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說……是情理之外……”程度輕輕地笑了，然后回過頭看向Vi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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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對話，讓同樣站在一旁的歐陽浩森，聽得是云里霧里的。這個時候，他就算想要弄明白Vicky和程度在聊的什么問題，以及因為什么程度和Vicky又開始有了默契，但也似乎沒辦法問出一個像樣的問題。

幾個月以前，程度和Vicky就總是這樣，程度總是能讓冷著臉的Vicky長篇大論起來，而Vicky這個才認識程度不多久，仿佛總是比他這個認識程度好幾年了的老同學，更懂程度心里所想……

“怎樣，這里還需要再確認其他細節么？”程度問道。

這時候羅微微總算忙完一些瑣碎事情，走過來大家這邊。

“墻上的掛鐘，可以讓人拆了，檢查一下。”Vicky說罷，就邁開腳步，走出房門時，才又補充了一句，“除此以外，我沒別的需要。”

程度低頭自嘲了一番，這個事情，他差點給忘了。他心中有一個暫時沒法輕易定論的猜測，也許正是Vicky要求拆下掛鐘檢查的原因。

“你也認為這個死亡過程，不是在線直播的？”程度追了上去，和Vicky一同走出房門。

“不清楚，還沒證據。”Vicky看也沒看他一眼，繼續用不冷不熱的話語回絕程度。她徑直走出房門，進入屋子的廳堂，站在廳堂中央，四處掃了一眼。

程度本還想說些什么，Vicky這一句話令他生生吞回了準備說出口的話，他想要和她交流想法，可是除了某些共通點的討論之外，Vicky似乎不樂意和他討論。

從廳堂走過一圈，接著Vicky就踱步摸索上了二樓。這幢房屋的二樓，有一個空房間，墻面上的石灰部分已經浮起，甚至脫落，這大概和過度通風，以及南方的梅雨天氣有關；地面上除了一些殘葉——大概是刮風的時候進來的——以及遍地覆蓋的塵，就是雜亂的踩印。依照印跡判斷，多半是自己人留下的。

從樓道上來，經過空房間，就是大露臺。這里沒什么特別的地方，而 Vicky上來找什么，程度其實并不清楚。

不過，眼下正是兩人獨處的時間，一些話題也比較方便展開來聊一聊。

“我是不是幫了你一忙？”找準了時機，程度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

“什么？”Vicky站在露臺的圍欄邊，舉目眺望著不遠處的水泥路。此時此刻，一些好事的媒體人，已經聚集在那兒。

“幫你找了個過來跟案子的理由。”程度補充詳細了些，說道。

Vicky聽了程度的補充，收回眺望的目光，看向程度。

“我又不是一定要跟這個案子。”她說。

“你想瞞住其他人可以，但想要瞞我，那就得花些心思……”程度笑了笑說道，說著就靠上圍欄，用手肘支撐住身體，有些慵懶地將目光投向遠處。

他的眼底，迅速閃過一抹篤定的光色。其他的他不好說，但他剛才的那番話，是有證據支撐的。

Vicky大概明白過來什么，所以僅是微微瞇了瞇眼眸，盯著他的臉，默不作聲。

“是你桌面上的文件，暴露了你……我就剛好手賤翻了一下，全是與這個案件有關的資料。另外，喜歡用淺色的水彩筆作記號的人很多，但只畫重點，不寫字做筆記的，整個G市警局，也就只有你了。”程度的目光移至樓下庭院，唐賢和那松鎮警局的探員，正在庭院鐵門外交談著什么。

“這是唐隊大學同學管轄范圍內發生的命案，我留意它，也算是情理之中的。”Vicky找了個理由，想要搪塞過去。

“我也沒說……是情理之外……”程度輕輕地笑了，然后回過頭看向Vicky。

程度的這句說話，讓Vicky愕然，而與程度視線交接的剎那，她眼里的愕然馬上平復下來，她沒有繼續和程度對話，移開視線望著遠處沉思了大概3、4秒，就招呼也沒打，轉身徑直穿過空房間，走下樓去。

意識到錯誤，為了避免繼續發生錯誤的可能，停下或者閉嘴，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特別是人在撒謊的時候。

謊話越圓就越大，謊話越大則被人深根揭底的風險越大。這時候閉嘴，是相對來說明智的選擇。

程度望著Vicky離開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漏出一抹無可奈何的苦笑。

——她還是印象中的Vicky，心里藏著秘密和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