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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局中局:扭轉乾坤

洲際酒店,門里金碧輝煌,門外車水馬龍。

蘇南一開著自己的寶馬奔馳在深南大道上,目的地——洲際酒店。

對于今天的開工晚宴,蘇南一充滿期待,在他的心里,這不是一場晚宴,是一個儀式,是一場戰爭。是的,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場晚宴就是東風,他要靠這場東風吹散心中的霧霾,吹響進攻的號角。

蘇南一心里明白,這場戰爭的對手只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謝平,他曾經的戰友,今天的對手。這場戰爭的目的,就是以這樣一種儀式粉碎對手的陰謀。他和謝平的較量有一段時間了,為了分裂南南公司,謝平可以說是機關算盡,蘇南一一直處于守勢,防謝平挖人,防他搶南南公司的業務,直到今天,蘇南一才有十足的信心打敗他,完勝還不敢說,但他堅信自己已經勝券在握。

參加晚宴的一共有164人,人員復雜,85名員工,44名家屬,25名孩子,8名嘉賓,2名專家。參加晚宴的員工都有點小興奮,老板許諾的紅包大小不敢說,但在五星級酒店擺開工晚宴,這是第一次,每個人都搞不懂蘇南一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開工利是已拿了兩份,再多一份只能算是意外的驚喜。洲際酒店的大堂里人頭攢動,個個都是一身盛裝,相互間噓寒問暖,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等蘇南一一出現,大家一陣歡呼。

蘇南一向大家揮手致意,徑直走進側面的貴賓室,貴賓室有他今天的貴賓,安信證券的總經理江一航、副總經理鄭偉民。

七點整,眾人落座,晚宴開始。

晚宴的開場別開生面,沙畫開場,音樂背景中解說人念念有詞,沙畫、解說形象地描繪了南南公司成長的艱辛歷程,勾勒出了南南公司的美好愿景,大家看到動情處,不時有陣陣掌聲。

主持人一番開場詞,之后請蘇南一致辭。

蘇南一接過主持人的話筒,問好之后開始致辭。

“好美的沙畫,好美的回憶,八年了,南南公司八年的歷史歷歷在目,我相信我們每個人都能找到和自己有關的回憶?;貞浭敲篮玫?,但我的回憶和感受可能要更復雜些。”

“說實話,今天我有點激動,有點感傷,為曾經的過往,為曾經的磨難,為我們取得的點滴成績。和這個時代創造的無數奇跡相比,南南公司算不了什么,但對那些為南南公司的發展嘔心瀝血的人來說,南南公司就是我們的全部,因為有付出,所以有感情。”

“2015年來了,南南公司的戰友們,可能我們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來自市場的壓力,有點壓力算什么?有壓力才會有動力,有動力才能有發展,所以這是值得期待、充滿挑戰的一年?!?

“今天的晚宴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開工晚宴,我說的大紅包一定會有!工作的過程中,我們不能辜負了時代;新年開工了,我們不能辜負了春光;今天晚上,一定會有各種各樣的驚喜,所以我們不能辜負了這個美好的夜晚?!?

蘇南一舉起酒杯說:“為新的一年,為我們家人的幸福,為南南公司可以期許的未來,干杯!”

洲際酒店的中餐大廳內,一時間觥籌交錯,人聲鼎沸,迷離的燈光下,蘇南一春風滿面,面色潮紅,優雅地端著酒杯在眾人間穿梭,一張張陽光燦爛的臉,一句句祝福的話語,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興奮得真的有些微醺了。

一陣推杯換盞,晚宴進入新環節。

紅包年,一說到紅包大家就興奮,主持人宣布第一次抽獎的規則:一、只有今天到場的孩子才有資格參與抽獎;二、100%中獎率,獎有大小,額度不同;三、抽完獎,要在五分鐘內到紅包區兌獎,過期作廢。規則宣布完,小家伙們興奮了,旋風般沖向了舞臺,主持人提醒工作人員維持秩序。

有工作人員提醒蘇南一謝平來了,蘇南一問了句:“不是沒通知他嗎?”

行政部的葉芳說:“有的是人給他通風報信?!?

