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了課……

葉桐沒去食堂吃飯，反而一改行程扭動了高二學生辦公室的門，里面只有夏顏菏和另一個不認識的女孩。

藍色的窗簾襯得墻面淡藍……

“那天把崔老師跟丟了。”夏顏菏合住文件夾，主動承擔了失誤。

“怎么丟的？”葉桐一進屋就發現陌生女孩坐地端正，隱隱對夏顏菏有一絲敬畏。

有意思……

“我是說……”葉桐兩手交叉解釋：“是車子在路上跟丟了，還是被人給算計當著面丟了。”

“被人算計的。”

夏顏菏心中一震，不禁贊嘆葉桐的心思縝密。兩者看似不同，卻隱含著崔健是否有人幫助的關鍵，又一條信息……

他們的合作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開始了。一個人希望利用她的外界力量，一個人認清想要針對黑暗中接近她的組織單干不切實際。與韓瀟談不上信任，唯獨葉桐這種新生力量可以平起平坐。

“看來無論是對方還是崔老師本身都有些問題呀。”葉桐思索：“林語當著眾人的面求取崔老師原諒肯定另有隱情……”

“這是崔健入院期間的健康報告，里面證明他入院之前因為林語對他的腦部擊打已經行成了精神創傷。”夏顏菏遞出一袋文件上前。

葉桐隨手翻越，掃到“三天腦神經恢復”的字樣時大腦突然閃出云皎的聲音：“這個老師肯定有問題！”

“哦？為什么這么肯定。”葉桐內心驚訝云皎的突然出聲，抬眼見夏顏菏表情依舊便松了口氣。

“為什么？就僅僅用現在醫學上的常識來看，醫好人的腦袋需要付出多大代價？”云皎話中帶有得意驕傲，信誓旦旦言：

“但有人卻能做出這件事！‘藥理天下先，然通靈休常在’，萬古鉆研兵法政治的能人無數，唯有伏毒君宸明在那時肯定‘見微知著’方能知曉時光輪回更替。他藥毒兼修，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在人體與藥理中，付出的一切早已超過了當時所有人，連現代也無人能及。

“此手段可以在短時間內恢復人的正常水平，又名‘天鸞復宮散’，在他那時就是單脈延續。因此使用人不是伏毒君的下支旁脈就是已經盜走的敵對勢力，不可能再有其他人對醫人這方面再有建樹了。”

“敵對勢力……伏毒君……”葉桐默念記下……

“如果可以……”葉桐抬頭說：“幫我查一查當初林語襲擊崔健的真正原因，還有秦焱與崔健的關系。”

“好……”夏顏菏點頭，開始說明自己這方的要求：“韓瀟我方可以信任嗎？”

“怎么？想談條件？”葉桐冷笑：“拜托給你們的事情沒有辦好，就拿一份文件來敷衍了事，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談條件，誠意是相互的。”夏顏菏突然瞇起眼，上位者的氣息猛然散布，連同她身后的女生都抖起了肩。

只可惜在葉桐面前輕的像張紙……

“認識六班的武風鑠嗎？”夏顏菏心中嘆了口氣，語氣帶著些請求。

“那個新來的？”林語心思一動，專心致志地打球身影映在腦海。

“幫我試探一下他來學校的目的……”夏顏菏眼神閃爍：“不要太刻意地表現……”

“好。”葉桐這次反而大方地同意。雖然他還不清楚夏顏菏的真正身份背景，但能動輒操控手下的跟蹤行為，一定不會簡單。

可就算如此……若是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他葉桐也不怕翻臉……

剛合上門，云皎的聲音便再次傳來：“那人就在右手拐角處！”

“追！”勁風攢動，衣襟飛揚，連欄桿都成了障礙。

葉桐憑借著震蕩不停、殘影不斷的鐵桿推斷——對方的速度比他快的多！

……

高三第一聯考總結大會。

海清主任正在做最后的總結發言。

“誒誒，剛才說這次的年級第一是誰？我沒有聽錯吧？”

“海主任念的還會有假？就是那個林語。”

