐過譽了。”
秦頤沐的話語剛落下,寂雪融便又接過了話語,笑道:“按說,秦小姐自從出生以來應該就很少踏出府門吧,往來的同齡小姐應該也很少。秦小姐何以這樣就認出了我倆的身份呢?”
秦頤沐聽著推斷得很正確卻又帶有疑惑的寂雪融,便含笑地道:“醫仙小姐說得很正確,這十七年多來,我出府門的次數屈指可數。往來的同齡小姐也幾乎沒有,只是彼此見過幾面罷了。”
略略一頓后,秦頤沐繼續道:“可是,這并不影響我對同齡小姐們的相交之心吶。或許正是因為向往,才會不失希望吶。讓我遇見了你們兩人。”
寂雪融聞言,心里不由的一滯,這樣剔透的人兒,讓人不舍,不舍讓她處于那樣的體弱之境,幸而,自己醫者。也幸虧,彼此相遇的時間不晚。
顧輕辭聽聞,不由的有些心疼。她聽了秦軒求醫時的闡述后,本來就對這樣一位女子很有感觸,想要治愈或調理她的體弱之癥。
她在秦府里見到這樣一位體弱的美人兒時,不由的想要結識一番。只是,她由于自己男子裝扮的身份,結識這樣一位女子多有不便罷了。
而今天,是個好時機,秦府里的其他人幾乎都不在。更重要的是,秦小姐她是一位通透的人兒,她率先道出了自己兩人的女子身份。要不然,自己就算想表明,自己兩人是女子身份的話,估計秦家小姐也不太敢相信吧。
“嗯,我們彼此遇見了。”寂雪融含笑地接話。她說完后,便轉頭往顧輕辭看去。兩人在彼此的眼中讀到了一個確切的信息,“我想認識這位秦小姐,并與之深相交,成為你我一樣的好朋友。”
于是,寂雪融便和顧輕辭一同含笑地看向秦頤沐,由寂雪融開口道:“秦小姐,可否成為我們倆的朋友?”
寂雪融的話語一出,秦頤沐的嬌顏便綻放開了花般的笑容,她激動地道:“我很榮幸,可以與你們兩位成為朋友。”
體弱如她,本不該激動而讓體弱的身子受到不好的影響。可是,這樣幾乎是天掉下來的,她曾經很渴望,卻不能對人言的友情,此刻卻如夢幻般成為了現實。故而,秦頤沐帶上了一些激動。
“你別太激動,對身子不好。”寂雪融感到秦頤沐激動的喜悅神色,便不由的出聲勸道。治療才剛剛開始,療效也才只有一點點,故而,她還不適宜有情緒的激動。
秦頤沐略略穩住因激動情緒所引起的身體的不適,含笑回道:“無礙的。”
“你別激動,待你痊愈之時,再補上此刻這份激動也是可以的吶。”顧輕辭看著秦頤沐的激動也是擔憂和不舍。她現在的激動情緒,是如秦軒曾經拉著她一同奔跑,而她義無反顧地實踐一樣。
秦頤沐看著這兩位新好友,她們擔憂的神色,便平復了涌起來的激動,淺含笑地回道:“好,就按阿輕你所說的好了。到時再補上。”
“我是秦頤沐。”秦頤沐恢復了平靜的神色后,便含笑地伸出自己的手,介紹著自己。
“我是寂雪融。”寂雪融含笑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是顧輕辭。”顧輕辭也含笑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三只交握著的好看的手兒,顯示著三人友誼的開始。
遲來的友誼,永遠不遲的心。
“我們的友誼,從此刻開始,要一起走向很遠很遠,要同走向久長。”三位如花女子的友誼,在心底里許諾著,在眼眸里明示著。
若是,讓月戰熙他們看見這樣的一幕,他們會覺得場景很熟悉。曾經的離別,曾經的重聚,都有交握著的手。
不過,這樣的一幕,若是讓秦母賀云看見的話,估計會驚呆。但若是她手中端有可以讓自己女兒痊愈的藥汁的話,那藥汁是不可能會被驚掉的。
因為那是可以讓自己女兒痊愈的藥汁,更重要的是,這個可人的女兒,她做出這樣的動作,肯定是有原因的。嗯,這是秦母對自女兒的了解。
