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的這句說話，讓Vicky愕然，而與程度視線交接的剎那，她眼里的愕然馬上平復下來，她沒有繼續和程度對話，移開視線望著遠處沉思了大概3、4秒，就招呼也沒打，轉身徑直穿過空房間，走下樓去。

謊話越圓就越大，謊話越大則被人深根揭底的風險越大。這時候閉嘴，是相對來說明智的選擇。

程度望著Vicky離開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漏出一抹無可奈何的苦笑。

——她還是印象中的Vicky，心里藏著秘密和計劃。

唐賢和松鎮警局過來的探員站在庭院大門外，先是看到Vicky都了出來，緊接著再看到程度趕上了Vicky的步伐，正一邊走著一邊聊著什么。他們就以為是要離開現場，過去松鎮警局了。

“看完現場了？”探員看到人來了就立馬有些吃驚地問了一句。

他叫姚仲年，前兩年才進入警局，論起來年齡和程度差不了幾歲，但同樣年輕不同頭腦，程度是名聲大噪的破案小天才，而他不過是松鎮警局的一名普通探員……

早些時候他就聽過程度的事跡，他對程度是小有崇拜的。程度從進入房間至現在，僅過去了一個小時左右，而他記得，以前自己跟著前輩們去探看現場，都需要待很久的……而且待很久就算了，其實大多還得依賴于法醫的鑒定結果……

以前，他們很少能從現場查到什么。

在屋內的時候，他其實本來也一直跟著程度，想要借此機會漲漲見識。但是他發現，有點趕不上程度的節奏，也跟不上他的速度，在屋內來回的過程中，因擔心自己粗心馬虎踩了不該踩的證物，就放棄了跟從；再則，程度和另一姑娘談話的內容，他也聽得摸不著頭腦，于是就先一步出來點了支煙，透透氣。

他沒想到，自己前腳出來不久，程度也出來了……

“差不多，”程度被姚仲年這么一問，就沒繼續跟上Vicky，停下來和他回答道，“采集工作還需要一些時間，但我認為，部分人可以先去松鎮警局，和大家匯合。”

“這樣，程度你和Vicky先跟我過去，那誰……小伙子……”唐賢掐掉了煙，指了指程度，然后正想要側過臉來給姚仲年指示，但對上對方的臉，瞬間就記不起來對方的稱呼，“你是叫做姚……什么來著？”

“回唐隊，我叫姚仲年！”被問起名字，姚仲年立即正身肅色回答。

這是一個挺認真的小探員，嚴謹正氣中，還帶著一些憨態和涉事未深的生澀。典型的初生牛犢。

“你留下來，等里邊的人忙完了，再帶他們過來。”唐賢用著命令的語氣吩咐道。

“是！唐隊！”姚仲年正兒八經地立正站好，大聲地回答。

唐賢帶著程度和Vicky開車揚長而去，這時候天又下起了毛毛細雨，他們的車闖入雨霧，很快就消失在大路盡頭。

罪案現場所在的位置附近，一片及人高的蘆葦叢里，一人撐著棕灰色的長傘，從蘆葦叢深處走出水泥路面，面向車子遠去的方向靜靜佇立許久，才踱步混進媒體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