蘇南一提醒葉芳:“去迎迎他,并且要盯住他,看他出什么幺蛾子?!?

謝平端起一杯紅酒徑直走上了舞臺,拿起主持人背后備用的麥克風說:“公司的開工晚宴,我作為南南公司的股東之一,居然沒有接到通知,不知為什么,看來是蘇總有意安排的??刹还芡]通知,我還是來了,我喜歡這樣的熱鬧。”

“這真是紅包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請大家配合我一下,昨天領過開門紅包的請舉一下手?”謝平掃視著晚會現場,那些從他那里領過紅包的南南公司的員工有些遲疑地舉起了手,看沒有人再舉手了,謝平示意大家放下,接著說:“謝謝你們,今天我也準備了紅包,主要是為家屬和孩子們準備的,如果要更大的驚喜,在這里我鄭重邀請大家參加我的新公司——理德公司的開業慶典?!敝x平放下麥克風,側身去取紅色手提包里的紅包,行政部的葉芳即時入場,拿著麥克風走到了謝平跟前。

“謝總,今天這樣一個好日子,我可以現場采訪一下您嗎?”說完把麥克風舉到謝平的嘴邊。

謝平對著麥克風說:“當然可以?!?

葉芳再問:“請問您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參加今天的晚宴呢?”

看出了葉芳的不懷好意,謝平反問道:“你覺得我應該以什么身份參加?”

葉芳訕笑著:“依我說,您要是以南南公司股東的身份參加呢,我們歡迎,但由于工作的疏忽,我把您給漏掉了,所以您參會可以,至于上臺發言嗎,我們沒有安排這樣的環節?!?

看著略顯尷尬的謝平,葉芳步步緊逼:“您要是以理德公司董事長的身份參加這個晚宴,據我所知,您還不是我們的特邀嘉賓,所以您這叫不請自來,這好像有失您的身份,您可是開奔馳的董事長啊?!闭f這句話的時候,葉芳特意加重了“奔馳”兩個字的語氣。

謝平搖動著手中的紅包,看著葉芳說:“容我三分鐘,你看這紅包?”

葉芳的語氣斬釘截鐵:“一分鐘都不行,程序的更改需要得到蘇總的批準。您的紅包要是真心給家屬和孩子準備的,我可以代表南南公司代收,發紅包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闭f完擺出一個接紅包的姿勢。

看著葉芳身后的兩名安保人員,為避免被趕下場的尷尬,謝平匆忙收起紅包,要往臺下走。葉芳趕一步說:“謝總請留步,我的采訪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謝平停下匆匆退場的腳步,一臉無奈,不情愿地說:“請便。”

葉芳甜甜地笑著問:“謝總,您的新公司是幾時開業?”

看葉芳這個問題似乎并無惡意,也就一本正經地回答:“正月十六。”

葉芳做出了一個擊掌的動作:“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好日子,您的邀請大家都聽到了,作為老朋友,哪些人參加,我想蘇總會安排的,不過,您是個賈寶玉一樣的情種,而且還最善于吃窩邊草,所以南南公司只能男同胞組團參加啊。”

葉芳話音落地,臺下陣陣叫好,笑聲一片。掌聲中,謝平滿臉慍怒,大步離開會場。

主持人上場,場面依舊熱鬧,葉芳回身來到蘇南一身邊眨了下眼,蘇南一輕拍了兩下葉芳的肩膀,豎了下大拇指,未置一詞。

晚宴繼續,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不過,謝平的出現讓席間平添了許多笑料。晚宴已進入尾聲,但到現在還沒有看到林娜的身影,蘇南一在忙著和大家應酬的同時,內心是焦急萬分。昨晚,直到他離開林娜的住處,林娜是否回心轉意并愿意來參加今天的宴會,她都沒給蘇南一一個準確的說法。這次公司的分裂是他和謝平的一場戰爭,而林娜則是關鍵的勝負手,蘇南一一整天都在等林娜的說法,但一直沒有回音,又不能逼她,因為逼她可能會適得其反,現在到了最后關頭,一向淡定的蘇南一多少有些緊張了。