幸而,這樣會驚嚇到秦母的一幕是不會出現的啦。因為,寂雪融清楚藥汁熬制好的時間。
三只好看的手兒,交握了片刻后,便松開了。
秦頤沐為寂雪融和顧輕辭兩人都倒了一杯茶,她自己那杯也續好。然后,三人都很默契地舉起自己的茶杯相碰了一下,接著便含笑地喝了一口。
“聽哥哥說,阿寂和阿輕,你們是在游歷中。你們這個樣子的打扮是方便游歷還是……在遮掩如花的美顏呀?”秦頤沐含笑地問。接著,她又很認真地看著兩副精致臉容,和它上面略顯黃暗一些的膚色。
“頤沐,你好奇這個啊?”顧輕辭含笑地回問。
秦頤沐含笑地點了一下頭,等待她們的回答。書籍上說的游歷好像很有趣,而這兩位好友的打扮,還有那些在她眼中看著不太自然的黃暗的膚色,都讓她好奇。
寂雪融也知道,幾乎很多有趣的事物,秦家頤沐她都是從書籍或從別人的口中聽到的,她沒能有機會去實踐過。
“嗯,自己要讓這位好友盡快痊愈,然后,讓她把曾經向往又不能實現的實踐都通通實踐一遍。例如:她與自己哥哥的奔跑這樣的運動。”
“嗯,這個嘛。我們兩覺得游歷時男子的裝扮方便些。而母親們覺得我們需要涂抹一些東西來遮掩一下,她們認為的你剛剛猜測的如花容顏。”顧輕辭看了一下寂雪融,看到她含笑的眼眸時,便對秦頤沐如此回答。
“哦?我什么時候能見識一下,伯母們擔心你們兩游歷會引起轟動的真顏呀?”秦頤沐聽了顧輕辭的話,不由的含笑地接話,神色里充滿了好奇。
顧輕辭笑接話:“哈哈,轟動?頤沐你這個詞用得夸張了些吶。”寂雪融含笑地看著兩人,聽著她們有些扯得遠了些的關于容顏的話題。
“夸張嗎?我看,阿輕你此刻精致的五官,靈動的眉眼,可是很符實的呢。”秦頤沐含笑地道。
顧輕辭應道:“謝謝頤沐你的贊譽啦。不過,那個詞比較適合用在阿寂身上。我嘛,估計等阿寂為你治愈了體弱之癥,你的臉染上幾分尋常的血色時,與那個樣子差不多罷了。”
秦頤沐聽著顧輕辭的話語,不由的很認真地思考,顧輕辭她所形容的,到底是什么樣子容顏?寂雪融看著兩人的神情還有動作,不由的淺含笑。因而,她含笑地開口道:“阿輕,可是好不謙虛呢。是誰?曾夸贊頤沐‘淡淡清姿如仙子’的容顏。若這樣的容顏,再往上提幾分的話,那……”
寂雪融讓話語略略地頓在那里,便含笑地看向顧輕辭。顧輕辭立馬把話題接了過去,笑道:“哈哈,阿寂你不說,我都忘了需謙虛些呢。可頤沐現在是我們的好朋友了,這個謙虛就不太需要啦。況且,頤沐那樣漂亮的容顏,可是咱們一同認可的呢。”
寂雪融聽見顧輕辭前面兩句的時候,不由的笑搖了一下頭,而聽到她后面的那一句時便正了一下神色,認同地道:“嗯,阿輕說得對。”
“原來,阿寂和阿輕曾這樣盛贊過我吶。謝謝啦。”秦頤沐聽聞兩人的話語,便不由的含笑地道謝。
“嗯,頤沐不必道謝。這樣的盛贊只是曾經,往后會有更多,或可以說從我們友誼的開始直到永遠,你的樣子,你所有的一切,都在我們的贊賞中。”寂雪融含笑地回道。
“對啊,頤沐你就準備接受來自兩個好友的絕對認同以及贊賞吧。”顧輕辭接上話道著。
曾經,秦頤沐渴望的同齡小姐的友情,在此刻,在此地,在寂雪融和顧輕辭兩人身上得到了實現。它是如此的純,如此的真,如此的美好,美好到讓秦頤沐覺得難以置信。
她輕拉過兩人的手,略略用力地握著,本能地、含笑地看著她們兩人綻放開的同樣弧度的笑容,還有兩雙笑眸。
三人這樣含笑相對的狀態持續了好一會兒。而后,秦頤沐才略略找回她方才高興得找不到安放位置的思緒,道:“我很高興,遇見你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