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墻上留下的訊息，是一只眼睛。”Vicky的解釋十分簡潔，語氣里聽不出她的情緒。她說完，轉過臉來看向程度，她那雙眼睛里，浮動出冷歷的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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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程度不帶稱呼就拋出了問題，讓林蔓有些不太肯定他是在和自己說話，于是側過臉來看了看他，仿佛在確認。但見程度身旁另一側的Vicky沒有開口的意思，而這個問題似乎又在自己應該解答的范圍內，于是皺著眉走近他們，認真瞧了瞧，隨即舉著相機拍照取證。

“那得回去勘驗。”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回答了程度的問題。

程度聽了有些氣餒，盡管如此，他依舊堅持觀察了一陣，而這時候，他的鼻子隱隱約約嗅到了什么——等等……這股味道……

他皺緊了眉，不敢置信地將鼻子湊得更近了一些，小心翼翼地舉著手在枯花旁邊的空氣里扇了扇——一陣熟悉而又讓人脊骨發涼的味道刺激了嗅覺神經，讓他確認了腦海里與之相關的記憶的瞬間，心里不住一震。

他驚詫地站直身子回過臉來看Vicky，Vicky十分默契地與他會了一個眼神，這個眼神便在告訴他：是的，你想的沒錯。

“我明白了，你在懷疑……”程度盡可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小聲驚言，但他話并沒有說完，那個人的名字尚未來得及說出口，Vicky就打斷了他的話，

“眼睛。”Vicky的話直指靶心。

“什么？”

程度卻并沒能馬上反應過來。因為Vicky言簡意賅的兩個字，直接跳過了中間好幾道需要討論的問題，說出了結果，這感覺就好像是有人在向你展示烹飪教程，但你只是看到了原材料，下一秒就看到了他擺出烹飪成品和你說“hey，看！我們這道菜就完成了”。

“照片墻上留下的訊息，是一只眼睛。”Vicky的解釋十分簡潔，語氣里聽不出她的情緒。她說完，轉過臉來看向程度，她那雙眼睛里，浮動出冷歷的光色。

程度無意間捕捉到了這一抹光色，不由得怔了怔，但比這更讓人驚怔的，是她提到的訊息“眼睛”。大腦里相關的記憶信息瞬間翻江倒海地涌現，回神后，他迅速轉身看向那面照片墻——

照片墻拼出來的是一個矩形，乍看之下它們排列得雜亂無章，但仔細觀察后便會發現，這個矩形里的照片，它們或許上下左右并沒有嚴格對齊，但每一行每一列都是9張照片，四舍五入地算來，其中還是存在了先后順序。

而按照原型不變，根據照片里的時間重新調整、替換它們的位置……對的，它們不該是現在所處的位置。

他不禁走近，再走近，腦海里臨時堆砌場景模擬，將那些照片本該有的排列順序一一重新排列——每一張照片的右下角，都印著它們產生的時間，而根據時間順序排列重組的話……

將每一張照片里投影在房間內的陽光，連接起來看，正好能湊出一只眼睛的形狀！

眼睛……聚焦……這些曾是三個月前，轟動G市的大案里，連環殺手K的標識。

“可這完全不符合他的風格……我的意思是，這個現場……會不會只是故意混淆視聽？”程度盡可能平復了心情，臉色卻仍煞白，再走回來Vicky這處，他說道。

“不清楚，”Vicky很直白地回應他，若有所思一陣，她再補充了一句，“暫時沒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