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五糧液沒有成都老哥給的好喝。”

許嘉言以微醺語氣道。

“成都老哥的酒都是上年份的好酒，當然好喝。”

舒窈窈的聲線蘊著酒氣。

“什么成都老哥？”

葉扶桑問舒窈窈，張悅問許嘉言，袁汜濤三人則問四海。

“火鍋店老板。”

回答都是一致的。葉扶桑與張悅仍是不明就里，袁汜濤三人倒反應過來。

“徐哥，是不是上次聚餐的那家小館的老板。”

“嗯是。”

四海泯下杯中剩余的一點酒液。

“你們先吃，我出去把賬給結了。”

四海起身離開坐席，旋即走出包廂。四海徑直走向前臺，與老板一番交流得到一個價格，便將錢款全然結清，同老板打個哈哈便走向包廂。四海迅疾地走到包廂門外，隨手推開包廂門便走入包廂。再入包廂時顯現的是談得火熱的舒窈窈與許嘉言。四海見得兩人熱絡模樣，心下自有一分詫異，卻在眼下將詫異全數掩埋。

“聊什么呢？”四海佯裝隨意地道。

”微萃，我們打算建隊，你參加嗎？”舒窈窈抽空回復道。

“可以參加也可以不參加。”四海擺擺手道。

“海神你真不考慮一下來我的隊伍？”葉扶桑道，“我讓你做隊長。”

“不不不。”四海新斟一杯酒飲下。

“窈窈你看，我是學法律的，你是學大數據的，懷若是學管理的，咱仨組隊太完美了。”許嘉言興沖沖地道。

“想都別想。”四海將酒杯放下。

“嗯？”舒窈窈特地拖了長音。

“好吧，做哪類項目？隊名叫什么？指導教師是誰？”四海道，“還有，項目名稱是什么？”

“既然你外號是海神，那我們就叫做圣殿，項目名稱燭明計劃，指導教師就我輔導員。”舒窈窈回復道。

“哪類項目呢？”四海抓住舒窈窈尚未回答的問題。

“D類，商業計劃書。”許嘉言補充道。

“哪個領域？”四海再次發問。

“教育行業。”舒窈窈接下這個問題。

“現在有眉目嗎？”四海鄒鄒眉。

“沒有，一點也沒有。”舒窈窈與許嘉言一齊笑道，“反正你是隊長，你先去擬一個大綱出來，我們一起補充不就好了？”

“什么時候我又是隊長了？”四海站立起來。

“不樂意？”舒窈窈語氣略微沉重。

“樂意樂意。”四海重新坐下。

四海略略地掃視桌面，早時點下的兩瓶五糧液尚且殘留半瓶，便將剩余的酒液歸置到自己身前。葉扶桑緊盯四海的系列動作。四海將酒液歸置至身前時葉扶桑陡然將酒盅遞至四海面前。四海不得已為葉扶桑滿杯，兩人杯子相碰，一陣看似爽利的輕笑聲中滿溢酒氣。如此來往之間，殘余的半瓶五糧液便被四海與葉扶桑分食而盡。

許嘉言同舒窈窈仍聊得火熱，張悅同楊赟三人也還算是和睦，四海同葉扶桑也還算暢快。這算是一頓成功的聚餐，只是在場幾位的初衷都未曾達到。

終于也有了個盡頭，所有人物再不能在坐席間安坐下來，于是眾人一齊走出包廂，又一齊走出小館。楊赟三人出門之后便知趣地離開，張悅與葉扶桑也借著聯絡感情的蹩腳借口離開四海三人。于是這稍顯荒唐的三人陣容便出現在上海街頭。許嘉言借著微萃隊伍討論的由頭留下了，當然也是時刻不停地拉著舒窈窈討論微萃相關，令得四海一時頗為寂寞。

三人略略行走一番，遠天緩緩行動的云彩漂流到幾人上空，天空中便起了一通迷蒙細雨。這雨算不得大，卻也能沾濕衣裳，四海三人便一齊前往路邊某一商場，預備是閑逛的同時避過外天的雨絲。

四海終于將舒窈窈與許嘉言分隔開來。四海一手緊緊攬住舒窈窈的腰肢，一手緊緊防范住許嘉言再同舒窈窈接近。三人便以一種奇怪的姿態變換到現時的怪異姿態一齊在商場閑逛。然而這身子都存了些酒氣，自然受不得持續行走，于是三人找到商場內的一家休閑吧坐下。這家休閑吧位置頗為優越，大片的落地窗正正對著窗外的迷蒙夜景----大多人也是沖著這片夜景走入休閑吧。

四海與舒窈窈坐在許嘉言的對側，四海一手攬住舒窈窈，一手撐住下巴，視線遙望落地窗外的大片迷蒙夜景。

”疏下平明雨，手挽倩紅衣。“

四海將視線收回，旋即吟出此句。

”畫意詩情，郎情妾意。“許嘉言竟打趣道。

“嘉言，你再亂說咱就絕交了哈。”舒窈窈紅著臉笑道。

“絕交多久啊？”許嘉言道。

“三秒鐘吧，太長了不好。”舒窈窈認真道。

“好的，三秒鐘到了，我們又是好朋友了。”許嘉言大笑起來。

“你們這些虛偽的人。”四海忿忿道。

“哈哈哈。”許嘉言大笑，“窈窈，懷若說你虛偽。”

“沒沒沒，是我虛偽。”四海不得已虛偽了一把。

其實從前的四海并不似現在這般聽從舒窈窈的言語，那時的四海和舒窈窈是平等相處的，感情雖深，卻總存留一絲距離感。直到四海再次尋到舒窈窈，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便轉變到現時模式。這樣的相處模式雖有滑稽，卻完美的消除了從前的距離感，是以這種相處模式之下的四海與舒窈窈才算是真正的親密無間，感情才真正走到一種超妙境界。

舒窈窈見得四海滑稽模樣，忍不住輕笑起來。片刻后桌面上的三人終于正經起來，開始續續的討論與微萃相關的事物。

“微萃是學校舉辦的一個大學生創新創業大賽，一般大家都去做科研方向的其他三類項目，這樣的話大一新生沒有科研底子，就不好參加微萃。但我們選的是商業計劃書，這邊的人會很多，競爭也就更大，大多人會基于新科技，我們立足傳統行業也算特立獨行，所以我們一定要做得足夠超妙才有拿獎的可能性。”

舒窈窈續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