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變得陰沉,赤如丹的太陽已掩于黃沙之下,陰云在空中聚集。
悶熱的空氣加上肅殺的氣氛容易使人煩躁,紀月這時已經有些后悔換上暗紅色的狩獵長衣,雖然穿上可以增加屬性,但暗色容易吸收熱量,紀月不得不將長衣解開,以此散熱。
看著不遠處占地數千平方米的戰地,紀月心中雖然很興奮,但還是有些謹慎和擔憂的。
以三人對抗整個異族明顯是癡人說夢,但阿爾提特肯定準備有后手,不然也不會就他們三人來這里。
這里是異族大本營,雖然異族有不少戰地,但這里是最重要的,因為異族首領就在這。
紀月躲在一個沙丘后,看著遠方百名哨兵把守在異族門口。
“我們怎么混進去?難不成真的是正面殺進去?”
“對,正面殺進去。”
殺氣在阿爾提特周圍散出,濃稠的血腥感撲面而來。
沒等紀月反應過來,阿爾提特就已經從沙丘后走了出來。
遠方眼尖的哨兵立刻認出了他,大聲尖叫。
“怪物!是阿爾提特那個怪物!”
喊完還瘋狂的擊打著戰鼓。
“防備,趕快防備,只有他一人!”
“快點,去喊士兵和首領!”
“那個怪物來了!”
...
異族哨兵亂成一鍋粥,在他們眼中,阿爾提特就是死亡的代稱。
阿爾提特只要存在一天,那副戰場就會少幾個將領。
能在無數士卒的眼皮下迅速擊殺將領,從而可見他的強大。
現在唯一讓哨兵們稍微有些信心的是,他們正處于主戰場,首領也很快會來。
阿爾提特扭了扭頸部,看上去好像在熱身。
近百的異族士兵急匆匆的趕來,他們看著面前熟悉的人影,吞了吞口水。
其中最前方的將領看見部下害怕的顫抖,不禁大怒。
“他就一人,難道我們異族五十萬軍隊打不過一人嗎?”
少數在戰場上看過阿爾提特僥幸活下來的士卒渾身發軟,低著頭畏畏縮縮,瞳孔劇烈放大,仿佛呆滯在原地。
他們見識過阿爾提特戰斗的情景,可這新換的帶兵將領不知道啊,他只是單純的以人數想要壓制,可是除了自爆戰術,任何的人海戰術在阿爾提特面前都是虛無。
“完了...完了...”
一名士卒再也受不了了,他拋下武器,迅速朝戰地內逃跑。
“完了!我們完了!!!”
“那個怪物會殺光一切的,所有人都會死!”
沒有說完,一枚箭矢精準的射入他的喉嚨,血花綻放。
“喔啊啊...”
汩汩血液流出,那名士卒慌張的忍痛將箭矢拔出,雙手捂住脖頸。
將領走了過去,手中的利刃揮砍,一個錯愕的人頭落地。
他轉身面對士卒軍隊,淡淡出聲。
“逃兵,蠱惑士氣,行令該斬。”
軍隊瞬間冷靜下來,原本想要逃跑的士卒握著劍刃的手不斷顫抖。
“聽我口令,殺!”
“荻祂!”
士卒們大吼著揮舞著劍刃朝阿爾提特沖去。
阿爾提特立在原地,雙手手持漆黑的巨劍,凝然不發。
隆起的肌肉里已經蓄滿了力量,這些力量如流水般灌注劍刃,肅殺的氣氛蔓延。
最先來到阿爾提特面前的士兵看著阿爾提特仍然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就算敵人就在他的面前,因為聽過阿爾提特的兇名,因此不敢果斷出擊。
這名士兵小心的拿手中的利刃試探,往阿爾提特胸口刺去。
鐺。
劍尖刺在阿爾提特的鎧甲上,鎧甲上連劃痕都沒有。
這一刻,血海殺氣撲面而來。
“啊啊啊啊!”
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畫面的士卒慌忙的后退幾步。
下一刻。
“極意斬”
阿爾提特暴起,發出怒獅般的咆哮,巨劍猛然斬出,在空中揮舞出半弧形的刀芒。
紀月從未看過這么快的劍刃,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濃厚的殺意,殺意足夠斬斷一切。
劍刃在這一刻超越了音速,刀芒刺破空氣,音爆的效果席卷整個戰場。
半弧的刀芒將天地分割兩半,將前方的士卒撕裂的粉碎。
刀芒并沒有停止,將面前數百名士卒切割,接著撕裂空氣,發出尖利的嘯聲。
后方的不少士兵捂住耳朵,尖利聲實在受不了,而最讓他們恐懼的是,地面上伏倒的數百尸體。
將領臉色慘白的看著面前尸橫遍野的景象,再看了看呆滯的士兵,開始大罵。
“愣著干什么,快點上!”
“戰斗可能會死,可不戰斗一定會死!”
“給我殺!”
士兵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這次不像之前那樣擁擠,千名士卒們散開將阿爾提特圍住。
氣氛變得壓抑,盡管阿爾提特并沒有揮刀,但卻暗含著較之前近百倍的殺機。
雨點落了下來,幾滴細小的雨珠落在阿爾提特的鎧甲上,發出幾聲脆響。
阿爾提特抬起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
“真是個糟糕的天氣。”
阿爾提特抬手舉劍,舉劍斜側在身前,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哦,見鬼。”
這名將領小聲驚呼,他慌張的朝后退了幾步,這起手式他聽首領專門提醒過,絕對不可以硬碰硬,也不能用人命來填,因為那會讓他更加瘋狂。
“所有士卒,聽令,血拓準備!”
“什么?!”
不少士兵恐懼的將僵住的頭部扭了過去,看著將領拿出的最高執行令。
“血拓準備!”
“不要,我不想死...”
“血拓,怎么要這樣...”
不少士卒露出恐懼的面容,血拓是異族成為士兵的最大考驗,成為士卒就必須懷有必死的覺悟,而血拓,就是考驗士卒覺悟的產物。
血拓其實就是利用自身的血肉和體內的血拓之力融合燃燒,然后劇烈爆炸,俗稱“自爆”。
沒等這些士卒準備好,阿爾提特活動肩骨,肌肉舒展,他長呼一口氣,然后...突然消失。
阿爾提特身形化為殘影,在士卒間穿行。
剎那間,黑色的刀光不斷斬出,阿爾提特如魅影般在戰場上反復閃動。
戰場上充滿了暴雨般的刀光,無數刀光閃爍,刀切開空氣的音爆聲層層疊加,仿佛接天狂潮。
橫掃、斜切、斬擊、突刺、居和...
刀刃交錯閃動,仿佛交織成網,將整個戰場籠罩,此時近百米的空間上下每一處空隙都被刀光填滿。
阿爾提特就像是舞臺上的刀舞者,每一步都迅速、準確、華麗、果斷。
血花在他閃動的地方不斷綻放,士卒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倒下。
...
刀舞者收舞,整個戰場上仍然站著的只剩他——阿拉德?范?阿爾提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