“哇……這家伙真的這么強嗎？難怪學校就算冒學生會之大不韋把人給請回來……”

校領導在臺上講話，一群學生在下面嘀咕琢磨著他們的心思。這次號稱高三第一壓軸技的秦焱成績排到了年級第三，很明顯在坐眾人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秦焱，我知道你最近因為準備元旦晚會付出了不少，但這次的聯考你確實是有些退步了。”秦焱的班主任表示責備，畢竟在她身上可寄托了太多東西。

“老師您說的對，我下去一定會反思的。”沒了往日的陽光，秦焱嘴唇已經焦灼出了層皮。

集會散去……

“秦焱，你最近沒事吧。”楊雨撫摸著好友的肩頭關心：“反正元旦晚會還有些時間，有我和汪春麟，彩排的事情你不用太著急的。”

“謝謝，我沒事。”秦焱勉強一笑心中卻是一嘆：“可能是我有點太小人了吧，一直小心提防著林語，可人家才是我們學習的楷模。”

“你別這么說……是他當初做的事情太過分了……”楊雨開導她，卻被告知她想一個人走走。

學校的花園不少，靠海潮濕的小型湖泊也是特色點綴，只可惜此時殘葉敗荷的景象就如同秦焱的心情尤待生機。

“呼……”

立于湖畔一橋，秦焱敞開衣領頗為豪邁喊：“聯考第一！那有什么！有三次模擬呢，我就不信比不過你！”

“你就是個人渣，我怎么能連你這種人渣都不如！”

一連串的話語在寂寥的園中回蕩，讓秦焱的心情舒暢不少，正準備回寢休息就聽到側旁的樹林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

“別跑了！我都看到你是誰了！”葉桐一腳飛出塊石子，準確無誤地砸在武風鑠的小腿處。

啪……次……

武風鑠皺眉停下扭扭腳踝。葉桐的力道很巧妙，肌肉筋骨的乏力點讓他不得已停了下來。

“賓果！看來猜對了。”一個響指表現得意，葉桐插口袋緩緩上前：“不要說什么吃完飯回來學習或是散步，校規應該有明文規定。”

“和你一樣而已……”第一次聽他說話，武風鑠出奇渾厚的聲音，讓葉桐都不禁羨慕。

“噗嗤！和我一樣？你確定？”葉桐帶著絲邪笑，林林總總的縫隙中秦焱竟然看得有些愣神。

見武風鑠半晌不語。

“既然如此……”葉桐抖肩表示無奈卻轉身走開。

電光火石——

啪！

雙方都有所戒備，葉桐與武風鑠一前一后出手，手臂就如同鋼架般摧殘碰撞，夾雜風聲絲毫不留情面。

啪、啪、啪！

武風鑠卸力不得已后退三步，抬頭質問葉桐：“你當過兵？！”

“我當過你奶奶！”最討厭別人說自己軍籍時平淡無常的樣子，好像自己的三年時光都活成了笑話一樣。

咻！

武風鑠眼神也乍然凌厲，化掌為拳直抄葉桐腰間拍來，卻不想葉桐的龍爪手一扯把他晃了個趔趄。

“吒！”

武風鑠盤腿上翻，兩條鐵臂剪刀夾向葉桐脖頸卻被再次格擋，葉桐上掃他的下陰也被他的腿給封住去路。

不得已，葉桐撤下袖子就來個金蟬脫殼，觀武風鑠高個底盤不穩，專抄他的下盤踩去，在外人秦焱看來就像是專門踩人家的新球鞋一樣。

一擊回旋踢上揚，對方后退再向前，毫不留情一把抓住葉桐的腳踝，飆起拳頭就準備朝葉桐膝蓋砸去！

嘭！

兩人競相靠在粗壯的竹子上，一時間竹葉紛紛揚揚揮灑而下……

“我去！你狠！”

葉桐暗暗咬牙，扳下根竹子正準備借力打力卻發現對方的腕力竟不在自己之下，纏著他的胳膊就又飛倒在土中。

“下流。”

秦焱小聲的一個嘟囔卻讓緊張萬分的二人扭頭瞪去大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