第二輪的抽獎是家屬參與的,也是人人有份,獎項不等,抽到普吉島雙飛游的幾位尖叫不已。

主持人說:“我們馬上進行今晚最后一個抽獎環節,按道理說,最后的獎才是大獎,到底是多大的獎呢?讓我們一起期待。”主持人說話的同時,蘇南一看到了一身禮服的林娜走進了大門,在他心里懸了一晚的石頭終于落地了,蘇南一有些小激動,健步上臺,把麥克風從主持人的手里拿過來,主持人示意會場安靜。

蘇南一站在舞臺的中間,開口講:“我們臨時更改一下流程,最后一個抽獎環節由我親自主持,因為后面將要發生的一切,對我、對大家都意義非凡,這將是一個見證奇跡的時刻。”話音未落,會場里便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蘇南一接著剛才的話說:“最近南南公司傳出很多流言,有的流言確實是事實,比如,謝總的理德公司,但也有很多流言屬于妄加猜測。我還說過今晚會有大紅包,那意味著大家已經拿到的紅包不叫大,至于紅包有多大,下面我們進入最后一個抽獎環節?!?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個環節不應該叫抽獎,而應該叫頒獎,所有的老員工人人有份,獎項一樣?!碧K南一回頭看了看禮儀小姐剛剛擺好的紅包,接著說:“我是今天的臨時主持,所以不擔任這個環節的頒獎嘉賓,那今天的頒獎嘉賓是誰呢?”蘇南一做了個手勢,“有請今晚的神秘頒獎嘉賓入場?!?

這時入場音樂響起,順著蘇南一的手勢,大家看到業務一部的吳菲陪著一身紫色晚禮服的林娜進入會場。關于林娜要離職的傳言確實很多且都有根有據,今天看到林娜出現在現場,大家多少有些意外。

多日不見,今日的林娜可以說是風情萬種,病后初愈平添嫵媚,禮服加身盡顯華貴。從蘇南一的手中接過麥克,站定,林娜開口了:“這樣的好日子,這樣的夜晚,蘇總讓我頒獎,這是給我的一份殊榮。這一階段有各種各樣關于我的傳言,今天,我站在這里就是要告訴大家一個事實,我將誓與南南公司生死相依?!闭坡曇焕私又焕?,經久不息,不得已,林娜做了個“?!钡氖謩?,接著說:“實話說,我并不知道接下來我頒的是一個什么獎,請大家相信,蘇總說是一個大獎,就一定是個大獎,新年伊始,愿我的手氣能給大家帶來運氣。”

音樂聲中,80多名南南公司的員工分四排站在舞臺上,林娜一一握手后把紅包頒給他們,之后合影留念。

蘇南一拿著麥克風出場,說:“請大家稍留片刻,原地不動,現在大家可以打開紅包看看里面是什么?!痹捦W?,掃視著臺上的員工和林娜。

大家紛紛迫不及待地打開紅包,等打紅包,員工們嘰嘰喳喳、議論紛紛,有嘆息,有歡呼,這時蘇南一問:“誰來說,紅包里是什么?”

有人大聲說:“持股券。”

蘇南一接著問:“多少?”

大家異口同聲地說:“10萬。”

“我說一定有大紅包,但當看到是10萬股持股券時一定有人不以為然,這不要緊,10萬持股券是不是個大紅包,我說了不算,專家說了算?!?

蘇南一走下臺,來到嘉賓席的江一航跟前大聲說:“下面有請安信證券的總經理江一航先生?!?

江一航健步上臺,沖大家拱了拱手說:“蘇總安排我給大家宣布、解讀南南公司的融資和上市計劃,與其說我是來參加晚宴的,不如說我是來給大家送錢的?!贝蠹液逄么笮?,而后是掌聲一片,江一航接著講:“南南公司第一輪的融資五倍估值,今年元旦前完成;第二輪的新三板上市,計劃是明年元旦前完成,至少不低于十二倍的估值。你們手里的10萬股值多少錢?我數學不好,要靠你們自己算。”之后,江一航做了一個發言完畢的手勢。

江一航的話音落地,臺上的陣型一下子就亂了,有人沖過去緊緊抱住蘇南一,更多的人圍過來,大家把蘇南一一遍一遍地拋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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